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拿起旅行包到前台开了间房,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两人在酒店里吃了午饭,结完账驾车出发。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白盈然侧脸看窗外风景。
手背上一阵温热,吴涛的手覆上来。白盈然望着相叠在一起的手,迟疑着没有动,只道:“你好好开车。”
吴涛轻轻一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只手就够了。”
“这是高速公路,你得用两只手抓方向盘。”她道。
吴涛笑着缩回手去:“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
他嘿嘿地笑,白盈然终于被笑得生了气:“吴涛,你能不能别笑了?”
“不容易,终于叫我名字了,感觉这样亲近多了。”
“谁要和你亲近?”白盈然嘟囔。
“你不和你男朋友亲近,要和谁亲近?”
“谁是我男朋友?”白盈然反诘。
“我呀,我觉得我们还是尽早定性的好。”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民检察官。”白盈然鼻子里出气。
“检察官怎么了?检察官也是人啊,我已经发乎情止乎礼了,试问几个能做到?”
“吴涛……”想起昨晚,白盈然很不好意思。
“你这一声可叫得有些肉麻。”
“我……我叫你的肉真的麻……”白盈然忍不住挥手在他肩头。
吴涛“啊哟”一声:“你怎么又袭击司法人员?”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司法人员了,你是检察官,你检察别人,自己要先做表率。开车就好好开,说这么多话不分心吗?”
“那怪我吗?你的存在就是我分心的原因,野蛮女友!”
……
一路笑谈,傍晚时分,车子驶入S市。
吴涛将白盈然送到小区楼下,替她拿了行李,深深注视。
白盈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刚要开口,吴涛轻拍她肩道:“开心点,我的野蛮女友,要想办法让自己开心才行啊。”
白盈然点头,见他又暧昧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搬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连忙拒绝,俄而低头道:“等我和我爸妈说了,下次,下次请你来我家吃饭。”
“好啊,一言为定。”吴涛情绪高涨,“那你快上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吃过晚饭,白盈然正式告诉沈穆姚自己准备辞职的决定,这一次没有遭到阻拦。
“辞就辞吧,你们那公司,做这么多害人药,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说你在那里上班。”沈穆姚道。
“妈……”白盈然皱眉,“其实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沈穆姚哼一声,“新闻都曝光好几回了,就你们那老板,本来我还说他心眼好,现在看看,巧言令色鲜以仁!”
“妈,他是好人。”白盈然替陆一洲辩驳。
沈穆姚不以为然:“好人,好人会做这种事?国家早该管管这帮坏蛋,反正这次你要辞就辞,我不管。”
沈穆姚收拾了碗筷进厨房,白盈然回到自己的房间,默然坐在书桌前。
原来苦心经营多年的企业,一着不慎便会如此迅速地土崩瓦解。陆一洲不懈努力要重塑海恒的形象和品牌,想必十分艰难。还有那些压在公司头上的禁令,不知何时才能解除。她很想帮帮他,却又实在无能为力。
也许,按照冯婉秋说的做,就是尽力帮了他吧。
白盈然拿出纸和笔,略加思索,写了一份辞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