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姐知道了我考上船员的消息,便很高兴地叫我去她家里庆祝。我坐在床榻里,看着在不远处忙碌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风铃姐最终选择了别人,我只能把我对她的感情埋葬在心里。
他们现在正在制作一些古代时祖先们吃过的叫“菜肴”的食物。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那些炊具,很多东西我都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新奇。只见一个有着长柄的圆桶不断喷着蒸汽,据说这东西能用来制作一种叫“饭”的奇怪食物,好像是用某种植物的种子制作而成的。而台上喷着火的东西应该是某种炉,上面放着一个两边带着把手的有点像盆子的铁器,风铃姐拿着一个小铲子在翻动铁盆子里的一些奇怪颜色的东西。据说是某些动物或者植物的尸体。虽然她说是工厂里用基因技术合成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挺恶心的感觉,难道我们的祖先就吃这个?她面前的铁盆子不断冒着烟,她居然说是正常现象,还从屋顶吊下一块吸烟布,把烟吸走。我怎么看都觉得这种加工方式如同某种蒙蔽时代巫师的奇怪仪式,我们祖先吃这个真的没有问题?
那个男人,叫火神·枫叶的家伙,正在用一把方形的刀切着一些植物的叶子。他个子与风铃姐差不多高,这对男人来说算是偏矮的。他长了张大饼脸,眼神傻里傻气的,不知道风铃姐看上他哪点了。见我盯着他,他还冲我友好的笑了笑。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对眼睛快要完全陷进去。
你笑起来很丑知道吗?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需要帮忙吗?”
“不用!”他们异口同声反对,特别是风铃姐,她太了解我的手工活水准了,让我帮忙的话估计能把房间给炸了。
枫叶此时又在切另一些东西,我看了一下,居然是碎肉,这太恶心了,简直是碎尸案现场。我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想吐,当然枫叶也不好受,看得出来他也是强忍恶心去切这个,几次都差点分神切到手指。
风铃拿出一个碟子,把铁盆子里的东西装好,我接过来一看,呕!一些加热过的碎肉并加入了一些奇怪的染料,还有一些加热过的树叶,同样也加入了染料。
风铃拿出清洁液倒到铁盆子里,铁盆子里的脏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然后清洁液带着脏东西流到收纳器里,脏东西会留下,而清洁液则回流回存储盒内。她把铁盆子清洁好后,倒入一些黄色的液体,看起来有点像建筑液;然后她又调整了一下炉子的火力,铁盆子冒出嗞一声,又在冒烟;然后她拿了几个蛋敲破,把蛋液倒进去,再迅速用那个小铲子去摊平。我看了一会,觉得很无趣,也很恶心。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食物?叫我吃这些我宁可吃那奶腥味的高浓度营养液。至于她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奇怪的透明瓶子里,有的装着一些奇怪的液体,有的装着一些像沙子一样的颗粒,据说这些是称之为“调味品”的古代食物添加剂。
我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一些植物的果实,据说这种东西能吃,但是我从来不敢尝试这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食物。我有那么多美味的糕点可吃,为何要吃这个?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把食物做好了。风铃姐的脸上还变脏了,枫叶亲切地往她脸上抹着清洁液,她则笑着看着伴侣,这让我越看越不舒服。
我看着眼前的奇怪工具,不知道该怎样下手。明明知道我讨厌手工活,居然还拿出一堆工具来。其中两根细长的条状物,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不过我倒是认出了勺子,因为小时候我经常用它吃糊糊。
“来,快吃吧。”风铃姐笑着叫我吃。我看着碗里的东西,一些白白的颗粒,叫“米饭”的东西,是以前祖先的食物?我吃了一口,发觉没我想像中的难吃,只是没什么味道,不好吃。至于那些叫“菜”的东西,我看了都想吐。在她的鼓励下我勉强拿勺子舀了一点,呕!居然是动物的碎肉,还混合了一些植物以及奇怪的药剂。
“不准吐!”她笑嘻嘻地说。
我这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我说过要尝试古代人的食物时,她会是那种古怪的表情了,原来她早就知道这种恶心的东西没法吃。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生命修复液盒子,暂时安心了。
当我强忍恶心勉强吃掉一些菜,实在受不了了,马上拿出生命修复液。我感觉自己已经中毒了。这种可怕的食物居然是祖先们天天吃的,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风铃姐哈哈大笑,枫叶也想笑,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受,也摸出了生命修复液盒子。
我又把目光转向碟子里那些果实。我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感觉还行,但是口感远不如苹果味的糕点或者营养液。我终于明白现代人为什么不吃这些东西了,原来我们现在的食物比这些好太多了,既营养又健康,口感也好;当然那个该死的奶腥味高浓度营养液除外。
“枫叶哥,船员不会天天吃那种奶腥味营养液吧!”
“不需要的,那个只是外出任务时才吃的,在飞船里都不用吃这个。”枫叶显然也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脸色也不太好看,看来他也害怕这种可怕的口感。
我一回到客栈,马上钻进营养槽里。我的天哪!今天竟然以身试毒,这种可怕食物试一次就好。
三天很快过了,我要搭乘班机回到9号星港,再从那里转机去火星。我回过头,发现风铃姐也在。我以为她是来送别我的,刚刚想跑过去拥抱,结果发现她竟然与我擦肩而过。我回过头,看到枫叶在我身后,也准备要登机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登上雨燕-甲,头也不回,因为我怕我忍不住会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