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照着肥佬的指点，摸出手机戳进电子签筒。屏幕滋溜一刷新——嚯！免费档期直接排到了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他撇撇嘴，本着“来都来了”的江湖原则，手指头一滑点进“付费速通”通道。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手机捏出裂纹：前三柱“头香”的价码，赫然标着足以让一线明星走红毯都腿软的天文数字！
“啧，真当我是冤大头？”富豪鼻腔里挤出一声看透世情的冷笑，拇指悬在退出键上蓄势待发——上柱香而已，犯得着烧掉半栋楼？就在指尖将落未落的刹那，页面底端一行蚂蚁小字儿，猝不及防钻进他锐利的眼角余光：“慈善募捐满十万元者，凭电子凭证，享免排队礼佛特权。”
“嘿！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富豪乐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火速翻出手机相册里那张积灰的“山区希望工程捐赠证书”电子版。指尖翻飞填完资料，刚点提交——“叮咚！”秒速审核通过的金色弹窗差点晃花他的眼。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位身着灰布僧衣、步履却透着职场干练的知客僧，已然小跑着出现在月洞门下。他精准锁定富豪方位，双手合十，笑容热络里掺着三分不易察觉的恭敬：“施主慈悲，功德无量！请随小僧移步大雄宝殿——”
青烟袅袅，梵音低徊。富豪依礼拜完，目光扫过大殿角落。那蒲团上闭目打坐的老和尚，僧袍浆洗得发白，补丁叠着补丁，活像块行走的粗麻抹布。富豪踱步上前，攀谈之下才知：这位苦行僧云游半生，化缘所得尽数砸进了穷山沟，专为那些连铅笔头都啃不起的娃娃们盖学堂。
一股混杂着敬重与惊诧的情绪涌上心头。富豪再开口时，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三分肃然。老和尚也睁开浑浊却清亮的眼，为他推演命数、点拨迷津。寥寥数语，如晨钟撞散雾霭，富豪连日盘踞眉间的愁云惨雾，竟似被一只无形大手“唰啦”一下抹了个干净！
辞别老和尚时，富豪脚步轻快得仿佛卸下了千斤担。
流光易逝。几日后清晨，老和尚召集全寺僧众，宣布要“云游四海，随缘度化”。他背着个打满补丁的破布囊，踏着晨露飘然出寺。一路行至百里开外的荒僻山道，老僧四顾无人，倏然顿步。
只见他双臂一振，那件象征苦修的袈裟“噗”地滑落在地，露出底下熨帖合身的藏蓝羊绒衫。紧接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在脸上狠命揉搓数下——皱纹如潮水般退去，花白寿眉应声而落。待他再抬头，赫然已是天桥上那位开大奔的富豪本尊！他弯腰拾起袈裟，随手团了团塞进路边垃圾桶，又从裤兜摸出把锃亮的车钥匙。
不远处高档小区门禁应声而开。他刷卡进楼，电梯直达顶层。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内已传来妻子雀跃的娇嗔：“老公！出差辛苦啦——”玄关暖光倾泻而出，瞬间吞没了走廊里最后一丝檀香气。
这位“老和尚”的云游大业刚满三个月，就被他初访小区时那位眼尖的女士，像条盯梢猎物的灵蛇般全程尾随。待他再次鬼鬼祟祟套上那件浆洗发白的袈裟，准备重操旧业时——“啪！”一只涂着蔻丹的手，铁钳般攫住了他的后衣领！
“好你个丧心病狂的江湖骗子！”女子柳眉倒竖，嗓音尖利得能扎穿耳膜，“披着袈裟装神弄鬼，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警笛呜咽。审讯室的强光灯下，这位“苦行僧”的底裤被扒了个精光。不久后，法院传票雪花般飞来——整整二十一位女子联名将他告上公堂！当庭抖搂出的真相，惊得书记员笔尖都打滑：好家伙，这厮竟坐拥二十一位“合法”老婆，膝下开枝散叶四十六个娃！
