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联手退敌
没过多久,蒙古游牧部落的人马便赶到了山道前,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依旧骑着马,朝着山道疾驰而去,马蹄扬起大片的积雪,显然是急于赶到完颜部的聚居地,抢夺食物与牲畜,脸上满是贪婪的神情。领头的一名蒙古大汉,身材格外魁梧,比巴图鲁还要高大几分,肩膀宽阔,手臂粗壮,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脸上布满了浓密的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戾气,像是一头饥饿的野狼,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弯刀,弯刀的刀身刻着复杂的纹路,刀鞘上镶嵌着几颗小小的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刀柄上缠着黑色的布条,显然是经常使用。他正是这次突袭的首领,名叫帖木儿汗,在蒙古游牧部落里颇有威望,作战勇猛,手段残忍,周边不少小部落都曾遭过他的毒手,被他烧杀抢掠,损失惨重,甚至有些部落直接被灭族,让人闻风丧胆。
帖木儿汗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骏马高大健壮,鬃毛乌黑发亮,四肢有力,走在最前面,刚踏入山道,马蹄便突然踩空,“噗通”一声,连人带马掉进了冰窟里,摔得狼狈不堪。骏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怎么也爬不上来,只能在冰窟里胡乱踢腾,马蹄蹬着光滑的冰面,溅起冰冷的水花。后面的蒙古士兵见状,纷纷惊呼,想要停下马蹄,可惯性太大,根本停不下来,有的马蹄被藤蔓编织的绳套缠住,摔落马下,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一时之间爬不起来;有的则撞在了前面的马匹上,两匹马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马上的士兵也被撞得东倒西歪,一时间,山道上乱作一团,马蹄声、呐喊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混乱。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变得乱七八糟,士兵们纷纷从马背上摔下来,有的摔得鼻青脸肿,有的则被马匹撞倒在地,一时之间难以起身,原本嚣张的气势瞬间消散了大半。
巴图鲁见状,立刻挥手示意众人:“动手!”
话音刚落,五人纷纷从大树后面跳出来,举起手里的弓箭,朝着混乱的蒙古士兵射去。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蒙古士兵飞去,速度快如闪电,精准地朝着蒙古士兵的要害射去。几名蒙古士兵来不及躲避,被箭矢射中要害,有的射中胸口,有的射中喉咙,纷纷摔落马下,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落在雪地里,染红了大片的积雪,在白色的雪地里格外刺眼。
帖木儿汗从冰窟里爬出来,身上沾满了积雪与泥土,原本整齐的皮甲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不少冰碴,狼狈不堪。他的额头磕在冰窟边缘,流出了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雪地上,更添了几分凶戾。他看着巴图鲁等人,眼神里满是愤怒,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怒吼道:“一群不知死活的蛮夷,竟敢阻拦我们,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别留,把他们碎尸万段!”他的声音粗犷凶狠,带着浓浓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剩下的蒙古士兵纷纷反应过来,握紧手里的弯刀与长矛,朝着巴图鲁等人冲了过去。他们虽然一时之间陷入混乱,可毕竟是常年征战的士兵,战斗力依旧强悍,眼神里满是杀气,丝毫没有将巴图鲁五人放在眼里,像是看待待宰的羔羊一般。巴图鲁等人虽然人数较少,武器也简陋,可占据了地形优势,又格外勇猛,丝毫不惧,举起手里的石斧与弓箭,与蒙古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石斧碰撞弯刀的声响、士兵的呐喊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在山道上回荡,格外刺耳,让人头皮发麻。鲜血顺着刀刃滴落,落在雪地里,很快便凝结成冰,又被新的鲜血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几乎要窒息。巴图鲁挥舞着手里的石斧,力道极大,每一击都朝着蒙古士兵的要害劈去,一名蒙古士兵躲闪不及,被石斧劈中肩膀,肩膀上的皮肉瞬间裂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骨头都隐约可见,他惨叫着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孛儿只斤则格外勇猛,虽然手里只有一把破旧的石斧,却丝毫不惧蒙古士兵的弯刀,他身材高大,动作灵活,避开蒙古士兵的攻击后,反手一斧劈在对方的腿上,将对方的腿劈伤,让对方失去了战斗力,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察合台则依旧拿着弓箭,不断地朝着蒙古士兵射击,他的箭法极准,每箭都瞄准蒙古士兵的要害,倒下的蒙古士兵,有一半都是被他射中要害而死,眼神里满是冷静,丝毫没有慌乱。阿勒泰和巴雅尔也毫不示弱,阿勒泰拿着石斧,朝着蒙古士兵猛劈,虽然力气不如巴图鲁,可动作麻利,也伤到了几名蒙古士兵;巴雅尔则和察合台一起射箭,两人配合默契,箭矢不断朝着蒙古士兵射去,让蒙古士兵防不胜防。
