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海疆鏖战
清军战船瞬间乱作一团,士兵们原本还放松警惕,有的靠在船舷上闲聊,双手插在腰间,脸上满是随意;有的整理着船上的货物,手指摩挲着麻布包裹,眼神中透着几分贪婪;还有的坐在甲板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啃着,姿态懒散。突如其来的炮火让他们惊慌失措,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原本整齐的甲板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互相推搡,有的甚至被推倒在地,随即又被人踩过,惨叫声此起彼伏。马得功脸色骤变,眼中的傲慢瞬间被惊恐取代,脸色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高声喝道:“不好!有埋伏!快,调整船身,准备反击!炮手立刻就位,瞄准明军战船,开火还击!谁要是敢后退,立斩!”
可此时已然来不及,明军的炮弹密集如雨,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清军反应的时间。第一波攻击便击中了清军三艘战船的船舵,船舵被炸毁,碎片飞溅,战船失去了控制,在海面上打转,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无法调整方向,只能任由海浪推动;其中一艘清军战船的船帆被炮弹击中,帆布瞬间燃起大火,火焰顺着船帆快速蔓延,很快便烧到了船身,船身的木质结构被点燃,浓烟滚滚,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呛得士兵们纷纷咳嗽,眼泪直流,他们惊慌失措地拿着水桶、木盆,从海里舀水灭火,可海水浇在火焰上,只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更多的烟雾,根本无济于事,火焰越来越旺,将船身烧得焦黑,惨叫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李达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浑身发抖,差点瘫倒在甲板上,他连忙拉着马得功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急声道:“将军,明军有备而来,他们的战船数量比我们多,火力也比我们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快下令撤退吧!再打下去,我们都会葬身于此,得不偿失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出去,日后再找机会报仇也不迟!”
马得功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看着周围燃烧的战船与惨叫的士兵,又看向远处越来越近的明军战船,明军士兵们士气如虹,脸上满是悍勇的神情,眼神锐利,透着一股杀贼报国的决心,他咬牙道:“撤退?往哪退!明军已经断了我们的退路,周围都是暗礁,根本无法掉头,只能拼死一战!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拿起武器,准备近战,若能夺下一艘明军战船,便可借着明军的战船突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谁要是能斩杀明军将领,赏银百两,晋升五级!”
清军士兵们无奈,只能拿起长刀与长枪,强装镇定地站在甲板上,可他们本就因突然的伏击而心神大乱,斗志全无,双手握着武器,都在微微发抖,面对气势如虹的明军,根本毫无抵抗力。甘辉站在“镇波号”的甲板上,高声喊道:“将士们,杀贼报国,就在今日!拿下马得功者,赏银五十两,晋升三级;斩杀清军士兵一人,赏银五两,战功累计,战后一并论功行赏!后退者,立斩!”
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齐声呐喊:“杀贼!杀贼!”呐喊声震彻云霄,盖过了海浪与爆炸声,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斗志,声音中满是对清军的仇恨与对家国的忠诚。明军的战船渐渐靠近清军战船,两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能看清对方士兵的面容,明军士兵们纷纷纵身一跃,跳上清军的战船,有的士兵跳得不稳,差点摔倒,却立刻稳住身形,举起武器便朝着清军士兵砍去,与清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近战。
赵虎手持长刀,率先跳上一艘清军战船,他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有余,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凶狠,像是一头发怒的猛虎,长刀劈砍间,寒光过处,清军士兵的头颅与臂膀纷纷落地,鲜血溅起数寸高,染红了甲板,吓得清军士兵们纷纷避让,不敢与之正面抗衡,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尖叫;林秀手持长枪,枪法精准,他身材瘦削,却很灵活,脚步轻快,每一次刺出,都能准确刺穿一名清军士兵的胸膛,清军士兵们想要抵挡,却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刺伤,倒在甲板上,鲜血顺着枪身流淌下来,滴在甲板上,汇成小溪;还有几名士兵手持朴刀,朴刀劈砍盾牌的声响、士兵们的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血腥而惨烈,甲板上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让人不忍直视。
马得功亲自挥刀上阵,他的刀法还算娴熟,早年也曾征战沙场,有几分武力,接连砍倒了两名明军士兵,鲜血溅到他的官袍上,染红了孔雀补子,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可很快,他便被甘辉盯上,甘辉纵身一跃,跳上“靖海号”的甲板,玄铁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周围的清军士兵耳膜发疼,他手持一柄大刀,刀身厚重,刀刃锋利,朝着马得功劈去,刀势迅猛,带着呼啸的风声,像是要将马得功劈成两半。
马得功连忙挥刀抵挡,两刀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马得功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刀柄流淌下来,滴在甲板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甘辉的力气竟如此之大,手臂上传来阵阵酸痛,让他握刀的手都有些发抖。
“马得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助纣为虐,残害百姓,作恶多端,双手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甘辉眼神冰冷,语气中满是杀意,没有一丝温度,再次挥刀上前,刀势比之前更猛,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马得功砍去,每一刀都直指马得功的要害,刀风呼啸,让马得功根本无法躲闪。
马得功只能勉强抵挡,渐渐体力不支,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官袍,后背也被汗水打湿,手臂越来越沉,刀法也变得凌乱起来,眼中满是恐惧,原本的傲慢与嚣张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对死亡的畏惧。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甘辉的对手,想要趁机跳海逃跑,保住一条性命,可他刚转身朝着船舷跑去,脚步还没迈开,便被甘辉识破了意图,甘辉快步上前,一刀砍中了他的腿弯,“噗嗤”一声,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肉,深可见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官靴与甲板。
马得功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长刀掉落在甲板上,发出“哐当”的声响,他捂着受伤的腿,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如纸,再也无法站立,只能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绝望。甘辉上前一步,大刀架在马得功的脖颈上,刀刃冰凉,轻轻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割破他的喉咙,鲜血会立刻喷涌而出,甘辉冷声喝道:“束手就擒,饶你不死,若敢反抗,立刻斩了你!”