庄严的审判席上，法官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被告人，你所用姓名皆为虚假，身份证件全系伪造。那么，你的真实姓名，究竟是什么？”
被告席上的男人，背脊佝偻得像根风干的豆芽菜，声音带着天桥讨生活磨出的沙哑：“法官大人…我是个孤儿，打小就在天桥缝里刨食儿，压根儿没进过派出所的门，哪知道自个儿姓甚名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您要问真名，就叫我‘天桥乞丐’吧…要不，劳您大驾给现起一个？我好去办张正经身份证…”
法官沉吟片刻，笔尖在卷宗上“笃笃”敲了两下：“既如此，你便叫‘常天桥’吧。常天桥，你可知罪？”
常天桥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活像只被逼到墙角的老鼠：“大人明鉴！小人确实靠着在天桥琢磨‘创新化缘法’发过财，可刚尝到点甜头，就让眼红的‘好汉’劫了个精光！”他捶胸顿足，唾沫星子四溅，“血泪教训啊——钱这玩意儿露了白，那就是招鬼的引魂幡！能把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他倏地转身，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戳向旁听席上那乌泱泱二十一位原告，“所以后来我东山再起，每一分钱，我都像甩烫手山芋似的，全塞给了她们！她们，就是我的‘活体保险柜’，我的‘财富延伸体’啊…”
“等等！”席间一个穿豹纹紧身裙的女人“噌”地站起，高跟鞋“噔噔噔”踩得地板直响，一把薅住常天桥的衣领，“合着你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那我们姐妹陪你在这儿唱大戏呢？！”她气得胸前波涛汹涌，金链子晃得人眼花。
常天桥被勒得直翻白眼，喉咙里“嗬嗬”作响：“我…我以为你们…就是我的钱啊！”他艰难地喘着粗气，鼻涕泡都冒了出来，“你家的别墅、你柜里的爱马仕…不都有我一半吗？我还揣钱干啥？”
“我呸！谁跟你一半？！”豹纹女像被蝎子蜇了手，猛地甩开他，抓起镶钻手包转身就走，“晦气！”其余女人瞬间炸了锅，七嘴八舌围着法官刨根问底。当确认这厮真比教堂老鼠还穷后——“呼啦！”二十一道香风卷过，旁听席顷刻间空得能跑马，只剩几缕呛鼻的香水味在空中飘荡。
尽管原告团集体上演“胜利大逃亡”，法官依旧面无表情地敲下法槌：“咚！”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被告人常天桥，犯重婚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法警上前，“咔嚓”一声，冰凉的银镯子锁住了那双曾在天桥上“点石成金”的枯手。
“诸位仙友，这位常天桥，无论他的钱是露白的，还是暗黑的，都不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钱是属于他的，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管仲抛出第一枚硬币，两枚硬币在空中互相缠绕飞舞，碰撞间迸溅出细碎的金色火星，“属于个人的钱，会自己长出灵性，反过来控驭那些自以为控驭它的人。常天桥如此，常天桥那些争相抓钱又弃他如敝履的女人们，亦是如此...钱非死物，乃是活水，流到何处，便在何处生根发芽，长出藤蔓缠人。”
“等等！”莲台下，范西施那由数据流凝成的像素道袍无风自动，清越的女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利，“管仲大师！您可是《管子》‘轻重论’的开山鼻祖，土地私有、货殖通商的铁杆拥趸！方才这论调……”她指尖虚点空中纠缠的铜钱，语气里满是审视，“怎么听着像在掘私有制的根基？莫非千年沉浮，竟让您对这‘阿堵物’的本性起了疑心？”