可蒙古士兵的人数终究太多,又格外凶悍,巴图鲁等人渐渐落了下风,身上或多或少都添了新的伤口。巴图鲁的胳膊被蒙古士兵的弯刀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手里的石斧,滴落在雪地上,可他依旧咬着牙,不肯退缩,挥舞着石斧,继续与蒙古士兵搏斗,眼神里满是悍气,丝毫没有畏惧。孛儿只斤的后背被蒙古士兵的长矛戳了一下,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也疼得他龇牙咧嘴,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后背的兽皮被鲜血染红,渗出大片的血迹。察合台的大腿被箭矢射中,鲜血顺着裤腿流出来,浸湿了脚下的积雪,他只能单腿站立,依旧坚持着拉弓射箭,只是箭法渐渐没了之前的精准,脸色也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阿勒泰的手臂被弯刀砍伤,疼得他差点丢掉手里的石斧,可他依旧咬着牙,坚持战斗;巴雅尔则被一名蒙古士兵撞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翻滚,躲避蒙古士兵的攻击。
巴图鲁看着越来越多的蒙古士兵朝着他们冲来,心里满是焦急,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最多只能再撑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支援还不来,他们五人恐怕都要丧命在这里,成为蒙古士兵的刀下亡魂。他朝着聚居地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帖木儿能尽快带来支援,希望族人们能平安无事,千万不要出事。
与此同时,帖木儿已经赶到了完颜部的聚居地。他一路狂奔,后背的伤口牵扯得生疼,每跑一步都像是有刀子在割肉,疼得他额头冷汗直流,浑身发抖,可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首领和完颜烈派人支援。跑到聚居地中心时,他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他的兽皮,冻得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他冲进聚居地中心,正好撞见完颜烈领着几名族人准备出去狩猎,完颜烈穿着一件黑色的兽皮甲,甲胄上泛着冷硬的光泽,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刀身寒光闪闪,脸上带着几分威严,眼神锐利,透着一股首领的气场。他身后的族人也都背着弓箭,手里拿着武器,显然是准备去山林里猎杀大型猎物,补充过冬的食物,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帖木儿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气喘吁吁地说道:“首……首领,完……完颜首领,大……大事不好了,蒙……蒙古游牧部落的人突……突袭了,人……人数有三……三十人,正……正朝着聚居地赶来,巴……巴图鲁大哥他们已……已经在山林里和他们展……展开搏斗了,快……快要支撑不住了,请……请求您立……立刻派人支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焦急与恐惧,生怕完颜烈不肯派人支援,那样的话,巴图鲁大哥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完颜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的从容淡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与愤怒。蒙古游牧部落的侵扰,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每年冬天,都会因为游牧部落的侵扰,损失不少的猎物与族人,甚至有一次,聚居地的储存食物被抢走了大半,族人们差点饿肚子过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游牧部落竟然来得这么早,还人数众多,显然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他们完颜部的聚居地,想要抢夺他们的食物和牲畜,甚至可能会烧杀抢掠,毁掉他们的聚居地。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着身后的族人喊道:“所有人都拿起武器,跟我去北边山林支援,一定要拦住蒙古游牧部落的人,不能让他们冲进聚居地!若是让他们冲进来,我们储存的食物和牲畜都会被抢走,族人们也会遭殃,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杀退蒙古狗贼,保卫我们的家园!”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里满是杀气,语气里满是坚定,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完颜部的族人纷纷响应,快速跑回自己的木屋,拿起弯刀与弓箭,短短片刻,就集结了上百名青壮,个个手持武器,眼神里满是杀气,跟在完颜烈身后,朝着北边山林跑去。他们虽然平日里看不起通古斯人,觉得他们是蛮夷,不堪一击,可此刻面对共同的敌人,也知道不能袖手旁观,若是蒙古游牧部落冲进聚居地,他们也会受到牵连,家园被毁,亲人被杀,只能一起抵御外敌,保卫自己的家园。
通古斯部落的巴图尔和额尔敦长老得知消息后,也立刻领着部落里的青壮年,拿着武器跟了上去。巴图尔刚穿上兽皮甲,手里握着一把打磨得格外锋利的石斧,石斧的刃口闪着冷光,眼神里满是凝重,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巴图鲁他们能撑住,千万不要出事。额尔敦长老则拄着木杖,站在木屋前,对着族人们高声道:“青壮们都跟着巴图尔去支援,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尽力抵御蒙古游牧部落;老人和女人带着孩子待在木屋里,把门窗关好,用石头顶住,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等待我们回来!”说完,他又看向巴图尔,沉声道:“小心行事,注意安全,不仅要抵御蒙古游牧部落,也要留意完颜部的人,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要被他们算计了,记住,一定要带着族人们平安回来。”
