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我记得圣诞晚会后我还欠你一顿饭是吧!”
“我希望你一直欠着,永远都不要还。”
“俞老师,我说过别轻信永远,对我来说没有永远。”
“那就在我有生之年一直欠着吧!”
“NO,我今天就打算清账了!”
“好吧!那我去叫我哥和姚薇一起吧!”
“俞老师,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你希望你哥跟薇薇替你坐镇嘛!”
“当然不是!你说什么?第一次约会……”
俞建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肖清欢指的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而不是普通的晚饭。
“对呀!第一次约会,由我来安排怎么样?”
“好是好,可你对这里也不熟悉,我们要不要问问我哥的意见?”
“俞老师,我看你平时跟学校那些女生有说有笑的,不像是那种笨呆瓜吧!你觉得我和你哥的关系,他适合就我们的约会给出什么意见吗?”
“我只是不太适应!”
“你不适应什么?”
“不适应我们关系的转变呀!”
“谁说要转变呀!快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肖清欢还真没有吹牛,她嘴里的好地方就是眼前的这座庄园式酒窖。
通常被大家所熟识的的酒窖都是储存葡萄酒或者是洋白酒的酒窖,其实不然,酒窖是对与酒有关的空间的总称,不单单只是储存酒窖,还有酿酒酒窖,而肖清欢的这座酒窖则是集合了储存与酿酒为一体功能的综合性酒窖。
“清欢!这是什么地方呀!酒店吗?”
“就是我的私人酒窖!”
“你的?”
“对呀!我的!”
“难怪你说有很多资产等着你去管理,看来还真不是吹牛!”
“俞老师,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你竟然一直以为我在吹牛!”
“清欢,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那可多了!你需要参观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吗?那应该需要不少时间呢!不过我有几家酒店都在北欧,离我们目前的位置比较近,你可以先从那几家酒店开始。不过,远一点的你想要去的话可能要暑假了。”
“希望余生能有机会参观你所有的产业!”
“俞先生,请吧!”
两人刚走进庄园的大门,只见里面迎出来一位老者,看样子是位中国人。
“小姐,您来了!夫人还好吗?请代我问候夫人!”
“很不幸,夫人遇上交通意外已经身故了,以后酒窖的事还要多仰仗尹先生。”
“哦!我的天呀!夫人还那样的年轻,真是令人惋惜,请小姐节哀顺变。”
“我的叔叔在吗?”
“您来的正是时候,肖先生他今天刚刚从法国回来,现在正在三楼休息。”
“对了,这位是我的老师俞先生,他是来参观的。”
“您好,俞先生,请进吧!一楼品酒的客人比较多,请小姐直接去三楼吧!我马上去安排下。”
“好的!麻烦你了,尹先生!”
“都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老者便进了庄园,俞建新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他看的出这老者应该是替肖清欢打理酒窖的,可他口里的夫人和叔叔又是何人,肖清欢明明是无亲无故的。
“清欢,夫人是谁呀?”
“我呀!”
“怎么是你?你刚才明明说夫人因意外过世了!”
“夫人是我,小姐也是我,我要是一直不老不死,那还了得,尹先生岂不是要被吓死了!”
“那你的叔叔呢!”
“这个嘛!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你哥。”
“没问题!”
“我叔叔其实不止一个人!”
“清欢,我彻底懵了!你说明白点可以吗?”
“我的叔叔是我不能公开的秘密,因为那是肖九郎留给我永远的亲人。”
“清欢,你越说我越糊涂,我记得上次学校公演的时候那个女鬼就是你们口中肖九郎的妻子,她说过她的孩子并没有出世就跟她一同死去了呀!我哥也是这么说的呀!”
“肖九郎确实没有子嗣,我的第一任叔叔是肖九郎在乱葬岗捡回来的一个孩子,所以他也姓肖。他知道我的秘密,他是肖九郎为我选定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孩子的后代会将我的秘密传承下去,替我管理资产,成为我资产的合法管理者。”
“那为什么只有叔叔而没有阿姨呢?”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千年过去了,那个孩子的后代没有一位是女性,所以至今为止我都只有叔叔没有阿姨!”
“怎么这么奇怪?”
“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也许是神的特殊嗜好而已,女人大多嘴碎,守不住秘密。”
“神?”
“俞老师,你还要不要去见我的现任叔叔了?”
“当然!”
俞建新听到尹先生说一楼品酒的人多,还以为里面会像酒楼一样锅碗朝天杯盘狼藉呢!没想到,只是三三两两的在喝酒聊天。
“清欢,这也叫人多吗?”
“当然!多的不是在座的人口数,而是他们手里攥着的订单数。”
俞建新怎么也想不到肖清欢竟有如此精英的一面,看着好似门可罗雀的酒窖其实被她经营的有声有色。
“叔叔,我回来了!”
肖清欢看到她那所谓的叔叔,高兴的扑了上去,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父女。
“小姐,你有多久没回来了!这位男士是…?”
“对了,叔叔!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俞老师。”
“老师?小姐你从来不会带外人回来的。”
本以为肖清欢口中的叔叔应该跟之前的那位老者差不多年纪,可这位叔叔看起来应该跟俞清宁的年纪相仿,而且似乎不太友好,听到俞建新只不过是肖清欢的老师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其实也不只是老师,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肖清欢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害羞了起来。
俞建新很惊讶肖清欢会这样介绍自己,原本以为她只是试着接受自己,没想到她口中两人的关系瞬间发生了质的飞跃。那位肖叔叔更是露出了迷之表情,先是万分惊讶随即转化为老怀安慰,难以想象他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做了多少思想斗争。
“哈哈……我们小姐终于有男朋友了!我替你开心!小俞,快入座吧!小姐肯定是饿了!”
