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出手。独眼大汉拉弓如满月,三支黑色箭矢呈品字形射向刘进要害;瘦高个身形一晃,化作三道残影,从三个方向刺来;矮胖子则高举开山斧,一记力劈华山,斧刃带起呼啸狂风。
配合默契,显然是惯犯。
但刘进只是摇了摇头。
“舒展初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不再压制修为,舒展巅峰的气息轰然爆发!金色光晕如潮水般扩散,瞬间冲散了三人合击。
“什么?!”黑煞三鬼脸色剧变,“舒展巅峰?!情报有误!”
他们接到的情报,刘进最多萌蘖后期,所以派出三个舒展初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哪想到对方竟是舒展巅峰,差了一个大境界!
“撤!”独眼大汉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但已经晚了。
刘进身形一闪,出现在瘦高个面前,右手五指如钩,扣住他的咽喉。《噬天诀》运转,恐怖的吞噬之力爆发!
“不……不要……”瘦高个惊恐挣扎,但灵力如决堤洪水般流逝,三个呼吸后,变成一具干尸。
刘进随手将他扔在地上,看向另外两人。
独眼大汉和矮胖子吓得魂飞魄散,分头逃窜。刘进背后金光一闪,凤尺微展开,瞬息追上矮胖子,一掌拍在天灵盖上。
同样吞噬,同样化作干尸。
最后是独眼大汉,他已逃出百丈,眼看就要冲入密林。刘进抬手,血影匕化作一道暗金流光,破空而去。
“噗嗤!”
匕首贯穿心脏,独眼大汉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刘进收回血影匕,将三人的储物袋收起。检查一番,发现里面有不少灵石和材料,还有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煞”字。
“黑煞令?”刘进皱眉。这似乎是某个杀手组织的信物。
他收起令牌,准备离开,突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山谷另一侧的山崖。
山崖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红袍老者。
老者须发皆红,连眉毛都是红色,面容枯瘦,双眼却炯炯有神。他负手而立,俯视着刘进,眼中带着审视与好奇。
最让刘进警惕的是,他竟看不透老者的修为!
要么对方有特殊隐匿功法,要么……修为远超于他!
“小友好手段,舒展巅峰的修为,却能如此完美地隐藏。”红袍老者开口,声音洪亮,“那吞噬他人灵力的功法,更是罕见。不知师承何人?”
刘进暗中运转《炼神诀》,神识扫过老者,终于隐约感应到一丝气息——蓊郁中期,甚至后期!
“晚辈自学成才,无门无派。”刘进沉声道,“前辈有何指教?”
“自学成才?”红袍老者笑了,“能创出这等功法,你倒是天赋异禀。老朽红老,一介散修,云游至此,见小友身手不凡,起了爱才之心。”
他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刘进面前十丈处:“老朽欲收你为徒,传你无上大道,你可愿意?”
收徒?刘进心中冷笑。对方早就在暗中窥视,看到他施展《噬天诀》后现身,分明是觊觎他的功法。
“多谢前辈厚爱,但晚辈已有传承,不便另投他门。”刘进婉拒。
“传承?”红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就是你刚才施展的吞噬功法?小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功法,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保不住。不如交给老朽保管,待你成长起来,再传回于你,如何?”
果然,图穷匕见。
刘进摇头:“功法乃晚辈安身立命之本,恕难从命。”
“那可由不得你了。”红老脸色一沉,“老朽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老朽以大欺小。”
他踏前一步,蓊郁中期的威压全面释放!四周空气凝固,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山谷中的毒瘴都被冲散。
刘进感到如山压力,呼吸一滞。但他眼神坚定,背后凤尺微悄然展开,随时准备全力一战。
“小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红老伸出手,“交出功法,老朽饶你不死,甚至可引荐你加入‘血神教’,那里才是你这种天才该去的地方。”
血神教?刘进心中一凛。他在天机拍卖会听人提过,这是一个神秘的邪教组织,势力遍布整个大陆,专门招揽修炼邪功的修士。据说其教主是华胥期大能,凶名赫赫。
“原来前辈是血神教的人。”刘进恍然,“难怪对我这吞噬功法感兴趣。”
“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血神教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红老傲然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刘进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前辈说得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话音未落,他率先出手!
凤尺微一振,刘进化作金色流光,直冲红老!同时双手结印,暗金色光芒在掌心凝聚,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正是《噬天诀》中的杀招“噬灵漩涡”!
