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江南风起，义旗将举
康熙三年秋，秋风萧瑟，卷过江南的街巷与田野，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随风飘零，落在青石板路上，踩过便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响，混着檐角铜铃偶尔的轻响，添了几分深秋的萧瑟。往日里桨声灯影、粉墙黛瓦的江南水乡，此刻多了几分隐秘的躁动，茶馆酒肆中，茶客酒徒们摒弃了往日的闲谈，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眼神中藏着难掩的激动与忐忑，生怕被邻桌的耳目听去；田间地头，农夫们握着锄头的手愈发用力，粗糙的掌心沁出细汗，劳作之余，总会直起身，用袖口擦去额头的汗珠，悄悄打量远方尘土飞扬的官道，浑浊的眼眸中透着藏不住的期盼，似在等待着一场改变命运的风暴；城郊隐蔽的山林据点里，天地会的义士们往来穿梭，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兵器碰撞的脆响、整齐的呐喊声不时传出，穿透浓密的枝叶，在山谷间回荡，透着一股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紧迫感。
陈近南率领林青、苏锐、赵猛、钱谦四名亲信从台湾返回江南已有月余，甫一抵达位于太湖畔的隐秘总据点——一处依山傍水的废弃庄园，他便立刻让人点燃联络信号，召集苏仲文、周培公等核心骨干议事。庄园的议事堂内，烛火摇曳，十几根蜡烛将昏暗的屋子照得半明半暗，映着众人凝重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烛油味与潮湿的草木气息。陈近南卸下旅途的疲惫，褪去商人装扮，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他将与郑经达成台海联盟、约定水陆呼应共抗清廷的消息，以及台湾将支援十万石粮草、五百柄改良火炮与两千柄长枪、三日后水师进攻泉州厦门的承诺，一一告知众人，语气沉稳却难掩眼底的振奋。
消息传开，整个天地会上下瞬间沸腾，原本因清廷重兵围剿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义士们纷纷奔走相告，脸上满是振奋与喜悦，士气大振。连日来的隐忍、牺牲与蛰伏，终于迎来了转机，有了台湾水师这股强大势力的配合与支援，反清复明的希望愈发清晰，众人心中积压已久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不少义士当场便握紧腰间的兵器，指节泛白，恨不得立刻冲向清军据点，与清廷决一死战。林青身形瘦削，脚步轻盈，此刻也忍不住攥紧了袖中的短匕，眼神灵动中多了几分锐利，低声道：“有了台湾水师的配合，咱们再也不用单打独斗了，这次定要让清廷尝尝咱们的厉害！”身旁的赵猛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闻言重重点头，瓮声瓮气地附和：“就是！早就憋坏了，这次非要把清军的据点掀个底朝天！”
三日后，天地会核心议事会在总据点的大殿内正式召开，大殿内灯火通明，数十根粗壮的楠木立柱撑起高耸的屋顶，柱上雕刻着“忠义千秋”的图案，纹路深邃，透着古朴庄严。数十名来自江南各地的据点首领、骨干围坐一堂，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腰间佩着刀剑，神情肃穆却难掩眼底的激动，每个人的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指尖不时摩挲着兵器柄，显然对即将到来的起义充满期待。陈近南坐在主位，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刻着暗纹，剑柄缠绕着黑色丝线，握感沉稳，他面容沉稳，眉眼间透着历经风雨后的从容与果敢，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开口：“诸位兄弟，此次前往台湾，幸不辱命，已与延平王郑经达成正式联盟，双方约定水陆呼应，共抗清廷。郑王爷承诺，待我江南起义爆发三日后，便率领麾下精锐水师，进攻东南沿海的泉州、厦门二城，切断清廷的海上补给线，牵制闽粤两地的清军兵力，为我等分担江南战场的压力，届时清廷首尾不能相顾，正是我们扩大战果的绝佳时机。”
