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洋仿佛能从西玥的眼中看到无法言尽的哀愁,带着因隐瞒而产生的深深自卑与罪恶,它们被藏在了逞强的坚韧之下,若隐若现,仿佛刚想冒出个泡,便又被女人的恻隐之心拽入湖底。有那么一刻,这个男人想松口告诉她,其实他都知道,只是,只是自以为是的自己不想再次提起,再次将这个女人拽进记忆的漩涡。
晏洋吻上了她的唇。生平第一次,他希望可以吻得再冷清些,褪去浮华的男欢女爱,卸下燥热不堪的冲动,抹去所有不着边际的猜忌,剩下的,仅仅是自己所能带给一个女人最大程度的安心与踏实。
“玥,你就是你,我爱的也是你。” 晏洋垂眸,松开了女人,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仿佛说出了自己不曾想过会去说的话。
西玥一时没反应过来,紧箍胸前床被的手松了松。晏洋伸手接住滑落的薄被,披在她的肩上,像包粽子一样紧紧裹住,揽入怀里。
“你… …你还有其他麻烦的女人吗?” 女人在怀里轻语,脸颊透出绯红的光泽,娇艳欲滴。
“没有了。你别把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想得那么吃香,好吗?”
“够吃香的,已经。” 两只赤裸的小脚丫踩上了晏洋的拖鞋,用力碾了几下,也没有想要再下地。女人整个人向上立了立,贴上了晏洋的身体,小心翼翼试探道:“叶小姐,她人呢?”
晏洋蹙眉,也小心翼翼地回道:“她醉了,占着我的床,睡过去了。”
“哦。”
男人感到怀里的女人下意识低了低头,用额头顶了顶自己的胸膛,似在表示不满。他嘴角微微一勾,提议道: “那… …要不要帮我把人移到楼下客厅沙发?我… …还想继续刚才… …的事。”
“不行,你不许碰她。” 西玥立刻仰了头,浑圆的眸子闪着冷冽的光芒,死死瞪着晏洋,严肃警告道。
她见头顶之上的男人不但没有露出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反倒不正经坏笑起来,越发生气地嘟起了嘴,继续说道: “刚才的事,你今晚也别想了。”
这下,晏洋才急了,神色慌张,语无伦次道:“我特么… …你这女人… …刚才不舒 服 吗?我那么卖力… …你身体是坏掉了吗?”
得逞的西玥露出戏谑的浅笑,却不理会晏洋的问题,反而故作正经道: “明天早上要怎么办?”
是啊,小辣椒一醒,不受控制地满屋子一转,可什么都开诚布公了。
“你要愿意,就留在这里等她醒,一次性说清楚。” 晏洋认真回应道,然而刚才那抹焦灼的燥热感仍浮现在脸上。
“这样太残忍了。” 西玥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刚才是哪个女人在发脾气,现在倒开始为别人着想了。” 男人的细眸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他下意识轻抚起女人的后背。
“我是气你,但是叶小姐,我讨厌不起来。”
她只是喝醉了,也爱醉了。
“如果我是高傲的叶小姐,我肯定不想以这种方式知道真相。” 西玥继续说道。
晏洋挑了下眉:“也行。我设个闹钟,明天一早送你们先回去。她喝醉,一般没那么早醒。”
你们是睡了多少次了,那么了解她。
西玥感到一丝不爽。
一记重拳击中男人结实的胸膛,紧接着他的小腿又吃了一个有力的回旋脚,猝不及防的,令他哀叫一声。
“不理你了,我回一楼客房和小辣椒睡。” 西玥撇着小嘴说道,仿佛刚才的偷袭还不够解气。
“哎?那我呢?”
“客厅沙发啊。不然你还想和谁睡?”
只是,与晏洋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夜晚总让人无法平静。
午夜凌晨刚过,西玥又醒了。
她在薄汗浸透的粘腻感中微微睁开双眼,全身如千万蚂蚁穿心噬骨般泛起了阵阵酥 麻与瘙痒。这种叫人摇摇欲坠的燥热感令她止不住地缠上了薄被,想要通过压 迫与磨蹭消解难以启齿的难受。她羞涩地回忆起方才梦里的情景——被男人赤luo健硕的身体缠上了,被他撩人性 感的薄唇盖住了,被他的坚硬之物逐渐侵蚀。一切真实到令人止不住地喘息起来,那急促的呼吸声从梦里飘到了现实,叫西玥萌生出了羞 耻感。
她,很久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她起身,来到了客厅,见刚才在梦里对自己百般痴缠的男人赤luo上半身,薄毯覆体,侧卧于沙发贵妃椅,后背紧贴扶手,身前留下一整片空处。
月光从背后的落地窗洒了进来,为这具性 感的身体镀上了光泽,西玥竟然吞咽一口。
她情不自禁走近,掀开了毯子,整个人侧卧贴了上去。她轻轻含上男人的唇瓣,溢出的薄荷味叫她清醒了几分,只是,很快,她又在男人热情的回应中失去了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