巴图尔点了点头,道:“长老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会带着族人们平安回来,也会守住聚居地。”说完,他领着部落里的二十多名青壮,拿着武器,朝着北边山林跑去。他们知道,若是蒙古游牧部落冲进完颜部的聚居地,他们这些寄人篱下的通古斯人,也不会有好下场,蒙古游牧部落向来残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抢夺的对象,只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能一起抵御游牧部落的侵扰,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部落的族人。
很快,完颜部和通古斯部落的人马便赶到了北边山林的山道旁。此时,巴图鲁等人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眼神里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不肯倒下,依旧在拼尽全力与蒙古士兵搏斗。周围的雪地里,躺着不少蒙古士兵与通古斯士兵的尸体,有的尸体被马蹄踩得血肉模糊,有的尸体则睁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鲜血顺着尸体流出来,在雪地里汇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场面格外惨烈,让人不寒而栗,不忍直视。
完颜烈见状,眼神一沉,怒吼道:“蒙古狗贼,竟敢来我完颜部的地盘撒野,给我杀!一个都别留,让他们知道我们完颜部的厉害!”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气,说完,举起手里的弯刀,率先朝着蒙古士兵冲了过去,弯刀挥舞间,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一名蒙古士兵的脑袋劈去。那名蒙古士兵来不及躲避,脑袋被劈成两半,鲜血与脑浆溅了出来,落在雪地里,格外血腥,让人触目惊心。
完颜部的族人纷纷跟着冲了上去,与蒙古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的武器精良,战斗力强悍,个个勇猛善战,很快就扭转了战局,蒙古士兵原本的优势渐渐消失,开始节节败退,脸上的嚣张神情也变成了慌乱与恐惧。巴图尔也领着通古斯的青壮年,冲进了战场,虽然他们与完颜部有矛盾,有仇恨,有无法释怀的屈辱,可此刻,面对共同的敌人,只能暂时放下恩怨,一起抵御游牧部落的侵扰,保卫自己的家园。
通古斯人骨子里的悍勇彻底爆发出来,他们虽然武器简陋,大多是石斧和自制的弓箭,可个个勇猛无畏,丝毫不惧蒙古士兵的弯刀与长矛,眼神里满是杀气,像是一头头被激怒的猛兽,拼尽全力与蒙古士兵搏斗。巴图鲁虽然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淋漓,几乎要支撑不住了,却依旧挥舞着石斧,朝着蒙古士兵劈去,每一击都力道十足,几名蒙古士兵都死在了他的石斧之下,身上的伤口流着血,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战斗力,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凶悍,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悍气。乌日乐因为后背的伤口还未痊愈,没有跟着一起来,可他站在部落的木屋前,看着北边山林方向传来的厮杀声,听着士兵们的呐喊与惨叫,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愤怒,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蒙古士兵搏斗,亲手杀几个蒙古狗贼,为部落出份力,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战场上证明通古斯人的实力,让完颜部的人看看,他们通古斯人不是好欺负的,是有血性、有战斗力的,不是任人宰割的蛮夷。
战场上,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整个山林都被鲜血与杀气笼罩。鲜血顺着刀刃滴落,落在雪地里,染红了大片的积雪,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血迹与积雪,透着浓浓的杀气,让人脊背发凉。蒙古游牧部落的士兵虽然凶悍,可完颜部与通古斯人联手,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又熟悉山林的地形,渐渐占据了上风,蒙古士兵的伤亡越来越大,雪地里的尸体越来越多,原本嚣张的呐喊声,渐渐变成了绝望的惨叫,脸上满是恐惧与不甘。
帖木儿汗看着越来越多的手下倒下,看着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完颜烈与巴图尔,看着渐渐被包围的蒙古士兵,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知道,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惨重,甚至可能全军覆没,到时候,他不仅抢不到食物与牲畜,还会丢了自己的性命,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他咬了咬牙,心里满是屈辱,却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继续打下去,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暂时撤退,日后再找机会报仇。
他骑着马,朝着战场上的完颜烈与巴图尔怒吼道:“完颜烈,巴图尔,今日我认栽了,不过,这件事不算完,来年春天,我一定会带着更多的人马,再来找你们报仇!到时候,我要踏平你们的聚居地,杀了你们所有的人,抢光你们所有的东西,让你们血债血偿!”说完,他眼神里满是狠劲,像是要将完颜烈与巴图尔的模样刻在骨子里,记恨一辈子。
话音刚落,他对着剩下的几名蒙古士兵喊道:“撤!快撤!”