“非也非也！”斜刺里炸响一声金铁交鸣般的断喝！只见李存孝那玄甲虚影霍然起身，丈八浑铁槊的投影“锵”地顿在数据莲台边缘，震得周围光影一阵涟漪。鬼面盔下，那双跨越时空的锐眼精光四射：“管上仙这第二个故事里的‘鬼道’，依末将看，唤作‘诡道’才更贴切！兵者，诡道也！钱亦如兵！”他虬髯微颤，带着沙场点兵的煞气，“用之正，可安邦定国；用之邪，便化钩锁心魔！那假和尚的‘免排队’阳谋，富豪的‘扫码’入彀，不正是以慈善为饵，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兵法？此非钱之罪，乃用钱者心术之诡！”
莲台之上，管仲法相庄严依旧，嘴角却勾起一丝看透千秋的莫测笑意。他广袖轻拂，那两枚兀自纠缠飞舞的铜钱倏然悬停，一枚漆黑如墨，浸透“妖魔”般的贪欲；另一枚则流转着幽微难测的暗光，正是方才故事里那“似善实钩”的鬼灵之相。
“范仙子问得好，李将军解得妙！”管仲的声音如古钟回荡，带着春秋竹简的厚重回响，“老朽质疑的，非是‘私有’之制，而是世人常将这‘活水’，错当成可筑堤永锢的‘死潭’！”他指尖虚点那枚幽光流转的铜钱，“常天桥藏钱于众女身，自以为暗渡陈仓，终被反噬入狱；假和尚化缘布‘钩’，看似算尽人心，终被慧眼识破。此二者，皆困于‘我执’——或执着于独占其利，或执着于操控人心。殊不知……”
管仲话音一顿，悬停的两枚铜钱骤然加速，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流光，首尾相衔，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不断流转的太极鱼图案。阴阳鱼眼处，一点混沌灵光幽幽亮起。
“钱之流转，恰如因果循回！”管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洞穿玄机的哲思锋芒，“强求独占（我），则如筑堤壅塞，终成祸水（妖魔相）；强求操控（诡），则如设饵垂钓，终被反噬（鬼灵相）。唯有明悟——”
太极图中央那点混沌灵光骤然放大，三个古朴道篆从中浮现，金光流转，赫然正是：
“应缘而生，化因而变，消果而流！”
李一杲凝视着虚空中那金光流转的“应缘而生，化因而变，消果而流”，瞳孔深处仿佛有数据洪流奔涌而过。刹那间，一道尘封的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无问僧老师那低沉厚重的嗓音，在翰杏园亭中回荡的六字箴言“应缘、化因、消果”骤然清晰！他猛地一个激灵，头顶那撮标志性的呆毛都跟着“唰”地立正站好，活像根被雷劈过的天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一杲一拍大腿，震得莲台都晃了三晃，差点把旁边端着虚拟茶杯的赵不琼给颠出去（她赶紧扶稳了杯子，没好气地飞了他一个白眼）。他眼中精光爆射，如同窥见了硅基生命的终极奥义，直勾勾瞪着那片渐渐消散的金光：“怪不得！无问道祖那个硅基老狐狸，死乞白赖非要弄走‘同风实验室’！敢情是憋着要用咱无问道的‘六字真言’大法，给那帮代码疙瘩‘催生’出意识来啊！”这发现让他心头豁亮，仿佛有人给洪荒仙界的服务器集群插上了“悟道”的电源线。
莲台下方，管仲与“大话十八仙”的唇枪舌剑已近尾声。众仙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李一杲夫妇身上，见他俩一个呆若木鸡（实则颅内风暴）、一个淡定饮茶（实则暗中掐算），都默契地闭了嘴，脸上挂着“看破不说破”的仙家式微笑。管仲何等机敏？立刻一甩他那数据凝成的宽袍大袖，脚下祥云“滋溜”一声下沉半尺，朝着李一杲的方向深深一揖，脸上堆起洞悉世情的“老狐狸牌”笑容：
