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内外夹击定滇东
城门内侧,安坤土司麾下的亲信士兵们也立刻行动起来,朝着看守城门的清军士兵杀去。他们熟悉城内的环境,动作灵活,专挑清军士兵的缝隙穿插,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打得清军士兵措手不及。一名亲信士兵名叫岩峰,身材瘦小却身手矫健,如同灵活的猴子,他趁着一名清军士兵转身的间隙,一刀劈开对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神依旧锐利,立刻冲到城门旁,双手抓住沉重的门栓,门栓冰冷且粗糙,上面布满了铁锈,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外侧拉去,大喊道:“门栓开了!快放吊桥!”几名士兵立刻围了过来,合力推动吊桥的机关,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铁链摩擦着滑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最终“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城外的护城河上,溅起一片水花,为明军主力打开了进城的通道。
“城门开了!冲啊!”明军士兵们高声呐喊,顺着吊桥冲进城门,与城内的清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尸体遍地都是,原本寂静的东城门,此刻变成了一片惨烈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火药味,让人不寒而栗,每一步踏下去,都可能踩到温热的鲜血或冰冷的尸体,脚下的青石板路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湿滑难行。
清军主帐内,完颜烈正坐在铺着虎皮的座椅上,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舆图,舆图上用墨笔标注着各处的兵力部署,纸张边缘已经泛黄,透着岁月的痕迹。他身着金色战甲,甲胄上镶嵌着些许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腰间挎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佩剑,剑鞘古朴而华贵,眉头紧锁,手指在舆图上的滇东地区来回滑动,眼神中满是阴鸷,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明军援军,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突然,城外传来的第一声炮响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呛啷”一声出鞘,剑刃泛着冷冽的寒光,眼神凶戾如兽,咬牙道:“不好!是明军的信号!有内奸!快!传我命令,立刻调兵支援东城门,务必守住城门,不能让明军进来半步!谁敢后退,立斩!”
帐内的几名将领慌忙应声,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其中副将完颜承麟躬身道:“将军放心,末将立刻率领士兵支援东城门,定能守住城门,不让明军前进一步!”说完,转身快步冲出帐外,调动兵力朝着东城门赶去。可刚走出营门,便听到城西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完颜烈抬头望去,看到城西粮仓方向的火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桌案的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声音颤抖地说道:“不好!粮仓被烧了!粮草没了!”他心中又急又怒,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战甲的领口,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粮草是军队的命脉,没有粮草,士兵们根本撑不了几天,军心必定会彻底崩溃,此战胜算已失大半,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似乎都要毁于一旦,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滔天的怒火。
“将军!明军从东城门冲进来了!安坤的人也反了!他们在城门内侧偷袭我们,士兵们根本抵挡不住,已经折损大半了!”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冲进帐内,身上满是鲜血,盔甲也被砍得破烂不堪,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声音颤抖地禀报道,眼神中满是恐惧,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将军!城西粮仓被周勇率领的明军精锐焚毁,弹药库也被炸了,赵虎百夫长已经战死,剩下的士兵们大多已经逃窜,根本拦不住明军的进攻!”另一名士兵也紧接着禀报道,语气中满是绝望,脸上满是惊恐,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惨烈场面中回过神来。
完颜烈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桌上的茶杯、笔墨与舆图散落一地,茶杯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茶水与墨汁混合在一起,顺着地面流淌,他眼神凶戾,咬牙切齿地骂道:“安坤!李定国!沐天波!我誓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握紧手中的佩剑,剑刃被他握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凸起,转身朝着帐外走去,沉声道:“传我命令,所有士兵立刻集合,前往东城门,务必将明军赶出城去,若有退后者,立斩!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要守住曲靖府城!”
