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色危机，意外援手
>“夜色”会所，VIP888包厢。
>周明远的手搭上林晚肩膀时，她耳边传来顾沉压抑的声音：
>“再忍三秒，我马上到。”
>话音刚落，会所突然全黑。
>尖叫声中，有人抓住林晚的手腕，在她耳边低语：
>“想活命，跟我走。”
>黑暗中，她闻到熟悉的薄荷味——
>是顾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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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夜色”会所门口。**
黑色宾利停下，司机拉开车门：“林小姐，到了。”
林晚下车，深吸一口气。她穿了条香槟色吊带裙，化了淡妆，头发松松挽起——是赵曼派人送来的衣服，说是“符合周总审美”。
会所门童恭敬地拉开大门。
里面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空气里混着香水、酒精和雪茄的味道，奢靡得让人窒息。
“林小姐，这边请。”穿着旗袍的领班引着她往深处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一扇双开的雕花木门前。
门推开，包厢里的喧嚣扑面而来。
巨大的圆桌旁坐了七八个人，全是中年男人，身边都带着年轻女孩。主位上那个，五十出头，微胖，戴金丝眼镜，正端着酒杯跟旁边的人说笑。
——周明远。
林晚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看过太多他的照片，在新闻里，在杂志上，在母亲遗物中的偷拍照片上。
“周总，林晚来了。”赵曼站起身，笑容满面地迎过来。
周明远转过头，目光落在林晚脸上。
那一瞬间，林晚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什么——惊讶，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他很快恢复了笑容：“林清的女儿？果然像。”
林晚走过去，礼貌地点头：“周总好。”
“坐。”周明远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就坐这儿。”
林晚坐下，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就是林清的女儿？”一个秃顶男人凑过来，打量着她，“啧，比林清还漂亮。老周，你有福了。”
周明远笑了笑，没接话，给林晚倒了杯红酒：“会喝吗？”
“不太会。”林晚说。
“学着喝。”周明远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在这个圈子，不会喝酒可不行。”
林晚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酒很烈，烧得喉咙疼。
“好！”秃顶男人鼓掌，“爽快！来，我敬你一杯！”
又一杯酒递过来。
林晚心里冷笑——这是要灌醉她。
但她不能拒绝。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桌上的人都起哄。
林晚放下酒杯，感觉头开始晕。她酒量其实很好，但这酒里……好像加了东西。
她抬眼看向周明远。
周明远正微笑着看她，眼神里有一丝得意。
“赵姐，”林晚转向赵曼，“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赵曼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一出门，林晚就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酒里加了东西？”她问。
赵曼笑了笑：“一点助兴的。放心，死不了人。”
“你们想干什么？”
“周总喜欢你。”赵曼说，“今晚好好表现，以后资源少不了你的。你妈当年就是太轴，才……”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林晚握紧拳头。
“我要是拒绝呢？”
“拒绝？”赵曼挑眉，“合同签了，违约金五千万。你有钱赔吗？”
林晚没说话。
“再说了，”赵曼凑近她，“你不想知道你妈当年是怎么死的吗？周总今晚心情好，说不定会告诉你。”
林晚的心脏狂跳。
她看着赵曼，突然笑了：“行。我回去。”
赵曼满意地点头：“聪明。”
两人回到包厢。
林晚刚坐下，周明远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小林啊，”他语气亲昵，“你妈当年，也是坐这个位置。”
林晚身体一僵。
耳边传来顾沉的声音——通过藏在耳后的通讯器：
“我在监控室。包厢里有三个摄像头，我能看到你。再忍三秒，我马上到。”
林晚的手指在桌下掐进掌心。
“周总，”她努力保持平静，“我听说，我妈当年……”
“你妈啊，”周明远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么有天赋的演员，就是想不开。”
“她为什么想不开？”
周明远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就像你现在——乖乖的，别问太多，才能活得久。”
他的手从肩膀滑到后背，动作暧昧。
林晚浑身起鸡皮疙瘩。
“周总，我……”
话没说完，包厢里的灯突然全灭了。
“怎么回事？”
“停电了？”
“服务员！”
