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六人静静伫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轻轻打转,却吹不散空气中的沉闷与不舍。凌风四人心里早已清楚离别是必然,可真到了要和二蛋分开的时刻,依旧难以接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沉默地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眼眶悄悄泛红。
二蛋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角,平日里沉稳的脸庞此刻满是落寞,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却还是舍不得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与共的伙伴,离别之痛像细密的针,扎得心里阵阵发疼。僵持许久,还是桃子率先打破沉默,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不舍:“今天……咱们一起帮二蛋收拾东西,好好送送他吧。”
话音落下,众人心里更是酸涩不已。凌风最清楚,团队里最舍不得二蛋的人,从来都是桃子。桃子和二蛋家是邻居,两人打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真正光屁股玩到大的挚友,情谊远比旁人深厚;他和强子是后来上学才融入这个小圈子的,虽也情深义重,却终究少了几分自幼相伴的羁绊。桃子向来心细成熟,知道二蛋做这个决定有多艰难,怕说挽留的话让他更愧疚,一直强忍着情绪没表露半分,可真到了离别的关口,所有的隐忍还是撑不住了,说完这句话,泪水便顺着脸颊滚落,她再也忍不住,转身朝着租住的地方快步走去,背影里满是落寞。
强子看着桃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沉默的二蛋,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能做的唯有好好送兄弟一程。他和凌风相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舍与无奈,随后强子轻轻叹了口气,招呼着众人:“走吧,先回去收拾东西。”萧潇和王颖也默默跟上,两人没有多言,只是用沉默陪着众人,心里满是共情——他们都曾经历过团队离散的遗憾,自然懂这份离别的沉重。
回到租住的房子,屋内依旧保留着往日的热闹痕迹,桌上还放着几人没吃完的零食,墙角堆着一起攒下的矿石,可此刻没人有心思留意这些。众人沉默着动手,帮二蛋收拾行李,二蛋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常用的药水,还有那本始终没能领悟的十八级技能书,他小心翼翼地将技能书放进包裹最深处,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倔强。凌风帮他叠着衣物,强子默默整理着他的武器和杂物,桃子红着眼眶,将一些常用的解毒丸和治愈药水塞进他的包裹,嘴里低声念叨:“路上带着用,到家也能备着。”萧潇和王颖站在一旁,偶尔搭把手,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跟着泛起酸楚。
收拾好行李,几人拎着包裹朝着车站走去,一路依旧沉默,只有脚步声在街道上轻轻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车站里人来人往,喧闹的人声却丝毫没能冲淡几人的低落,二蛋拎着包裹站在客车旁,回头看着身边的伙伴,眼神里满是不舍,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能说出多余的话。
当客车司机催促上车时,桃子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放声痛哭起来,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二蛋猛地低下头,双肩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也没人听见他的哭声,可地面上渐渐晕开的一小片湿痕,却暴露了他的脆弱——他也在哭,只是怕让众人更难受,一直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凌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二蛋的肩膀,声音沉稳却带着暖意:“二蛋,路上一路保重,到家了记得给我写信报个平安,咱们过年再聚。”强子也快步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兄弟,照顾好自己。”
二蛋借着这个间隙,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努力平复好情绪,抬起头看着众人,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走上前,依次和凌风、强子、桃子、萧潇、王颖拥抱,每一个拥抱都格外用力,像是要把这份情谊牢牢刻在心里。拥抱过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拎着包裹朝着客车走去,脚步坚定,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众人高声说道:“我不会放弃领悟技能的,回家后我会去镇上关口的驻军那里报道,一边值守一边琢磨技能。我会在家等你们名扬天下的消息,要是我侥幸领悟了技能,等级也和你们相差不大,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话音落下,他冲着身后用力挥了挥手,毅然踏上了回家的客车,车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彼此的视线。客车发动起来,缓缓驶离车站,二蛋始终没有回头,可凌风他们知道,他心里一定和大家一样难受。众人站在原地,望着客车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心里依旧沉重得喘不过气。
虽然再过四个多月就到过年了,到时候还能和二蛋相见,可朝夕相处的伙伴以这样遗憾的方式离开,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并肩作战,这份失落与不舍,终究难以平复。尤其是一想到二蛋带着未能领悟技能的遗憾返乡,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惋惜。
桃子哭了一阵,渐渐平复下来,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众人说道:“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咱们先休息一天,调整调整状态,明天再去毒蛇盆地吧。”她知道,沉浸在悲伤里没有用,二蛋也希望他们能好好走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此刻确实没心思去历练,需要时间消化这份离别之痛。就在这时,萧潇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你们租住的房子还有空房间吧?我和王颖今天也搬过来住,这样大家住在一起,平时也能互相照应,磨合起来也更方便。”
凌风四人闻言,心里微微一动,觉得这个提议很好。萧潇和王颖原本各自住在学校的宿舍,分开居住不仅不方便日常磨合,也少了几分团队氛围,搬到一起住,既能增进彼此的熟悉度,后续出发历练也能更便捷。四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好,正好有两间空房,咱们现在就一起去帮你们收拾东西。”
说罢,五人转身朝着萧潇和王颖居住的地方走去,虽然心里依旧沉重,却多了几分对后续的期许。离别已成定局,他们能做的,便是带着二蛋的祝福好好走下去,也期待着未来某一天,能再次与他并肩作战。阳光渐渐西斜,将五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这份离别,不是结束,而是带着期许的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