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夜潜敌营传密信
两人在民房内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恢复了些许体力，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追兵的声音后，便悄悄打开木门，再次融入夜色之中。此刻的曲靖府城内，清军的搜查愈发严密，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巡逻的士兵，手持火把与短铳，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条街道，将士兵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狰狞，像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鬼魅。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粗暴地踹开百姓家的木门，“哐当”的声响在夜空中格外刺耳，将百姓们从睡梦中叫醒，百姓们满脸惶恐地站在门口，不敢有丝毫反抗，任由士兵们翻找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不少百姓的财物被士兵们抢走，还有些百姓因为反抗，遭到了士兵们的殴打，城内一片人心惶惶，百姓们的哭喊声与士兵们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刺耳，打破了夜的宁静，让人听着心疼又愤怒。
秦风与苏锐尽量贴着墙根走，利用房屋的阴影与墙角的遮挡，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士兵，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格外谨慎，不敢有半分大意，朝着土司府的方向缓缓靠近。他们知道，张彦作为安坤土司的首席谋士，学识渊博，足智多谋，对安坤土司忠心耿耿，此次被清军带去军营问话，大概率不会被处死，毕竟清军还需要借助安坤的名义安抚士兵，稳定城内的局势，所以张彦大概率会被送回土司府，只要能找到张彦，便能进一步确认里应外合的具体事宜，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士兵们的具体部署、清军的防守漏洞等。
走到距离土司府约莫百米的一处小巷时，两人停下脚步，躲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不敢暴露身形。忽然，他们看到两名清军士兵正押着张彦从军营方向走来，张彦身形疲惫，脚步踉跄，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拷打与审问，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青色的长衫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身上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眼神中没有丝毫屈服，透着一股文人的傲骨与不屈的气节，哪怕身陷绝境，也未曾向清军低头，未曾泄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机会来了，不能错过。”秦风压低声音对苏锐道，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语气坚定，“等他们走到前面的拐角处，你从侧面冲出去，引开那两名士兵，动作要快，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避免引来其他巡逻的清军，我趁机把张彦拉进小巷，速战速决，不要恋战，得手后立刻撤离，找地方隐蔽起来，不能停留太久。”
苏锐点头，握紧手中的短刀，眼神坚定，对着秦风比了个“明白”的手势，随后悄悄绕到小巷的另一侧，藏在阴影里，屏住呼吸，等待着时机，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随时准备出击。
待张彦与两名士兵走到拐角处时，苏锐突然从阴影中冲出，身形迅猛如闪电，手中短刀朝着一名士兵的后背狠狠刺去，刀身瞬间刺入士兵的体内，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那名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刺中要害，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死得悄无声息。
另一名士兵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要抬手举枪射击，苏锐早已身形一闪，灵活地绕到他的侧面，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轻响，士兵的膝盖应声碎裂，士兵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手中的短铳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苏锐顺势用短刀抵住了他的喉咙，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低声呵斥道：“不许动！再动就杀了你！”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不过瞬息之间，张彦先是一惊，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看到了从另一侧走出的秦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认出了是之前取走纸条的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眼中泛起了泪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秦风快步走到张彦身边，拉着他就往小巷深处跑，动作迅速，不敢有半分停留，苏锐则毫不犹豫地用短刀划破了那名士兵的喉咙，士兵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苏锐快速捡起地上的短铳，紧随秦风的脚步，三人很快便躲进了小巷深处的阴影里，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两具士兵的尸体躺在拐角处，渐渐冰冷，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小巷深处，一片漆黑，三人躲在阴影里，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其他清军赶来后，才渐渐放松下来。