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
清语瑶立刻摇头,凑得更近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布偶,“歪歪扭扭才可爱呢!我之前想缝个小兔子,结果把耳朵缝成了三角形,比姐姐这个差远了!”
她拉了拉澹台彤鱼的衣袖,语气满是期待,“彤鱼姐姐,你有空来我屋里教我做嘛好不好?我想缝一个跟你这个一样的布偶,还想给它缝件新衣裳!”
澹台彤鱼被她的热情逗笑,眼底的拘谨散去不少,轻轻点头:“好啊,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教你。”
女帝看着两人融洽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目光转向逸尘与清念璃,语气也添了几分轻快:“说起来,还有件事该提上日程了。”
她顿了顿,看着逸尘,眼神里满是郑重,“尘儿,你和璃儿的婚礼,当年因为幻樱之乱耽搁了八年,如今战乱平息,也该完婚了。我算了下日子,下个月初三就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你看如何?”
这话一出,清念璃的脸颊瞬间红了,悄悄攥紧了逸尘的手,而澹台彤鱼抱着素木盒子的手猛地一紧,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逸尘低头看了眼身旁的清念璃,见她眼底满是期待,便转头对女帝颔首,“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好!”
女帝转头对芳华道,“芳华,你去拟份请柬,通知仙魔两界的各大世家,还有鸿蒙各族的族长,就说下月初三,我璃梦仙宫帝女清念璃与帝婿逸尘大婚,请他们来观礼。”
“是,属下这就去办。”芳华笑着应下,眼底也满是为两人高兴的神色。
逸尘忽然开口,补充道:“母亲,舅舅和师父那边,我想亲自去通知。”
他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他们都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亲自去登门告知,才显得郑重。”
清念璃立刻接话,“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以后可是夫妻了,夫妻一体,我也该亲自去跟他们说。”
女帝见状,笑着点头:“也好,你们亲自去,他们定然更高兴。”
她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底满是欣慰。
晨风吹过剑冢,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漫山的佩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清念璃靠在逸尘身侧,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带着安稳的暖意;澹台彤鱼抱着素木盒子,低头看着掌心的布偶,眼底的失落渐渐被平静取代——
她轻轻吸了口气,悄悄退后一步,将目光转向远处的青山,心里默默想着:只要他能幸福就好。
逸尘似有所觉,转头看了澹台彤鱼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便朝她轻轻颔首,随即握紧清念璃的手,“那我们现在便启程吧。”
清念璃红着脸点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场迟了八年的婚礼,终于要在安稳的日子里,迎来它该有的模样了。
逸尘与清念璃的身影消失在剑冢山道尽头后,女帝才转身对着芳华、清语瑶与澹台彤鱼笑道:“走吧,我们也回仙宫,还有不少事要安排。”
三人应了声,便跟着女帝往仙宫方向走。
刚到仙宫山门,女帝却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石阶旁。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们,手攥着刀柄,脚尖好几次踏上一阶石阶,却又在即将抬步时悄悄收回,来来回回好几遍,分明是想进门,却又始终没敢迈进去,正是秦锋。
女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身旁三人轻声道:“你们先等一等,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说罢,便独自朝着秦锋走去。
“锋儿。”
女帝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打趣,“怎么到家了,却在门口打转不进去?”
秦锋猛地一激灵,像被抓包的孩子般转过身,看到女帝,连忙躬身行礼,“弟子秦锋,拜见师娘!我……我只是路过,想看看仙宫近况,没有要打扰的意思……
他越说越含糊,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他已经知道逸尘把师尊的真相告诉了师娘,也知道仙宫如今的变化,可真站到仙宫门口,却还是没勇气进去。
女帝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满是愧疚:“傻孩子,别装了。我和你师尊当年的误会,让你还有宫里一众男弟子受了委屈,还把你们都遣散了,是我对不住你们。”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误会解开了,仙宫的门,永远为你们敞开。你们……都回来吧。”
秦锋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师娘,师尊当年的安排,我是知情者。他让我瞒着您,不让您知道真相,怕您冲动出事……您……您不怨锋儿吗?”
“怨你做什么?”
女帝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意,语气温柔,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你师尊是为了护我,你是为了遵师命,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当年太固执,没看清真相,还委屈了你们这些孩子。”
她再次开口,语气带着期盼:“回来吧,锋儿。仙宫.....不......师娘需要你们这些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身边。”
秦锋缓缓摇了摇头,眼底的不舍翻涌着,却还是语气坚定:“师娘,谢谢您的心意……只是我们,不能回来。”
女帝闻言,愣了愣,指尖微微收紧,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愧疚道:“锋儿,你是不是还在怪师娘?当年是我被误会蒙了眼,把你们这些孩子遣散出去,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
“不是的师娘,您别这么说!”
秦锋连忙抬头,眼眶泛红却语气急切地解释,“当年的事不怪您,我们这些离开的弟子也从未怪过您,这些年,我们这些弟子一起成立了天渊刀宗,护着一方百姓,守着一方安宁,在外做这些事,比回仙宫安安稳稳待着,似乎更有意义……”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但您放心,仙宫永远是我们的根,您永远是我的师娘,将来若是仙宫有需要,天渊刀宗定然第一个赶来支援。”
女帝看着他眼底的担当,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却笑着点头:“好,好……你找到了自己的道,有自己的想法了,师娘为你高兴。反倒是我,当年那般武断,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真是无地自容。”
“师娘别这么说。”
秦锋连忙摆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师娘,您可得把我当年住的那间厢房留着,别让人占了去。往后我有空,可要回仙宫小住几天,再尝尝华姨做的点心。”
女帝被他逗笑,擦了擦眼泪:“好,我这就让宫里的人给你腾出来,等着你回来。”
秦锋躬身行了个大礼,语气郑重:“谢师娘!刀宗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我就先告辞了。今日能见到师娘,锋儿很开心了。”
说罢,他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芳华躬身行礼:“华姨,晚辈告辞。”
又看向清语瑶与澹台彤鱼,看清语瑶时,他愣了愣,却没多言,只是对着两人郑重颔首,随即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山下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道尽头。
女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欣慰。
芳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陛下,别难过了。秦锋这孩子有出息,您应该高兴才对。”
清语瑶也凑过来,拉着女帝的手:“母亲,他就是秦锋师兄嘛?看起来好厉害!”
女帝点点头,擦干眼泪,对着几人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宫,该给尘儿和璃儿准备婚礼了,可不能让这迟了八年的婚事,再出半点差错。”
四人并肩往仙宫走去,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带着温暖的暖意。
仙宫的门,不仅为归来者敞开,也为那些在外守护的人,留着一份永远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