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舞台惊变，初露獠牙
> 才艺大赛初赛当天，江大礼堂座无虚席。
> 灯光璀璨，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青春与躁动。
> 林晚排在第七位出场，候场区角落，她闭着眼调整呼吸。
> 耳边传来顾沉加密频道的低语：“系统已接管，所有摄像机信号都在监控中。秦风在二楼控制室，他身边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 林晚不动声色地睁开眼，透过幕布缝隙望向二楼。
> 控制室玻璃后，秦风正与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低声交谈，神情严肃。
> 那两人站姿笔挺，眼神锐利，绝非普通工作人员。
> “收到。”林晚用气声回应，“按计划进行。”
前六个节目陆续结束，掌声时起时伏。
轮到林晚上场。
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有请表演系新生林晚，带来独舞——《破茧》。”
这是她临时更换的曲目，比《烛影》更具爆发力，也更能展现“挣扎与新生”的主题。
音乐响起，是急促的鼓点与弦乐交织。
林晚一身暗红色舞衣，从舞台中央缓缓站起，如同从血与火中重生的凤凰。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感，旋转时衣袂翻飞，跳跃时身姿舒展，仿佛要将所有束缚撕裂。
观众席渐渐安静，所有人都被这极具冲击力的表演吸引了。
二楼控制室，秦风靠在窗边，目光紧锁舞台上的身影。
身旁的黑衣男人低声说：“秦少，这女孩……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秦风笑了笑，“林清的女儿，怎么可能简单。”
“但她太显眼了。”另一个男人皱眉，“‘医生’那边要的是听话的‘货物’，不是这种有棱角的。”
“所以才要打磨。”秦风眼神微冷，“星耀的‘培训班’，不就是干这个的吗？磨掉棱角，打碎骨头，再重塑一个他们想要的‘完美商品’。”
舞台上，音乐进入高潮。
林晚一个高难度后空翻落地，动作干净利落，引来一片惊呼。
然而就在她准备接下一个旋转动作时——
“咔！”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细微的断裂声。
林晚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向侧方扑倒！
下一秒，沉重的灯光架轰然砸落，正好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啊——！”
观众席爆发出尖叫。
灯光熄灭，舞台陷入混乱。
幕布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怎么回事？！灯光架怎么会掉？！”
“快！救护车！”
“有人受伤吗？！”
林晚趴在地上，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灯光架的边缘擦过她的手臂，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迅速浸透舞衣。
但她没时间理会伤口。
因为就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她看见二楼控制室的那两个黑衣男人，正快速朝舞台方向移动。
这不是意外。
是谋杀。
“顾沉！”她压低声音对着耳麦喊，“控制室那两个人下来了，目标是我！”
耳麦里传来顾沉急促的呼吸声和键盘敲击声：“我正在黑进礼堂监控……妈的，他们切断了电源！林晚，听我说，你现在立刻从舞台左侧的安全通道离开，我让陆教官的人在通道口接应你！”
“不行。”林晚咬牙撑起身，“我一跑，就等于告诉他们我识破了。计划全毁了。”
“可是——”
“按原计划。”林晚打断他，“你继续监控，记录所有异常。我会应付。”
她撕下舞衣的一角，草草包扎伤口，然后扶着旁边的道具箱站起来。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时，观众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个画面——
暗红色舞衣的女孩站在废墟中央，手臂染血，脸色苍白，但眼神坚毅如铁。
她没有哭，没有惊慌，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
全场寂静。
几秒后，掌声如雷！
“好样的！”
“太帅了！”
“这才是真正的舞者！”
二楼控制室，秦风看着舞台上的林晚，眼神复杂。
他身边的黑衣男人低声问：“秦少，还要继续吗？”
“继续什么？”秦风冷冷道，“她已经成了英雄。现在动她，就是自找麻烦。”
“可是‘医生’那边……”
“我会处理。”秦风转身离开控制室，“告诉‘医生’，货物需要时间‘驯化’。急不得。”
舞台上，校医和工作人员已经围了上来。
“同学，你受伤了！快，送医务室！”
林晚任由他们搀扶，目光却扫向观众席某个角落。
那里，顾沉穿着黑色卫衣，帽檐压得很低，正对着她微微点头。
一切尽在掌控。
---
**医务室。**
校医给林晚清洗伤口、缝合、包扎，絮絮叨叨：“还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不过这道口子挺深的，以后可能会留疤。”
“没关系。”林晚平静地说。
“怎么没关系？你是表演系的，身上留疤会影响前途的！”校医叹气，“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灯光架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学校肯定会追责的。”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被推开。
秦风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林晚，你怎么样？”他语气关切。
“没事，皮外伤。”林晚垂下眼，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后怕，“就是……有点吓到了。”