张彦看着秦风与苏锐，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是……南宁王麾下的斥候？是李王爷派你们来的吗？”经历了拷打的他，声音虚弱，却带着浓浓的期盼，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了泪光，他知道，援军终于要来了，城内的百姓与士兵们有救了。
秦风点头，对着张彦拱手行了一礼，沉声道：“在下秦风，这位是苏锐，我们奉南宁王与黔国公之命，潜入曲靖府探查情况，方才已拿到你留下的纸条，知晓了安坤土司的处境与心意，也知晓了城内士兵们的想法。二位将军已收到我们的紧急信号，知晓城内的情况，今夜三更时分已兵分三路出兵，不日便会抵达曲靖府驰援，此次前来，是想与你确认，里应外合以三声炮响为号，具体该如何配合？炮响的间隔时间是多久？是否有其他辅助信号，方便士兵们确认？士兵们是否都已知晓此事，能否确保届时顺利作乱，牵制清军的主力，不让清军支援城门？”
张彦听到李定国与沐天波已亲自出兵，眼中的泪光愈发明显，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对着秦风与苏锐拱手行礼，声音哽咽道：“多谢二位将军，多谢二位兄弟！终于等到援军了，城内的百姓与士兵们都快撑不住了，清军太过残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苦不堪言，士兵们也早已忍无可忍，只是碍于家人被软禁，不敢轻举妄动。”
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三声炮响为号，每声炮响间隔一炷香的时间，炮响过后，士兵们便会趁机抢夺身边清军的武器，在城内各处作乱，分散清军的兵力，牵制清军的主力，不让他们有机会支援城门；同时会派麾下最信任的亲信士兵，悄悄潜入土司府后院柴房，保护好土司的家人，避免被清军伤害，待大军攻打东城门时，便会打开东城门的门栓，放下吊桥，迎接大军入城，确保大军能顺利进城，直插清军腹地。”
张彦顿了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继续道：“只是有一事，还需二位将军帮忙，清军对士兵们的家人看管极严，每支队伍的士兵家人都被集中关押在西北隅的民房区，周围有百名士兵看守，配备了十把短铳，防守严密，士兵们都很担心家人的安危，届时需要有人去牵制看管家人的清军，否则士兵们难免会有所顾虑，作战时不敢全力以赴，生怕家人遭遇危险，影响里应外合的效果。”
“此事我们知晓了，张先生无需担心。”秦风点头道，将张彦的话一一牢记在心，这些细节关乎里应外合的成败，丝毫不能马虎，“南宁王出兵时已安排好兵力，届时会派人专门去解救士兵们的家人，牵制看守的清军，确保士兵们无后顾之忧，能全力以赴地配合大军作战，不会影响计划的推进。”
他看着张彦，继续问道：“另外，城西粮仓是清军的粮草重地，若能焚毁粮仓，断其补给，清军的战力必大幅下滑，不出三日便会陷入粮草短缺的困境，届时我们再发起进攻，胜算将大增，我们想知晓其具体的布防情况，以便趁机焚毁，不知你是否清楚粮仓的布防细节？看守的士兵有多少，配备了哪些武器，夜间巡逻的频次是多久，有没有防守薄弱的地方，方便我们潜入？”
张彦思索片刻，仔细回忆着粮仓的情况，沉声道：“城西粮仓由清军百夫长赵虎带领五十名士兵看守，赵虎此人贪生怕死，却极为谨慎，平日里对手下士兵要求严格，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出了差错被完颜烈处罚，不过他此人爱财如命，士兵们对他颇有怨言，凝聚力不强。粮仓外围有两道铁丝网，铁丝网高约丈余，上面缠绕着尖锐的铁刺，轻易无法翻越，一旦触碰，便会发出声响，引来巡逻士兵；门口有四名士兵值守，手持短铳，昼夜轮换，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不敢有丝毫松懈；夜间每两炷香巡逻一次，巡逻队伍有五人，手持长刀与短铳，沿着粮仓外围与内部巡逻，巡逻路线固定，没有太大变化；粮仓内有十名士兵巡逻，分为两组，轮流值守，每组五人，武器以长刀与短铳为主，其中短铳约莫有二十把，弹药则存放在粮仓西侧的小房间内，由专人看管，看管士兵较为松懈，容易突破；不过粮仓后方有一处排水渠，宽约三尺，高约两尺，可通往粮仓内部，只是排水渠狭窄，且布满了污垢与污水，气味难闻，平日里很少有人关注，不易被察觉，是粮仓唯一的防守薄弱环节，可从这里潜入粮仓内部，不易被发现。”
秦风与苏锐对视一眼，将粮仓的布防细节一一牢记在心，这些信息对焚毁粮草至关重要，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他们时不时点头，确认自己没有记错，确保能将准确的信息传递给将军们。秦风沉声道：“多谢张先生告知，这些信息对我们极为重要，我们会尽快传递给城外的将军们，为焚毁粮仓做准备，确保能顺利断清军的补给，为大军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他看着张彦，叮嘱道：“你现在需尽快设法回到土司府，转告安坤土司，二位将军已出兵，不日便至，让他务必稳住，保护好自己与家人，不要轻举妄动，避免引起清军的怀疑，等待大军到来，待听到三声炮响后再配合行动，切勿提前暴露行踪，引来清军的警惕，否则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连累整个作战计划，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张彦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对着秦风与苏锐再次拱手行了一礼，道：“二位兄弟保重，此番恩情，安坤土司与城内百姓永世不忘，定不会辜负二位将军与兄弟的信任，全力配合大军作战，早日夺回曲靖府，将清军赶出滇东。若是后续有需要联系的地方，可在土司府后院的老槐树下放置一块红色布条，我看到后便会设法与二位联系，传递最新的情况，确保计划能顺利推进。”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秦风与苏锐点了点头，便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朝着土司府的方向缓缓走去，脚步虽依旧疲惫，却多了几分坚定，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曲靖府解围的曙光，看到了百姓们重归安宁的场景。
