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临安中枢破权谋
书名:宋法医:洗冤录 作者:定南彭于晏 本章字数:3016字 发布时间:2025-12-12

嘉定十四年冬,临安城飘起第一场雪,刑部侍郎韩元吉在府中书房遇害的急报,如惊雷般炸响在朝堂之上!死状诡异至极:口唇紫绀、案头散落红信草残枝,与此前数起模仿案如出一辙,却在尸身耳后发现一枚细微的鹤顶红结晶,且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 这是宫廷特供香料,寻常官员根本无权使用。更令人心惊的是,韩元吉正是朝廷推行新法的核心枢纽,负责监督全国各州府新法落地,其遇害前三日,刚拟好《新法推行考成法》,欲严惩抵制新法的州县官员。

“是旧党核心动手了!” 章良能在政事堂内面色铁青,将密报递与李羽白,“韩元吉是韩侂胄旧部,却力挺新法,成为旧党眼中钉。如今他死在中枢,旧党定是想借京城权力网络阻挠查案,彻底打断新法在朝廷的根基!”

李羽白的验尸工具箱已添上 “宫廷毒物检验套件”—— 银簪、朱砂显色剂、龙涎香图谱,腰间佩着宋宁宗亲赐的 “御前查验令牌”。历经无数风浪,他的眼神愈发沉静,却难掩锋芒:“红信草是伪装,鹤顶红才是致命毒,龙涎香是烟幕弹。凶手用模仿案的外壳,裹着宫廷毒物,既想嫁祸流窜歹人,又能借权力网络销毁痕迹 —— 这不是简单的谋杀,是旧党对新法的终极反扑!”

次日清晨,李羽白率沈砚、林薇前往刑部侍郎府。府邸外已围满禁军与御史台官员,御史中丞李孝伯身着绯色官袍,挡在门前,面色倨傲:“李少卿,韩元吉乃朝廷重臣,其府邸属宫廷禁地,命案需由大理寺与御史台联合审理,你仅凭御前令牌便要入内,恐有越权之嫌!”

“李中丞此言差矣!” 李羽白举起令牌,声音铿锵,“陛下有旨,凡涉及新法推行的命案,特许我便宜行事。韩元吉死状与多起模仿案同源,若今日错失查验时机,证据被毁,谁来担责?”

两人僵持之际,内侍省太监持圣旨赶到:“陛下口谕,命李羽白全权负责韩元吉命案,文武百官不得阻挠!” 李孝伯脸色一白,只得悻悻让开道路。

韩元吉的书房位于府邸后院,门窗从内部反锁,案头整齐摆放着《新法推行考成法》的手稿,砚台尚有余墨,一杯未喝完的清茶旁散落着红信草干枝。韩元吉倒在椅上,双目圆睁,口唇紫绀,耳后那枚鹤顶红结晶若隐若现,周身萦绕着龙涎香的气息。

“沈砚,用朱砂显色剂检测清茶与红信草;林薇,勘察门窗与案头痕迹;我来验尸。” 李羽白戴上麻布手套,指尖划过韩元吉的衣襟 —— 衣料上沾着一丝极淡的墨痕,非寻常书房墨,而是宫廷特供的松烟墨。

银簪拨开韩元吉的嘴唇,牙龈处布满暗红凝血,舌尖泛黑如漆,正是鹤顶红与红信草混合中毒的特征;耳后的鹤顶红结晶,经朱砂显色剂检测,纯度极高,唯有内廷尚药局能产出;指甲缝中嵌着一点细微的丝线,是绯色官袍的料子。“是熟人作案,且凶手身着绯色官袍,有出入内廷的权力。” 李羽白沉声道,“凶手以商议新法为由面见韩元吉,趁其不备,在清茶中投入鹤顶红与红信草混合毒物,再用龙涎香掩盖鹤顶红的腥味,反锁门窗伪造现场。衣料丝线与松烟墨,便是关键线索!”

沈砚此时禀报:“老师,清茶中检测出鹤顶红与红信草汁液,红信草是无毒干枝;且茶水中混有少量蜂蜜,与韩元吉日常饮用习惯一致,凶手显然知晓他的喜好!”

林薇补充道:“门窗反锁是‘暗销机关’伎俩 —— 凶手在插销内侧装了一枚细弹簧,关门后弹簧推动插销落下,无需棉线或竹丝,这是宫廷匠人特制的机关,唯有熟悉府中布局的人能安装;案头的松烟墨,与御史中丞李孝伯日常使用的墨锭成分完全一致!”

李羽白眼中寒光一闪:“传讯李孝伯的贴身侍从!” 然而,半个时辰后,禁军回报:“侍从已于昨夜失踪,府中只留下一封‘畏罪潜逃’的绝笔信!”

“欲盖弥彰!” 李羽白冷声道,“李孝伯是前宰相史弥远的门生,史弥远当年因反对新法被罢相,李孝伯一直暗中联络旧党,阻挠新法推行。韩元吉的《新法推行考成法》,首当其冲便是弹劾李孝伯包庇的数名抵制新法的官员!”

