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起萧墙
书名:蛮夷问鼎:窃明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6864字 发布时间:2025-12-11

第四章 祸起萧墙

 

通古斯部落的族人跟着完颜烈的队伍,踏着林海间没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刮在脸上、手上,疼得人皮肉发麻,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族人们缩着脖子,裹紧身上单薄破旧的兽皮,兽皮上满是补丁,有的地方甚至磨出了破洞,寒风顺着破洞钻进去,冻得人浑身打颤。他们的脚步踉跄,脚掌早已被积雪浸透,冻得失去了知觉,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只能咬着牙,跟着前方的队伍艰难挪动。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混着队伍前行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林海中传出老远,两个时辰后,完颜部的聚居地方才渐渐出现在视野尽头。

 

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木屋群落,原木搭建的屋舍错落排布,屋顶覆着厚厚的松针与积雪,边缘垂着长长的冰棱,足有半尺多长,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像是一把把倒悬的尖刀。炊烟顺着木屋的烟囱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兽肉香气,混着林间的寒气,氤氲出几分难得的烟火气。聚居地外围立着三道简陋的木栅栏,栅栏由粗壮的原木拼接而成,缝隙间塞满了干草与泥土,外侧插着一排排削尖的木桩,尖端泛着暗沉的褐色,显然沾染过血迹,透着几分浓重的戒备之意,既是为了抵御山林间的野兽,也是为了防备外来部落的侵扰。栅栏旁还站着几名完颜部的守卫,他们身着厚实的兽皮甲,腰间佩着弯刀,手里握着长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看到通古斯人时,眼底满是不屑。

 

巴图尔领着族人跟在队伍末尾,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脸上带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那是之前与沙俄人战斗时留下的印记,此刻他的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疲惫,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目光缓缓扫过聚居地内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完颜部的族人大多身着厚实的兽皮大衣,毛色油亮,显然是精心鞣制过的,腰间佩着锋利的弯刀,刀鞘上嵌着简单的兽骨装饰,走起路来刀身碰撞鞘口,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脸上带着常年渔猎练就的粗犷锐气,皮肤黝黑,颧骨高耸,眼神锐利如鹰,看向通古斯人时,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审视,像是在打量一群闯入自家领地的牲畜,既带着警惕,又透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躲在大人身后,最大的不过七八岁,最小的才三四岁,他们穿着小巧的兽皮靴,裹着厚实的棉袄,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盯着这些衣衫褴褛、面带疲惫的外来者,小脸上满是懵懂,偶尔发出几声怯生生的低语,很快便被身旁的大人厉声喝止。大人们皱着眉头,对着孩子低声呵斥,语气里满是不耐:“看什么看,一群外来的蛮夷,身上又脏又臭,离远点,别染上他们的晦气!”孩子们吓得连忙缩回脑袋,紧紧攥着大人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再也不敢探头。

 

完颜烈将他们领到聚居地最边缘的一片空地,这里紧邻北方的山林,寒风比聚居地中心更烈,呼啸着穿过林间,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人身上生疼。地面上只零星散落着几间破败的木屋,屋顶的原木已经腐朽,露出一个个破洞,墙壁上布满了裂痕,积雪顺着破洞与裂痕渗进屋内,在地面上结成薄薄的冰层,显然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模样,角落里还堆着干枯的杂草与掉落的木屑,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木屋旁的空地上,还残留着几堆发黑的灰烬,像是之前有人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却早已没了烟火气。

 

“往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完颜烈转过身,他身材魁梧,比巴图尔还要高大几分,肩膀宽阔,手臂粗壮,脸上布满了浓密的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杀气,手里的弯刀在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血迹,“北边的山林是蒙古游牧部落常来侵扰的地方,每年冬天,他们都会越过山林,抢我们的猎物与粮食,杀我们的族人,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好这片防线,一旦发现游牧部落的踪迹,立刻回报部落,敢有丝毫延误,立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的通古斯人,眼神里的不屑更浓:“每天会有人送来定量的食物,够你们勉强活命,若是敢偷懒耍滑,或者私闯聚居地中心,打扰部落族人的生活,休怪我不客气,我的弯刀,可不长眼睛。”说完,他还故意挥了挥手里的弯刀,刀刃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声响,吓得几名通古斯的孩子缩了缩脖子,躲进了母亲的怀里。

 