这位肖叔叔对于肖清欢的想法仿佛早就了然于胸,无需解释。
“您叫我建新就可以!”
“好的,建新,今天尹先生为我们准备的是芬兰最具特色的一些菜肴,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叔叔,放心吧!俞老师以后会经常来的,习惯以后就会喜欢啦!”
俞建新起初有点不太明白肖清欢的话,为什么要习惯以后才会喜欢,可看了陆续上桌的那些菜他明白了。
芬兰传统料理大多以腌制为主要方式,因为那是在冬天保存食物最有效的方式,芬兰是个喜欢以火来庆祝节日的国家,餐桌上自然少不了烟熏食物,新鲜的烟熏冷鲑鱼就自然就成了头盘。配上芬兰人最喜欢的烤肉肠,那是大人孩子都无法拒绝的美味,与芥末酱和啤酒搭配堪称完美。
要说芬兰最具特色的美食当然要属驯鹿肉了,秋天是芬兰人猎鹿的季节,此时鹿量大增,鹿肉是最健康的食品之一,富含维生素B12及其他人体不可或缺的营养成分,而且没有脂肪,最重要的是,驯鹿肉非常美味!所以,这道土豆泥驯鹿肉配越橘是最不可错过的主菜。
尹先生为他们准备的点心是卡累利阿派和鱼馅饼。卡累利阿派这种点心对于芬兰人来说是非常具有历史意义和民族特色的。鱼馅饼和卡累利阿派有点相似,但是个头更大,而且用了鱼作为原料,馅饼里面塞的是白鳟鱼,那是一种在芬兰东部湖区常见的小鱼,和鲱鱼有点像。
鱼馅饼本不应该出现在今天的餐桌上,因为它的内容丰富,囊括了一顿丰盛午餐的量,可能是尹先生觉得俞建新的体格健硕看起来像是饭量很大的样子,才做了这样的安排。肖清欢看到了硕大的鱼馅饼摆在桌子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这个尹先生还真是……”
“没关系,鱼馅饼这样美味的食物,我相信俞老师应该可以吃得下。”
“小姐,你这次回来准备停留几天?”
“应该不会很久,反正有叔叔在我也不用长时间停留,有事你都会处理的嘛!”
“小姐,我正好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今年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没什么问题吧!”
“不,我能陪小姐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肖清欢听到这样的消息并没有很吃惊,似乎习以为常,但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很伤心也很无奈。
“叔叔得了什么病?”
“是肝癌第三期,手术的价值已经不大了。”
“那请叔叔尽早去医院接受治疗吧!我希望叔叔不要放弃,如果可以用钱为叔叔争取多一些的时间,请千万不要吝啬,这个时候我能给叔叔的就只剩下钱了,我早已经做好了叔叔会离开的准备,可还是希望叔叔能多陪伴我些时日。”
“小姐请放心,我的儿子已经熟悉了公司的大部分业务,即便我离开了,他也能接替我,继续照顾小姐,虽然现在他只是小姐的兄长,但将来他一定能做好小姐的叔叔。”
“叔叔,请不用担心我,叔叔的一辈子都是为我服务,从今天起我希望叔叔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人,你想我的时候随时来看我。”
“小姐,即使我走了也会永远想着你的!”
俞建新想不到第一次的约会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肖清欢从不轻易说永远,因为她的永远没人追的上。
纵使世间有万般变化,对她来说,唯一不变的就是与死亡永远相伴。
“好了,俞老师,你陪叔叔慢慢吃,我去办公室看下订单,一会儿回来。”
肖清欢虽然没有泪水留下,但却红着眼眶走出去的,看订单只是个借口,也许她只是想自己独处一会平复下心情。
“建新,你应该知道我们小姐的全部底细吧!否则她不会带你来见我。”
“是的叔叔,请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清欢的。”
“你应该知道,你能照顾她的时间并不长,跟我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都会死去,我们对她最好的照顾就是铺平她以后的路。”
“叔叔,我想知道你们家族为什么从来没有过女性,每一代的继承人都是清欢的叔叔。”
“其实肖九郎当初收养的那个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祖先是个杀人犯,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却因为肚子饿偷吃了酒楼客人的饭菜,遭人毒打,反抗时错手杀了人,因此被官府判了死刑,行刑时刽子手见孩子属实可怜,便留了一口活气,扔在了乱葬岗,生死由天定,没想到被肖九郎捡了回去,才保住了小命。肖九郎答应收留他的条件就是必须要留下男性后代,且世代为奴服务肖家,不允许留下女性后代,若有女性后代必将除之或将其送予他人扶养,终生不得相认。”
“我不明白,为什么?”
“很简单,女性后代必定会出嫁,离开肖家定会带走小姐的秘密,这样小姐怎么会安全。反之,世代只留下男性后代,秘密便可以始终留在肖家,这也是小姐一直以来可以安全度日的最主要原因。”
“那清欢怎么不知道这个秘密?”
“自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这也是肖九郎留下的遗训,况且小姐那么善良,怎么会让我们以牺牲全部的女性后代为代价去换取留在肖家。”
“这个肖九郎虽然为清欢考虑的十分周全,但对你们来说确实很不人道。”
“其实老爷他对我们很好的,我们虽不能允许女性后代的存在,但却世代享受着肖家的财富,受老爷和小姐的庇佑。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们都是小姐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