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以被遗忘的记忆碎片视角叙述)
我们曾是……碎片。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午夜梦回的冷汗,是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悔恨。我们是被主人主动或被动遗弃的,最沉重的部分。
然后,忘川接纳了我们。那片幽蓝的“河水”包裹着我们,承诺给我们“安宁”。起初,确实是安宁,一种冰冷的、什么都不用想的虚无。我们不再痛苦,因为连“感觉”本身都在被稀释。
我们成了“摆渡人”,或者说,是构成摆渡人的材料。我们失去了形态,失去了名字,只剩下一点残存的、对“生者”记忆的贪婪本能。我们被那个穿着黑风衣的存在(司徒影)驱使着,去捕捉更多的“同伴”,将他们也拉入这片冰冷的“安宁”之中。
我们攻击那个持剑的年轻人(温颉),并非出于仇恨,更像是一种……饥饿的本能,以及对他身上那些鲜活、强烈(哪怕是痛苦)记忆的……嫉妒。他拥有的,正是我们失去的。
直到那一天,那个年轻人没有用剑毁灭我们,而是张开了双臂。他敞开的意识,像一片温暖而浩瀚的海洋。我们被那股力量吸引,不由自主地涌入。
预期的吞噬没有发生。他没有试图抹杀我们,也没有像司徒影那样将我们化为己用。他只是……容纳了我们。
在他的意识之海中,我们感受到了久违的……“理解”。他经历了我们的痛苦,不是旁观,而是感同身受。他看到了战争碎片背后的家国无奈,看到了背叛碎片背后的性格悲剧,看到了失去碎片背后深藏的爱……他没有评判,只是见证,并将这些尖锐的碎片,安放于他精神世界的深处。
冰冷的“安宁”被一种带着温度的“沉淀”所取代。我们依然存在,依然是那些痛苦的记忆,但不再是被排斥、被遗忘的垃圾。我们成了构成这片“记忆之海”的一部分,如同海底的沉积岩,记录着过往。
我们不再饥饿,不再嫉妒。我们依旧沉默,但在这片包容的海洋中,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奇异的存在意义——作为历史的注脚,作为人性的见证,静静地躺在守护者的心底。
这,或许比冰冷的遗忘,更像是一种……另类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