话音刚落，大殿内便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与低低的喝彩声，众人纷纷点头称赞，眼中满是赞许与振奋。苏仲文率先站起身，他身着深蓝色劲装，身材魁梧，肩宽背厚，面容刚毅，脸上一道浅浅的刀疤从眉骨延伸至颧骨，那是早年与清军作战时留下的印记，见证着过往的征战，只见他双手抱拳，朝着陈近南深深拱手道：“总舵主英明，台海联盟一成，我天地会便不再是孤军奋战，有了台湾水师的强力配合，既能牵制清军兵力，又能补充粮草武器，此次起义，胜算大增！属下等定当全力以赴，冲锋在前，不负总舵主的托付，不负天下百姓的期盼。”说罢，他挺直脊背，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周培公也随即站起身，他身着浅灰色长衫，面容儒雅，眉眼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虽看似文弱，却精通兵法、擅长统筹，是陈近南麾下的得力谋士，只见他微微躬身，语气沉稳地附和道：“苏兄所言极是，清廷虽势大，坐拥百万大军与雄厚粮草，但兵力分散于天下，且近年苛政猛于虎，摊丁入亩、剃发易服等政令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早已失尽民心。如今我们有台湾水师呼应，又占据江南地利与民心，只要计划周密，配合得当，定能一举攻占苏州、常州、镇江三地，建立属于我们的稳固根据地，为反清复明大业打下坚实根基。”
陈近南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殿内瞬间恢复寂静，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回荡。他继续说道：“眼下清廷在江南部署了五万余兵力，由兵部尚书莫洛亲自坐镇江宁府，此人手段狠辣，行事谨慎，曾多次镇压民间反清势力，绝非易与之辈，但清军兵力虽多，却分散在江南数十个据点，且不少士兵久居江南，贪图安逸，沉迷酒色，多有懈怠，战斗力远不如从前，并非不可战胜。经与诸位骨干提前商议，我决定，起义时间定在本月十五，也就是中秋佳节之夜，彼时清军将士多会饮酒赏月，放松警惕，防备最为松懈，正是我们出其不意、发动起义的绝佳时机。”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认同，中秋佳节是民间重要的节日，阖家团圆，清军将士难免放松戒备，且此时百姓们多团聚在家，起义爆发后，更容易唤醒百姓的反清意识，让更多人响应起义，凝聚民心。苏州据点首领马六站起身，他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是个出身农家的义士，只见他抱拳说道：“总舵主考虑周全，中秋之夜清军防备松懈，咱们正好趁机下手，定能一举攻破县城！”常州据点首领方勇也附和道：“马兄说得对，中秋之夜百姓团聚，咱们举起义旗，百姓们定会纷纷响应，到时候人多势众，清军根本抵挡不住！”
陈近南随即公布详细的起义计划，语气愈发坚定：“此次起义，我们将集中优势兵力，在苏州、常州、镇江三地同时发动进攻，这三地皆是江南重镇，交通便利，且清军据点的兵力相对薄弱，苏州清军约八千余人，常州七千余人，镇江六千余人，攻占后可相互连通，形成犄角之势，建立天地会的稳固根据地。攻占县城后，我们将立刻打开清军的粮仓，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同时张贴告示，吸纳更多不满清廷统治的忠义之士加入起义军，进一步扩充兵力，随后与台湾水师相互呼应，共同对抗清廷的后续围剿。”
为确保起义万无一失，陈近南当场做出明确的分工部署，每一项任务都指派专人负责，权责分明，不容半分差错：“周培公，你擅长联络统筹，心思缜密，即日起，你率领十名亲信，前往江南各地，联络分散在民间的反清义士，以及不满清廷苛捐杂税的乡绅势力，比如苏州的张乡绅、常州的李员外，他们早年曾受清廷打压，对清廷心怀不满，你可重点联络，说服他们加入起义军，务必在起义前将起义军兵力扩充至三万余人。同时，你还要协调各地据点的物资，统计粮草、药品、兵器的数量，确保起义所需物资充足，按时运抵各起义据点，不得有任何延误。”
周培公当即站起身，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地拱手领命：“请总舵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十日之内，必能完成兵力扩充与物资协调，为起义做好万全准备，绝不拖后腿。”说罢，他微微躬身，目光坚定，显然对完成任务充满信心。
陈近南点头示意他坐下，随即看向身旁的苏仲文，眼神中满是信任：“仲文，你跟随我多年，作战经验丰富，精通兵法与战术，起义军的训练之事便全权交由你负责。各地义士多为百姓出身，虽有反清之心，却缺乏系统的军事训练，格斗技巧、阵型配合都较为薄弱。你需制定严格的训练计划，将各地义士集中到太湖、茅山等隐秘据点进行封闭训练，亲自督导，重点训练他们的格斗技巧、兵器使用与团队阵型配合，尤其是长枪阵与短刀阵的配合，务必在起义前大幅提升起义军的战斗力，确保起义时能一战必胜，攻破清军据点。”
