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战后余波抚疮痍
阳光洒满金山脉的每一寸土地，湛蓝的天空澄澈如洗，偶有几缕白云悠然飘过，微风拂过战场，卷起细碎的焦土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混着草木初生的清新，交织成战后独有的复杂气息。冥渊的尸体静静躺在战场中央的焦土之上，庞大的身躯早已失去往日的狰狞，黑色的血液凝固成暗褐色的斑块，牢牢黏在干裂的土地上，周身再也没有一丝黑暗浊气溢出——这位曾令地表各族闻风丧胆的黑暗首领，终究沦为了这片土地的尘埃，可所有人都清楚，黑暗的根源并未彻底斩断，冥渊不过是地底冥族国度派往地表的先锋，真正的威胁仍潜藏在大地深处，如蛰伏的巨兽，窥伺着世间的生机与光明。
木族与冰族的战士们手持兵器，缓步穿梭在战场之上，仔细清理着残余的黑暗喽啰尸体与断裂的兵器。木族战士大多身着青灰色劲装，衣摆处绣着细碎的木叶纹路，脸上带着胜利后的疲惫，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下颌的胡茬，却难掩眼底的凝重；冰族战士则一身银白色战甲，战甲边缘凝结着淡淡的冰雾，步伐轻盈却沉稳，每一步落下，脚下都能泛起细碎的冰花，驱散着周遭残留的浊气。木族战士林风蹲下身，他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锐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小心翼翼地将一名牺牲的同族战士轻轻抱起——那战士身着破损的青绿色战甲，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中还紧紧攥着半截长剑，剑刃上残留的黑暗浊气已渐渐消散，脸上凝固着战斗时的坚毅，双目圆睁，似仍在怒视冥邪。林风眼眶微红，喉结滚动着咽下哽咽，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一旁铺好的兽皮上，兽皮旁早已排起了整齐的队列，皆是此战牺牲的各族勇士，他抬手拂过牺牲战士圆睁的双眼，低声道：“兄弟，安息吧，黑暗尚未根除，我们定会替你守住这片天地，斩尽所有冥邪。”
不远处，冰族女战士雪凝正手持冰刃清理浊气，她身形纤细，面容清冷，银白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发尾缀着一枚冰晶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凝出细碎的冰花，她抬手一挥，冰花便朝着散落在战场各处的黑暗浊气残留飞去，将浊气彻底冰封成黑色的冰坨，再挥刃击碎，冰屑落地的瞬间，浊气便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无踪。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周身萦绕的寒气比往日更甚，唯有目光扫过焦土上冒出的点点嫩绿草芽时，眼底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是对生机的眷恋，也是对守护的执念。
战场边缘的空地上，临时搭建的疗伤区已初具雏形，十几张兽皮铺在地面上，上面躺着各族受伤的战士。木族长老藤月正盘膝而坐，她身着淡绿色长袍，裙摆绣着繁复的木族灵纹，一头墨绿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额角嵌着一枚翠绿色的灵玉，正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双腿间铺着一张古老的木族灵纹毯，淡绿色的灵光顺着灵纹毯的纹路蔓延开来，如温柔的水流般缠绕在金烈、沙狼、凌辰三人身上，缓慢修复着他们受损的经脉与皮肉。金烈胸前的金色战甲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的伤口处还残留着黑色的浊气印记，那是冥渊全力一击留下的痕迹，随着灵光的滋养，印记渐渐变淡，从深黑转为浅褐，他的脸色也从苍白渐渐红润了几分，胸口的起伏从急促的喘息变得平稳。
沙狼坐在金烈身旁，他身形魁梧，皮肤呈古铜色，短发如钢针般竖起，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透着几分凶悍，此刻他右臂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已被血迹浸透，却依旧挺直腰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生怕有残余的黑暗势力偷袭。而坐在最右侧的凌辰，模样则与金烈、沙狼截然不同——他身着银灰色星纹长袍，长袍上点缀着细碎的银色光点，走动时宛如星光流动，身形清瘦挺拔，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额角有一枚淡银色的星纹印记，是星族的身份象征。