巴图尔连忙躬身应下,腰弯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语气恭敬到了极点:“多谢首领安排,我们定当尽心守好防线,绝不辜负首领的信任,也绝不敢违反部落的规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完颜烈语气里的轻蔑,也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杀意,可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忍下所有的屈辱,只求族人能有一处安身之所。

 

完颜烈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身后的完颜部族人朝着聚居地中心走去,步伐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后的族人也纷纷跟着转身,有的还回头对着通古斯人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嘲讽,留下通古斯人在寒风中面面相觑,身后的木屋破败不堪,身前的林海空旷寂寥,透着几分绝望的气息。

 

额尔敦长老拄着木杖,木杖的底端已经被磨得光滑,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沧桑,看着眼前破败的木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一口饭吃,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们从极北之地流亡而来,一路被沙俄人追杀,死伤过半,如今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往后的日子,只能靠我们自己撑下去,忍一时,才能换来部落的生机。”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巴图尔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鼓励,“你是部落的首领,要稳住心神,族人们都看着你呢。”

 

巴图尔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屈辱与无奈,转过身对着族人们说道:“大家都动手吧,先把木屋清理干净,生起篝火取暖,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族人们纷纷点头,虽然住处简陋,还要承担最危险的守防任务,可比起之前在林海中流亡、朝不保夕,甚至要靠同类相食才能活下去的日子,已经好了太多。青壮年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手清理木屋,几人一组,将屋内堆积的杂物搬出,又拿着石斧劈砍腐朽的原木,修补屋顶与墙壁上的破洞;还有人朝着山林走去,拾来干燥的木柴,堆在木屋外,生起篝火驱散屋内的寒气,跳跃的火焰映在他们脸上,驱散了几分疲惫与绝望。

 

女人们则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木屋,将带来的少量衣物与食物铺在地上,又从林间找来柔软的干草,铺成简陋的床铺,脸上渐渐褪去了几分连日流亡的惊慌,多了些许难得的安稳。娜仁将年幼的阿古拉放在铺着干草的木床上,阿古拉才两岁多,小脸冻得通红,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却很大,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小手紧紧攥着娜仁的衣角。娜仁伸手揉了揉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蛋,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疼不已,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说道:“阿古拉乖,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不用再赶路了。”这些日子,孩子跟着她在雪地里奔波,吃不饱穿不暖,好几次都差点冻饿而死,如今终于能有一处安稳的住处,不用再担心下一顿有没有吃的,不用再担心夜里会被野兽袭击,可这份安稳,终究是用尊严换来的,往后的日子,注定要在屈辱中度过。

 

萨仁也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娜仁身边,她性子温顺,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柔和,此刻却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娜仁,你说我们在这里,真的能安稳活下去吗?完颜部的人,好像不太喜欢我们。”

 

娜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可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忍一忍,等部落慢慢恢复了力气,总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几日,通古斯人渐渐适应了在完颜部的生活,日子过得忙碌又压抑,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每天天不亮,当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巴图鲁便领着十几名青壮年去北边的山林巡逻,巴图鲁身材健壮,肌肉发达,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脸颊的伤疤,眼神锐利,作战勇猛,是部落里最厉害的猎手,之前与沙俄人战斗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杀了不少沙俄士兵。

 

山林间的积雪更深,有的地方甚至能没过人的腰部,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寒风刺骨,吹得人嘴唇发紫,手脚僵硬,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地面上的积雪深处藏着陷阱般的冰窟,冰面覆盖着薄薄的积雪,稍不留意便会踩空,摔得遍体鳞伤,之前就有一名叫孛儿只斤的族人不小心掉进冰窟,好在同伴及时救援,才没丢了性命,可身上还是摔出了多处淤青,疼得好几日无法巡逻,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除此之外,山林间还时常有游荡的狼群出没,那些狼群饥饿难耐,眼神凶狠,皮毛呈灰褐色,牙齿锋利,看到人便会扑上来,通古斯人只能靠着简陋的弓箭与石斧勉强驱赶,每次巡逻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添上新的伤口,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伤口在寒风中裂开,疼得钻心,却只能用干净的兽皮简单包裹,根本没有草药医治,只能靠着自身的抵抗力慢慢愈合。

 