苏仲文沉声应道：“属下明白，即日起，我便将各地义士分批集中到太湖、茅山等隐秘据点训练，亲自带队操练，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加练两个时辰，定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队伍战力，让义士们具备与清军正面抗衡的实力，绝不辜负总舵主的信任。”说罢，他握紧拳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显然已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随后，陈近南的目光落在一旁身形瘦削、眼神锐利的林大江身上——此人常年潜伏在清军据点附近，擅长侦查与情报收集，经验丰富，行事隐秘，从未暴露过身份，平日里总是穿着一身灰色布衣，混在百姓中毫不起眼，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能洞察一切。“大江，你率领情报组的二十名成员，深入苏州、常州、镇江三地的清军据点，详细探查清军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巡逻路线，以及据点将领的性格习性与防备弱点，比如苏州清军守将赵天虎，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逢佳节必定饮酒至深夜，这便是他的防备弱点，你要重点标注。绘制详细的情报图，三日之内务必传回总据点，为起义的兵力部署与进攻策略提供精准依据。进攻策略提供精准依据。同时，你们要密切关注清军的动向，一旦发现清军有异常调动，立刻通过暗号上报，绝不能让清军察觉我们的起义计划。”
林大江起身领命，他身形挺拔，眼神坚定，语气简洁有力：“属下遵命，定能摸清清军虚实，为起义提供准确情报，全程隐秘行事，绝不让清军察觉我们的动向，确保起义计划顺利推进。”说罢，他微微躬身，随即转身便要离去，显然已迫不及待要展开侦查工作。陈近南抬手叫住他，叮嘱道：“务必注意安全，若遇危险，优先自保，情报虽重要，但诸位兄弟的性命更重要。”林大江点头应道：“属下明白，多谢总舵主关心。”
安排完江南本地的起义筹备事宜，陈近南话锋一转，神情愈发凝重地说道：“诸位兄弟，仅凭天地会与台湾的力量，虽能给清廷造成沉重打击，却难以彻底推翻清廷的统治。西南地区的吴三桂，虽表面归顺清廷，被封为平西王，驻守云南、贵州等地，实则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军备，积蓄力量，早有反清之心，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才隐忍未发。我已决定，派亲信前往西南，联络吴三桂，希望能说服他加入反清联盟，在我们与台湾发动进攻时，他能在西南地区率领大军发动叛乱，牵制清廷的西南兵力，让清廷首尾难顾，进一步扩大反清声势，形成三方夹击之势，动摇清廷的统治根基。”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赞同，吴三桂手握西南重兵，盘踞云贵多年，势力雄厚，麾下士兵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若能成功说服他加入反清联盟，反清势力的整体实力将大幅提升，清廷的统治也会更加动摇，反清复明大业成功的希望也会大大增加。周培公补充道：“吴三桂早年曾是明朝将领，后降清，虽有叛明之举，但如今清廷对他猜忌颇深，处处提防，他心中定然不满，此时联络他，成功率极高。只是吴三桂此人野心勃勃，城府极深，我们需多加提防，不可完全信任，以免日后生出变故。”陈近南点头道：“周先生所言极是，我们与吴三桂合作，是为了共同对抗清廷，待大业成功后，再作打算，眼下首要任务是说服他加入联盟，牵制清军兵力。”
次日一早，陈近南挑选了两名口才出众、行事隐秘且熟悉西南路况的亲信——擅长伪装的王霖与精通密语的李默。王霖身材瘦小，面容普通，能轻易伪装成各种身份，曾多次潜伏在清军据点附近传递情报；李默则面容清秀，心思细腻，精通各种密语与暗号，能确保书信不被清军破译。两人换上商人装扮，背着装满丝绸、茶叶的行囊，行囊内藏着加密的书信与天地会的青铜令牌，悄悄离开了江南总据点，朝着西南地区进发。一路上，两人避开清军的巡查关卡与驿站，专走偏僻的小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饿了便啃几口干粮，渴了便喝几口山泉水，历经十余日的长途奔波，终于抵达吴三桂的封地云南昆明。
此时的吴三桂，正暗中扩充军备，操练士兵，府中云集了众多谋士与将领，日夜商议反清大计，只是清廷对西南地区防范甚严，派了不少耳目监视他的动向，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起义时机，只能隐忍未发。得知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派亲信前来联络，且天地会已与台湾郑经达成联盟，即将在江南发动大规模起义，吴三桂心中十分高兴，当即决定亲自接见天地会的使者，以示重视。