“对不起，是我没做好安全检查。”秦风在病床边坐下，表情诚恳，“这次事故，文艺部会负全责。你的医药费、后续治疗费用，全部由我们承担。”
“学长不用自责，意外而已。”
“不是意外。”秦风压低声音，“我已经查了，灯光架的固定螺丝有人为松动的痕迹。”
林晚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惊讶：“人为？为什么？”
“可能是嫉妒吧。”秦风叹了口气，“这次大赛竞争激烈，有些人为了赢，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调查。”
他顿了顿，看向林晚：“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暂时保密。毕竟大赛还要继续，闹大了对学校影响不好。”
“我明白。”林晚点头，“我不会乱说的。”
“谢谢你。”秦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比赛的事不用担心。你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初赛直接晋级。”
“可是我的伤……”
“不影响。”秦风微笑，“复赛在一周后，到时候你应该能恢复了。而且——”他目光落在她包扎的手臂上，“这道伤疤，也许会成为一个独特的记忆点。”
他说完，留下果篮，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林晚脸上的柔弱表情瞬间消失。
她拿起手机，给顾沉发消息：
**“秦风承认是人为，但推给‘嫉妒’。他在试探我是否怀疑到他头上。”**
几秒后，顾沉回复：
**“监控恢复了。灯光架掉落前五分钟，有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工人进入后台，停留两分钟后离开。他们的工作证是伪造的。”**
**“能追踪到吗？”**
**“正在追。其中一个在离开礼堂后去了学校东门的便利店，买了一杯咖啡，付款用的是现金。但便利店外的交通监控拍到了他的正脸——已经上传数据库比对。”**
林晚握紧手机。
这时，医务室的门又被敲响。
“请进。”
进来的是顾沉。
他反手锁门，快步走到病床边，握住她的手：“疼吗？”
“还好。”林晚笑了笑，“演戏嘛，总得付出点代价。”
顾沉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臂，眼神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他们敢动你。”他声音低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现在还不是时候。”林晚轻抚他的脸颊，“顾沉，冷静。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顾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数据库比对结果出来了。”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个人，叫王强，三年前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上个月刚刑满释放。出狱后没有固定工作，但银行卡里最近多了一笔五万元的转账。”
“汇款方？”
“一个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境外。”顾沉说，“但有意思的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秦风的舅舅。”
林晚眯起眼：“秦风动用家族关系来灭口？”
“不一定是他本人的意思。”顾沉收起手机，“也可能是他父亲秦建国在背后操控。毕竟，如果你在比赛中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星耀——他们可以借此炒作，提升大赛热度，同时测试你的‘抗压能力’。”
“测试？”
“对。”顾沉眼神冰冷，“‘培训班’的第一课，就是摧毁自尊和意志。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打压你，让你怀疑自己，然后再给你一点甜头，让你产生依赖。这次‘意外’，可能就是一次预演。”
林晚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那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她说，“我林晚的骨头，硬得很。”
顾沉看着她，也笑了。
“我知道。”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我才这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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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复赛。**
林晚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留下一道新鲜的疤痕，像一条蜿蜒的红色蜈蚣。
她没有刻意遮掩，反而选择了一套露臂的黑色舞衣，将伤疤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评委席上，几个星耀传媒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表演开始。
这一次，林晚选择的曲目是《涅槃》。
音乐更加磅礴，动作更加大胆，每一个跳跃、每一个旋转，都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
尤其是最后一段——她站在舞台中央，缓缓抬起受伤的手臂，聚光灯打在那道疤痕上，像一枚荣耀的勋章。
音乐停止，她微微喘息，目光扫过评委席，最后落在秦风脸上。
四目相对。
秦风轻轻鼓掌，眼神里有一丝欣赏，也有一丝深不可测的算计。
比赛结束，林晚毫无悬念地晋级决赛。