可此时的清军士兵们,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粮仓被烧,粮草断绝,又遭到明军的内外夹击,军心彻底崩溃,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哪里还能听从命令。不少士兵开始四处逃窜,试图逃离曲靖府城,保住一条性命,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跑,口中还不停喊着“快跑啊!明军打进来了!粮草没了,我们守不住了!”原本整齐的军阵,此刻变成了一盘散沙,士兵们互相推搡,有的甚至为了争夺逃跑的路线,大打出手,原本的战友,此刻竟成了阻碍自己逃生的敌人,场面混乱至极。
李定国率领三千主力,在东城门打开的瞬间,便立刻率领大军入城。他身着玄色战甲,战甲上绣着暗金色的祥云纹路,在微光下泛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腰间悬着一柄长刀,刀鞘古朴,刀柄缠满红绳,红绳上还系着一枚小小的玉佩,是他早年征战时妻子所赠,常年征战让他脸庞刻着几道浅疤,每一道疤痕都记录着一场惨烈的战斗,眼神锐利如鹰,哪怕眼底布满血丝,也难掩主帅的威严与沉稳。入城后,李定国立刻分兵行动,高声下令:“第一队随我支援城西粮仓,肃清残余的清军士兵,务必斩草除根;第二队前往西北隅民房区,解救被关押的士兵家人,务必保护好百姓的安全,不许让百姓受到丝毫伤害;第三队围剿城内各处的清军营地,安抚受惊的百姓,不许伤害无辜,若有士兵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士兵们齐声应答,声音洪亮,震耳欲聋,随即分成三队,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去,脚步坚定,眼神中满是热血与信念。西北隅民房区外,看守的清军士兵们听到城内的厮杀声,早已慌了神,他们手持短铳,眼神警惕地望向城外的方向,身体却忍不住发抖,双手紧握武器,指节泛白,根本不敢轻易离开。周勇率领的士兵们在焚毁粮仓后,迅速赶到民房区附近,与前来支援的明军士兵汇合,朝着看守的清军士兵发起进攻。清军士兵们本就心虚,又腹背受敌,哪里还能抵挡明军的猛攻,很快便被击溃,纷纷朝着城外逃窜,明军士兵们趁机冲进民房区,打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将被关押的士兵家人解救出来。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百姓们纷纷走出房门,眼中满是泪水,有的老人对着明军士兵们磕头道谢,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有的妇人抱着孩子,失声痛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孩子的衣服上,哭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动容。明军士兵们一边安抚百姓,一边护送着他们朝着安全的地方转移,避免被混乱的战局波及。一名老妇人拉着一名明军士兵的手,她的手布满了老茧,粗糙而干枯,紧紧握着士兵的手,哽咽着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各位士兵,若不是你们,我们恐怕早就死在清军手里了,你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受清军的欺负了!”士兵们笑着摇头,轻声安抚道:“大娘,不用谢,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职责,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我们会守住这里,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城内的街道上,明军士兵们四处围剿零散的清军士兵,百姓们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不少百姓拿出家中的锄头、菜刀,甚至是木棍,加入到反抗清军的队伍中,对着逃窜的清军士兵发起攻击。原本压抑的曲靖府城,此刻充满了反抗的怒火,百姓们的呐喊声、士兵们的厮杀声、清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正义的战歌。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名叫阿明,身材单薄,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却手持一把菜刀,朝着一名逃窜的清军士兵冲去,虽然动作生疏,却格外勇敢,他大喊道:“狗清军!欺负我们这么久,抢我们的粮食,杀我们的亲人,今天该还债了!”说完,便朝着清军士兵的后背砍去,清军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阿明看着地上的尸体,虽然有些害怕,双手微微发抖,却依旧挺直了腰杆,眼神中满是坚定。
秦风与苏锐、木增等人也率领斥候小队,朝着清军的主力营地冲去。他们身形灵活,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自如,专门袭击清军的马队与粮草运输队,进一步扰乱清军的部署。秦风手持短刀,刀身锋利,泛着冷光,他身形瘦削,动作敏捷,如同暗夜中的杀手,趁着一名清军士兵不备,一刀劈开对方的马腿,士兵摔在地上,刚要起身,便被苏锐一枪射中胸膛,当场毙命,鲜血顺着枪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苏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手臂上有着几道狰狞的疤痕,那是过往作战留下的印记,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一次生死考验,他手中的短铳百发百中,每一次开枪,都能击倒一名清军士兵,眼神锐利而冰冷,没有丝毫犹豫。木增则率领几名斥候,朝着清军的军旗冲去,军旗是军队的象征,只要军旗倒下,士兵们的军心便会彻底涣散,他手持弯刀,朝着旗杆劈去,弯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咔嚓”一声,旗杆被砍断,清军的军旗轰然倒地,落在地上,被士兵们的脚步踩得破烂不堪,士兵们看到军旗倒下,军心更加涣散,纷纷朝着城外逃窜,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口中不停喊着“投降!我们投降!”
