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说起,在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差点就死了,被残忍地扔在垃圾桶旁。是福利院的叔叔阿姨们救了我。
那是一个寒冷的下着雪的冬日。那天真的是古怪得很。
他们救了我?他们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感到疑惑不解。对人性又有了新的了解。也许他们是真诚的,不希望我死吧。
只要是个人就会对我温柔以待吗?我感到十分地新奇,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也许我会跟哥伦布有同样的心情。
那种心情还是比较容易体会。
不可能的,黑暗不可能消失的。光明会来,但不太可能会早到。我也期盼光明,但黑暗也不会因此消灭。
我还是会被自己打败。
被救的感觉怎么样?糟糕透了,我感觉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变得不像是我,而是那所谓的机器人,毫无感情的那种。
顺从,就是顺从,我领悟了所谓顺从的真谛,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自以为掌握了人性的真正秘密。
人们总总对顺从自己的那个感到高兴,我只需要按照人们高兴的那么做就好了,不用想太多的。我勉强地安慰了自己的幼小心灵,使其免遭污染。只要我不与人产生分歧就不会伤害我吧。
我从小就被他们洗 脑了。换言之,被人类社会虚伪至极的可悲傻逼真理洗脑了。他们十分地聪明,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一套,我感到十分地惊喜。我也偿试去掌握那些神奇的办法。
他们发明了所谓的医院,也就是我所住的可怕地狱。我始终被困在可怕的囚笼之中,进行着劳动改造。我的劳动改造,将由我的主治医生一一分配。
我将会被分配到神经兮兮的任务,以求人类的怜悯。
我只会按照人类的指示进行那按部就班的生活,我想所有人都曾这么做。
前方,还未可知。未来,竟在何方。唯有茫茫迷途。
我由衷地感谢福利院,却也时常会由衷地憎恨他们。不明所因。
并不是因为我是那所谓的白眼狼,是因为我不能一死了之了。在我看来,一死了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一死了之,可以是最大的恩赐。活着,也可以是最大的痛苦。
这个世界难道只有无尽的强迫吗?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强迫我?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他们都眼神怪异。难道我不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吗?
难道我只是别人意志的附加体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了。是被救好,还是不要救我好,我至今都没有搞明白。
可在福利院,我也并不感到快乐。偌大的福利院,我居然没有朋友。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那花,那草。在想,花与草跟我做朋友也好呀。
然后我就发现,花与草实在是太高傲了,我也不敢奢求了。
可是小的时候,我居然会不知道父母为何物,只是不断地去偷看那所谓的幸福的小孩。他们居然有爸爸妈妈?我感到十分惊讶。
咦?爸爸妈妈,我的呢?我不断地张望着,可惜并没有等到那所谓的爱。
没有爸爸妈妈也可以有爱吗?我并不知道。
可以呀!你还有福利院的叔叔阿姨呢,他们对你那么好的。他们给你饭吃,给你衣穿。
那么好?究竟是有多好?就是爸爸妈妈了?真的?假的?可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乞讨呢?
难道我是小丑吗?我人类提供着扮演滑稽小丑的优质服务。
什么笑呀,那是地狱的恶魔,可以深深地把我刺穿。
因为我突然变得十分孤僻,一个人玩。一个人,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也许只有影子陪我了吧,我暗暗地想。
为什么我会是一个人?这是什么世界谜题?
天呐,我记得我幼儿园时我还不是这样的呀。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感到十分地不可思议。幼儿园时的我,无比的天真与活泼,认为世界都是无比美好的事物。
幼儿园的孩子真的很幸福啊,所要学的内容很少很少,那时的学校就像游乐园一样。有各种游乐的设施。不仅有滑滑梯,还可以搭积木。
孩子们玩的可快乐了。可现在呢,书包已经压驼孩子们的肩膀了。只会考试了,孩子们的喜怒哀乐就来源分数了。
那个时候我所做的梦,尽是美梦连连,竟没有一点噩梦的痕迹。
也许你会说,我不跟别人玩,这是我的错。你不跟人玩,还让别人主动找你玩吗?
可是,别人会跟我玩吗?我失去了那所谓的自信。认为别人无论跟谁玩,就是不会跟我玩。
自始自终,我都认定了这点。想要做出改变,也感觉十分无力。
我永远也失去了所谓的依靠了。也许那种依靠就叫做自信。
自信是成功的钥匙,也要学会坚强。
我失去了自信,开始了那所谓的自卑。
哭?我会哭吗?笑?我会笑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会不会笑。
我只知道,我的一切都来于本能的感觉。
我已经失去了哭的能力,已经不敢哭了。
笑?笑是什么?如果是两个人我就笑。
大家都认为我的人格十分奇怪,因为世界的心理学专家都无法判别。我十分害怕被拿去切片。想这么做的人太多了,我感觉很无聊,他们都不干正事吗?脑袋里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世间奇迹!大家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小孩儿一样来看我。这是哪家幼儿园的孩子?怎么全是小老头呢?
