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马蹄声踏碎了京城的宁静,带着凌宸渊的圣旨,如利刃般划破韦氏党羽编织的阴谋罗网。
苏清珩刚回到静心殿,便听到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紧接着,李公公快步走入,躬身禀道:“将军,陛下旨意已下,抓捕苏家的禁军统领及主要执行者,午时将在午门斩首示众;韦承业的三名核心亲信,已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其余参与此事的爪牙,全部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苏清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原以为凌宸渊会从轻发落,毕竟韦氏势大,可没想到帝王出手如此狠辣,不留丝毫余地。
这不仅是在为苏家洗刷冤屈,更是在向整个朝堂宣告,谁动他的人,便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陛下……当真如此处置?”苏清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有解气,也有对帝王雷霆手段的敬畏。
“千真万确。”李公公脸上带着笑意,“陛下还说了,韦承业身为太尉,纵容亲信诬陷忠良,本应严惩,但念及太后情面,暂免其太尉之职,降为光禄大夫,闭门思过。若再敢插手朝堂之事,定当严惩不贷!”
韦承业被削去兵权,降职闭门思过,这无疑是对韦氏势力的沉重打击。苏清珩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李公公拱手道:“有劳公公告知,改日臣定当亲自向陛下道谢。”
“将军客气了,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李公公笑着说道,“陛下还吩咐,让将军安心在殿中歇息,不必为苏家之事再费心。如今韦氏党羽已遭重创,短期内不敢再兴风作浪。”
待李公公离去,苏清珩走到窗边,望着午门的方向。虽然看不到斩首的场景,但他能想象到那肃杀的氛围。凌宸渊的这份护短,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寒意与不安。
他想起在苏府时,母亲握着他的手,反复叮嘱他要忠心于陛下,莫要辜负这份知遇之恩。那时他还在犹豫,可此刻,他心中只剩下坚定。凌宸渊以雷霆手段护他周全,他便应以性命相报,为帝王铲除奸佞,守护这大靖江山。
午时三刻,午门斩首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拍手称快。韦氏党羽平日里仗势欺人,早已引起民愤,如今遭此严惩,正是大快人心。
而苏清珩的冤屈得以昭雪,也让百姓们更加敬佩这位北境功臣,对凌宸渊的英明决策赞不绝口。
太尉府内,韦承业得知亲信被斩首、自己被降职的消息后,气得浑身发抖,将书房内的瓷器砸得粉碎。“凌宸渊!苏清珩!你们给老夫等着!”他咬牙切齿地嘶吼着,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老夫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一旁的谋士连忙上前劝阻:“太尉,息怒啊!如今陛下正是盛怒之时,我们不宜硬碰硬。不如暂且隐忍,等待时机,再图后计。”
韦承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谋士说得有理,如今凌宸渊势头正盛,他若是贸然反击,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好,老夫就忍了!”韦承业阴沉着脸说道,“但苏清珩那个小杂种,老夫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新的阴谋。
而此时的紫宸殿内,凌宸渊正在翻阅奏折,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午时的斩首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公公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轻声道:“陛下,午门之事已办妥,百姓们都在称赞陛下英明。”
“嗯。”凌宸渊淡淡应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韦承业那边,可有异动?”
“回陛下,太尉府内一片死寂,想来是韦承业正在闭门思过。”李公公回道,“不过依奴才看,韦承业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陛下还需多加提防。”
“朕自然知道。”凌宸渊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韦氏党羽盘根错节,想要彻底铲除,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今日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若再敢兴风作浪,朕定不饶他们!”
他顿了顿,又道:“苏清珩那边,可有消息?”
“回陛下,苏将军已回到静心殿,想来是得知了处置结果,心中定是感激不尽。”李公公笑着说道。
凌宸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要的,不仅仅是苏清珩的感激,更是他的真心。他知道,今日的雷霆手段,不仅打击了韦氏势力,也彻底融化了苏清珩心中的坚冰。
傍晚时分,凌宸渊再次来到静心殿。苏清珩早已等候在殿外,见帝王到来,连忙躬身行礼:“陛下。”
“无需多礼。”凌宸渊摆摆手,径直走入殿内,“今日之事,你都已知晓?”
“臣已知晓,多谢陛下为苏家做主,为臣洗刷冤屈。”苏清珩躬身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凌宸渊走到案几前坐下,目光落在苏清珩身上,“朕说过,会护你周全,自然会说到做到。韦氏党羽胆敢动你和你的家人,便是与朕为敌,朕绝不会轻饶。”
苏清珩抬头,迎上帝王的目光。凌宸渊的黑眸深邃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护短,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归属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陛下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无以为报。从今往后,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宸渊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一暖。他要的,便是这份真心。“好。”凌宸渊点点头,语气郑重,“朕相信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朕最信任的人,朝堂之上,军中之内,朕都需要你与朕并肩作战。”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温馨而融洽。凌宸渊谈起了朝堂的局势,说起了自己想要铲除韦氏、扶持寒门的计划。苏清珩认真倾听,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的思路不谋而合,越聊越投机。
“如今韦承业被降职,太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苏清珩担忧地说道,“太后是韦氏嫡女,定会想方设法为韦承业求情,甚至可能联合其他势力,与陛下作对。”
“朕自然知道。”凌宸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太后倚仗着自己是先帝遗孀,平日里干预朝政,早已引起朕的不满。若她识相,便安分守己地待在宫中;若她执意要为韦氏出头,朕也不会再容她。”
苏清珩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凌宸渊竟然连太后都敢动。这足以说明,帝王想要收拢皇权的决心,已经到了不容任何人阻拦的地步。
“陛下,太后毕竟是先帝遗孀,若处置不当,恐会引起非议。”苏清珩提醒道。
“朕自有分寸。”凌宸渊微微一笑,“朕不会贸然处置太后,只会让她知难而退。如今韦氏势力已遭重创,太后失去了最大的依靠,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日后在宫中行走,要多加小心。太后与韦承业定然会暗中报复,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臣明白,多谢陛下关心。”苏清珩心中一暖,躬身道。
夜色渐深,凌宸渊起身准备回宫。走到殿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清珩:“清珩,若日后遇到任何危险,切记第一时间告诉朕,朕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苏清珩看着帝王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他用力点点头,声音坚定:“臣谨记陛下教诲。”
凌宸渊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苏清珩站在殿内,望着帝王离去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与凌宸渊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君臣。他们是战友,是伙伴,更是彼此信任、彼此守护的人。
他走到案几前,拿起那枚凌宸渊曾拂过的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玉佩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凌宸渊的气息,让他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他知道,前路依旧充满荆棘与危险。韦氏党羽不会善罢甘休,太后也会暗中作梗。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凌宸渊会一直护着他,与他并肩作战。
苏清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会尽快找到韦氏陷害他的证据,彻底洗刷自己的冤屈,帮助凌宸渊铲除韦氏党羽,还朝堂一个清明。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回报凌宸渊的信任与庇护,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夜深了,静心殿内一片寂静。苏清珩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日与凌宸渊的对话,帝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而他与凌宸渊之间的宿命羁绊,也在这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愈发深厚。他期待着与凌宸渊一起,共创一个清明盛世,也期待着与他一起,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挑战。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晕。苏清珩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知道,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