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后重整启新程
雪停了，寒风裹着碎冰碴子掠过通古斯部落外的雪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旋，落在残留的兵器残骸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昔日厮杀的战场已渐渐沉寂，暗红的血冰被新落的积雪半掩，露出的边角像凝固的朱砂，断裂的青铜剑、破碎的兽皮甲散落其间，甲片上的血迹冻成暗褐色，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血腥味，混着雪后清冷的空气，提醒着族人这场胜利的惨烈与不易。部落内却不复战前的紧绷，炊烟顺着木屋的烟囱缓缓升起，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在灰白的天幕下晕开一片朦胧的轮廓，只是这份烟火气里，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肃杀——青壮们扛着兵器穿梭，腰间的弯刀碰撞作响；女人们端着陶碗忙碌，脸上却无半分暖意；连孩子们的嬉闹声都带着几分粗野，整个部落像一头刚饱餐过的猛兽，在休整中暗藏着嗜血的锋芒。族人各司其职，用忙碌驱散着战争的阴霾，也用冷酷的手段处理着战后的遗留，为部落的重建与新生，铺垫着血腥的底色。
巴图尔站在部落中央的空地上，身上的兽皮袄已换了干净的一件，是整张黑狐皮缝制的，领口处缀着几枚狼牙，肩头的旧伤被草药敷过，缠着细密的麻布布条，布条边缘还渗着淡淡的药味，却丝毫不影响他挺拔的身姿。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如刀，眼神深邃而冰冷，偶尔扫过族人时，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昨日战场上的厮杀仍历历在目，战死同伴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心里的沉重尚未散去，却更多了几分复仇的快意与掌控部落的决绝。
“首领。”额尔敦长老拄着拐杖走过来，拐杖是用老桦木制成的，顶端刻着简单的兽纹，敲击在积雪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响。他鬓角的白发被寒风拂动，贴在布满皱纹的脸颊两侧，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剩岁月沉淀的阴鸷，眼角的皱纹深刻如沟壑，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走到巴图尔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西侧关押俘虏的木屋，沉声道：“被俘的完颜部士兵已清点完毕，共十五人，都关押在西侧的矮木屋，派了呼和与另外两名青壮看守，有两个小子试图挣脱绳索反抗，已被呼和打断了胳膊，余下的都老实了些，暂无异动。”
巴图尔点点头，转头看向额尔敦长老，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额尔敦，这些俘虏留着有用，却也不能留着养虎为患。杀了他们太便宜，放了他们更是后患无穷，只会让完颜部的残余势力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日后定要卷土重来。女真人处置俘虏，本就讲究威逼利诱、赶尽杀绝，要么榨干他们的价值，要么彻底震慑敌人，我们通古斯部落向来遵循弱肉强食的规矩，对待这些阶下囚，不必有半分仁慈，唯有凶恶残忍，才能让他们俯首帖耳，也才能让周边部落知晓我们的厉害，不敢轻易招惹。”
额尔敦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颔首道：“首领所言极是，弱肉强食本就是草原的法则，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依老奴之见，可将他们分作两类处置。一类是尚有利用价值，或是胆小怕事、可被威逼利诱归顺的，便留在部落当奴隶，派专人看管，逼他们干最苦最累的活，炼铁、狩猎、垦荒、修建，凡是部落里没人愿意做的活计，都扔给他们，若是敢偷懒耍滑，便用牛筋鞭子狠狠抽打，饿上三天两夜，让他们知道顺从的好处；另一类若是冥顽不灵，仍对完颜部忠心耿耿，或是身无长技、不堪大用的，便不必留着浪费粮食，要么当众处决，以儆效尤，震慑其他俘虏，要么就用来祭祀祖先，祈求部落日后征战顺遂，也能告慰战死的族人。”
巴图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额尔敦所言正中我意，就按你说的办。今日午后，你亲自去一趟关押士兵的木屋，逐一甄别，仔细摸清每个人的底细，哪些人有手艺，哪些人胆小，哪些人顽固。对有手艺、愿意归顺的，便威逼利诱，许他们一口饱饭，却也得立好规矩，用铁链锁着干活，日夜看管，稍有差错便严惩不贷；对顽固不化、或是没什么用处的，直接拖到部落广场，当众打断腿，再扔回木屋，让其他俘虏看看反抗的下场，若是还不知悔改，便直接拉去后山祭祀，或是扔给部落的猎犬，让他们死得凄惨，也好让所有人都明白，得罪通古斯部落的下场。”
额尔敦长老躬身应道：“首领放心，老奴自有分寸，定不会让这些俘虏翻出什么花样，也定会让他们知晓我们通古斯部落的手段，不敢有半分异心。”