可查案刚有眉目,朝堂上便掀起轩然大波。旧党官员联名上书,弹劾李羽白 “滥用职权,诬陷忠良”,声称李孝伯乃朝廷重臣,岂会行此不轨;更有流言散播,说李羽白想借命案铲除异己,独掌新法推行之权。宋宁宗虽信任李羽白,却也迫于旧党压力,命大理寺介入联合审理。

大理寺卿是旧党成员,审理中处处偏袒李孝伯,甚至将案头的松烟墨、衣料丝线等证据 “不慎” 损毁。李羽白数次据理力争,却被旧党官员以 “越权干政” 驳回,连韩元吉的手稿都被封存,不许触碰。

“老师,旧党势力太大,我们怕是……” 沈砚忧心忡忡。

李羽白抚摸着案头的《洗冤集录》,指尖划过 “证据为纲,律法为凭” 的批注,眼神坚定:“权力能阻挠一时,却不能掩盖真相。沈砚,你去查内廷尚药局的鹤顶红领用记录;林薇,你保护好韩元吉的家人,他们定知晓关键线索;我去见陛下,在朝堂之上,用《洗冤集录》的检验之法,揭穿他们的谎言!”

三日后,朝堂之上,旧党官员再次弹劾李羽白。李羽白手持验尸图谱,高声道:“陛下,韩元吉之死,绝非模仿案!鹤顶红乃内廷特供,李孝伯的侍从曾于案发前三日,以内廷赏赐为由,从尚药局领走鹤顶红;案头的松烟墨,虽被损毁,但其墨痕中含有李孝伯府中独有的朱砂成分,这是《洗冤集录》‘宫廷毒物检验法’的核心 —— 松烟墨与朱砂混合,遇水会呈现暗红色,臣已有尚药局与墨坊的双重证据!”

他示意沈砚呈上证据:“这是尚药局的领用记录,有侍从的签名与手印;这是从李孝伯府中搜出的墨锭,与案头墨痕成分一致!更有甚者,韩元吉的夫人提供了一封密信,是李孝伯写给韩元吉的,以商议新法为由约见,信中字迹与案头未干的墨痕完全吻合!”

旧党官员顿时语塞,李孝伯面色惨白,仍强辩:“此乃伪造!李羽白串通韩元吉家人,诬陷于我!”

“是否伪造,一验便知!” 李羽白取出银簪,蘸取案头残留的墨痕,滴入清水,清水瞬间呈现暗红色,“这便是朱砂与松烟墨混合的铁证!且臣已找到失踪的侍从,他被李孝伯藏匿于城外寺庙,现已供认,是李孝伯指使他下毒、安装暗销机关,事后再伪造绝笔信!”

禁军押着侍从上前,侍从跪地哭道:“陛下,是李中丞让我做的!他说杀了韩侍郎,就能阻止新法推行,保我荣华富贵!”

铁证如山,旧党官员再也无法辩驳。宋宁宗龙颜大怒,下令拿下李孝伯,彻查旧党余孽。经审讯,李孝伯供认不讳,他受史弥远残余势力指使,联合多名旧党官员,欲借韩元吉之死,在朝堂上掀起风波,推翻新法。

当日午后,宋宁宗下旨:李孝伯斩立决,参与密谋的旧党官员一律罢官流放,史弥远残余势力彻底清算;同时,将《新法推行考成法》昭告天下,命各州府严格执行,凡阻挠新法者,以谋逆论处。

李羽白回到检验学馆时,雪已停,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洗冤集录》旁,楚峰、秦风、罗燕、陈默、韩元吉的牌位一字排开,沈砚与林薇正擦拭着那些伴随他们出生入死的检验工具。章良能前来道贺:“李少卿,旧党核心已除,新法在中枢站稳脚跟,天下无冤的理想,指日可待!”

李羽白望着窗外的临安城,百姓们走上街头,传颂着新法的正义。他知道,这场新旧势力的终极博弈,终于以新法的胜利告终。但他也明白,守护正义的道路永无止境,或许未来还会有零星的暗流,但只要《洗冤集录》的智慧尚存,“证据至上” 的初心不改,正义便会永远照亮这片土地。

“沈砚、林薇,” 李羽白目光悠远,“明日起,我们将《洗冤集录》呈请陛下,列为全国仵作必修之书,设立专门的检验科举;巡讲队化为常设机构,驻守各州府,确保新法落地生根。天下无冤,不是一句口号,是我们用一生守护的承诺。”

阳光之下,那枚伴随李羽白穿越而来的法医徽章,与《洗冤集录》的书页交相辉映,熠熠生辉。新法的光芒,终于从临安中枢,遍照大宋的每一寸土地,洗冤昭雪的正义,成为了每个百姓心中最坚实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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