后台，她刚换好衣服，就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拦住了。
“林晚同学你好，我是星耀传媒艺人部的总监，李薇。”女人递来一张名片，“你的表演很打动我。有兴趣聊聊吗？”
来了。
林晚接过名片，礼貌地微笑：“谢谢李总监。不过决赛还没结束，现在谈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李薇看着她，“我看人很准。你有天赋，有故事，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些都是成为明星的必备条件。星耀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站在最大的舞台上。”
“条件呢？”林晚问。
“条件就是忠诚。”李薇笑容不变，“星耀不喜欢三心二意的艺人。一旦签约，你必须完全服从公司的安排，包括训练、演出、甚至是……私人生活。”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轻，但分量很重。
林晚垂眸，恰到好处地犹豫了几秒。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李薇拍拍她的肩，“决赛结束后，给我答复。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她离开后，林晚脸上的犹豫瞬间消失。
她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那张名片撕碎冲走。
然后拿出加密手机，给顾沉发消息：
**“鱼上钩了。李薇主动接触，要求‘完全服从’。应该是‘培训班’的招募话术。”**
顾沉秒回：
**“收到。已锁定李薇的通讯记录，她在联系你之前，和秦风通过电话。通话内容加密，正在破解。”**
林晚收起手机，看向镜中的自己。
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而坚定。
母亲，父亲，顾叔叔……
所有被黑暗吞噬的人，都在看着她。
她不能退。
也不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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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夜，文艺部为晋级选手举办了一场小型庆功宴。**
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包间里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秦风作为主办方，挨桌敬酒，最后停在林晚这一桌。
“林晚，恭喜。”他举起酒杯，“你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谢谢学长。”林晚端起果汁，“我以茶代酒。”
“别这么拘谨。”秦风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今天除了庆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他拍了拍手，包间里的音乐停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经星耀传媒和文艺部共同决定——”秦风看向林晚，“本次才艺大赛的冠军，将直接获得星耀传媒的A级合约，并作为重点新人，参与公司年底的大制作项目。”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A级合约！大制作项目！
这在娱乐圈新人里，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几个选手看向林晚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掩饰不住的嫉妒。
林晚却心里一沉。
太急了。
星耀急得反常。
除非……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尽快补充“货物”。
“林晚，”秦风走到她面前，眼神真诚，“这个名额，我希望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通过最后的‘考核’。”
“什么考核？”
“明天决赛结束后，星耀会安排一次封闭式集训，为期一周。”秦风说，“集训期间，会有专业的老师对你的演技、舞蹈、声乐进行全方位评估。只有通过评估，才能拿到合约。”
封闭式集训。
林晚几乎能想象出那是什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群被洗脑的“商品”，和一群等待“验货”的买家。
她握紧酒杯，指尖微微发白。
但脸上，却露出惊喜而忐忑的表情：“真的吗？我……我可以吗？”
“你可以。”秦风鼓励地拍拍她的肩，“我相信你。”
庆功宴继续进行，但林晚已经无心应付。
她借故去洗手间，在走廊里给顾沉发消息：
**“‘封闭式集训’就是‘培训班’。时间定在决赛后一周。”**
几秒后，顾沉回复：
**“收到。陆教官和陈叔已经在部署。我们会全程监控，一旦有危险，立刻行动。”**
**“不。”林晚打字，“除非我发出求救信号，否则不要轻举妄动。我要进去，拿到核心证据。”**
**“林晚……”**
**“顾沉，信我。”**
许久，顾沉回复：
**“好。但你记住，你的命比任何证据都重要。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这是命令。”**
林晚看着那行字，眼眶微热。
“命令”两个字，是顾沉最后的坚持。
她回复：
**“遵命。”**
收起手机，林晚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霓虹闪烁。
这座城市的光鲜背后，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多少破碎的人生。
而她和顾沉，正在一步步揭开那层伪装。
决赛，就是最后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