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重装骑士点点头,没再多话。
其实想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芬恩先生固然是大地之母教会的神父,也确实有着驱除不死者的义务,但在那之前,作为个人的自保才是最首要的事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骑士一个人的自作主张,想来,他也根本没资格对着芬恩先生指手画脚。
芬恩先生放下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碗,将他们全部放上一旁的碗架,转过身,甩了甩手上残余的水,再将一旁的毛巾递向了老人。
“谢谢。”说罢,老人便用那根毛巾擦干了手。
“走吧。”芬恩先生又恢复了平时的微笑,“已经很晚了,两位今天就在神殿留一宿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感谢。”两人道了谢,随后跟着芬恩先生上了走廊。
离厨房门最近的是那个重装骑士,于是他理所当然的率先走了出去。
“啊!”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听起来十分耳熟。
“又怎么了?”芬恩先生挑了挑眉,也走了出去。
他发现之前率先离开的阿茨,此刻就抱头蹲在那里,看她的样子,像是低头走路的时候狠狠的撞到了墙壁。
“刚才我走出厨房的时候,撞到了这位小姐。”重装骑士出言解释,同时还指了指自己那银白色的坚硬胸甲。
“唉。”芬恩先生苦笑,大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没事吧,阿茨小姐。”
“嗯嗯嗯……没事……就是……跑得急了点!”阿茨看见芬恩先生过来,立马站了起来,也不再捂着她的额头,脸上带着有些粗线条的笑容。
不过她的额头上明显有个红肿的包。
“唉……”芬恩先生又叹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大事,你等着,我先带他们两个去找房间过后再给你拿药……”
他说着说着,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阿辞。
“怎么啦?……”阿茨被那双眯眯眼盯的有些发毛,“还有什么事吗?”
芬恩先生盯着他,停下了自己将转身的动作,把两手揣进了兜里,“阿茨小姐,我记得你刚才应该说过,你回去就寝了才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见你啊?有什么事吗?”
芬恩生先生挑了一眼碗架,“如果是碗的话,我已经收拾好了哦。”
“啊……这个……”阿茨开始支吾起来,两只手开始不自觉的玩起了衣角,两眼不禁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我……我是来找……”
说着他的额头开始浮现汗水,十分焦急,若非有人还在她面前,说不定她已经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动了,毕竟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她从来不需要应付这种场面,通常都是她“逼问”范斯。
“锤子……对!我在找我的锻造锤,对!我就是在找它!”她露出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茅塞顿开一般的表情,惊喜地说着:“之前为你们准备宵夜的时候,我正好结束工作,就带着他来了厨房,结果回房间以后却发现他不在了,我就想回来看看……”
“那还真是抱歉啊。”芬恩先生笑着,“我没有看见锤子啊……”
“啊哈,这样吗?那还真是奇怪呢……哈哈……”阿茨费尽心力,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边又偏过头,向风先生的身后看去。
“是这个吗?小姑娘?”就在两个人干瞪眼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是那个老人。
“应该是这柄锤子吧。”老人从芬恩先生身后走上来,递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刚跟先生定睛一看,那正是一笔用的老旧无比的木柄铁锤,此刻像是沉睡一般静静的躺在老人的充满皱纹的手掌上。
“没错没错,就是它!”看着那柄锻造锤的出现,阿茨喜出望外,连忙接了过来,“谢谢你啊,老人家。”
“这没什么。”面对开心的像个孩子般的儿子,老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看你的位置上留下了这么一把东西,就在想会不会是你丢的,这样看来,果然没错。”
看着老人和蔼的笑容,芬恩先生也不禁打消了疑虑,露出了“真拿你没办法”的苦笑。
“好啦好啦,没事的话就这样吧。”冯根先生摆了摆手,“我先送他们两个去房间,一会儿再给你找药。”
只是纷纷身世说着,阿茨却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对着芬恩先生摆了摆手,留下一句“不用不用,我没事的”然后便笑着回了屋,只留芬恩先生再度叹息。
他看了他此离开的方向,最后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想太多罢了。”
他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放心似的吐了一口气。
“好,走吧,我们去找两间空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