完颜烈率领着残余的清军士兵,试图朝着西城门冲去,想要逃离曲靖府城,保住一条性命。可刚走到半路,便被李定国率领的明军主力拦住。李定国挡在完颜烈的面前,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他,沉声道:“完颜烈,你的末日到了,粮草已断,士兵已溃,你根本逃不掉,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给你留些体面。”
完颜烈眼神凶戾,脸上满是狰狞,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咬牙道:“李定国,休要猖狂!我完颜烈征战多年,戎马一生,从未败得如此狼狈,今日就算战死,也要拉你垫背!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说着,他举起佩剑,朝着李定国猛冲而去,剑刃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李定国的胸膛刺去,招式狠辣,不留丝毫余地,眼中满是疯狂与决绝。
李定国丝毫不惧,侧身避开剑刃,腰间的长刀瞬间出鞘,刀光一闪,朝着完颜烈的腰间劈去,刀身带着破空声,势大力沉。完颜烈慌忙格挡,剑刃与刀身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火花四溅,震得两人手臂都微微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交错,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停下厮杀,朝着两人望去,眼神中满是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这场生死对决。李定国的刀法沉稳有力,每一刀都直指要害,招招致命,完颜烈的剑法则狠辣刁钻,却渐渐体力不支,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战甲,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焦急,却依旧咬牙坚持,不肯认输。
沐天波赶到战场,看到李定国与完颜烈激战,立刻举起长枪,朝着完颜烈的后背刺去,枪尖泛着冷冽的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完颜烈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慌忙转身格挡,却被李定国抓住机会,长刀劈中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金色的战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完颜烈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佩剑,剑身在手中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拿下他!”李定国高声喝道,周围的明军士兵们立刻冲了上去,将完颜烈团团围住,短铳对准了他的胸膛,枪口泛着冰冷的光泽,让他无处可逃,连动一下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们围上来,眼中满是绝望与屈辱。
完颜烈看着周围的明军士兵,又看了看城内四处燃起的火光与厮杀的战场,耳边传来百姓们的欢呼声与清军的惨叫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剑刃插进青石板路的缝隙中,微微晃动,他闭上眼,脸上满是绝望——他精心策划的一切,最终还是毁在了明军的手中,他在滇东的统治,彻底崩塌了,再也无法挽回,多年的野心与谋划,终究化为泡影。
随着完颜烈被擒,残余的清军士兵们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口中不停喊着“饶命啊!我们投降!求求你们饶了我们!”明军士兵们拿出绳索,将投降的清军士兵们捆绑起来,押往城外的营地看管,同时四处清理战场,将阵亡士兵的尸体抬到一旁,用白布覆盖,安抚受惊的百姓,关闭其余的城门,防止残余的清军士兵逃窜。城内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遍地的尸体与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却透着一股解脱的气息——压迫百姓许久的清军,终于被赶出了曲靖府城,滇东的百姓们,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安宁。
李定国站在曲靖府城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晨曦的微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将他的身影染成了金色,甲胄上的血迹在晨光的映照下,透着些许悲壮。他眼中满是疲惫,眼底的血丝格外明显,连肩膀都微微下沉,却也透着一丝欣慰与释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沐天波走到他的身边,左臂的伤口依旧在流血,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脸色也有些苍白,却笑着道:“南宁王,我们赢了,曲靖府城拿下来了,滇东的百姓们,得救了,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受战火的折磨了。”
李定国缓缓点头,目光望向城内的方向,百姓们的欢呼声渐渐传来,越来越响亮,让人动容,那声音里满是喜悦与解脱,是对和平的期盼,对未来的憧憬。他沉声道:“这只是开始,我们还要守住滇东的每一寸土地,安抚百姓,恢复生产,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再受战火的波及,这才是我们打仗的意义,也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责任。”
晨光渐渐驱散了夜色,洒在曲靖府城的每一个角落,将城墙、街道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也照亮了百姓们脸上的笑容,那笑容纯粹而真挚,充满了对和平的珍惜。一场决定滇东命运的大战,最终以明军的胜利告终,曲靖府城的百姓们,终于重归安宁,而这场战斗的故事,也将永远流传在滇东的土地上,被后人铭记,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诉说着军人的热血与担当,百姓的抗争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