昆明平西王府内，殿宇恢宏，青砖铺地，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鎏金的匾额高悬于殿门之上，透着亲王的威严。吴三桂身着一袭亲王蟒袍，蟒袍上绣着五爪金龙，色泽艳丽，金线闪烁，腰间佩着玉带，玉带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面容威严，额头布满浅浅的皱纹，眼神深邃，透着一股老谋深算，虽已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枭雄之气。他坐在主位，身旁站着几名心腹谋士与将领，其中一人身着青色长衫，面容儒雅，留着一缕长须，是吴三桂的首席谋士方光琛；另一人身着铠甲，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是吴三桂麾下的得力将领马宝。两人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的王霖与李默，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王霖与李默躬身行礼，随后缓缓抬起头，详细讲述台海联盟的详情、江南起义的时间与计划，以及希望吴三桂加入反清联盟、三方相互呼应的想法。吴三桂静静聆听，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神色愈发激动。待王霖与李默说完，吴三桂突然哈哈大笑，声音洪亮，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他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陈总舵主深明大义，天地会与台湾联合抗清，实乃顺应民心、合乎天意之举，本王早已对清廷的残暴统治与猜忌打压不满，暗中积蓄力量多年，便是等待反清的时机。今日天地会使者前来，正合我意，本王愿意正式加入反清联盟，与天地会、台湾同心协力，共抗清廷，绝不退缩！”
方光琛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英明，天地会与台湾势力雄厚，与他们合作，既能牵制清廷兵力，又能扩大我军声势，反清大业定能事半功倍。只是，我们需与天地会、台湾明确合作细节，避免日后出现分歧，影响大局。”吴三桂点头道：“方先生所言极是，你立刻起草一封回信，详细写明本王的承诺，待江南起义与台湾水师进攻正式发动后，本王便立刻在西南地区率领大军发动叛乱，攻占西南各地的清军据点与城池，牵制清廷的西南兵力，全力配合联盟的反清行动，三方相互呼应，共同推翻清廷的统治，恢复华夏故土。”
随后，方光琛写下一封加密回信，交给王霖与李默，信中还附上了吴三桂的信物——一枚刻有“平西王印”字样的玉佩，以示诚意。王霖与李默接过回信与信物，再次躬身行礼，说道：“多谢王爷支持，我等定会将王爷的心意带回江南，告知总舵主，待起义爆发，定与王爷相互呼应，共抗清廷。”吴三桂点头道：“一路保重，务必将消息安全传回江南，切勿泄露行踪。”
王霖与李默带着吴三桂的回信与信物，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夜离开了昆明，朝着江南的方向返程。历经数日的奔波，两人终于将消息传回天地会总据点，陈近南得知吴三桂愿意加入反清联盟，心中大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此时，天地会、台湾、西南吴三桂三方反清势力正式形成联盟的雏形，反清复明的大业，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有利局面，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随着起义日期的临近，江南各地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每一项任务都按计划落实到位。周培公不负众望，凭借出色的口才与统筹能力，成功联络了江南各地的反清义士与乡绅势力，苏州的张乡绅、常州的李员外等人纷纷表示愿意加入起义军，还捐赠了大量的粮草与钱财，起义军兵力顺利扩充至三万五千余人，粮草、药品、绷带等物资也已筹备妥当，分批运抵苏州、常州、镇江三地的隐秘起义据点，妥善储存；苏仲文亲自督导起义军训练，每日天未亮便带队操练，义士们个个刻苦训练，不畏艰辛，格斗技巧、兵器使用与阵型配合日渐娴熟，原本松散的民间队伍，渐渐变得纪律严明、战力强悍，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与决绝，训练场上，长枪挥舞的风声、短刀碰撞的脆响、整齐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林大江率领情报组传回了详细的清军情报，苏州、常州、镇江三地的清军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巡逻路线、据点防御弱点等虚实皆被摸清，还标注了清军粮仓与军械库的位置，为起义的兵力部署与进攻策略提供了精准依据；各地据点的义士们纷纷打磨兵器，缝制义旗，红色的义旗上绣着“反清复明”四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格外醒目，旗帜边缘缝着细密的针线，透着众人的心血与期盼，每一面义旗都承载着反清复明的信念，挂在据点的竹竿上，随风飘动，猎猎作响。