“不自量力!”红老冷哼,一掌拍出。掌心浮现出一个血色符文,符文旋转,化作一只血色大手,迎向漩涡。
舒展巅峰对蓊郁中期,理论上毫无胜算。但刘进不同,他有凤尺微的速度优势,有《噬天诀》的吞噬特性,更有深渊之眼的本源之力!
两大杀招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诡异的僵持。
血色大手与噬灵漩涡在空中相互吞噬、消磨。红老脸色微变,他感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对方快速吞噬,虽然速度不快,但确确实实在流逝。
“这功法……竟能越阶吞噬?!”红老又惊又喜。惊的是对方实力超出预估,喜的是这功法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小友,你真是给老朽太多惊喜了。”红老眼中贪婪更盛,“今日必得此功!”
他不再保留,蓊郁中期的实力全开!血色大手暴涨三倍,将噬灵漩涡硬生生压了回去。
刘进闷哼一声,连退七步,嘴角溢血。境界差距还是太大了,即使有各种手段加持,也难以弥补。
“结束吧。”红老五指一握,血色大手猛地合拢,要将刘进捏碎。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刘进右臂的黑色经络骤然暴起,紫黑色液体涌出,化作无数触手,刺入血色大手!触手疯狂蠕动,以比刚才快十倍的速度吞噬灵力!
“这是什么?!”红老大惊,想要撤回大手,却发现无法挣脱。那些触手仿佛有生命般,牢牢锁定了他的灵力。
更可怕的是,触手顺着灵力连接,向他本体蔓延而来!
“深渊……之眼?!”红老终于认出了这力量的来源,眼中露出惊恐,“你竟然是深渊之眼的持有者!这怎么可能?!这种禁忌之物应该被封印了才对!”
他拼命挣扎,各种法宝符箓不要钱似的砸出。但深渊之眼的力量太过霸道,触手无视一切防御,直接吞噬本源。
短短十息,红老的修为从蓊郁中期跌落到蓊郁初期,再到舒展巅峰,舒展后期……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血神教长老,杀了我,教主不会放过你的!”红老绝望嘶吼。
刘进眼神冰冷:“血神教?我记住了。若有朝一日,我会亲自去会会你们教主。”
吞噬继续。
二十息后,红老瘫倒在地,修为尽失,面容苍老了二十岁,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变成行将就木的老人。
“求……求你……饶我一命……”红老气若游丝。
刘进看着他,心中毫无怜悯。修真界弱肉强食,若今日败的是他,下场只会更惨。
“安心去吧。”刘进抬手,一掌拍在红老天灵盖上。
红老身体一颤,生机断绝。
刘进运转《噬天诀》,将红老残存的修为和生命精华彻底吞噬。这一次,由于对方是蓊郁中期,吞噬的能量庞大无比,他的修为开始暴涨!
舒展巅峰的瓶颈瞬间突破,踏入蓊郁初期!
而且还在继续提升:蓊郁初期巅峰、蓊郁中期……
最终,在距离蓊郁后期只有一线之隔时,能量耗尽。刘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背后金色羽翼上的纹路更加复杂,隐隐有凤凰虚影浮现。
“蓊郁中期巅峰,距离后期只差一步。”刘进握了握拳,空气都被捏爆,“这红老倒是送了一份大礼。”
他看向红老的尸体,想了想,取出一个玉盒。接着,他双手结印,按照《噬天诀》中记载的一门秘术“炼尸成丹”,开始炼制。
这门秘术极为邪异,能将修士尸体炼制成“人元丹”,服用后可获得死者部分修为和记忆,但副作用极大,容易走火入魔。刘进自然不敢服用,但他另有打算。
随着法诀打出,红老的尸体开始缩小,血肉骨骼被提炼,杂质排出,精华凝聚。三个时辰后,一颗鸽蛋大小的血色丹药出现在空中。
丹药表面有九道金色丹纹,内部隐约可见一个小人虚影,正是红老的模样。
九纹人元丹!