话音刚落，阿勒泰提着一把刚打磨好的弯刀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背厚，脸上的伤口已结痂，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更添了几分凶相，眼神依旧锐利，还带着几分嗜血的凶光。刀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刀刃上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铁屑，刀把处缠着黑色的兽皮，握感紧实，显然是用昨日缴获的完颜虎那把长刀重新锻造的。他走到巴图尔面前，将弯刀递了过去，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狠厉：“首领，你看这刀，比之前的更锋利些，用的是完颜虎那把长刀的铁料，质地极好，昨日用它砍了几个完颜部的小子，刀刀见骨，痛快得很。昨日缴获了不少青铜兵器，还有些铁器，额尔敦长老说，足够我们再打造一批铁斧、弯刀，分给部落的青壮，日后部落的战力只会更强。至于那些俘虏，首领尽管放心，我已让人在木屋外挖了陷阱，陷阱里插满了尖木，又派了青壮日夜巡逻，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跑不出去，若是敢闹，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鞭子、烙铁，保管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巴图尔接过弯刀，指尖划过刀身，冰凉的触感传来，挥了挥手臂，刀身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锐鸣，刀刃劈开寒风，带着凌厉的气势。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手艺越来越好了，性子也够狠，后续炼铁、锻造的事，还要劳烦你多上心。你从部落的青壮里，挑选几个手脚麻利、心思活络的，比如那几个叫巴音、腾格尔的小子，跟着你学习，尽快把锻造的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能用上锋利的铁制兵器。归顺的俘虏里，若有懂打铁、木匠活的，也一并挑出来，锁在炼铁工坊里，逼他们日夜干活，不许休息，若是肯用心干活、交出压箱底的手艺，便每天多给一口粗粮，若是敢藏私或是偷懒，便直接用烙铁烫，打断手脚也无妨，反正有的是俘虏，死了一个再换一个便是。”
阿勒泰挺直了腰板，高声应道：“首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昨日战死的几位兄弟，他们的家人我也去探望过了，都盼着能好好收拾这些俘虏，为兄弟们报仇，后续我会多派些人手照看他们，也会让俘虏们多干些活，替战死的兄弟分担。归顺的俘虏要是敢偷懒耍滑，我定不会手下留情，鞭子抽断他们的骨头，让他们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也让他们知道，在通古斯部落当奴隶，就得有奴隶的本分，生死荣辱全由我们说了算。”
巴图尔闻言，眼神柔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冷意，轻叹道：“辛苦你了。战死的兄弟，都是部落的英雄，他们的仇，我们定要报，这些俘虏便是最好的发泄对象，也是最好的劳力。后续安葬他们的事，要办得隆重些，选一块向阳的山坡，那里土质松软，又能晒到太阳，立上木碑，刻上他们的名字，让后代族人都记得，是他们用鲜血换来了部落的安稳，也让他们知道，我们通古斯部落从不好惹，谁若敢欺辱我们，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阿勒泰重重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首领放心，我已经和哲别、赤勒商量好了，今日上午就去后山选地，下午组织青壮们开挖墓穴，明日一早便举行安葬仪式，让兄弟们入土为安。安葬仪式上，还可以把那几个顽固的俘虏拖过去，当众处决，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也让族人都看看，我们对待敌人的手段。”
巴图尔颔首，语气淡漠：“此事你看着安排便是，不必手软。”
巴图尔目光望向部落东侧的空地，那里原本是几间破旧的木屋，昨日战斗中被完颜部的士兵点燃，烧毁了两间，只剩下断壁残垣，烧焦的木头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中残留着烧焦的木炭味。他指着空地，对阿勒泰道：“那里的木屋要尽快重建，用料就用后山的原木，选粗壮些的，搭建得结实些，日后可以作为炼铁的工坊，之前的工坊太小，随着学习炼铁的人越来越多，早已不够用了。另外，部落的围栏也要加固，昨日战斗中，东侧的围栏被完颜部士兵撞破了一段，要尽快修补，还要再加高些，上面多钉些尖木，尖木要打磨得锋利些，防止日后有野兽、敌人闯入，保障部落的安全。重建工坊、加固围栏的活，都让俘虏们干，不用给他们休息的时间，白天让他们砍树、搬运、搭建，晚上就锁在潮湿的木屋里，只给少量的粗粮和冷水，饿不死、冻不死就行，要是有人敢抱怨或是放慢速度，便直接用鞭子抽，让他们知道干活就得拼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阿勒泰顺着巴图尔指的方向望去，应道：“好，我待会儿就领着哲别、赤勒还有几个青壮，先去后山押着俘虏砍树，这些俘虏力气大，正好用来干重活，争取早日把工坊建好，围栏也尽快加固。我会让青壮们拿着鞭子在一旁看着，谁要是敢偷懒，直接往死里抽，保管让他们不敢有半分懈怠，也能尽快把活干完。”
