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埃利奥又吵架了。
这个混蛋,敢给我的瞳瞳喂老鼠!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我又不能解释出来。
他无意中玷污了我生命的圣殿,我却无法告诉他这为何是亵渎。这种跨服交流的失败,让我崩溃得要哭死了。
我明明跟他讲过,这是我最最心爱的宠物蛇宝宝,我一刻也离不了它的。
我说:我的蛇不吃老鼠。
埃利奥问:那它吃什么?
我自然说:我吃什么它吃什么。
埃利奥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又上来了,嘴角扬起欠揍的弧度:啧啧,感觉它跟着你受苦了。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老鼠喂给瞳瞳吃。
啊啊啊啊啊——!
这只傻蛇怎么能吃肮脏的老鼠!
我要疯了!
我尖叫,你不要放进去,我都说了不要!
埃利奥指着瞳瞳,认真说:你看它吃了,它喜欢的。
我生气了,朝埃利奥吼:它是我的宠物,我知道怎么养它,我不喜欢吃老鼠,我觉得恶心!
埃利奥搞不懂我,就说:它是一条蛇,艾丝特尔。蛇是吃老鼠的,这是它的本性。
我不听!
但我又不能不要瞳瞳了。
我一边哭,一边跟埃利奥吵架。
雷切尔都受到了影响,出来劝架:艾丝,你们俩吵架吵的太凶了。
我委屈哭诉:我平时情绪没有这么暴躁,我对他就是有很多的不满。
我早就说了我跟他的性格不合适。
埃利奥太讨厌了雷切尔,他总是用一种贬低式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被说教。
我父王都没那么管过我。
我大概像个无可理喻的疯子。
旁人不能体会这种感受,因为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而争闹的背后,其实是无数件事的不和。
吵架是我们试图进入彼此世界的、必然失败的尝试,但又是确认彼此存在感的激烈仪式。
我想雷切尔一定觉得被耍了,像极了那些听闺蜜哭诉这次一定要分手,隔天又见她们如胶似漆的倒霉朋友。
冷战后,我愤而随便寻了个人陪我练剑。
因为最近我脾气暴躁,连雷切尔都自觉保持距离,旁人更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
脸色总是毫无血色的,还时不时会有眼前花白一片的情况。
终于在一次挥剑时。
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失重的瞬间,有人冲过来接住了我——
是埃利奥。
他抱着我狂奔,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慌。
埃利奥把我抱走找医者治疗。
医者诊断,说我是严重缺血。
我怀疑是有人偷了我的血。
毕竟之前就发生过被精灵偷血的情况。
我问埃利奥:你相信我吗?
埃利奥说:相信。
无条件相信吗?
无条件相信。
埃利奥或许始终困惑于我在某些事情上会激烈爆发的情绪点,但他选择用无条件相信来跨越这种认知鸿沟。他的心理是:无论你为何愤怒、有何秘密,我的支持和忠诚都不会改变。
从那天起,埃利奥身上总是带着很多种口味的糖果,他怕我晕倒了,及时吃一点糖能让我快速补充好体力。
我需要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
我渴望很多很多的爱。
埃利奥把我哄的很高兴,我也不介意说点情话给他听:
我想念你,看什么都像你。
丑也是你,美也是你。
埃利奥气恼,这算什么啊?
我说的是心里话呀!
埃利奥从不吝啬于说爱我。
但也会怼我,调侃我,甚至偶尔说话直来直去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人。
他总是陷入自我pua,无端吃醋发疯。
但是他不敢对雷切尔这样,毕竟面对皇太子他才是名义上多余的那个人。
虽然每天都跟埃利奥待在一起,我跟雷切尔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埃利奥真的特别傲气。
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同意当我的情人,还特别中央空调。
我很生气,我经常打埃利奥。
我要咬死他。
我要打死他。
我还辱骂他。
我们经常吵架,也会和好如初。
开心的时候特别开心,我们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吃饭,会一起切磋剑术,一起看书,埃利奥能跟我玩的一块去!
在嫁入奥德里奇的两年多里。
虽有磕绊,却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度过的最真实鲜活的时光。
那天,我见到了莫雯,她打听我的情况,我跟莫雯滔滔不绝吐槽埃利奥的时候,看见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现在回想起来,那番话,简直是猝不及防给了莫雯来了个灵魂暴击,当时她看着我满心满眼都是埃利奥,承受不住的扶住大脑。
我有点慌。
我问埃利奥有什么不对吗?
莫雯告诉我,埃利奥是天命之子,他将来一定会杀死我的。
我们是宿命的对手。
埃利奥代表正确的历史方向,而我代表必须被推翻的错误。
我们之间不该有爱情。
在历史上——
我是他的功勋章,他是我的掘墓人。
我很想说,你别那么残忍。
那些琐碎的回忆也许不那么甜蜜,但都用了真心,也许我总是嘴硬,但我心里难过的要命。
莫雯直接让我跟埃利奥分开。
我无语的笑了,姐姐,我不是被框在文字里的角色,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哎!
临走前,莫雯提醒我。
历史不可改变,定数不变。
那是我第一次,无比心诚的拜了神。
神殿的神官大人很温柔。
我从刚来奥德里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
泽兰。
非常美的名字,非常美丽的人。
我喜欢他,埃利奥知道,在我对埃利奥感情还没那么深的时候,他就经常吃神官大人的醋。
其实喜欢泽兰,像深情暗恋的状态是因为泽兰象征着一种安全、无回应的审美与精神寄托。
我太孤独了。
我的心灵需要一个稳定的情感输出对象,且那个人不会让我感到任何排斥。
就像追星一样。
然而现实我还是会选择埃利奥。
因为神官大人不喜欢我,埃利奥喜欢。
我的心里同时存在着两个房间:一个放着泽兰的肖像,用于仰望和幻想;一个住着埃利奥,用于生活和依靠。
我两者都需要,但意义完全不同。
我还舍不得和埃利奥分开,就算将来的结局不美好,但是过程是最重要的。
因为结果,都那样。
毕竟这是历史,要是穿个纸片人世界我还能信一信。
但更大的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因为我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到了成熟可以采摘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