康熙三年秋，八月十四，中秋佳节前夜，江南各地的天地会义士们纷纷集结，太湖畔、茅山间、城郊密林里的隐秘据点内，火把通明，一根根火把插在地上，映红了半边天，火光下，义士们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手持打磨锋利的兵器，长枪、短刀、弓箭整齐排列，眼神坚定，脸上满是激动与决绝，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反清的怒火与对未来的期盼。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的是失去亲人、被清军屠戮家园的百姓，眼神中带着刻骨的仇恨；有的是不满清廷剃发易服、苛政统治的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愿为反清复明大业抛头颅、洒热血；有的是不堪清军压迫、逃离军营的士兵，熟悉清军的作战方式，是起义军的中坚力量；还有的是被清廷剥夺家产的乡绅，心怀不满，愿出钱出力支持起义，此刻，他们忘却了过往的身份差异，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推翻清廷的暴政，恢复大明江山，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苏仲文站在队伍最前方，手持一面“反清复明”的义旗，旗杆粗壮，旗帜鲜红，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他高声喊道：“诸位兄弟，明日便是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把酒赏月的日子，可清廷的残暴统治，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我们早已无家可归，无团圆可言！明日之夜，便是我们发动起义、反抗清廷的日子！清廷残暴，屠戮百姓，侵占华夏故土，推行苛政，压迫百姓，我们忍辱负重许久，今日，终于迎来了反击的时刻！明日之夜，我们将高举义旗，奋勇杀敌，攻占苏州、常州、镇江三地，建立属于我们的根据地，为反清复明大业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
“反清复明！战死不退！为百姓而战！”义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声音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穿透浓密的枝叶，回荡在山林间与湖畔，透着一股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势，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的脸上，映出眼中的热血与决绝，不少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握紧兵器，眼神坚定。
陈近南站在人群中，看着义士们坚定的眼神与高昂的斗志，心中满是感慨与决心，眼眶微微发热。他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现场恢复寂静后，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诸位兄弟，明日之战，关乎反清复明大业的走向，关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意义重大，不容有失。我们虽面临强敌，兵力、装备都不及清廷，但我们有台湾水师的全力配合，有西南吴三桂的呼应支援，更有天下百姓的支持与期盼，民心所向，便是胜利所向，我们定能一战必胜！愿诸位兄弟同心同德，奋勇杀敌，不负忠义之名，不负百姓期盼！若能成功，他日我们共庆大明光复，共享太平盛世；若有牺牲，我们的英名也将永载史册，被百姓们永远铭记，流芳千古！”
“同心同德，奋勇杀敌！反清复明，必胜！必胜！必胜！”义士们再次高声呐喊，声音比之前更加洪亮，更加坚定，手中的兵器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透着肃杀之气，整个据点都被这股热血与斗志包裹着。
秋风卷过据点，吹动着红色的义旗，猎猎作响，似在呼应着义士们的呐喊，又似在为即将到来的起义助威。苏州城外的竹林据点、常州郊外的山洞据点、镇江江边的码头据点内，同样的场景正在上演，数万义士摩拳擦掌，眼神坚定，等待着中秋之夜的到来，等待着举起义旗、反抗清廷的那一刻。
一场大规模的反清起义，即将拉开序幕，江南大地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的平静即将被打破，天地会的反清复明大业，也将正式进入新的阶段，朝着推翻清廷暴政、恢复大明江山的目标，坚定前行，势不可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