说话间，萨仁领着几个女人，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走了过来。萨仁身材健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带着几分泼辣的狠厉，眼神锐利，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温和，她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兽皮裙，裙摆处缝着几块补丁，手里端着的陶碗边缘有些磨损，肉汤的香气弥漫开来，浓郁的肉香混着草药的味道，驱散了些许寒意。女人们跟在萨仁身后，脸上也没有丝毫温和的笑意，只剩与部落男人们如出一辙的冷漠，手里的陶碗沉甸甸的，显然装得满满当当。
萨仁走到巴图尔面前，将一碗肉汤递了过去，声音洪亮却带着冷意：“首领，忙活了一上午，先喝点肉汤暖暖身子吧。这是今早猎到的狍子，炖了好久，还加了些驱寒的草药，女人们都分了些，受伤的青壮们也都喝了，伤口恢复得能快些。关押俘虏的木屋那边，我也让女人们送了些冷粥和硬饼过去，都是些没煮熟的粗粮，里面还掺了些麸皮，能让他们饿不死就行，冻饿些才好驯服，免得他们吃饱喝足了，又生出作乱的心思。有两个女俘虏不知好歹，不肯吃，还敢辱骂我们，已被我让人掌了嘴，抽了几鞭子，现在也老实了，不敢再吭声。”
巴图尔接过肉汤，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低头看了眼碗里的肉汤，肉质鲜嫩，汤汁浓稠，抬眼看向萨仁，温声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意：“辛苦你们了，部落的女人们，都是好样的。昨日战斗中，你们拿着石块、木棍随时准备支援，今日又忙着照料伤员、做饭、修补衣物，为部落付出了太多。后续开垦土地、种植粮食的事，还要靠你们多费心，选几块肥沃的土地，春天的时候种上黍米、豆子，多储备些粮食，日后就算狩猎不顺，也不用担心族人挨饿。归顺的俘虏里，女俘虏都交给你们看管，让她们跟着你们学习纺织、做饭，干最累最脏的活，比如淘洗粗粮、清理兽皮，若是敢偷懒或是反抗，便狠狠教训，饿肚子、抽鞭子都可以，女人的性子软，多折磨几次，自然就老实了。她们的用处不小，既能干活，也能安抚部落里未婚的青壮，若是听话，日后可以赏给青壮们当婆娘，若是不听话，便卖到周边的部落换粮食、铁器，或是直接扔到后山喂野兽，反正留着也不浪费。”
萨仁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的狠厉：“首领放心，我们都记着呢。之前额尔敦长老教过我们辨认土地的肥力，黑土地肥沃，适合种黍米，黄土地适合种豆子，我们都记在心里了，也留了些种子，等开春雪化了，我们就组织女人们开垦土地，一定多种些粮食，为部落添一份保障。那些女俘虏我们也会好好看管，绝不会让她们生出作乱的心思，定要让她们乖乖干活，为部落出力。孩子们也都懂事，今日上午，阿古拉领着几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在帮着清理战场的杂物，捡拾散落的兵器，还学着青壮们的样子，对着俘虏的木屋扔石头，小小年纪就知道对敌人要狠，日后都是部落的好苗子。”
巴图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孩子们。阿古拉是部落里年纪稍大的孩子，约莫十二三岁，身材瘦小却很结实，脸上沾着些泥土，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凶光，他正领着几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青铜兵器捡起来，堆放在一起，偶尔还会朝着西侧的木屋张望，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用力扔过去，石子砸在木屋的木板上，发出“咚”的声响。巴图尔轻声道：“孩子们是部落的未来，日后不仅要教他们狩猎、炼铁的手艺，还要教他们心狠手辣，让他们知道，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足够狠，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部落。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我们处置俘虏，看着我们如何用血腥的手段震慑敌人，久而久之，他们的性子自然就硬了，日后才能扛起守护部落的责任，也才能让通古斯部落的威名，一代代传下去。”
额尔敦长老在一旁附和道：“首领说得对，奴才平日里也会教孩子们认些简单的文字，讲些部落的旧事，更会讲我们通古斯部落如何征战四方、如何处置敌人，让他们从小就埋下狠厉的种子，之前战事不断，没能系统地教，日后部落安稳了，便可以专门开辟一间木屋，作为教书的地方，让孩子们能安心学习，也能日夜接受杀戮与狠厉的熏陶。”
巴图尔颔首道：“此事就交给你了，所需的笔墨、木简，后续让青壮们多留意些，狩猎、交易时，尽量收集些，不能耽误了孩子们学习。”
众人正说着，赤勒快步走了过来。他身形灵活，个子不算太高，却很矫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还带着几分嗜血的兴奋，眼神闪烁着狠厉的光芒，走到巴图尔面前，躬身道：“首领，方才我去后山勘察安葬英雄们的地点时，远远看到西北方向有几个人影，穿着塔塔尔部的服饰，在远处的山坡上观望，看了一会儿就顺着山脊走了，不知道是敌是友，要不要派人去探查一下？若是他们敢窥探我们部落的动静，不如直接派些青壮过去，杀他们几个，也好震慑一下周边的部落，让他们知道我们通古斯部落刚打了胜仗，战力正盛，不敢轻易招惹。”