这是炼尸成丹术的最高境界,能保留死者七成修为和三成记忆。但炼制难度极大,百次难成一。刘进能一次成功,除了功法高深,也有运气成分。
他将丹药收入特制的玉瓶,贴上封印符箓,放入纳戒最深处。
“或许日后有用。”刘进自语。
收拾完战场,刘进进入魔猿洞穴。洞穴深处果然有一条小型血纹矿脉,储量足够刘家使用十年。
他采走一批矿石,又在洞穴中找到几株千年紫烟草,这才满意离开。
回程路上,刘进思索着今日所得。
血神教、太清白宗、百宗大会、深渊教……一个个势力浮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展开。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网收紧前,变得足够强大。
“两年半后,百宗大会。”刘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白青青,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蝼蚁。”
他展开凤尺微,化作金色流光,向着乌坦城方向飞去。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洪荒巨兽。
而在阿比勒陀利亚山深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望向刘进离去的方向。
那眼睛的主人低声自语:
“深渊之眼的气息……终于又出现了。教主大人,您的猎物,似乎正在成长呢。”
山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血腥味。
“乱世,才刚刚开始”这句话,在刘进心海中惊起一道无声的霹雳,仿佛一把冰冷的钥匙,猝然拧开了命运最深处的锁扣。他原本以为,吞噬红老、修为暴涨、解决矿源之忧,是一段波折的终点,却不料,这只是巨大阴影投下前,第一缕微不足道的凉风。
这凉风,三日后便化作了席卷乌坦城的骤雨。刘进归来的喜悦尚未在家中完全散去,一道边缘绘有狰狞鬼首、以秘法封印的漆黑玉简,便被钉在了刘家新建的演武场正中央,入石三分,触发了所有防护阵法凄厉的尖啸。玉简上只有一行以精血书就、戾气冲天的字迹:
“深渊窃贼,血债血偿。百日之期,屠城以祭——血神教,泣血令。”
全城震动。
“泣血令……真的是泣血令!”一位见多识广的客卿长老面如死灰,“血神教最高级别的追杀令,不见目标鲜血绝不收回……他们怎会盯上我们乌坦城?怎会盯上刘家?!”
刘振天身形晃了晃,看向刚刚归家、还未来得及详述山中经历的儿子。刘进沉默着,在父亲与所有族人惊疑、恐惧、乃至隐含一丝质询的目光中,走上前,平静地拔出了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简。入手冰冷刺骨,仿佛握住了一块万载寒冰,其中蕴含的怨毒与杀意,几乎要顺着经脉钻入心脏。
无需多言,红老临死前的嘶吼,已然成谶。
压力,如同实质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刘家人心头。刚刚更名、初现繁荣的乌坦城,瞬间被死亡的阴霾笼罩。城内外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不少依附刘家的中小家族和客卿,开始暗中收拾细软,寻找退路。城主府送来的同盟信函,语气也变得微妙而闪烁。
就在刘家内部为此事紧急商议,争论是战是逃,是献出刘进以求一线生机还是举族死扛之际,门房再次来报,声音颤抖:
“家……家主,门外……又有客至。自称……东州,天机阁巡察使。”
天机阁?巡察使?
众人又是一惊。这个超然物外、神秘莫测的巨擘,其巡察使地位尊崇,轻易不会踏足新生区这等偏远之地,为何会在此刻到来?
刘振天强压心中惊涛,整理衣冠,率众亲自迎出大门。
门外,只站着两人。为首的是一位中年文士,青衣磊落,面容清矍,三缕长须,眼神温润却深邃,仿佛能洞彻人心。他气息含而不露,但仅仅站在那里,便如渊渟岳峙,让已是蓊郁中期巅峰的刘进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其身后跟着一位冷面青年,怀抱长剑,目不斜视,如同雕塑。
“刘家主,冒昧来访,打扰了。”中年文士拱手,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下天机阁东州巡察,文守正。此来,是为求证一事,并送还一物。”
“文巡察使大驾光临,刘家蓬荜生辉,快请入内奉茶。”刘振天连忙回礼,心中疑虑更深。
入厅落座,屏退闲杂。文守正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在刘进身上略作停留,眼中似有微光闪过,却未多言。他直接从袖中取出一物,置于桌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残破令牌,边缘参差,似乎曾被人暴力损毁,只剩下约三分之一。令牌材质奇特,入手温热,正面残留着半个古朴的云纹,背面则是一个模糊的、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印记。
看到这块残牌的瞬间,刘振天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几位年长的长老也是浑身剧震,死死盯着那残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种……近乎恐惧的激动。
刘进心中猛地一跳。这令牌……竟让他体内的《万化归元诀》自行微微运转,那丹田中的暗金王玉,也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更深处,已与他融合的深渊之眼本源,也似乎被触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
这令牌,与他有某种根源上的联系!
“看来,此物确是刘家旧物。”文守正将刘振天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缓缓道,“三月前,我阁密探于东州与中州交界处的‘葬星古墟’外围,偶然发现此残牌。经阁内‘溯光镜’残影回照,依稀见得约二十年前,有一对重伤夫妇,于此地与人激战,最终妻子将怀中婴儿与半块令牌托付于一道空间乱流,丈夫则自爆本命法宝,阻拦追兵,双双陨落……而那空间乱流消散的方向,大致指向新生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已然苍白的刘进:“据当时残留气息与这令牌材质推断,那对夫妇,极可能出身于……中州上古隐世宗门,‘万化天宗’。而令牌,正是天宗核心弟子身份凭证——‘万化令’。”
万化天宗!万化令!