马得功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与燃烧的战船,又感受着脖颈上冰冷的刀刃,知道大势已去,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只能闭上眼,咬牙道:“我认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别折磨我,也算我没白活这一辈子。”
此时,海战已接近尾声,清军的五艘战船,三艘被明军的炮火炸毁,船体断裂,渐渐沉入海中,海水不断涌入船身,将船身淹没,船上的士兵们大多葬身海底,只有少数人侥幸跳海逃生,却也被明军的士兵们用渔网打捞上来,成了俘虏,他们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恐惧;另外两艘战船虽然没有被炸毁,却也被明军的士兵们攻占,船上的清军士兵们死伤过半,剩下的士兵们见主将马得功被俘,知道抵抗无望,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甲板上,举手投降,嘴里还喊着:“饶命!饶命!我们投降!”
明军士兵们欢呼雀跃,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庆祝着这场胜利,欢呼声震彻海面。随后,士兵们将俘虏们用绳索捆绑起来,绳索紧紧勒住俘虏们的手腕,让他们无法挣脱,然后押上明军的战船,俘虏们低着头,满脸羞愧与恐惧,不敢抬头看明军士兵;接着,士兵们开始清理甲板上的尸体与杂物,将清军士兵的尸体扔进海中,尸体坠入海中,激起小小的浪花,很快便被海浪卷走;还将破损的兵器、货物收集起来,作为战利品,兵器堆放在甲板的角落,货物则被整齐地捆扎好,等待后续运回厦门港。海面上漂浮着战船的残骸、士兵的尸体、破碎的麻布与丝绸,海水被鲜血染红,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海风的咸腥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阵阵作呕。
甘辉站在“靖海号”的甲板上,看着远处的厦门港,眼中满是欣慰,这场伏击战,他们大获全胜,没有辜负郑成功的嘱托,不仅歼灭了马得功的水师,还俘获了马得功本人,断了李率泰的耳目,也狠狠震慑了清军,提升了明军的士气。他转身对身旁的张诚道:“传令下去,留下两艘战船,让赵虎与林秀率领士兵们清理战场,打捞海中的战利品,仔细检查,别遗漏任何有用的东西,然后押送俘虏与战利品返回厦门港,路上注意安全,别出意外;其余八艘战船,随我先行回去,向郡王禀报战况,让郡王放心,也让港内的百姓们早点知道胜利的消息,安心度日。”
“末将遵令!”张诚躬身领命,立刻安排士兵们行动起来,赵虎与林秀领命后,便开始组织士兵们清理战场,打捞战利品,押解俘虏,士兵们各司其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一丝混乱。
很快,甘辉率领着八艘明军战船,朝着厦门港的方向驶去,鲜红的“明”字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胜利的喜悦与悍勇的气势,船帆被海风撑得满满的,船只在海面上快速行驶,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迹。青屿岛海域的雾气渐渐散去,朝阳穿透雾幕,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层碎金,仿佛在庆祝这场伏击战的胜利,海风吹拂着,带着胜利的气息,朝着厦门港的方向飘去,让人心情舒畅。
厦门港内,郑成功与陈永华正站在码头的瞭望塔下,等待着前线的消息。瞭望塔是木质搭建的,高达数丈,塔顶设有瞭望口,能清晰看到远处的海面,塔下聚集了不少明军士兵与港内的百姓,士兵们身着军袍,手持武器,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盼;百姓们则穿着普通的衣物,有的手里还拿着农具,脸上满是焦虑,时不时抬头望向海平线的方向,希望能尽快看到明军战船的身影,听到胜利的消息,毕竟清军的威胁,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寝食难安。
陈永华身着青色长衫,长衫干净整洁,袖口挽起,面容温和,眉眼间满是书卷气,他看着远处的海面,海面平静无波,却看不到任何战船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转头对身旁的郑成功说道:“郡王,甘辉将军已出发三日,至今未传来任何消息,不知战况如何,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马得功虽然兵力不如我们,可也是清军的老将,征战多年,有几分谋略与经验,若是他察觉了我军的伏击,提前做好准备,设下反埋伏,恐怕会给我军造成不小的损失,甚至可能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啊。”
郑成功站在瞭望塔下,身着深蓝色锦袍,锦袍的领口与袖口绣着金线云纹,针脚细密,栩栩如生,腰间系着一条羊脂玉带,玉带扣上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雄鹰眼神锐利,展翅欲飞,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他年约三十,面容刚毅,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颌线棱角分明,眼神坚定,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望着海平线的方向,沉声道:“永华不必担忧,甘辉久经沙场,作战勇猛,且心思缜密,做事稳妥,此次设伏准备充分,又占据了地理优势,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军这边,马得功即便有几分谋略,也定然想不到我们早已识破他的计谋,设下埋伏等着他,定然不会有意外。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便可,相信甘辉很快便会带着捷报归来,不会让我们失望,也不会让港内的百姓们失望。”
