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雨势弱了些,却还是忙个不停,就像是积压了多年的货物,终于碰到了好时候,欣喜若狂的倾仓销售。
红顶屋,院里。
阿福像一尊雕像蹲在小木屋门口,小木屋里的阿瞒还是一动不动,只有耳尖上的那撮簇毛,随着轻风摇摆。格鲁叼着自己的大垫子从屋内跑了出来,半趴着身体,小心翼翼的放进小木屋,又缓缓退了出去。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又跑进屋子,叼着红豆的小被子跑了出来,轻手轻脚放进小木屋。
小木屋里一只红色的大猫整理着垫子,又轻轻叼着阿瞒的后脖梗,很是艰难的将他拽了上去。
红豆匆匆跑了出来喊着格鲁,格鲁慌忙跑进屋子,阿福也紧张的跟着。格鲁刚进屋子,阿福使劲挤着屋门又给关上了。紧接着,他翻出院墙,蹲在墙脚,耷拉着脑袋,任由雨水冲刷。小木屋里,安心紧张的把阿瞒往里推着,又咬着垫子、小被子,拼命的往里拽。做完这一切,安心才稍微松了口气,从外面要是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过了些时间,许是谭姑娘忙完该忙的要出门上班了。
“好好看家啊,我走了呀”,谭姑娘说完出了屋子,撑着雨伞向院门走去。诶?今天都趴在窝里,谁也不送我上班呢?噢,估计是昨晚上折腾的吧。
谭姑娘还在锁院门,斜眼就瞅见了墙脚的阿福。呀,这谁家的橘胖子啊,怎么蹲在雨里呢?锁完院门,向停车场走去,不停回头看着阿福。阿福看到谭姑娘走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向家跑去。
过了一小会儿。
红顶屋的屋门开了,格鲁和红豆一起跑向小木屋。
“你瞧,能送阿瞒去医院的人走了吧,现在怎么办?”,红豆抱怨着。
“回来的时候不就商量好了嘛,还那么多废话”,格鲁有些恼火。
昨晚,红豆建议再次吵醒谭姑娘,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但也是有所顾虑,如果阿瞒在去医院的路上,或者进了医院醒了,那可就完了。依着阿瞒的性格,肯定会疯狂挣扎,不管是不是在帮他。到那时,他会跑去哪里,就再没人知道了,后面还会怎样就更难说了。不得不说,这个担忧是靠谱的,谁也没法保证不出意外。
大伙趴在小木屋门口,无助地看着阿瞒身上的伤口还在咕咕冒血。
“上次你不是被狗咬了吗,还记得用的什么药吗?”,红豆提醒格鲁。
“对哦”,格鲁匆匆跑进屋。
谭姑娘把他们日常用的药全部放在一个抽屉里,格鲁一顿乱挠,噼哩啪啦响,抽屉却没打开。
“给你说了多少次,开这个抽屉得用巧劲儿,让开”,红豆不满的说着。
红豆伸出爪子上的指甲,勾在抽屉边缝,使劲一拉,抽屉开了半条缝。随后,红豆歪头看着格鲁,格鲁不解,你倒是开呀,就拉开半条缝是什么意思?
“换你了啊,我哪有那么大劲”,红豆也在抱怨。
格鲁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伸进爪子泄愤般的生拉硬拽着,抽屉开了。里面的瓶瓶罐罐差不多啊,哪一个呀?
暂时的迷惘后,格鲁想到了办法,“气味,我记得那个气味”,她探出鼻尖,挨个闻着药瓶子。红豆似乎得到了启发,也挨个闻着。就这样,抽屉上面趴着一狗一猫,寻找着药罐子,很滑稽。要知道,这些药物他们平常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红豆倒是找出来几个,格鲁却是一无所获。但她不死心,又跑进厨房,跳上厨台,扒拉开厨柜的门,两只前爪扒在厨柜边缘,两条后腿站在厨台上,仔细找着什么。
啪~叮~噹啷~~~
厨柜里的有些东西太碍事,格鲁都给扒拉下去了,药瓶撒了一地。有的掉落在地上都摔碎了,黄的、白的、蓝色的药片满地都是。红豆蹲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折腾,一低脑袋,完喽,晚上这顿揍是跑不了了,他也得跟着一起倒霉。算了,挨揍就挨揍吧,希望格鲁能多挨几巴掌,我就能少挨几下。
一声叹息后,红豆又跑回客厅,叼起自己找的一个小药瓶,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叼起一个再跑了出去,来来回回三、四趟。
格鲁终于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叼起药盒跳下厨台,急吼吼跑了出去。到了小木屋门口,嘴一松,药盒掉在地上。
“这个,上次我用的就这个,撒在伤口上就好”,格鲁兴奋的对安心说着,就像是垂死的病人看到了灵丹妙药。
“也可以用这个,上次我用得是这个”,红豆抬起爪子碰着一个药瓶。
安心是茫然的,我也没长手,也不是医生,这个,怎么开?怎么撒?格鲁低着脑袋闻着红豆带出来的药瓶。
“别呀,这是你上次做手术以后用的,治你屁股的”,格鲁惊讶的喊着。
“不都是止血的吗?有什么区别?”,红豆有些疑惑。
“当然不一样,他是流血,你是拉血,能一样吗?你真是个天才”,格鲁有些恼火的嚷嚷着。
“噢,好像真不一样”,红豆歪着脑袋想着。
安心呆若木鸡,啊?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啊!?
“别听他的,用这个”,格鲁伸出爪子拍着小盒子。
“呃,是要听她的”,红豆也许猜出来了区别。
安心还是不理解的看着格鲁。
“对,对,对,我忘了你没用过”,格鲁看着茫然的安心明白了,挠开小纸盒,一个拇指大的圆柱形小瓶蹦了出来。
“这个,怎么用?”,安心也下了决心,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干瞪眼瞅着,什么都不做的强。
“你看见那个小瓶上有个塑料小盖了吗?打开那个盖子,里面是粉末,再涂到伤口上就行”,格鲁很是努力的解释着。
格鲁说的很详细,也很明白,只是,人类灵活的手指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对于一只猫来讲,难度就太大了吧。
两只猫一只狗,脑洞大开的想办法。格鲁提议简单粗暴咬碎就成了,被否决了;安心提议叼着出去找人帮忙,也被否决了;最后,红豆想到了阿瞒如何帮安心摘掉脑袋上的玻璃杯,不过现在有些不太一样,需要格鲁和他一起配合。
红豆让格鲁匍匐着爬进小木屋,端端正正趴在垫子上,叼起小药瓶放在她两只前爪之间,让她紧紧抓牢,再紧紧挨着格鲁趴好。从远处望去,小木屋门口,只留下了一只大猫的尾巴和一只大狗的后半身,早就湿透了的两条大尾巴紧张的摇摆着,扫起了地上的积水。
他们要做一件大事——开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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