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殿试策论定乾坤
书名:宋法医:洗冤录 作者:定南彭于晏 本章字数:3000字 发布时间:2025-12-12

“韩侂胄欺君罔上,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宋宁宗的怒喝震得崇政殿梁柱嗡嗡作响,手中的密信被攥得褶皱不堪,“传朕旨意!命禁军即刻包围太师府,捉拿韩侂胄及其党羽,抄没家产,不得放走一人!”

“臣遵旨!” 殿外禁军统领轰然领命,脚步声震彻宫闱。章良能躬身道:“皇上息怒,韩党经营多年,遍布朝野,需速查其党羽名录,一并缉拿,以防漏网之鱼作乱。”

宋宁宗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章爱卿所言极是。着你牵头,联合御史台、大理寺,彻查韩党余孽,凡涉案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他目光落在章良能身后的李羽白身上,神色缓和了几分,“李会元,你遭人陷害,却能坚守本心,智破奇案,揭发韩党阴谋,功不可没。今日殿试,你且放手作答,朕倒要看看,你这‘洗冤’之才,究竟能为朝堂带来何等革新。”

李羽白躬身行礼:“臣谢皇上信任!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望。”

辰时三刻,集英殿内庄严肃穆。数十名贡士分列两侧,案前摆着黄纸朱笔,殿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 “正大光明” 匾额上,熠熠生辉。李羽白身着崭新的青缎襕衫,伤口已包扎妥当,虽仍有隐痛,却难掩眼中的澄澈与坚定。他站在贡士队列前端,目光扫过殿内,不见沈知府、赵虎之流的踪影 —— 此刻他们已被打入天牢,等待会审,而韩党巢穴正被禁军层层围困,一场朝堂清洗已然拉开序幕。

宋宁宗端坐龙椅之上,身旁立着几位主考官,章良能亦在其中。“今日殿试,只考策论一题。” 内侍总管展开一卷黄绫,朗声宣读,“题目为‘如何革除司法积弊,使天下无冤’。尔等需各抒己见,限时三时辰,务必言之有物,切忌空谈。”

题目一出,贡士们皆面露难色。司法积弊是宋代沉疴,涉及官吏考核、仵作制度、刑讯规范等诸多方面,寻常士子多只能泛泛而谈,难有切实之策。李羽白却心中一振,这正是他日夜思索的议题,更是他穿越而来的初心所在。

他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挥笔写下策论标题 ——《慎刑三策疏》。开篇直指核心:“天下之冤,非独因官吏贪腐,更因检验不明、律法不彰、权责不分。欲使天下无冤,需行三策:明检验之法,严定罪之规,高检验之官。”

第一策 “明检验之法”,他详细阐述了《洗冤集录》中的核心思想:“仵作乃洗冤之基石,今之仵作多目不识丁,验尸凭臆,以致白骨含冤。当设检验学馆,选取识字明理之士入学,研习尸检之术 —— 辨中毒之征、察外伤之异、验窒息之痕,皆需有章可循。臣愿将所著《洗冤集录》献于朝廷,作为学馆教材,使检验之法标准化、精准化。”

第二策 “严定罪之规”,他结合贡院命案、王怀安案的教训,提出 “无证据不定罪,无口供不量刑”:“刑讯逼供乃冤狱之源,当明令禁止。凡命案,需有物证、人证、检验记录三者俱全,方可定罪;若证据不足,虽有口供,亦需暂缓判决,继续追查。同时设‘覆验官’,凡死刑案,需经三级覆验,确保无错。”

第三策 “高检验之官”,他大胆提出提高仵作地位:“仵作掌生死之判,却位列贱籍,俸禄微薄,难有作为。当将仵作纳入官制,分为九品,与县尉、推官同级考核,优秀者可晋升为检验官,入朝参与司法决策。如此,方能吸引贤才,使检验之职受人敬重,不负洗冤之责。”

李羽白挥笔疾书,字迹工整有力,思如泉涌。他的策论没有引经据典的空谈,而是句句结合实际案例,既有宋代司法的现状分析,又有切实可行的改革方案,字里行间满是为民洗冤的赤诚与远见。三时辰转瞬即逝,贡士们陆续交卷,李羽白的策论被呈给宋宁宗,短短三千字,却看得宋宁宗频频点头,神色愈发赞赏。

阅卷结束后,宋宁宗当着众臣和贡士的面,高声宣读李羽白的策论节选:“‘检验不明,则冤者难雪;权责不分,则恶者难惩。仵作虽微,却系天下苍生之命;律法虽严,需凭证据而立。’ 李羽白此论,切中时弊,字字珠玑!朕以为,此策可行!”