巴图尔闻言，眼神一凝，眉头微微蹙起，沉思片刻道：“西北方向，是塔塔尔部和蔑儿乞部的领地，这两个部落平日里与完颜部素有往来，却也算不上亲密，昨日我们大败完颜部，杀了完颜虎，他们或许是听到了消息，特意来打探情况的，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或是看看我们部落的虚实，日后好找机会偷袭。暂时不用派人去探查，也不用急于动手，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加固部落的防御，提升部落的战力，再好好处置这些俘虏，让周边部落知晓我们的狠厉，就算他们心怀不轨，也不敢轻易来犯。日后若是他们主动前来交涉，我们再以礼相待，实则暗中提防，若是他们愿意与我们结盟，共同对抗完颜部的残余势力，自然是好，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换取粮食、铁器，若是不愿，或是敢与我们为敌，我们便先收拾完完颜部的残余势力，再领兵去攻打他们，将他们的部落夷为平地，俘虏他们的族人当奴隶，抢占他们的土地与资源。至于关押的顽固俘虏，日后若是这些部落来谈合作，或许还能当作筹码，交换些粮食、铁器，若是谈不拢，便当众处决，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手段，也好杀鸡儆猴。”
赤勒点点头，应道：“首领考虑周全，是我多虑了。那后山的地点已经选好了，在向阳的山坡上，视野开阔，也比较隐蔽，适合安葬英雄们，我这就回去领着青壮们开挖墓穴，顺便把祭祀用的台子也搭好，明日安葬仪式上，正好用那几个顽固的俘虏祭祀，告慰英雄们的在天之灵。”
巴图尔颔首道：“去吧，注意安全，若是遇到野兽，直接杀了带回部落，也能给族人加些肉食，若是俘虏们干活不肯卖力，便让青壮们狠狠教训，不用手下留情。”
赤勒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脚步里满是兴奋，显然是迫不及待要去折磨那些俘虏了。
巴图尔看着赤勒离去的背影，又望向整个部落，炊烟袅袅，族人忙碌，虽带着战争后的疲惫，却满是嗜血的生机与狠厉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寒风灌入肺腑，带着刺骨的凉意，却让他更加清醒，这场胜利，只是部落扩张的开始，未来还有无数的战争等着他们，开垦土地、发展炼铁、结交盟友、抵御外敌，每一件事都刻不容缓，而狠厉与残忍，便是他们立足草原的根本。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有团结一心、心狠手辣的族人，有锋利的铁制兵器，有额尔敦长老的智谋，有阿勒泰、哲别、赤勒等人的辅佐，他坚信，通古斯部落一定能在这片草原上站稳脚跟，不断扩张，吞并周边的部落，掠夺更多的土地、资源与奴隶，让族人过上富足的日子，让通古斯人的名字，在这片草原上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午后，阳光渐渐浓烈了些，却依旧驱散不了草原上的寒意，积雪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额尔敦长老来到关押完颜部士兵的木屋，木屋外，呼和与两名青壮正守在门口，手里都拿着粗壮的牛筋鞭子，鞭子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刚抽打过人。呼和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凶狠，见额尔敦长老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长老。”
额尔敦长老摆了摆手，推门走进木屋，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刺耳又吓人。木屋低矮狭小，里面阴暗潮湿，地面上铺着些干草，干草上沾着泥土与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与汗臭味，让人作呕。十五名完颜部士兵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兽皮袄破旧不堪，沾满了血迹与泥土，有的士兵衣服被划破，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痕，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双手被粗麻绳紧紧地绑着，手腕处已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有两个士兵的胳膊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被打断了骨头，疼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再遭毒打。
