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她刚才看到的那盏灯，那根按在玻璃上的手指，像根刺扎在脑子里。但她不能逃，也不能退。陆执衍等的人，不是那个什么摆渡人，是他认定的苏清颜。
她深吸一口气，换上那件月白色的裙子。
布料贴上皮肤的时候有点凉，肩带很细，背后是镂空的设计。她没戴别的首饰，只把信物吊坠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
门被敲了两下。
“是我。”外面传来陆执衍的声音。
她拉开门，他站在那儿，西装笔挺，领带颜色比平时浅，像是特意换过的。
他上下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我来接你去宴会厅。”
“不是说我自己过去就行？”
“我说了算。”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她犹豫了一秒，把手放进去。
他的手很稳，温度刚好。
一路走到电梯口，没人说话。金属门映出他们的影子，靠得很近。
“你今天……话特别少。”他突然说。
“我在想待会吃什么。”
他轻笑一声：“三文鱼塔塔，你昨天加班时点过两次外卖。”
她猛地抬头：“你查我外卖记录？”
“我不用查，林秘书每天报一次你的饮食清单。”
“……你们公司这么卷的？”
“只对你特殊管理。”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外面已经站了几个高管，一见两人牵手走出来，集体闭嘴。
有人小声说：“陆总这是公开了？”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宴会厅灯光亮得晃眼，水晶吊灯底下摆着长桌，香槟塔闪着光。他们从红毯走过去，每一步都有人回头看。
陆执衍没松手，一直把她带到主桌。
旁边的女总监笑着打趣：“陆总今晚眼睛都没离开过苏助理。”
“她值得。”他说完，还转头对她点了一下头，像是确认什么。
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耳朵有点热。
晚宴进行到一半，主持人请陆执衍上台致辞。
他站起来的时候，全场安静。
“这次危机能解决，最该感谢的人，是苏清颜。”
台下立刻有嗡嗡声响起。
他没停，继续说：“她不只是我的助理，是我的光。”
苏清颜的手顿在杯子上。
胸口的信物突然发烫，像是被点燃了。她低头，隐约看见“执”字在发光。
他走下台，没回座位，直接坐到她旁边。
“我说的是真的。”他低声问，“你信吗？”
她看着他眼睛，干净透亮，没有一丝黑雾。
“我信。”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这时候灯光暗了些，舞池开了。有人起哄：“陆总，跳一支嘛！”
他站起来，伸出手：“陪我？”
“我不会。”
“我带你。”
音乐响起来，是很慢的调子。他右手扶住她的腰，左手握紧，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你练过？”她问。
“上周开始，每天一小时。”
“……有必要吗？”
“有。因为是你。”
她鼻子突然有点酸。
一曲结束，宾客陆续离场。他没走，拉着她去了另一部电梯。
“去哪？”
“顶楼。”
按钮按下，数字一路升到88。
门开时，风扑进来。城市灯火铺在脚下，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他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一条银链，吊坠是个“执”字，线条和她信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让人做的。”他说，“不是为了项目，是为了你走进我生命的那天。”
她接过项链，指尖碰到金属的瞬间，胸口的信物猛地一震。
金光从衣服里透出来，项链也跟着亮了一下。
两件东西像是认出了彼此。
他靠近一步，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苏清颜，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帮我，是因为你是你。”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做我女朋友，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