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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给奶冻做了一个基本检查,然后说:“它有猫癣。”
二人吃惊地问:“在哪里?”
兽医:“脖子上,那块红色的东西。”
姬桩:“我还以为那个是被猫带勒出来的伤口。”
月龙:“那我们要去买猫癣药膏。”
姬桩:“小妹有,我们明天去跟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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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一边安抚奶冻,一边量体温。
一根温度计粘贴在奶冻的屁屁上,一动不动。
月龙以为测量温度是一件很快速的事情,就像正常人一样,嘟一下就可以了。
但那根温度计却在奶冻的屁股上停留了至少一分钟。
而奶冻很乖巧地趴着,尽管眼神里充满委屈,但态度端正。
温度计上发出嘟一声,兽医:“温度正常,可以打疫苗了。”
兽医离开房间,去拿疫苗。
月龙抱起奶冻,防止奶冻在房间内搞破坏,桌子的旁边有一台计算机,如果让奶冻敲了几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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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呀,那冷冰冰的东西怎么老是粘在我屁股上?”
这种感觉犹如度日如年,度秒如日,虽然我很想反抗,但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奶冻和果冻是不会加害于我的。
于是我默默地忍受着,忍受那股难以忍受的冰冷,忍受周遭令人生厌的体味,忍受恐怖如斯的气氛。
“妈妈,妈妈,咪咪做得对吗?”我想起妈妈。我知道妈妈会守护着我。
“地呀,为什么还没有完成呢?”
“地呀,还有多久?”
“那个冷冰冰的东西会不会腐蚀我的屁屁?”
“咦?我的屁屁会不会消失?”
“地呀,我的屁屁呢?”
忽然,我感觉不到我的屁屁了。
“妈妈,我的屁屁不见了。”
“咦?”奶冻抱起我,冰冷的爪子紧紧地抓着我的屁屁。
“原来我的屁屁还在,吓死我了。”
此时,我终于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里的空间很小,有一台计算机,还有一个巨大的窗户。
奶冻抱着我,看着窗户外边,有几个无毛怪走过,窗边还有一些白色的毛发。
那个穿着深绿色衣服的无毛怪回来,爪子上拿着一根东西。
奶冻把我放回桌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好藏匿到计算机的屏幕后边,但奶冻再次抓住我。
我回到桌子上,绿色无毛怪再次夹住我的脖子。
我的目光正在向奶冻和果冻求救:“奶冻,果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忽然,我后颈上的皮肉被拉扯,这个拉扯不是单纯地夹我起来,不到片刻,我感到一阵刺痛。
“地呀,我要被杀了,我的脖子被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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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带着一瓶疫苗和针筒回来,月龙把奶冻放回桌上,兽医要求月龙签署一份文件,证明月龙理解注射疫苗的风险。
兽医:“这种疫苗是注射在皮下,再由皮下慢慢渗透,如果打在肌肉上的话,猫咪会因为肌肉融化而死亡。”
姬桩:“太可怕了。”
奶冻也被吓怕,跑到屏幕后边,被月龙抓回去。
月龙安慰奶冻:“有我们在,不用害怕。”
兽医以熟练的手法拉扯奶冻的后颈,针筒插入再拔出,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奶冻完全没有反应,疫苗就注射完毕。
兽医:“因为是第一针,你们在外边坐三十分钟。”
兽医的目的是要观察奶冻,避免奶冻出现过敏反应。
月龙抱起奶冻,奶冻发觉自己被打针了,就在月龙身上挣扎,爬到月龙的肩上,月龙弯身,奶冻就站在背上,不愿意下来。
兽医:“你过来,我帮你放它进背包。”
最后二人合力把奶冻放回背包内,等待三十分钟。
姬桩:“根据你的估计,奶冻多大了?”
兽医:“一个多月,或两个月。”
月龙心想:”原来奶冻来我们家的时候,才一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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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呀,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会英年早逝。”
幸亏我逃得快,爬上奶冻的身上,虽然又一次被绿衣无毛怪抓住,但是回到背包之后,我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了。
可是,现实往往是祸不单行,我闻到另一个人的气味,一个成年男人。
果不其然,一个披着咖啡色长毛的男人出现,奇怪的是,他和我一样,被关在一个东西内。
不一样的是,我是在背包内,他是在一个超小的笼子内。
我啾了他一眼,他瞪回来,还恐吓我:“瞧啥?嫌命长?”
我不甘示弱:“关你啥事?”
他:“小心我一爪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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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的月龙跑到另一个房间偷看:“哇,那边有一只很巨大的猫咪。”
反正无所事事,姬桩也跑过去:“真的呢。”
一只看似混种的三色美短在接受狂犬疫苗。
注射后,美短和奶冻都在大堂等待三十分钟。
姬桩看到奶冻在发抖:“奶冻看见大猫,被吓怕了。”
月龙:“他们的笼子好像我小时候抓老鼠用的老鼠笼。”
姬桩:“挺方便的,又可以看清楚周围。”
月龙:“但不适合那只猫咪,你看,它在笼子里不但无法转身,连抓痒也很困难。”
可能美短的铲屎官受不了两人的窃窃私语,过了五分钟,就掉下一句:“又不是第一次打疫苗,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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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似乎受了委屈,一直对我开骂发泄,但受了委屈的又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以我也很不爽。
我嘲讽:“看你那个笼子,小得很可怜。”
他:“那是我长得很强壮,像你这种幼崽子,懂个屁?”
