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罗毅听到了有几分像是野兽的低吼声,同时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里可是十方啊,就算是妖兽也不敢在此放肆吧!”于是,他腿一弯,被子一拉,盖住头继续睡了。
罗毅再次醒来,是被修炼道场的热闹声吵醒的。罗毅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耳朵,然后翻身就冲了出去。罗毅高兴地问:“吴霜,你突破到地境界了?”
吴霜高兴地点头,说:“嗯,今早突破的,师傅为我护的法。”
罗毅也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说:“太好了,你太厉害啦!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必须得庆祝一下。你们继续讨论,我去做饭烧菜。”
不多时,一桌菜就做好了。他们六人围桌而坐,罗毅接连为吴霜夹肉:“多吃点,补补能量,吃是最直接、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
“嗯,你做的饭菜总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吴霜夸赞道。
谷雨说:“罗毅呀,你还是认真修炼一下吧。人家吴霜后来的都突破到地境界了,她现在可是一名真正的修炼者。而你,依旧凡人一个,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吗?”
罗毅却不以为然地说:“没啊,吴霜突破了我挺高兴的啊!”
王德发夸赞了一句:“今天的烧菜技术感觉又进步了,比昨天的好吃。”
罗毅还解释道:“这个烧菜啊,其实挺反映做饭人的心情。今天我特别开心,所以饭菜也特别好吃哦。”
吴霜说:“谢谢你!”
罗毅回笑着,王德发也笑了,可是谷雨却被气得不行。谷雨看向师傅说:“师傅,您瞧瞧他那不上进的样子!要不您把他逐出师门吧,不然您的一世英名都将毁在他的手里。”
罗毅看向师傅,央求道:“不要啊,师傅,等我玩够了,自是会努力修炼的。”
涂师傅说:“其实,罗毅烧的菜我还挺爱吃的,英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罗毅赶紧给师傅夹了块儿菜,拍马屁道:“师傅您这才叫格局,我们向您学习的可不应该只有武术啊!”
王德发对谷雨说:“别担心,张天道为师傅挣来的名誉完全可以覆盖罗毅的那点儿损耗。”
谷雨恶狠狠地盯着罗毅,可是罗毅脸皮厚,完全没有觉得不自在。这时,涂师傅解释了:“初代师尊交待过我,对罗毅要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那就是他爱咋样咋样呗!”谷雨说。
罗毅得意地轻声说:“师尊还说了这句话,还真是帮大忙了!”
王德发向谷雨解释:“呃……谷雨,罗毅这情况是有点特殊了。首先,师尊的厉害我们肯定是毋庸置疑滴,那么他对罗毅的安排自是有一定的道理。师尊告诉师傅让罗毅顺其自然,其实也并不是要师傅什么都不管他,不然就不必让罗毅拜师门下了,而是让师傅在罗毅需要时,提供罗毅所需要的帮助或指导。”
罗毅和涂师傅都看向王德发,随后所有人又都看向罗毅。罗毅自证清白地说:“我没给师尊说啥啊,我就是让他给我开个后门、行个方便而已!”
谷雨阴阳着说话:“你这后台够硬呀!那我们以后还得仰仗着你啰?”
罗毅说:“别想太多,别过度猜测和理解了,我听着都觉得累!”
吴霜说:“师傅,在渡地劫时,我……”
她们讨论起了修炼的事儿,罗毅在一边插不上话,听得困意连连。吴霜在入门三年就突破到了地境界,也算是同届中的优等生了。
又过了两年,吴霜的境界得到了巩固,还悟出了个不错的术。而罗毅却依旧如千年铁树般,花苞都不见一个,修炼上依旧没有进展,并且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谷雨也懒得说他了,感觉就一烂泥扶不上墙,权当罗毅是个不错的厨子。
春天的一个早上,涂师傅带着五名徒弟下山历练。罗毅感觉很是新鲜,一会儿感叹山川的秀丽,一会儿又宣扬集市的热闹。在路途中,涂师傅也时不时地给大家分享修炼的心得。
途经山路时,谷雨问:“师傅,这次我们可以走多远呀?目的地在哪儿?”
涂师傅回答道:“沧海南岸,带你们去拜访一尊石像。”
“石像?”谷雨纳闷,问:“谁的石像?还要我们大老远的去拜!”
涂师傅说:“石像共有两尊,一尊在沧海南岸,另一尊在沧海北岸。十方会每隔一个甲子年去拜一次,但由于沧海实在过大,所以一次只去拜一尊。石像的本尊是两位大帝,他们曾在一万多年前保护了这个世界。后人为了纪念二人,才制作了两尊石像。”
王德发说:“这个故事我听过,听说那一战极其惨烈,两位大帝力挽狂澜,最后逆风翻盘,险而又险地才将世界给拯救了回来。两位大帝的名字分别是:罗毅,张潇。”
张天道眉头微皱,看向罗毅,其他人也看向罗毅。罗毅眼珠一转,大大方方地说:“没错,正是我,我就是那位大帝!我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是瞒不下去了。”
谷雨难以接受地说:“怎么可能,大帝怎么可能是你这副样子!不过是重名而已!”
涂师傅简短地说:“不是他。”谷雨他们这才缓下气来。
罗毅并不觉得尴尬,还说:“其实有可能是我喔,因为自从我记事儿起,我就是这副模样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她说我失忆了,重生啦。”
谷雨其实是不信的,她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那你妹妹没给你讲你前世的事迹和记忆?”
罗毅说:“没讲,但我也没问。都沦落到失忆和重生了,想必也是混得特别差劲儿。不知道比知道好,免得影响我的道心。”
谷雨笑着说:“还影响你道心?你连道都还没有上得了,哪儿来的道心?”
罗毅说:“闻道有先后,先者也未必强于后者,不急!”
谷雨说:“不急?上次某些人在演武场还大言不惭地应下了张天道十二年之约的对战,并且扬言要将张天道摁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哩。如今已经过去了八年,你却连修炼者都不是,而人家张天道却要突破到天境界了。”
张天道抱着刀向前走去,随意地说:“那事儿就作废了,都把它遗忘了吧!”
罗毅却抬杠道:“怎么能作废,你是怕了不敢应战?”
张天道停下脚步,说:“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并且很无聊!”
罗毅说:“时间还没有到哩,你怎么就确定没有意义呢!”
张天道说:“因为,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罗毅生气地说:“打败你,根本不需要做过多的准备,也不需要过多的时间。”
张天道转过身来,看着罗毅,罗毅也盯着张天道。两人的目光都毫不避让,罗毅眼中的坚定也驱散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张天道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在演武场时的那个罗毅,那个可以认为是对手的人。
张天道说:“好啊,那你试试!届时,我会废了你。”
谷雨见两人剑拔弩张,像是要立刻打起来。这都是自己点的火、惹的祸,本以为如往常般的开开玩笑,不料都认真了起来。
谷雨有些心虚,连忙大声说:“诶,师傅,那这沧海南岸的石像是谁呀?”
涂师傅说:“是罗毅。”
谷雨说:“那我们赶紧赶路吧!”谷雨推着罗毅和张天道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