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的武士们顿时发出哄笑,眼神个个透着不怀好意。
清念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素雪剑上的仙光骤然暴涨,“放肆!敢对我不敬,找死!”
她抬手就要挥剑,却被逸尘轻轻按住了手腕。
那武士首领见清念璃动怒,不仅不怕,反而笑得更淫邪:“呦,还挺厉害?怎么,想动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这小娘们就算有通天本事,今日也只能乖乖做我们的玩物!”
这话彻底点燃了逸尘的怒火,他按住清念璃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稍安勿躁,目光却如淬了冰般看向那武士,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阁下就是这样管束手下的?我本无意多做纠缠,更不想节外生枝,可你的人出言不逊,辱我道侣,让他跪下道歉,此事我可以暂不追究。”
“跪下道歉?”
武士首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逸尘的鼻子嘲讽道,“你个小白脸也配?不过是个快死的阶下囚,还敢在这里摆架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的话还没说完,逸尘的眼神骤然一沉。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剑影闪烁,甚至连空气都没泛起一丝涟漪。
可下一秒,那武士首领的笑声戛然而止,头颅从脖颈上直直掉落,鲜血如喷泉般从腔子里涌出,染红了周围的雾气。
整个小世界瞬间死寂。
樱狩御岳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冷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身为大圣境,竟完全没看清逸尘是如何出手的!
没有灵力外泄,没有法则触动,甚至连时间都没出现一丝停滞,一个大罗境武士就这样身首异处,这等手段,远超他的认知!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樱狩御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看向逸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你是怎么杀他的?”
周围的武士们也慌了,刚才还嚣张的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个个握着刀柄,却没人敢再上前一步,首领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斩杀,他们哪还有胆子挑衅?
逸尘缓缓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静,“我再说一次,辱我道侣者,死。”
他看向樱狩御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皇骨的事了,我没拿,也不知道它在哪。你若再让手下放肆,下一个死的,就不是喽啰了。”
清念璃指尖早已悄悄探入衣襟,触到了那枚女帝亲赐的传音玉符。
她紧抿着唇,目光警惕地盯着樱狩御岳,只要对方轻举妄动,她便立刻捏碎玉符求援。
樱狩御岳盯着逸尘,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袍下摆。
他虽忌惮逸尘方才诡异的手段,却也不信对方一个刚入混元的修士真能抗衡大圣境,可眼下皇骨下落不明,若真与逸尘硬拼,怕得不偿失。他悄悄抬眼,与身侧的莫归途交换了一个眼神。
莫归途心领神会,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黑袍下的指尖泛出淡淡的黑芒,魔毒顺着掌心渗入地面,化作一缕缕极细的黑气,朝着逸尘身后的暗紫色雾气钻去,那雾气本就由樱狩御岳的大圣本源之力所化,此刻融入魔毒,竟变得愈发浓稠,像蛰伏的毒蛇般,在逸尘身后缓缓凝聚成爪状。
而逸尘此刻正全神贯注盯着樱狩御岳,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异动,他深知大圣境的实力远在混元境之上,自己虽能出其不意斩杀大罗境武士,可面对掌握法则之力的樱狩御岳,就算底牌尽出也未必有胜算,更何况身边还有清念璃要护,每一步都需谨慎,这也正是他方才没察觉小世界阵纹的原因之一:心思大半放在守护道侣上和眼前这个大圣境强者身上,对周遭潜藏的阴招难免有所疏漏。
僵持片刻,樱狩御岳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罢了,口说无凭。小友若真没拿皇骨,敢不敢发一道大道誓言?若你所言属实,我今日便放你们离开这小世界,不再追究;可若你说谎,便让大道之力反噬,神魂俱灭,如何?”
“有何不敢?”逸尘毫不犹豫地应声,抬手便要结誓,他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大道反噬。
可就在誓言落下的瞬间,身后的暗紫色雾气突然暴起,化作一只巨大的雾爪,带着毒劲,直扑向清念璃!
“小心!”逸尘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猛地转身将清念璃护在怀里,后背硬生生接下了那记雾爪。
“噗”
雾爪撞上逸尘脊背的瞬间,强劲的冲击力顺着他的身体炸开。
人马翻倒的混乱中,逸尘死死护住怀中的清念璃,后背的毒液已然顺着经脉蔓延,疼得他眼前发黑,却依旧用尽全力撑着身体,不让她被更多波及。
清念璃被逸尘护在怀里,虽未直接中爪,却被雾爪余劲震得气血翻涌,口中鲜血狂喷。
清念璃藏在衣襟里用于危急时求援的传音玉符,竟被这股力道直接震碎在怀中!
锋利玉屑刺破衣料,既划伤按符的指尖,又擦破她胸口肌肤,鲜血混着她被震出的呕血,在胸前染开刺目的红,破妄之瞳也因灵力不稳,瞬间消散无踪。
照夜白更是遭殃,气浪直接掀得它前腿跪地,口鼻喷血,眼瞳瞬间失了光泽,当场殒命。
她撑着身子抬头,一眼便瞥见倒在旁侧、再无气息的照夜白,眼泪瞬间涌满眼眶。
她急忙伸手扶住逸尘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发颤:“逸尘!你怎么样?照夜白没了……玉符也震碎了,我们.......”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逸尘艰难地开口,只觉得体内的混元灵力像是被毒液缠住,开始变得滞涩,他抬头看向樱狩御岳,眼神冰冷,“你言而无信!”
“哈哈哈!”
莫归途的笑声陡然拔高,带着杀人诛心的得意,他上前一步,黑袍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逸尘苍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逸尘小友,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逸尘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浓,才慢条斯理地补刀:“直接对你动手,以你的修为,未必能得手;可只要朝着她来,你定然会拼了命护着!!这人心底的‘爱’啊,从来都是最容易被利用的软肋!”
说罢,他又畅快地笑了起来,眼神扫过逸尘背后渗血的伤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看,果然吧?攻击她,比攻击你容易得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