女人们则留在住处,每天天刚亮,便要去聚居地中心,帮完颜部的族人鞣制兽皮、晾晒猎物的肉干,或是去林间采集野果与菌类,换些额外的食物,补贴家用。完颜部的女人们对她们态度极差,说话时总是带着嘲讽与呵斥,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她们动手动脚,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推给她们,自己则坐在一旁休息,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嘴角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萨仁性子温顺,平日里总是默默忍受,可即便如此,也时常遭受欺负。有几次,她去聚居地中心领取食物时,被几名完颜部的青年故意撞倒,为首的青年名叫完颜康,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几分痞气,总是喜欢欺负通古斯的族人。萨仁手里的兽皮袋摔在地上,里面的烤肉散落一地,沾满了积雪与泥土,根本无法再吃。完颜康不仅没有丝毫歉意,还围着她哈哈大笑,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外来的蛮夷,也配吃完颜部的食物?就该让你们饿死在山林里,省得在这里碍眼!”

 

其他几名青年也跟着起哄,有的还捡起地上的积雪,朝着萨仁扔去,积雪砸在萨仁的脸上、身上,冰冷刺骨。萨仁看着地上散落的烤肉,心里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只能忍着心疼,默默捡起地上的食物,狼狈地逃回住处。回到住处后,她再也忍不住,抱着身边的娜仁哭了起来,哭声里满是无助与屈辱:“娜仁,他们太过分了,那些烤肉是我们一家人今天的口粮,现在都不能吃了,孩子们还等着吃饭呢。”

 

娜仁轻轻拍着萨仁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我这里还有几块肉干,先分给你一些,以后去领取食物的时候,尽量避开他们,别和他们起冲突。”

 

这样的委屈,通古斯的族人们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可没人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他们清楚,自己如今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一旦惹恼了完颜部,不仅会失去安身之所,甚至可能会被全部灭口,只能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怒藏在心底,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可通古斯人刻在骨子里的野蛮与暴躁,终究没能被压抑太久,常年在极北之地生活,他们习惯了弱肉强食,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骨子里的血性与戾气,不是短短几日的屈辱就能磨灭的。这天午后,雪停了,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的积雪上,泛着刺眼的白光,乌日乐跟着两名族人去林间采集野果,想要多攒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乌日乐身材魁梧,力气很大,性格暴躁,做事不计后果,之前在山洞里分食都贵老人的肉时,他便是最积极的一个,此刻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兽皮大衣,手里拿着一个兽皮袋,脸上满是不耐烦,显然对采集野果这件事很是抵触。

 

“真是晦气,每天要么去巡逻,要么来采集野果,吃的还都是些边角料,完颜部的人倒是舒服,每天吃着新鲜的兽肉,还不用干什么活。”乌日乐一边走,一边抱怨道,语气里满是不满。

 

身边的两名族人,一名叫帖木儿,身材瘦小,性格胆小,另一名叫察合台,身材中等,性子比较沉稳,听到乌日乐的抱怨,帖木儿连忙说道:“别这么说,要是被完颜部的人听到了,又要找我们麻烦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还是忍一忍吧。”

 

察合台也点了点头:“帖木儿说得对,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等我们部落恢复了力气,以后总会有机会报仇的。”

 

乌日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忍忍忍,就知道忍,我们忍了这么久,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们的欺负与嘲讽,我可忍不了了,迟早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三人沿着山林边缘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路过一片开阔的雪地时,忽然撞见两名完颜部的青年正在猎杀一头狍子。那两名青年,一名叫完颜勇,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手里拿着一把弓箭,另一名叫完颜猛,身材粗壮,手里握着一把弯刀,显然都是完颜部里比较勇猛的猎手。那狍子体型肥硕,身上的皮毛呈浅棕色,此刻已经中了箭,箭簇深深扎进它的腹部,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积雪,它躺在雪地里,四肢不断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气息奄奄,显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乌日乐盯着雪地里的狍子,眼神渐渐变得贪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肚子也咕咕作响。这些日子,他们吃的都是完颜部送来的定量食物,大多是粗糙难咽的兽肉干,偶尔有几块新鲜的兽肉,也都是完颜部族人吃剩下的边角料,又柴又硬,早就馋极了新鲜的兽肉,如今看到这么肥硕的一头狍子,心里的欲望瞬间被点燃,根本按捺不住。

 

他凑到帖木儿和察合台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怂恿,眼神里透着几分凶狠:“这狍子看着肉挺肥的,烤着吃肯定香。完颜部的人向来欺负我们,把我们当奴隶使唤,给我们吃最差的食物,如今我们撞见这头狍子,不如偷偷把它抢走,回去烤了吃,也解解馋,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们人多,也不怕他们。”

 