士兵们见有人进来，纷纷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想要远离这个看起来阴鸷的老人。额尔敦长老走到木屋中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冰冷，语气里满是威逼利诱：“我是通古斯部落的额尔敦，今日来，是想给你们一条活路，也想让你们死得明白。昨日完颜虎已死，你们的首领没了，完颜部的精锐也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你们就算再坚守，也换不来什么，只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若是愿意真心归顺通古斯部落，当我们的奴隶，乖乖干活，我们便留你们一条性命，每天给你们一口粗粮，让你们饿不死，若是肯交出你们的手艺，或是在狩猎、炼铁时卖力，日后或许还能给你们松绑，甚至赏你们个女人；若是你们不愿归顺，仍对完颜部忠心耿耿，或是敢耍花样反抗，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痛快死去，要么当众打断你们的四肢，扔到后山喂野兽，要么就用来祭祀我们的祖先，让你们受尽折磨而死，你们自己选吧，谁愿意归顺，便站出来，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说着，额尔敦长老从怀里掏出一根点燃的香，插在木屋中央的土坯上，香雾袅袅升起，在阴暗的木屋里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烟火味。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犹豫与恐惧，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生怕被额尔敦长老听见。“归顺吧，至少能活着……”一名士兵小声说道，脸上满是屈辱，却也带着求生的渴望。“不行，首领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背叛他！”另一名士兵反驳道，眼神里满是倔强，却也藏着几分恐惧。有几个士兵面露动摇，显然是被额尔敦长老的威逼利诱打动了，他们不想死，哪怕是当奴隶，也想活着；但也有几个士兵依旧紧绷着脸，眼神里满是倔强，显然是不愿背叛完颜部，也不愿当任人宰割的奴隶。
过了许久，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香燃到了尽头，火星溅落在地上，熄灭了。额尔敦长老眼神一冷，对着门口的呼和使了个眼色，呼和立刻举起鞭子，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抽了过去。那士兵身材瘦小，脸上带着一道疤痕，名叫阿吉，是被完颜虎强行拉来参军的，他疼得惨叫一声，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兽皮袄渗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干草。
“没时间给你们磨蹭了，再没人站出来，我便让你们一个个都尝尝鞭子的滋味，然后再拖出去喂野兽！”额尔敦长老语气狠厉，眼神里满是杀意。
士兵们吓得浑身发抖，终于，阿吉缓缓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道：“我愿意归顺，我愿意当奴隶，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活都愿意干，狩猎、种地、打铁，我什么都学，只求你们留我一条性命，我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我，求你们了！”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很快又有八名士兵陆续站了起来，纷纷表示愿意归顺，他们脸上满是屈辱与恐惧，却也带着一丝求生的渴望。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名叫巴图，手上布满老茧，显然常年干重活，他主动开口道：“长老，我以前在完颜部的工坊里学过打铁，虽然手艺不算精湛，却也能打造些简单的兵器、农具，若是部落不嫌弃，我愿意跟着你们的铁匠干活，好好出力，只求你们能留我一条性命，给我一口饱饭吃。”
额尔敦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好，既然你们愿意归顺，今日便暂且饶你们一命，待会儿会有人解开你们的绳索，但会给你们戴上脚镣，日夜看管，若是敢偷懒耍滑，或是生出异心，便直接打断你们的手脚，扔到后山喂野兽，绝不留情。你们的口粮每天只有一碗粗粮和一口冷水，干活的时候要听从指挥，不许有半分懈怠，若是做得好，或许能多给你们一口吃的，若是做得不好，便饿肚子、挨鞭子。刚才说会打铁的巴图，稍后你跟着我去见阿勒泰，他是我们部落最好的铁匠，你跟着他好好干活，若是敢藏私，保管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说着，他示意呼和进来，解开了九名归顺士兵的绳索，随即让人拿来沉重的铁脚镣，“咔嚓”几声，戴在了他们的脚上，脚镣摩擦着脚踝，疼得士兵们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忍着疼痛，低着头，不敢说话。
剩下的五名士兵则依旧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肯说话，其中一人抬起头，眼神倔强，声音沙哑却坚定道：“我绝不归顺，完颜部待我不薄，首领待我恩重如山，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首领，不会当通古斯人的奴隶！”其余四名士兵也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倔强，不肯屈服。
