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烟,月光凉淡如水。
纯白色的棱柱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着韵淡的柔光。
王浩楠在海底捞店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心情变得坏了很多。
在回来的路上,王浩楠想起了隔壁桌谈论的护士服遗失的问题,脑海里浮现出袁鸣恒上次看着关耳爽被爆料在医院附近穿护士服照片的神情。
甚至有一次他偷偷看见袁鸣恒剪下了报纸上的图片。
……
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泛起了冷冷的光波。
王浩楠环顾四周发现客厅里没人,这个时间,想必袁鸣恒应该在卧室。
如是想着,他换上拖鞋走上了楼,可路过袁鸣恒的卧室,却发现他房间的灯是关着的,相反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露出了一条门缝的房间,里面的刺眼灯光射出了一条线,照在门外的人身上,将他半个身子照的清楚。
王浩楠有些疑惑,袁鸣恒这么晚了在客房干嘛?
“何佳媛……”袁鸣恒低声呼唤着。
几个小时前,在马路上的何佳媛突然眼神涣散晕倒在她面前,可能是因为她突然冲出来然后差点撞到他的车,过度惊吓引起了昏厥。
“何佳媛。”
她唇色很淡,紧紧闭着,眉宇紧蹙,又有冷汗沁出来。
何佳媛闭着眼,咕哝了两句,没张嘴。
袁鸣恒迟疑了一下,含了一口温水,低头贴着何佳媛的唇。
“鸣恒,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找你……”
王浩楠想了想朝着客房走去,一边启唇说着,一边推开客房门。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浩楠狠狠缩了缩瞳仁。
“鸣恒,你—你在干什么!”他大声喊道,甚至说话也变得支吾起来。
王浩楠伸出短胖微粗的右手食指指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子道,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
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王浩楠的肺都要气炸了。
闻言,袁鸣恒从床畔上起身,没有开口,眼神却如刀尤为的锋利。
“鸣恒,你怎么能把带回来了?”王浩楠走过去质问道。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带她回来?”袁鸣恒执拗反问道。
“她是扫把星啊,每一次遇到她就准没有好事的!”王浩楠理直气壮忿忿道。
袁鸣恒看了眼王浩楠就觉得此时的他有三分讨厌,再加上他说的话也是那么刻薄就有点恼火。
他不想再给王浩楠解释什么,他也难得解释。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袁鸣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话音刚落,他便凛然朝着门边走去,将王浩楠一个人留在了客房里。
王浩楠将目光投向床上躺着的何佳媛,垂在两侧的拳头不自然地捏成了拳头。
毕竟,袁鸣恒多次的意外都是因为遇见这个女的所导致的,没想到袁鸣恒居然还把这个惹祸精领家来了!
姜家别墅。
“泽檀,你提前回来了,怎么不告诉哥一声,哥好去接你呀!”姜靖恺低深的音色如琴音浑厚,磁性且稳重,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清隽的指尖交叉放在大腿上。
“哥,我都是成年人了,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姜泽檀叹了口气,不辨喜怒将外套搭在椅背上。
“你是去看楚萧潇的演唱会了吧!”姜靖恺开门见山,沉静的目光如星空幽远,看不到底,也摸不透他的情绪。
接着他有稳稳道来,“你还带着紫色鸢尾花去后台找她了吧!”
姜泽檀讪笑道, “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你哥,楚萧潇是我的艺人……”
话音未落,姜泽檀接话道,“哥,我感觉潇潇还是在恨我。”
姜靖恺感觉出姜泽檀的情绪不太高,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只能靠你慢慢来感化,哥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随即,姜靖恺哼哧一声,冷冷发笑,“再说,潇潇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良人出现,缘分这种事……”
话音还未落,姜靖恺无意间看见姜泽檀右手手臂上的纱布,赶忙关切问道:“泽檀,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下飞机不小心蹭的。”姜泽檀下意识用左手手掌盖住,扯着唇角解释道。
“怎么还那么不小心。”
“行了,泽檀,天也不早了,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吧!”
“先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姜靖恺叹了口气。
闻言,姜泽檀慢慢松开左手,勾唇勉强回以微笑“嗯”了一声。
姜泽檀敛起微笑心情有些沉重地看着姜靖恺朝着楼上走去。
袁鸣恒家。
何佳媛睁开了惺松的睡眼,眼前是一片模糊,脑袋里也晕忽忽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她翻下被子,踩着拖鞋迷迷糊糊下了床。
长长卷卷的头发被松松垮垮地绾在脑后,穿着白色的裙子,何佳媛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仿佛也是透明的,有一种漂浮在空中的虚弱感。
何佳媛将头死死地抵在护栏上,在那么近距离的观察中,他可以无比清楚地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不停地颤抖。
突然何佳媛停止了哭泣,趁他不备,在他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袁鸣恒被咬住的那一刻,心莫名颤了一下。
几秒后,何佳媛渐渐松口……
袁鸣恒立刻将何佳媛从台阶上轻柔地抱了起来,像抱着一件宝贝的瓷器似的,袁鸣恒飞快地上了台阶,走向了刚才那间客房。
听到了袁鸣恒的召唤,王浩楠慵慵懒懒走出自己的房间,一看见何佳媛苍白的脸色,又看见袁鸣恒脖颈处清晰可见的吻痕,有些愣神。
“愣着干嘛?!打电话叫医生!”袁鸣恒倏然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