刘进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尘封的闸门被猛然冲开,无数破碎的光影在意识中飞速闪现:温柔的哼唱,染血的背影,狂暴的能量,无尽的黑暗……还有最后,那将他轻轻抛入流光时,女子绝望而不舍的眼神,男子怒吼着化作炽烈光团的决绝……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剧烈波动,眼前阵阵发黑。
“进儿!”刘振天惊呼,就要上前。
文守正却抬手制止,一道温和的灵力隔空渡入刘进体内,助他稳住心神。“看来,刘进公子,便是当年那个婴儿了。”他叹了口气,“万化天宗,据天机阁古老卷宗记载,于二十三年前因宗门至宝‘万化源玉’失窃,爆发内乱,又遭不明强敌联手围攻,一夜覆灭,弟子星散,传承断绝。不想,竟有血脉流落至此。”
他收起残牌,神色转为肃然:“此令牌既是刘公子身世线索,亦是祸端之源。当年之事牵涉极大,觊觎‘万化源玉’者,覆灭天宗者,恐怕至今仍在暗中寻找天宗遗孤与余孽。此牌现身,消息难保不泄。血神教‘泣血令’或为私仇,但若引来当年那些庞然大物的注视……”
文守正没有说下去,但厅内已是一片死寂,寒意刺骨。
血神教的追杀令悬于头顶,昔日灭门仇敌的阴影又可能悄然笼罩。这已不是寻常的家族危机,而是稍有不慎,便是真正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绝境!
刘进擦去嘴角血迹,眼神从最初的剧震混乱,逐渐沉淀为一种冰冷的清明。他推开搀扶的族人,站直身体,对文守正深深一揖:“多谢文前辈告知身世,归还信物。此恩,刘进铭记。”
文守正看着他,眼中欣赏之色更浓:“你心志之坚,远超同龄。但前路凶险,远超你想象。天机阁超然物外,不便直接插手世俗及宗门恩怨,此来亦只是‘物归原主’并示警。能否渡过此劫,能否查明真相,能否重振……或说复仇,皆看你自身造化。”
他略一沉吟,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递给刘进:“此乃天机阁‘客卿观察令’,非正式客卿,但持此令,可在我阁各地分部获取一定便利,购买情报亦有折扣。此外,两年半后的东州百宗大会,将是各方势力汇聚、龙争虎斗之机,亦可能是你接触更高层面、寻觅线索之途。好自为之。”
说完,文守正不再停留,带着冷面青年飘然而去,留下刘家众人面对更加沉重复杂的局面。
刘进握紧手中温热的残破万化令,又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血神教泣血玉简。一热一冷,如同他此刻的命运,被抛入了烈焰与寒冰交织的漩涡。
父亲刘振天疲惫而担忧地看着他,族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城外的阴影在逼近,未知的强敌在暗中窥伺,而两年半之约、百宗大会,如同一个遥远的坐标,悬在前方。
他抬起头,望向厅外阴沉压抑的天空,仿佛透过云层,看到了无数交织的命运丝线与汹涌的暗流。
乱世,才刚刚开始。
但这乱世,不再是模糊的背景,而是他必须正面迎击、并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战场。血神教要战,那便战!昔日仇敌要寻,那便寻!身世要查,那便查个水落石出!
路,从来都是在绝境与荆棘中,一步一步踏出来的。
他转身,面对父亲与所有族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从今日起,刘家进入最高戒备。召回所有在外子弟与客卿。”
“启动家族宝库,不惜一切代价,提升全族战力。”
“回复丹炼制不得停歇,并开始尝试炼制更高阶的‘回天丹’与‘爆元丹’。”
“我要闭关,百日之内,必破蓊郁后期!”
“百日之后……无论来的是血神教,还是别的什么,我刘家,都将以刀剑相迎!”
话音落下,他身上那股属于深渊之眼本源的隐晦气息,与万化令带来的古老血脉波动,还有他自身坚韧不屈的意志,隐隐交融,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竟暂时驱散了厅内弥漫的绝望与恐惧。
风暴已至,唯有力争上游,方能不被吞噬。
而这,仅仅是他踏上那条布满荆棘与烽烟的真正征途的,第一个起点。真正的乱世画卷,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血腥而壮阔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