额尔敦长老看着他们，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没有丝毫废话，对着呼和道：“把这五个小子拖出去，打断他们的腿，扔回木屋，让他们好好尝尝反抗的滋味，若是还不知悔改，明日安葬仪式上，便直接拉去祭祀，让他们给我们通古斯部落的英雄陪葬！”
呼和应了一声，立刻领着两名青壮上前，抓住那五名士兵的胳膊，强行将他们拖了出去。士兵们拼命挣扎，大声辱骂着通古斯部落的人，却根本无济于事，他们的力气远不如呼和等人，只能被强行拖拽着，身体摩擦着粗糙的地面，皮肤被磨破，鲜血直流。木屋外很快传来了士兵们的惨叫与骨头断裂的脆响，声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木屋里的九名归顺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有半分异心，只想着日后好好干活，能保住一条性命。
过了一会儿，呼和领着两名青壮回来了，那五名顽固的士兵被拖了回来，双腿都已被打断，瘫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脸上满是血迹与泪水，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求饶，眼神里满是恨意，死死地盯着额尔敦长老。额尔敦长老看着他们，冷哼一声：“这就是反抗我们的下场，你们都好好看着，若是敢学他们，便是同样的结局。”
说完，他转身对着门口的呼和道：“呼和，把这九名愿意归顺的士兵带出去，交给阿勒泰，让他安排他们干活，给我好好看着，日夜看管，不许他们有半分异动，若是敢偷懒，便狠狠抽打，饿他们几天，让他们知道规矩。”
呼和应了一声，领着九名归顺士兵离开了木屋，士兵们戴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挪地走出木屋，脚镣敲击在积雪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他们看着外面忙碌却满是肃杀的部落景象，脸上的恐惧渐渐加深，知道自己日后的日子，注定要在屈辱与折磨中度过，却也只能认命，毕竟活着，总比死了好。
额尔敦长老看着剩下的五名受伤的士兵，眼神里满是阴鸷，转身走出了木屋，心里清楚，这五个人留着也没用，明日祭祀时，正好用他们来告慰战死的族人，也能震慑部落里的其他俘虏与族人。走出木屋，额尔敦长老抬头望向天空，雪后的天空格外晴朗，湛蓝如洗，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只是这份光芒，在他眼里，却多了几分血腥的底色。他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心中暗暗想着，通古斯部落的未来，定会在血腥的征战与掠夺中，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辉煌，让这片草原上的所有部落，都臣服在通古斯部落的脚下。
部落内的忙碌仍在继续，青壮们在砍伐原木、加固围栏，归顺的俘虏们戴着沉重的脚镣，被青壮们用鞭子驱赶着干活，有的在砍伐原木，有的在搬运石块，有的在修补围栏，动作稍慢便会遭到毒打，鞭子落在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士兵们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只能拼尽全力，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自己落得和那五个顽固士兵一样的下场；女人们在照料伤员、做饭、修补衣物，归顺的女俘虏们也被她们看管着，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有的在淘洗粗粮，有的在清理兽皮，有的在烧火做饭，稍有差错便会挨骂、挨鞭子，不敢有半分反抗，只能低着头，默默干活；孩子们在帮忙捡拾杂物、递送工具，偶尔会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被鞭打、被虐待的俘虏，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与狠厉，还会学着青壮们的样子，朝着俘虏们扔石头，以此为乐，石头砸在俘虏们的身上，他们也不敢吭声，只能忍着疼痛，继续干活。
每个人都在为部落的重建付出着自己的力量，只是这份付出里，满是血腥与残忍，俘虏的处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既兼顾了实用价值，又用冷酷的手段震慑了敌人与族人，为通古斯部落的后续扩张，铺垫着血腥的道路。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部落的木屋上，为木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可这份温暖，却掩盖不住部落里的肃杀与残忍，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却多了几分奴隶们的哀嚎与鞭子抽打皮肉的声响，一场惨烈的战争过后，通古斯部落正以血腥的手段，开启着属于自己的扩张之路，也让这片草原，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