满殿皆惊,贡士们无不面露敬佩之色。章良能躬身道:“皇上英明!李羽白之才,不仅在于文辞,更在于务实。其《洗冤集录》详述检验之法,若能推广,定能减少冤假错案,使司法清明。”

宋宁宗龙颜大悦:“传朕旨意!李羽白殿试第一,赐状元及第,授大理寺评事,专职负责司法检验革新之事;其著《洗冤集录》,由国子监刻印,发往全国各州府,作为检验官必读之书;即刻筹建检验学馆,由李羽白兼任馆主,选拔人才,教授检验之术!”

“臣叩谢皇上恩典!” 李羽白双膝跪地,心中百感交集。从晋陵县的无名秀才,到蒙冤入狱的阶下囚,再到今日的状元及第,他走过的每一步都充满坎坷,却始终坚守着洗冤昭雪的初心。此刻,他终于有机会将现代法医知识融入宋代司法,让更多的冤屈得以昭雪。

殿试结束后,临安府的韩党清算也已尘埃落定。韩侂胄被擒,抄没家产时查出大量与金国的密信和贪污军饷的账本,最终被判腰斩;沈知府、赵虎、吴谦等人因参与谋杀、栽赃陷害、通敌叛国等罪名,被判处死刑,押赴刑场斩首示众;其余韩党余孽或被贬谪,或被流放,朝堂为之一清。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尤其是那些曾蒙冤的百姓,得知李羽白将推行司法改革,更是激动不已。晋陵县的刘二得知李羽白中了状元,特意带着自家种的粮食,千里迢迢赶到临安,只为向李羽白道一声谢:“李状元,若不是你,我刘二早就成了刀下冤魂!你推行的新法,是为我们百姓做主啊!”

李羽白亲自接待了刘二,感慨道:“刘大哥言重了。洗冤昭雪,本就是司法之本,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他深知,改革之路道阻且长,仵作制度的革新、检验学馆的筹建、《洗冤集录》的推广,都需要一步步推进。

章良能看着李羽白忙碌的身影,心中欣慰不已。他将周教谕请到临安,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儒看到自己的门生如今能为国效力,激动得老泪纵横:“羽白,你没辜负老夫的期望,更没辜负天下百姓的期盼!”

李羽白扶起周教谕,躬身道:“先生的教诲,晚辈不敢忘怀。若无先生的悉心教导和鼎力相助,便没有今日的李羽白。”

数月后,检验学馆在临安府正式成立。学馆门前悬挂着宋宁宗御笔亲题的 “洗冤堂” 匾额,首批招收了五十名学员,皆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识字之士。李羽白亲自授课,将现代法医的尸检方法与宋代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教授学员如何辨别中毒症状、分析伤口形态、提取微量物证。他还制定了《检验官守则》,明确了尸检流程、证据保管、报告撰写等规范,使检验工作有章可循。

《洗冤集录》经国子监刻印后,发往全国各州府,成为各级检验官的必备书籍。书中详细记载了数十种命案的检验方法,如 “辨中毒之法”“验窒息之征”“察外伤之异” 等,语言通俗易懂,图文并茂,深受仵作和检验官的喜爱。许多州府按照书中的方法,平反了一批积压多年的冤假错案,百姓们纷纷称赞:“李状元的《洗冤集录》,是活菩萨下凡,救苦救难啊!”

李羽白在大理寺任职期间,始终坚守初心,亲自参与了多起重大命案的检验工作。他凭借精湛的法医知识,识破了诸多伪装成意外或自杀的谋杀案,让真凶难逃法网,让冤魂得以安息。他所推行的司法改革,也渐渐取得成效,宋代的冤假错案数量大幅减少,司法公信力显著提高。

这一日,李羽白站在检验学馆的 “洗冤堂” 内,看着学员们认真学习的身影,手中摩挲着那枚伴随他穿越而来的法医徽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徽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远未结束,司法改革之路仍需砥砺前行。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只要坚守 “证据至上、洗冤昭雪” 的初心,就一定能让南宋的司法更加清明,让天下再无冤屈。

窗外,临安府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百姓安居乐业。李羽白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便是他穿越而来的意义 —— 用现代的智慧,点亮古代的司法之光,用一生的坚守,践行 “洗尽人间未了缘” 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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