秦风看着张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头对苏锐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出城，将粮仓的布防细节与里应外合的配合细节传递给城外的将军们，尤其是粮仓后方的排水渠，是焚毁粮草的关键，必须让将军们知晓，不能遗漏。若是实在出不去，便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燃放信号烟火，用约定的暗号传递信息，之前约定好，红色烟火代表紧急情况，黄色代表信息传递，每燃放一次烟火间隔半炷香，三次烟火代表粮草布防已探明，四次代表有薄弱环节，五次代表可伺机焚毁，将军们看到后，便能知晓我们的情况，制定相应的计划。”
苏锐点头，握紧手中的短铳与短刀，眼神坚定道：“好，秦队，我们往城西方向走，城西靠近粮仓，且城外多是密林，更容易隐蔽出城，避开清军的搜查，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能耽误将军们制定作战计划。”
两人刚要转身，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砰砰砰”的声响接连传来，如同惊雷般在夜空中炸响，紧接着，城内各处响起了清军的呵斥声与百姓们的尖叫声，显然是清军察觉到了两名巡逻士兵被杀，知晓有奸细潜入城内，立刻加大了城内的搜查力度，街道上的巡逻士兵越来越多，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城区，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整个曲靖府城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人心惶惶，百姓们的哭喊声、士兵们的呵斥声与枪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秦风眼神一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清军加强搜查了，现在出城难度更大了，强行出城很可能会暴露行踪，甚至陷入重围，得不偿失，我们先找地方藏起来，等天亮后再想办法，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能因小失大，影响整个作战计划，我们不能出事，否则将军们便无法知晓这些关键信息。”
苏锐点头，深知此刻不能冲动，冲动只会带来更大的危险，他看着秦风，沉声道：“好，秦队，听你的，我们先找地方藏起来，等清军的搜查松一些，再想办法出城，传递消息要紧。”
两人立刻转身，朝着小巷深处跑去，钻进了一间废弃的柴房内，柴房内堆满了干草，弥漫着浓郁的干草气息，正好可以隐藏身形，不易被察觉。他们躲在干草堆后面，屏住呼吸，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搜查声与士兵们的呵斥声，心中满是焦急，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伺机将消息传递出去，为大军作战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此刻，曲靖府城外十里处的清军军营内，主帐内的烛火跳动不止，映得完颜烈的脸庞格外阴沉，眼神凶戾，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头即将发怒的猛兽，随时会扑向猎物。完颜烈身材高大，身着金色战甲，战甲上镶嵌着宝石，显得格外华贵，却也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意，他面容粗犷，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眼神阴鸷，让人不敢直视，此刻他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声都透着不耐烦与愤怒。
主帐内，几名清军将领垂首站立，大气不敢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惶恐，不敢抬头看向完颜烈，生怕触怒了他，遭到严厉的处罚。方才士兵回报，城内有两名巡逻士兵被杀，尸体倒在土司府附近的小巷拐角处，还在旁边的花丛中发现了疑似传递消息的纸条碎片，虽未看清纸条上的具体内容，却让完颜烈格外警惕，知晓有明军奸细潜入了城内，探查清军的情况，这让他极为愤怒，觉得自己的防守被轻易突破，颜面尽失。
“废物！都是废物！”完颜烈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倒，茶水洒了一地，瓷杯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发出刺耳的声响，主帐内的将领们吓得身体一颤，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出声，“城内守卫如此严密，到处都是我们的士兵与暗哨，竟然还能让明军奸细潜入，不仅打探到了消息，还杀了我们的士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养着你们，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若是奸细将我们的兵力部署与援军消息传递出去，坏了我的大事，我定将你们军法处置，绝不轻饶，让你们知道违抗我的下场！”
将领们纷纷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息怒，是末将们防守不力，恳请将军再给一次机会，末将们立刻加大城内的搜查力度，调动所有可用的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哪怕把整个曲靖府翻过来，也定要将奸细抓出来，碎尸万段，以儆效尤，为死去的士兵报仇，也弥补我们的过错！”