他左臂的战甲已断裂，伤口处泛着淡淡的黑气，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指尖偶尔会凝出一缕细碎的星光，辅助藤月的灵力修复伤口，神色平静，仿佛身上的伤痛与自己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金烈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快速恢复清明，目光落在身旁正在运功的藤月身上——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原本萦绕在周身的灵光也黯淡了几分，显然已耗尽大半灵力。金烈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藤月抬手按住，他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藤月姑娘，多谢你耗尽灵力为我们疗伤，这份恩情，金族记下了，日后但凡有差遣，金族上下，万死不辞。”藤月微微颔首，指尖的灵光渐渐收敛，灵纹毯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声音轻柔却带着明显的疲惫：“金烈前辈不必客气，我们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伴，相互扶持是应当的。只是冥渊的浊气太过霸道，你们体内仍有残余，尤其是凌辰兄弟，星族灵力本就与浊气相冲，后续还需好生休养几日，不可急于动用灵力。”
凌辰闻言，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眸是淡淡的银灰色，宛如夜空星辰，此刻眼底闪过一丝暖意，朝着藤月微微躬身：“多谢藤月长老关心，星族灵力虽与浊气相冲，却也能自行净化几分，倒是未曾伤及根本，倒是劳烦长老耗费诸多灵力，凌辰感激不尽。”他说话时语气平和，语速不急不缓，自带一种沉稳的气场，即便身受重伤，也依旧不失风度。沙狼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粗声粗气道：“藤月姑娘放心，我们都不是矫情的人，定会好好休养，等养好了伤，再跟着大伙儿一起杀向冥族老巢！”
阿衡握着金之密钥，站在一旁静静守护着几人，密钥周身的金色光芒渐渐收敛，不再似战时那般炽烈夺目，只余下淡淡的暖意顺着他的手掌蔓延，融入体内，调和着他因催动密钥而紊乱的灵力。他抬头望向战场中央，青岚与冰瑶正站在冥渊的尸体旁，低声交谈着什么。青岚身着青色长袍，裙摆处沾满了血迹与尘土，几缕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却依旧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木杖——那是木族的族长信物，杖身刻满了古老的灵纹，此刻灵纹已黯淡无光，杖头的翠玉也布满了裂痕。冰瑶则一身白色战甲，战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肩头还嵌着一块黑色的碎石，是冥渊攻击时留下的痕迹，她指尖凝着淡淡的冰雾，时不时抬手拂过战甲，将残留的浊气彻底清除，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凝重，眼神中藏着对后续局势的担忧。
阿衡深吸一口气，将金之密钥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密钥贴合胸口的瞬间，暖意更甚，驱散了体内残留的寒意。他缓步走了过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道：“青岚族长，冰瑶族长，后续清理战场、安抚伤员以及安置牺牲勇士的事，还需劳烦两位多费心。另外，冥渊虽死，但其体内的浊气与我们此前遭遇的黑暗喽啰不同，更为精纯霸道，想必地底的冥族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后续之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青岚转过身，看向阿衡，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脸上露出温和却凝重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去，带着安抚的力量：“阿衡，你无需多礼，这些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你刚经历大战，又耗费大量灵力催动金之密钥，身体还很虚弱，先去一旁歇息，这里交给我们便好。至于冥族，你所言极是，冥渊不过是先锋，真正的根源在地底，待战后诸事安置妥当，各族需尽快商议后续对策。”冰瑶也点点头，指尖的冰雾缓缓散去，眼神清冷却带着关切：“金之密钥刚经历能量爆发，你需好生稳固与它的联系，避免灵力反噬，这密钥是我们对抗冥族的重要力量，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后续之事，你暂且不必挂心，先养好身体要紧。”