正当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就逃跑了。
我:“哼,懦夫才会逃跑。”
然后他大叫什么,反正我没听清楚,估计就是认输的语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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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奶冻就带着我离开,透过天窗,我依旧能看到很多奇怪的事物,而且嘈杂声不绝于耳,我被许多无毛怪交谈的声音环绕。
我挺直身子,趴在天窗上观看。
“地呀,这里的无毛怪比昆虫都多。”
我没有夸张,我以前的丛林中已经有很多虫子,但这里的无毛怪多如天上繁星,多不胜数。
它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不同的身高大小,唯一相同的是,毛发都很少,都是无毛怪。
“咦?那只无毛怪想干什么?它好像在对着我挥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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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冻没有过敏反应,二人便离开诊所。临走前,兽医提醒下一次注射是在21天之后。
月龙:“我们到附近的商场买东西吃。”
姬桩:“好,让奶冻见见世面。”
二人居住的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周末的时候人山人海,尤其是类似小吃巷的地方。
月龙背着奶冻,所以不知道奶冻在干什么,但能听到旁人的对话。
“咦?里边有一只小猫。”
当然二人不会在意。
二人来到一家酸辣粉店,店老板:“咦?还有小猫呢,可以放出来玩耍?”
姬桩:“它太小了。”
月龙:“它会乱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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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月龙吃得起劲的时候,奶冻在背包内舔舌头,脑袋微微抖动,似是惊魂未定。
月龙:“奶冻好像想喝水。”
姬桩:“是不是注射完疫苗后,需要补充水份?”
月龙:“不知道呢,我们去给它倒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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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不清的无毛怪的精神攻击后,再加上我看着奶冻在吃东西,我突然觉得有点饿和口渴。
我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但在背包内,什么都没有。
我坐着不动,身体还未完全缓过来,全身微微颤抖。
奶冻忽然打开背包,给了我一杯水,我舔了一口,抬头一看,外边全是无毛怪,顿成惊弓之鸟,水也不敢多喝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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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二人带奶冻回家。
月龙:“我们明天去找小妹拿猫癣药膏。”
姬桩:“不用拿,她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免得他们向我们推销药物。”
月龙:“原来如此,那我们要去买药膏了。”
姬桩:“我们可以用姜黄,根据我的观察,这几天奶冻经常去厨房闻生姜,好像是知道自己得了猫癣。”
月龙:“好,那就买一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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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月龙的律师朋友,迪林,带着啾啾前来。
迪林:“又要麻烦你们几天了。”
月龙:“没关系,奶冻也需要一个玩伴。”
迪林:“喔?我想起一件事,啾啾上次回来后,家里长了很多跳蚤,我找了两家专业杀虫公司才把它解决。”
姬桩:“那啾啾身上会不会有跳蚤?”
迪林:“不会,已经杀过虫了。”
月龙:“我们前一段时间好像在楼下看到啾啾?”
迪林:“它经常偷偷出去玩,玩几天才回来。你也知道,没有阉割的公猫,发情的时候老爱到处鬼混。”
月龙大笑:“不就像你吗?”
迪林:“哪一样?我是去工作。”
姬桩看着笼子里的啾啾:“怎么好像毛发变少了?”
迪林:“可能是跳蚤的关系?”
月龙开始卖弄自己的知识:“有可能是缺乏蛋氨酸和半胱氨酸。”
迪林:“老弟,短时间不见,你也学会律师那套了?”
姬桩:“律师那套是什么?”
迪林:“每一个字我都听懂了,但加起来却像鬼话。”
月龙:“我正在修读宠物营养学。没有绝育的公猫的尿液中,猫尿氨酸量是绝育了的公猫的六倍。而猫尿氨酸是由蛋氨酸和半胱氨酸生产,所以没有绝育的公猫需要更多蛋氨酸和半胱氨酸。”
迪林:“你也真的是鬼话连篇,毛少了和猫尿氨酸有关系吗?”
月龙:“公猫的尿液中含有大量猫尿氨酸,这个猫尿氨酸实际上是用来区分猫咪之间的地盘。另外,浓厚的毛发也需要蛋氨酸和半胱氨酸来维持,但这些氨基酸都被用来制造猫尿氨酸了,就不足以维持浓密的毛发。”
迪林:“你继续胡扯,你这么能吹,几天后你把啾啾的厚毛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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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天的地狱式探险,今天总算是美好的一天。
叮,一只无毛怪和……啾啾来到我的领地。
“地呀,啾啾居然还活着!原来我被骗了这么久。”
啾啾依旧待在笼子中,除了有点消瘦外,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奶冻和果冻跟那个无毛怪在激烈讨论,啾啾看着它们,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存在。
我试探性地走近啾啾,礼貌地问候:“啾啾,别来无恙。你怎么回来了?”
啾啾疑惑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凑近闻了闻,确认是啾啾的气味,便道:“我是咪咪,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啾啾非常惊讶:“不可能,本小姐从未见过你。”
我更加惊讶:“不可能,之前你还说我会被吃掉。”
啾啾摆动身体,以一个优美的姿势坐下:“你不要瞎说,本小姐才不会这样粗鲁,我可是漂亮的美少女。”
我一脸茫然:“啾啾,你是不是生病了?”
啾啾忽然大叫:“病你条毛……不好意思,失态了,本小姐没有生病,谢谢你的关心。而且,本小姐的名字不是啾啾,本小姐叫娜娜。”
我睁大双眼,看着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居然改了一个女人的名字,还否认自己是啾啾,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大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