帖木儿连忙摇头,语气里满是担忧:“不行,要是被完颜部的人发现了,肯定会狠狠收拾我们的,首领之前也叮嘱过,不让我们惹事,要是被首领知道了,他也不会饶了我们的。”他深知完颜烈的凶狠,也清楚惹事的后果,心里满是忌惮,不敢轻易答应。

 

察合台也皱着眉头,说道:“乌日乐,别冲动,这件事太冒险了,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连累整个部落。”

 

“怕什么?”乌日乐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不屑,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这里离聚居地远,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他们就两个人,我们有三个,就算打起来也不怕,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再说了,我们每天守着北边的防线,出生入死,帮他们抵御游牧部落,吃他们一头狍子怎么了?这是我们应得的,就算完颜烈知道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着,乌日乐也不等帖木儿和察合台同意,抄起身边的石斧,石斧的刃口虽然不算锋利,却也透着几分寒气,他迈开脚步,朝着那两名完颜部的青年冲了过去,脚步急切,眼神里满是贪婪与凶狠,根本没考虑后果。完颜勇和完颜猛正准备上前收拾狍子,猝不及防被乌日乐撞了个满怀,完颜猛踉跄着摔倒在雪地里,手里的弯刀也掉在了一旁,插进积雪中,只露出一个刀柄。

 

“你干什么!”完颜勇怒喝一声,脸色瞬间涨红,他连忙捡起地上的弯刀,紧紧握在手里,眼神凶狠地盯着乌日乐,语气里满是愤怒,“这是我们猎到的狍子,你竟敢过来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在完颜部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

 

乌日乐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走到雪地里的狍子旁,伸手就要去拖狍子的腿,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你们的,这林子里的猎物,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凭什么你们能吃新鲜的兽肉,我们就只能吃边角料?我们通古斯人守着防线,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吃点肉怎么了?你们完颜部的人也太吝啬了,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牲口使唤!”

 

完颜猛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气得浑身发抖,他抄起身边的一根粗壮木杖,朝着乌日乐砸了过去,嘴里怒骂道:“你这个外来的蛮夷,果然野蛮又没教养,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在完颜部的地盘上,该守什么规矩!”

 

乌日乐侧身躲开木杖,木杖砸在地上的积雪里,溅起一片雪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骨子里的暴躁彻底爆发出来,举起手里的石斧就朝着完颜猛劈了过去。他本就生性残暴,力气又大,之前在山洞里分食都贵老人的肉时便毫无顾忌,如今被完颜部的人长期欺压,心里的戾气早就积攒了不少,此刻彻底释放出来,下手又快又狠,根本没有留丝毫余地。

 

完颜猛没想到乌日乐敢还手,还下手这么重,一时没反应过来,胳膊被石斧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足有两指宽,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胳膊流下来,滴落在雪地里,染红了一片积雪。他疼得惨叫一声,手里的木杖也掉在了地上,捂着伤口不断地后退,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恐:“啊!我的胳膊!你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完颜勇见状,怒火中烧,挥着弯刀就朝着乌日乐砍去,弯刀的刃口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朝着乌日乐的肩膀劈去,显然是想重伤乌日乐。乌日乐的两名同伴见状,也不敢再犹豫,他们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若是乌日乐被打伤,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于是纷纷抄起身边的树枝与石块,朝着两名完颜部的青年冲了过去,想要帮乌日乐解围。

 

帖木儿虽然胆小,可此刻也鼓起了勇气,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朝着完颜勇的后背打去,嘴里还喊道:“不许伤乌日乐!”

 

察合台则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完颜猛扔去,石块砸在完颜猛的腿上,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脚步更加踉跄。

 

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雪地被踩得一片狼藉,积雪飞溅,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的声响在林间回荡,格外刺耳。乌日乐仗着自己力气大,又下手狠辣,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一把夺过完颜猛手里的木杖,朝着完颜猛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完颜猛惨叫一声,摔倒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呻吟着。

 

随后,他又转身朝着完颜勇冲去,完颜勇虽然握着弯刀,却不如乌日乐勇猛,被乌日乐步步紧逼,渐渐落了下风。乌日乐找准机会,一脚踹在完颜勇的肚子上,完颜勇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雪地里,手里的弯刀也掉在了一旁。乌日乐快步上前,一脚踹倒完颜勇,然后举起手里的石斧,就要朝着完颜勇的脑袋劈下去,若是这一斧劈中,完颜勇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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