阿衡感激地点点头，正欲转身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却见远处的山林间，又有几道身影朝着战场赶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黄色战甲的男子，身材魁梧如顽石，身高足有两米有余，面容刚毅，额角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那是早年抵御黑暗势力时留下的印记，腰间挂着一枚刻有“土”字的令牌，令牌周身散发着厚重的土之本源气息，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都会轻微震动，溅起细小的尘土，正是土族族长石坚。紧随其后的，还有水族族长水灵，她身着蓝色长裙，裙摆绣着流动的水纹，行走间，裙摆飘动，宛如水波荡漾，身姿温婉窈窕，眉眼间透着灵动，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水汽，即便隔着较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湿润清新的气息，她的步伐轻盈却不失沉稳，手中提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壶，壶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光，里面装着水族的疗伤灵泉。
石坚与水灵快步走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战场的狼藉——断裂的兵器散落各处，有的半截插入土中，有的早已扭曲变形，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血迹；散落的兽骨与黑暗喽啰的尸体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尚未清理干净的焦土呈现出暗沉的黑色，坑洼不平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战斗时的痕迹，再加上冥渊那具庞大的尸体，两人眼中先是满是震惊，随即闪过一丝欣慰，显然是知晓冥渊已被斩杀。
石坚粗声粗气道，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的草木都轻轻晃动，叶片上的露珠纷纷滚落：“青岚，冰瑶，阿衡，你们当真击败了冥渊？太好了！之前收到阿衡派人送来的消息，说冥渊实力强悍，各族战士陷入苦战，我们立刻召集族中战士赶来支援，一路马不停蹄，翻了三座山，渡了两条河，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帮上什么忙，倒是让你们受累了。”说着，他抬手拍了拍金烈的肩膀，力道极大，金烈忍不住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石坚见状，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抱歉，忘了你刚受伤，下手重了些。”
水灵也温婉开口，语气中满是关切，目光落在战场边缘的伤员身上，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战场之上伤亡如何？伤员都安置好了吗？我们水族带来了疗伤的灵泉，灵泉之水可净化浊气、滋养伤口，或许能帮上忙。另外，族中还带了不少干粮与草药，也可分给各族战士，补充体力。”说着，她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玉壶，壶身的灵光更盛，隐约能听到壶内水流涌动的声音。
青岚笑着迎了上去，脸上的凝重消散了几分：“石坚族长，水灵族长，你们能赶来便是心意，不晚不晚。冥渊已被我们联手斩杀，黑暗势力的地表主力尽灭，只是各族战士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牺牲的勇士也不在少数，正需要疗伤的药剂与物资，你们来得正好，可解燃眉之急。”冰瑶也补充道，眼神扫过脚下的土地，语气严肃：“后续清理残余黑暗势力、修复被浊气破坏的土地，还需土族与水族鼎力相助。土族的本源之力能稳固土地，填补战场的裂痕，避免浊气渗入地脉；水族的灵泉也能滋养万物，净化残留的浊气，助力生机恢复，二者缺一不可。”
石坚立刻拍着胸脯道，胸膛震动，语气满是担当：“放心！清理残余势力的事交给我们土族，我们族中战士皮糙肉厚，最擅长巡查清缴，无论是藏在山林中的残兵，还是躲在地洞中的喽啰，定能将他们尽数找出，永绝后患！修复土地的事也包在我们身上，只需三日时间，便能让这片焦土恢复稳固，再也看不出战争的痕迹。”水灵也点点头，温婉笑道，抬手示意身后的水族战士：“修复土地、救治伤员之事，我们水族义不容辞。灵泉之力虽不及金之密钥那般强大，却也能加速草木生长、净化浊气，我已让族中战士将灵泉分装成小瓶，分发到各族伤员手中，后续也会留在这边，协助各族恢复生机。”