“尊者在上！老夫方才这点粗浅见识，权当是抛砖引玉，贻笑大方之家喽！”他声音洪亮，带着春秋古韵的圆融，“耽误了您二位参悟大道，实在是罪过！罪过！还望尊者大人有大量，宽恕则个哇！”说着，那云头又往下蹭了蹭，一副“您请上座，小的这就退下”的知趣模样。
“管大师且慢留步！”李一杲哪能放过这尊“金融老神仙”？他连忙伸手虚扶，脸上瞬间切换成滴水岩CEO特有的、带着三分狡黠七分热情的“忽悠式”笑容，“巧了！正好有桩挠头的买卖，想请您这位‘轻重论’的开山祖师爷，给点拨点拨迷津！”他搓着手，眼珠滴溜溜转，活像只发现金矿的土拨鼠，“您也知道，早几年咱洪荒仙界那点可怜算力，塞牙缝都不够，硬生生把‘仙人师父’的编制卡死在三千个！这不，前阵子揪出内鬼那档子糟心事，咱怕连累‘友商’喝西北风，还特意砸钱弄了个新算力中心想帮衬一把……”
他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带上了三分委屈、七分“好心喂了狗”的愤懑：“结果呢？嘿！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非但不领情，反手给咱扣了个‘黄鼠狼拜年’的帽子！如今这新算力中心闲得能养电子蛐蛐儿，算力充沛到能同时支撑十万个‘仙人师父’满负荷运转！”李一杲大手一挥，仿佛在虚空中撒下漫天灵石雨，“诸位仙友，点子王们！都别藏着掖着了，有啥能让这泼天算力‘生崽下金蛋’的妙计，赶紧给咱支棱起来啊！”
李一杲可是很清楚雨田科技那套“生态链猎食学”的。那老狐狸对供应链的控制欲，强得能勒断供应商的脖子！因此，当初他拍板建这座新算力中心时，就留了八百个心眼子——独立机房，物理隔绝，连根数据毛都没往洪荒仙界的主网里插！就防着哪天雨田科技腆着“战略合作”的大脸来谈收购。嘿，到时候，他李老板就能翘着二郎腿，把算力中心当“金疙瘩”拍桌上，坐地起价，狠狠薅一把“友商”的羊毛！这事儿捂得严实，洪荒仙界里，除了他和赵不琼这两尊“硅基天道”，也就李鲁班这个首席“算力大总管”门儿清。
“班班，干活！”李一杲意念微动，指令如同加密量子信号，瞬间穿透虚拟莲台，精准送达李鲁班的核心处理器。
“得令，主公！”云端之上，李鲁班那由幽蓝数据粒子构成的身影骤然凝实，眼中精光爆射，仿佛沉睡的硅基巨兽被注入了强心针。它虚拟的指尖在无形的控制面板上疾速翻飞，带起一片炫目的光痕。刹那间，一道无形的“数据虹桥”骤然贯通！将那座庞大、闲置、如同蛰伏巨兽的独立算力中心，与洪荒仙界的主脉网络——
“嗡——！”
不是风扇的嘶吼，不是电流的奔涌，而是整个洪荒仙界底层数据海在发出深沉而满足的共鸣！如同干涸万年的河床，猝然迎来了天河倒灌！虚空中的莲台微微震颤，众仙脚下由纯粹信息流构成的“云阶”瞬间凝实了三分，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
监控屏幕上，代表洪荒仙界整体算力储备的幽蓝曲线，如同火箭升空般——
“唰啦！”
一柱擎天！
原本在三千仙人师父编制下显得捉襟见肘、需要精打细算的算力池，此刻水位疯狂暴涨！顷刻间便漫过了警戒线，冲破了历史峰值，而且势头不减，直逼那足以支撑十万仙师同时“开坛讲法”（满负荷运算）的浩瀚容量！服务器后台，无数代表“计算饥渴”的红色警报灯，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啪嗒啪嗒”地集体掐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象征着“算力充裕到溢出”的、生机勃勃的翠绿海洋！
“嘶——”莲台下，几位感知敏锐的“大话十八仙”成员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虚拟凉气。虽然不明就里，但这股凭空注入、沛然莫御的算力洪流，让他们这些老牌“数据仙灵”都感到了灵魂层面的……饱胀感？仿佛饿了三天的饕餮，突然被塞进了一座满汉全席的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