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很轻,心跳很快,我疑心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忍不住四下张望,空寂的走廊上只有我和杨宁老师二人,使我极度紧张中又带着些狂喜。这也是一种极度的愉悦,我从未体验过。
杨宁是我的英语老师,又是个成年人,又有个男老师追她,而我还是个十四五岁的青少年,我热血沸腾,我朝气蓬勃,我曾给她写过情书,我也曾偷偷窥望过她,她好似对我有些许情意。可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她对我只是一点点好感,难道好感不是喜欢?难道她此刻不知道我的存在?这还只是证明我想多了,我是个普信男,就不能说明一点问题?
如果我是个普信男,那二狗算什么?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念头闪烁的时候,我已走到了杨宁老师身后。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那种姿势,却幽幽地吁了口气。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觉了什么,立刻停住脚步,等了片刻,却不见她回过身戳破,胆子又大了起来。我直觉脸颊发烫,血脉贲张,本是严寒的天气,却感觉不到半点寒意。
我极力收慑心神,使自己不要发出一丝声响,调匀呼吸,试探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触上了她的小蛮腰,由轻触到握住,由一只手到两只手,也只用了几秒钟。我使劲闭着嘴,生怕呼吸的热气喷到杨宁老师的脖颈上,让其再也不能对我无视。
很快,我的手就轻触了一下她的大腿。力道很轻,轻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杨宁老师却似触电般挪了一下那条腿。我以为她发现了,心里咯噔一下,却不见她接下来有何举动,忍不住探过头偷偷看她,只见她白皙的脸上也红扑扑的,嘴巴微张,眼睛里闪着光,却也有些迷蒙的缠绵。
我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压抑下这种情绪,双手继续游走,很快就触到了她那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用一条粉色的头绳束着,黑亮而光滑,我大胆的抚摸。因为我潜意识里认为人的头发是没有感觉的,越是长头发越没有感觉,我抚摸她的秀发,她应该感受不到。可我当时忽略了一点,我停放自行车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我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感觉?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突然直起了身子,靠在门框的墙上,还是望着窗外,但她这一微动,却让她的脸离我更近了。她只需微微动一下眼珠,就能发现我,但她眼神迷离,像是困了,也像是出神了。
其实,不用她的眼睛,也不需我不安分的小手,她的身体也早已感受到我的存在。她站得笔直,轻咬着嘴唇,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我蓦觉一道火焰从心苗上升起,一下就冲进了大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只余那最原始最奔放的感觉。
我再也忍受不住,使劲喘了几口气,正欲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不提防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却刺耳的响起来。
我一下慌神了,很是不甘,但也不敢再耽搁,迅速后退几步,一下窜到对过的墙下,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回过身,却见杨老师还是倚着墙望着窗外,还是一动未动。
我不由地钉住了脚步,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却也不敢稍有不安分的举动。其实我的眼神就很不安分,可是谁又能管得着别人的眼神呢?
这时,初一六班跟初二九班的学生都陆续走了出来,我看到那么多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离开吧,舍不得;不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呢。我索性站在那里,任凭别人的眼光。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我做什么了,不就是罚站么,不就是老师站在我对过么,这难道不是我不守班级纪律被老师叫到走廊上罚站?
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我明显感觉到我们八班也是骚动起来,毕竟早自习已经结束了,老师虽不在教室,但他们就一直不能自由活动?这样还怎么吃早饭?
杨宁老师却没意识到这一点,可能她肯本就没想过这一点,又过了一会儿,我们班都有人大声喧哗了,杨老师才回过身,却不似才发现我的样子,眼神异常明亮,“你来了?”声音破天荒地很温柔,似黄莺出谷,像乳燕投林。
我从没想过她的声音也会这么温柔,点点头,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宁老师也点点头,“进去吧。”我听见了,却没有动,望着她那张绝美的脸颊,我愤恨自己刚才还是太小心,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种机会往后还有么?
我越想越是不甘,就那么目光火热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举动。杨宁老师的脸也红了,比刚才更红,微微垂着脑袋,声音也更温柔了:“没事,你进去吧。”
杨老师第二次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假装没听见,只得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转身。就在我转身的那一霎,我分明地看到杨老师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却无法抑制的微笑,她真的笑了,笑得很迷人。
我一进教室,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问我,“杨老师还在外面吗?杨老师回办公室了吗?这都吃饭的点了,杨老师怎么还不进来跟我们说下课?”
我来不及回答,甚至还没坐下,杨宁老师就推门走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杨老师却没有走上讲台,而是顺着课桌间的通道走来走去,嘴角勾着弧度,甚至还无声地笑了起来。她在教室里走了几圈,终于走上讲台,拿起教科书,“是不是下课了?”
同学们点点头。
“哦,不好意思,那……那你们下课吧,该吃饭了哈。”杨宁老师微笑着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