说话间，金烈已在藤月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他的脚步依旧有些虚浮，身体时不时晃动一下，却依旧挺直了脊梁，透着金族的傲骨。沙狼与凌辰也纷纷起身，跟在身后，凌辰抬手揉了揉左臂的伤口，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很快掩饰过去，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阿衡看着齐聚的各族族长，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各族战士，以及那些躺在兽皮上养伤的勇士，眼中满是动容，他再次从怀中取出金之密钥，密钥入手温润，金色的光芒缓缓流淌，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郑重。
阿衡握紧密钥，走上前道：“各位族长，今日能击败冥渊，守护好金之密钥与地表的生机，全靠各族联手，齐心协力，这份情谊，值得铭记。但我们都清楚，冥渊不过是地底冥族的先头部队，他的死，或许会彻底激怒冥族，日后定会有更强大的冥邪势力降临地表，黑暗并未真正覆灭，后续的守护之路，依旧任重道远。”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战场之上的喧闹渐渐平息，各族战士都抬起头，望向中央的几人，眼中满是专注。
阿衡顿了顿，继续道：“古籍记载，天地初开之时，便有金木水火土五族守护地表，各族分别持有一枚密钥，对应着天地间的五种本源之力，五枚密钥集齐之后，可打开大地深处的封印，直达冥族国度的核心。如今我们已经集齐金木水土四个密钥，唯独缺少火族的火之密钥，而火族世代居住在南方大陆的炎火山脉，常年与世隔绝，鲜少与外界往来，想要找到他们，并非易事。”
青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露出赞许之色，立刻附和道：“阿衡所言极是，各族本就同属这片天地，唇亡齿寒，冥族一日不除，地表便一日不得安宁。我同意前往南方大陆寻找火族，集齐五枚密钥，打开封印，主动出击，征讨冥族国度，与其等冥族来袭，不如我们先斩尽根源，永绝后患。”冰瑶也点点头，眼神中的清冷散去几分，多了几分决绝：“冰族愿随各族一同前往，火之密钥乃集齐五钥的关键，火之本源之力炽热霸道，可克制冥族的浊气，有了火之密钥，我们对抗冥族的胜算也会大增，征讨冥族，冰族绝不退缩。”
石坚性子最是火爆，听闻要主动征讨冥族，立刻兴奋地拍了拍大腿，粗声粗气道：“好！就该这样！躲躲藏藏从来不是土族的风格，主动出击才痛快！土族战士早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动身前往南方大陆，找到火族，拿到火之密钥，然后直捣冥族老巢，把那些冥邪全都斩尽杀绝，让他们再也不敢踏足地表！”水灵也温婉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水族也愿加入，南方大陆路途遥远，途中或许会遇到不少艰险，比如干旱的戈壁、泥泞的沼泽，还有未知的妖兽，水族的灵泉可疗伤解毒，也能应对途中的干旱之地，定能助各族一臂之力，征讨冥族，守护苍生，水族义不容辞。”
金烈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胸前的伤口，即便依旧疼痛难忍，声音却沉稳有力：“金族虽经此一战损失惨重，族中勇士折损过半，但冥族乃是各族共同的敌人，金族绝不能退缩。我会留下部分战士安置伤员与牺牲的勇士，其余战士皆随各族一同前往南方大陆，金族愿以全族之力，协助各族集齐五钥，征讨冥族，守护这片天地的安宁。”沙狼也用力点头，粗声附和道：“没错！金族战士从不畏战，就算只剩一人，也要跟着大伙儿杀向冥族老巢！”
凌辰向前一步，银灰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星族虽人数稀少，却也肩负着守护地表的责任，冥族祸乱苍生，星族绝不能置身事外。我愿带领星族精锐战士，随各族一同前往南方大陆，星族的星纹之力可探查路况、预警危险，或许能为征途助力，征讨冥族，星族与各族同心同德，生死与共。”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凌辰，眼中满是赞许，青岚笑着点头：“凌辰兄弟有这份心，再好不过，有星族相助，我们的征途也能少些艰险。”
周围的各族战士们听闻要前往南方大陆寻找火族，再征讨冥族，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起来，声音震天动地，响彻山林，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振翅而起，朝着远方飞去。战士们的脸上满是热血与决绝，即便刚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却依旧斗志昂扬，那是对守护的执着，也是对光明的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