求知欲像瀑布一样喷向我。人类开始了对我的“十万个为什么”。这真的是十分无聊的行为,问的都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啊。
这些人究竟来干什么?记者你又来干什么?没有一个人是来关心我的吗?
一位大叔医生居然问我一小孩有没有女朋友,喜不喜欢她。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拥有可靠的朋友?
还是朋友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朋友?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朋友,我却不可以拥有?为什么别人拥有别人的微笑,我却不可以拥有?
医生叔叔,我可以十分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喜欢你个怪老头。你的怪异形为成功地让我开始喜欢你了。其实我不反对同性结婚的,老小恋的,既然你这么有诚意。
“怪老头,怪老头,是傻逼吗?是傻逼吗?还是逗逼呢……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怪异呢?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还是他爸妈死了,不然为什么要缠着我呢?是在研究我还是在卖傻呢?”我不停嘀咕道。
在别人看来,我好像突然断线了,傻掉了,可我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是对异性挺感兴趣,但医生们问我这干什么。是要与我结婚吗?可我已心有所属了。我喜欢的人是与我同一间病房的郑方方。
她可漂亮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老头子呢?他们是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梦想是什么,我会怎么努力。请问医生你们是哲学家还是什么?没事问这些十分无聊的问题干什么。你们是我谁呀?凭什么来问我呀?你们究竟有什么权利呀?
上天究竟给了你们多大的权能呀?为什么你们表现得那么无敌,似乎永远都牢不可破的样子。这究竟是为什么呀?这个世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呀?冷漠残酷?温柔友好?平平淡淡?究竟还是什么?
刚开始还乐意回答,可后来就不耐烦了。我是在做自我介绍,在医院里?
呵。可真是好样的,医院。医院全是白色的,代表着圣洁。可是呢,白色不一定会圣洁。光芒里面还可能有黑暗呢。
这可真是个令人无比讨厌的医院呢。可也许只有我这么认为吧。
这个医院永远都挂着“正大光明”。可我却很难能够感受到。正大光明?哈哈哈哈,不见得吧。
为什么医院费用总是那么高?没有上万就走不出医院?
要我说,在某些方面,医院远不如诊所。
我真的好厌烦这些人,可我竟没有任何权利让他们离开。因为我根本不敢开口对他们说任何话,他们是眼神奇异的坏人。那些眼神里,隐藏着可怕的鬼神。
那些鬼神随时都可能把我吞噬。
别人说我封建迷信,可谁又知道鬼神是否真的存在呢?如果人类认定了不存在,又何必拍那么多的鬼片子呢?为何这种迷信能够生存几千年之久呢?
眼神是个什么东西?有人说眼神可以杀人一万次。有人又说,千万不要在意别人的眼神。可我真的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吗?
高高闪闪的摄像头一度引起了我的不满,它们像死亡的微笑。我朝记者们笑了,他们吓得再也不敢来采访我了。
记者姐姐们最后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就悄然离去了。
瞧瞧那闪闪的镜头一度晃花了我的眼睛,难道这是耍猴吗?医院难道是马戏团?哈哈哈。我想到了史上最可悲的笑话了。
我的眼泪直往下掉,感到自己如此可悲,没有任何权能。都说权利被宪法赋予,只要是自然人。可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怪异的结论。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为什么都围着我看?因为我是太阳?还是我的惨样让你们感到开心?人们都习惯看比自己更弱的人的惨样,以此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可你们的心理上真的满足了吗?真的不是自欺欺人的吗?
我难道会性格扭曲吗?不可能的吧。爸爸妈妈,你们究竟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来救我。快来救救我这只可悲的丑小鸭。是小鸭,是丑小鸭,在肮脏的水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却还不知身在何方,将去何处。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冷漠残酷?温柔美好?还是平平淡淡,除此之外,究竟还是什么呢?
我要去哪里呀?爸爸妈妈又在哪里呀?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我是一个弃婴。
弃婴,弃婴,弃婴。你一定会认为是个十分搞笑的话题吧。说得没错,这就个十分搞笑的话题,搞笑得不能再过搞笑了,我已经笑得肚子不能再疼了。我该怎么办呀?究竟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