完颜烈眼神冰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将领们，语气阴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传令下去，关闭曲靖府所有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城门处加派两倍士兵看守，配备足量的短铳与弓箭，严防奸细出城，也防止明军趁机攻城，若有任何可疑人员靠近城门，直接射杀，绝不姑息；城内实行宵禁，百姓们不得擅自出门，违者立斩，让士兵们加大巡查力度，一旦发现有人擅自出门，无需禀报，直接处死，震慑城内的百姓，不让他们给奸细提供帮助；加派三倍士兵在城内搜查，尤其是土司府周边、城西粮仓附近以及西北隅的民房区，这些地方都是关键区域，奸细很可能会在这些地方活动，务必将奸细抓出来，不能让他们继续在城内作乱；另外，加强粮仓与士兵家人关押区的守卫，各加派五十名士兵，配备二十把短铳，增加巡逻频次，每炷香巡逻一次，防止奸细趁机作乱，烧毁粮草或解救俘虏，若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不得延误，否则军法处置！”
“末将遵命！”将领们连忙应声，起身快步离去，传达完颜烈的命令，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晚一秒便会遭到处罚，主帐内只剩下完颜烈一人，他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昆明城的方向，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沉声道：“李定国、沐天波，你们以为派奸细潜入就能打探到消息，破坏我的计划？简直是痴心妄想，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等着吧，待我弟弟完颜锋的援军抵达，我便率领大军直取昆明城，将你们一网打尽，踏平滇东，让整个滇东都臣服于大清的脚下，让你们知道，反抗大清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冰冷，透着浓浓的杀意，主帐内的烛火跳动着，映着他狰狞的脸庞，显得格外可怖，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率领大军踏平昆明城的场景，眼中满是贪婪与狠戾。
夜色渐深，曲靖府城内的搜查依旧在继续，士兵们的呵斥声、百姓们的哭喊声与零星的枪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整个曲靖府城如同人间地狱，百姓们在恐惧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期盼着援军能早日到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而李定国、沐天波率领的大军，已抵达曲靖府城东三十里外的区域，正趁着夜色在密林休整，避开清军的探查。士兵们席地而坐，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喝着水壶里的水，没有多余的交谈，只偶尔能听到士兵们咀嚼食物的声音与兵器碰撞的轻响，每个人脸上都满是肃穆，眼神中透着疲惫，连日的行军让他们身心俱疲，却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遭到清军的偷袭，影响作战计划的推进。
李定国与沐天波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目光望向远处曲靖府城的方向，夜色中，城池的轮廓隐约可见，城内的火光与零星的枪声偶尔传来，映得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红光，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战火气息。两人心中都满是担忧，既担心秦风与苏锐的安危，不知道他们在城内的情况，是否能顺利传递消息，也担心木增的斥候队伍能否顺利完成任务，接应秦风、苏锐，联系安坤土司，探查粮仓布防，更担心此次作战计划能否顺利推进，能否抢在完颜锋援军抵达前，拿下曲靖府，解救城内的百姓。
“城内有枪声，怕是秦风与苏锐遇到了危险，与清军发生了冲突，也可能是木增的人已经潜入城内，不慎暴露了行踪，与清军交上了手。”沐天波沉声道，语气中满是担忧，他抬手按了按左臂的伤口，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微皱，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忧虑，“完颜烈心思缜密，察觉到有奸细潜入后，必定会加强城内的防守，搜查力度也会大幅提升，木增与秦风他们的处境会更加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甚至可能牺牲，我们必须尽快推进计划，不能让他们在城内多待一秒，多待一秒，便多一分危险。”
李定国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曲靖府城的方向，语气沉稳道：“我们按计划休整两个时辰，天亮后继续前行，抵达青龙坡扎营，随后派人联系木增，确认他的情况与里应外合的具体细节，了解城内的最新情况。不管城内情况如何，我们都要按原计划推进，不能有丝毫延误，三日之内必须发起进攻，否则等完颜锋的援军抵达，清军兵力翻倍，我们便会陷入被动，错失良机，届时不仅难以夺回曲靖府，还可能损失惨重，滇东的安危也会陷入更大的危机，百姓们也会遭受更多的苦难，我们不能让百姓们失望。”
沐天波点头，不再多言，两人静静看着远处的城池，夜色中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城内隐约的声响，也吹起了他们身上的战甲，甲胄碰撞声清脆，却透着一股坚定的战意。他们心中都清楚，一场关乎滇东安危、关乎数万百姓生死的大战，已然近在眼前，成败在此一举，容不得半点差错，唯有全力以赴，方能不负百姓的期盼，夺回曲靖府，守护好滇东的这片土地，让百姓们重归安宁，过上安稳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