剩下的几名蒙古士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到帖木儿汗的命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朝着北边的山林深处逃去,生怕慢一步就会丧命在这里。他们骑着马,朝着山林深处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只留下扬起的大片积雪。
完颜烈看着蒙古士兵逃去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杀气,想要追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免得日后他们再来侵扰。可他刚迈出脚步,就被巴图尔拦住了。巴图尔摇了摇头,道:“完颜首领,穷寇莫追。山林深处地形复杂,树木密集,还有很多隐秘的山洞和陷阱,我们不熟悉里面的环境,若是他们设下埋伏,我们反而会吃亏,到时候,不仅追不到他们,还可能损失更多的族人,得不偿失。不如就此作罢,守住聚居地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加强防备,多派些人巡逻,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侵扰。”
完颜烈犹豫了片刻,看着蒙古士兵逃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战场上伤亡的族人,看着雪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就听你的,不追了。”他心里清楚,巴图尔说得对,山林深处确实危险,若是贸然追击,可能会得不偿失,只能暂时放过他们,等日后有机会,再找他们报仇,让他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看向战场上的尸体,眼神里满是凝重。这次的战斗,虽然击退了蒙古游牧部落的侵扰,保住了聚居地的食物与牲畜,可完颜部与通古斯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双方都有不少族人伤亡。完颜部死了十多名青壮,受伤的也有二十多人;通古斯部落则死了五名青壮,巴图鲁、孛儿只斤等人也都身受重伤,雪地里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尸体残缺不全,有的尸体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完颜烈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族人说道:“把伤亡的族人抬回去,好好安葬,受伤的族人,尽快医治,用最好的草药,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不能再让更多的族人出事了。”说完,他又看向巴图尔,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佩,也有几分忌惮。之前他一直觉得通古斯人是蛮夷,不堪一击,只会依附他们完颜部生存,可经过这次的战斗,他发现,通古斯人不仅悍勇无畏,战斗力强悍,还格外讲义气,在关键时刻,愿意与完颜部联手抵御外敌,哪怕之前有矛盾,有仇恨,也没有袖手旁观,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守住聚居地。这份勇气与义气,让他对通古斯人有了新的认识,也让他意识到,通古斯人并不是软柿子,而是一群有血性、有骨气的人,若是日后通古斯人恢复了实力,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完颜部的威胁,不得不防。
巴图尔也看着完颜烈,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失分寸:“完颜首领,今日多谢您及时支援,不然,我们通古斯人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份恩情,我们通古斯人记下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的战斗,不仅击退了蒙古游牧部落,保住了族人们的性命,还让完颜烈对通古斯人有了新的认识,这对通古斯人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短期内,完颜部不会再随意欺负他们了,族人们也能过上安稳些的日子。
完颜烈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们现在是盟友,抵御蒙古游牧部落,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这次战斗,你们通古斯人也立了大功,不少族人都勇猛善战,为击退蒙古游牧部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死了不少人,也伤了很多人。我会让族人多送些食物与草药过来,给你们受伤的族人医治,也算是对你们的奖励,以后,你们通古斯人的食物,我会让族人多送些,不会再让你们饿肚子了,也算是感谢你们今日的支援。”
巴图尔连忙道谢,心里满是感激,虽然他知道,完颜烈这么做,一方面是感谢他们的支援,另一方面也是想拉拢他们,让他们更好地为完颜部守好北边的防线,成为他们抵御蒙古游牧部落的屏障,可不管怎样,这对通古斯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族人们能吃饱穿暖,受伤的族人也能得到医治。
可巴图尔心里也清楚,这次的联手,只是暂时的,是基于共同的敌人形成的,他与完颜烈之间,通古斯人与完颜部之间,还有着之前的矛盾与仇恨,那份因鞭刑而起的屈辱,那份因寄人篱下而生的不甘,并不会因为一次联手抵御外敌就消失,反而可能会因为双方实力的变化,而变得更加复杂。完颜烈对他们的态度虽然有所改变,可骨子里的轻视与戒备,并没有消失,一旦蒙古游牧部落的威胁解除,完颜部很可能会再次对他们露出獠牙,继续欺负他们,甚至可能会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实力,防止他们日后成为威胁。
北边的山林里,寒风依旧呼啸,雪花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落在雪地里,落在尸体上,落在士兵们的身上,雪地里的血迹渐渐被新的积雪覆盖,像是要掩盖这场惨烈的战斗,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提醒着人们这场战斗的残酷。这场战斗,像是一个信号,预示着烽烟即将再起,通古斯人想要摆脱完颜部的控制,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与自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血与火的考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充满了艰难险阻。巴图尔看着北边的山林深处,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带着族人们走下去,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让通古斯人重新站起来,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不再寄人篱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园,拥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