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你这是做什么？这腿……还能保住吗？”朱大的声音发颤，一双眼死死盯着父亲血肉模糊的伤腿。
“你父亲腿上两条主血管断了，接上便无大碍。这点骨裂算不得什么，棘手的是皮肉缺损太多。”张凡手中鱼钩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不过片刻，断裂的血管便被精准接上。
怀中取出丹瓶，倒出金红色粉末。那粉末遇血即融，张凡把准备好干净麻布，动作麻利地将伤腿包扎好。
“这……这就好了？”朱大瞪大了眼。
“放心，这是我师祖传下来的灵丹，只此一颗。最多一月，便能彻底痊愈。”张凡开始胡扯。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啊！”朱大闻言，激动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张凡连连磕头。
“不必客气。”张凡话音刚落，只觉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周身舒畅……功德入体。
“郎中，我叫朱大。从今往后，您说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刀山，我绝不敢下火海！”朱大站起身，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郎中，这是我全部积蓄，您别嫌少。”
“我看病，收费可不便宜。这一两银子，还差得远呢。”张凡掂了掂手里的碎银，
目光扫过土坯房，墙角堆着半袋糙米，家徒四壁啊。“这样吧，明日和我去山采些草药，就当抵了诊金，如何？”
“好好好！谢谢郎中！谢谢郎中！”朱大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真是活菩萨啊！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躺在床上的朱大爷挣扎着想要起身。
“我叫张凡。”张凡指了指伤腿，“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没知觉……哎？有了有了！腿上有点酥酥麻麻的……”朱大爷忽然眼睛一亮。
“嗯，丹药起效了。”张凡微微点头。
“朱大叔，听说你被野猪拱伤了？现在咋样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嗓门。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村长！”朱大连忙行礼。
“村长，是这位张郎中救了我！”朱大爷引荐张凡。
村长上下打量着张凡，见他不过二十岁年纪，不禁皱起眉头：“你是郎中？看着倒像个学徒娃子。”
张凡只是淡淡一笑，对着村长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村长，您可别小瞧人！张郎中医术高明得很！我这腿刚才还疼得钻心，现在一点痛感都没了！”朱大爷生怕村长怠慢了恩人，急忙帮腔。
“是我看走眼了。”村长扬声朝门外喊了一句，“来人！”
话音刚落，两个后生便抬着半袋米面走了进来，放在地上。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朱大父子连忙道谢。
“郎中，外面请！”村长对着张凡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往门外走去。
“朱村长有话直说便是。”张凡开门见山。
“张郎中，您别见怪。我们朱家村地处偏僻，离最近的营镇都有百里地，乡亲们生了病，往往只能硬扛。您要是肯留下来诊治，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张凡想起功德入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村里待上一个月。”
“好！好好好！”村长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字。
“村里，有人懂草药吗？”张凡问。
“懂一些！寻常的止血药，可要是复杂些的，就两眼一抹黑了。”村长如实回答。
“那正好。明天我在村里设个医棚，免费给乡亲们看病。你让大家把家里存的草药都拿来，我帮你们分辨一二。”
“好好好！我这就去挨家挨户通知！”村长一拍大腿，兴冲冲地转身去了。
次日清晨，村口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临时医棚。
朱家村男女老少来了将近三百人，将医棚围得水泄不通。
村长搬来一张木桌，铺上宣纸，摆好笔墨砚台，坐在一旁，准备记录药方。
第一个走过来的，是个瘸着腿的中年人，走路一瘸一拐，眉头紧锁。
“你这是肝肾亏虚引发的骨关节痛。”张凡搭住他的手腕，装模作样号脉，不然一眼看出，会认为是骗子。
“对对对！就是关节疼，疼得厉害！”中年人连连点头。
“你这是偏阴虚，是不是活动后疼痛加重，还总觉得腰膝酸软？”
“是是是！张郎中真是神医啊！”
“给你开个六味地黄丸的方子。”张凡报出药材名……。
朱村长手捏毛笔，奋笔疾书：肝肾亏虚，偏阴虚，药方《六味地黄丸》：熟地黄、山茱萸（制）、山药、泽泻、牡丹皮、茯苓。
张凡又拿起一根银针，沉声道：“膝关节的话，主穴取犊鼻、内膝眼、阳陵泉、足三里，再配上肾俞穴，专门调理肝肾亏虚。留针一杯茶时间。”
村长不敢怠慢，赶紧把穴位和针法也记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同样是关节痛。
“你这也是肝肾亏虚，不过是偏阳虚。用金匮肾气丸，还可以根据症状，加些牛膝、杜仲，能强筋健骨。”张凡又报出金匮肾气丸的药方。
村长低头唰唰的记录。
“针法和方才一样，不过阳虚者，针后可以配合温灸，每个穴位灸半杯茶时间。”
第三个病人上前，也是个中年人，捂着膝盖直咧嘴：“郎中，我这膝盖是刺痛，疼起来就像针扎一样，动都不敢动。”
“气滞血瘀型。”张凡一语道破，“给你开身痛逐瘀汤，秦艽、羌活、桃仁、红花、当归、川芎、没药、五灵脂、香附、牛膝、甘草。
村长提笔记录药方，手都有些发酸了。
“针法还是那几个主穴，把肾俞穴换成血海穴，专治气滞血瘀。”
很快，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挪了过来，颤声道：“郎中，我这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怕冷得很，一暖和就舒服些。”
“寒湿痹阻证。”张凡道，“用《独活寄生汤》。”
朱村长连忙记下，张凡又补充道：“主穴不变，把血海穴换成命门穴，针对寒湿痹阻。针后记得温灸。”
朱村长笔下不停，密密麻麻记了满满一页纸。
随后，一个捂着腰的汉子走过来，眉头皱成了疙瘩。
“你这是腰椎的毛病。主穴取肾俞、腰阳关、委中、大肠俞，要是下肢有放射痛，就加个环跳穴；肝肾亏虚的话，再配上太溪穴。”
张凡话音刚落，一位咳嗽不止的老者凑了上来，脸色发青。
“天冷潮湿，最容易加重慢性支气管炎、哮喘，冬季这病就高发。”
“呼吸道疾病？”老者愣了愣。
“就是风寒袭肺，怕冷、没汗、流清鼻涕、咳白稀痰，舌苔也是薄白的，对吧？”
老者连连点头：“对对对！张郎中说得一点不差！”
“感冒初期，用荆防败毒散就行。”张凡报出药方，“荆芥、防风、羌活、独活、柴胡、前胡、川芎、枳壳、茯苓、桔梗、薄荷、甘草，抓来煎服，很快就能见效。”
朱村长埋头记录。
这时，一个咳嗽不停的年轻人挤了进来，面色潮红。
“你这感冒有点重，咳嗽不止，用三拗汤合止嗽散，再加些生姜、紫苏叶，散寒的效果更好。”
张凡拿起银针，沉声道：“呼吸道疾病的核心穴位，是肺俞、列缺、合谷、太渊，留针一杯茶时间。”
又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风热犯肺，发热、咽喉肿痛、流黄涕、咳黄痰，口干舌燥，舌苔薄黄。用银翘散，专治感冒伴咽痛。”
“穴位还是肺俞、列缺、合谷、太渊，再加风门、大椎穴，清热解表。”
紧接着，一个咳嗽的小孩被母亲抱了过来，眼神发呆脸色通红。
“郎中，看看我家孩子？”少妇语气急切，抱到张凡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