话音刚落,远处的海面上便出现了几艘战船的身影,船帆上鲜红的“明”字旗格外醒目,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耀眼夺目,随着战船越来越近,还能隐约听到士兵们的欢呼声,欢呼声越来越响,渐渐清晰可闻,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郑成功脸上露出笑容,眼中满是欣慰,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回来了,看来是大胜而归!不负众望,甘辉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周围的士兵们与百姓们听到欢呼声,又看到远处的明军战船,也纷纷欢呼起来,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激动,欢呼声此起彼伏,在码头上传荡开来,声音洪亮,久久不散,连海浪拍打码头的声响都被盖过,一扫此前的紧张氛围,透着一股昂扬的斗志与希望。
很快,明军的战船停靠在码头,船锚落入海中,发出“扑通”的声响,溅起细小的浪花。甘辉身着玄铁铠甲,快步走下战船,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跟着几名亲兵,亲兵们手持武器,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甘辉径直来到郑成功面前,躬身行礼,腰身弯得极低,语气恭敬而激动地说道:“郡王,末将幸不辱命,青屿岛伏击战大获全胜!此次战役,我军歼灭清军水师两千余人,俘获清军主将马得功及俘虏八百余人,炸毁清军战船三艘,俘获清军战船两艘,还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军械与货物,没有让一艘清军战船逃脱,圆满完成了郡王交代的任务!”
郑成功走上前,亲手扶起甘辉,脸上满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适中,透着一股信任与认可,说道:“甘将军辛苦了,此次伏击战打得漂亮,干净利落,不仅断了李率泰的耳目,让他无法再打探我军的虚实,还震慑了清军,大大提升了我军的士气,也让港内的百姓们安心,功不可没!战后我会论功行赏,所有参战的将士们,都有封赏,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为国效力的将士!”
“谢郡王!末将替所有参战将士,谢郡王恩典!”甘辉躬身道谢,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能得到郑成功的认可,是他最大的荣幸。
周围的士兵们与百姓们听到胜利的消息,欢呼声震彻整个厦门港,声音洪亮,久久不散,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百姓们则拍手叫好,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有的百姓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些年受清军的压迫,他们早已苦不堪言,这场胜利,让他们看到了抗清的希望,也看到了安稳度日的可能。陈永华也露出笑容,走上前说道:“郡王,此次大胜,定然能让泉州的郑彩与潮州的李定国旧部看到我军的实力,知晓我军有足够的能力抵御清军的围剿,后续的结盟之事,想必会顺利许多,他们也会更加坚定与我军结盟抗清的决心,毕竟唇亡齿寒,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强大的清军,保住这一方土地。”
郑成功点点头,眼中满是期许,沉声道:“没错,此次胜利,是对李率泰的一次沉重打击,也是对其他抗清势力的一次鼓舞,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也有能力与清军抗衡。待将士们休整完毕,清理好战利品,安顿好俘虏,给受伤的将士们医治伤口,给牺牲的将士们妥善安葬,安抚好他们的家属,便立刻让林文再次前往泉州,带着此次大胜的捷报,与郑彩详谈结盟之事,晓以利害,让他明白,结盟对双方都有利,争取尽快促成结盟;同时,派人前往潮州,打探陈文的消息,看看他与李定国旧部的谈判进展如何,若遇到困难,便及时支援,提供粮草与军械,尽快整合三方兵力,做好万全准备,应对李率泰后续的大规模围剿,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李率泰绝不会善罢甘休。”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动着码头的旗帜,旗帜猎猎作响,也吹动着所有人心中的希望。青屿岛伏击战的胜利,是抗清大业中的一场重要胜利,它不仅削弱了清军的战力,打击了清军的嚣张气焰,更坚定了明军将士与百姓们抗清的决心,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抗清的希望,也让厦门港的百姓们暂时摆脱了清军的威胁,能安心度日。
可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开始,李率泰在马得功水师全军覆没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向清廷请求支援,整合福建、广东、浙江三省的水师与陆路兵力,发动更大规模的围剿,后续的大战,依旧严峻,厦门港的抗清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更加残酷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