一片漆黑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林晚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很大，拉着她往外走。
“谁？”她压低声音。
“别说话，跟我走。”是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但林晚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是顾沉。
她立刻闭嘴，任由他拉着走。
黑暗中，有人撞到椅子，有人打翻酒杯，乱成一团。
顾沉拉着她穿过混乱的人群，迅速出了包厢。
走廊里也一片漆黑，只有应急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这边。”顾沉拉着她往消防通道跑。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听见后面传来赵曼的声音：
“人呢？快找！”
脚步声逼近。
顾沉推开楼梯间的门，拉着林晚往下跑。
一口气跑了三层，停在一个杂物间门口。
“进去。”顾沉推开门。
杂物间很小，堆满了清洁工具。顾沉关上门，反锁。
黑暗中，两人靠得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怎么进来的？”林晚低声问。
“黑了他们的监控系统。”顾沉说，“顺便把整栋楼的电闸拉了。”
“酒里加了东西，我头好晕……”
顾沉立刻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解酒的，快吃了。”
林晚吞下药丸，靠在墙上喘气。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喊声：
“每个房间都搜！”
“一定要找到她！”
“周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晚的心一沉。
周明远这是要撕破脸了。
顾沉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会所的平面图。
“这里是地下二层，有个货运电梯通到后巷。”顾沉说，“我们从那里出去。”
“外面肯定有人守着。”
“我有准备。”顾沉从背包里掏出两件清洁工的衣服，“换上。”
两人迅速换上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顾沉又拿出一个小型喷雾：“这个喷在身上，能掩盖气味。他们的保安带了警犬。”
林晚接过喷雾，喷在身上。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走。”顾沉拉开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应急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两人低着头，推着清洁车，往货运电梯方向走。
快到电梯口时，迎面走来两个保安。
“站住！”一个保安拦住他们，“干什么的？”
顾沉压低声音，用方言说：“清理垃圾的。”
“这么晚还清理？”
“经理让的，说今晚有贵客，要搞干净点。”
保安打量了他们几眼，摆摆手：“快点。”
两人推着车进了货运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林晚松了口气。
但顾沉的表情依旧凝重：“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出了后巷，肯定还有人守着。”
“那怎么办？”
顾沉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我准备了惊喜。”
电梯降到地下二层。
门开了，后巷出现在眼前。
果然，巷口停着两辆黑色轿车，四个黑衣男人守在车边。
“出来了！”有人喊。
四人立刻围上来。
顾沉按下遥控器。
“砰！砰！”
两声闷响，停在巷子里的两辆车的轮胎同时爆了。
趁着那四人愣神的功夫，顾沉拉着林晚往反方向跑。
“追！”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林晚穿着高跟鞋，跑不快。
顾沉直接蹲下身：“上来！”
林晚趴到他背上。
顾沉背起她，飞快地往巷子深处跑。
他的速度极快，像一阵风。
林晚回头看了一眼——那四人已经被甩开一段距离，但还在追。
“前面右转！”顾沉说。
右转是个死胡同。
但顾沉没有停，直接冲向尽头的围墙。
三米高的围墙，他背着林晚，蹬墙借力，一跃而上。
动作干净利落，像练过无数次。
两人落在围墙另一边，是一片废弃的工地。
顾沉放下林晚，拉着她躲进一个集装箱后面。
外面传来那四人的声音：
“人呢？”
“翻墙过去了！”
“追！”
脚步声渐远。
林晚靠在集装箱上，大口喘气。
顾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我给陆铮发了定位，他马上到。”他说。
林晚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什么？”顾沉问。
“你刚才翻墙的样子，挺帅的。”林晚说。
顾沉也笑了：“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呢？”林晚说，“哭吗？”
顾沉看着她，眼神温柔下来。
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灰：“林晚，你真的很强。”
“你也是。”林晚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会所有货运电梯的？”
“我黑了他们的建筑图纸。”顾沉说，“来之前，我把整个会所的布局都记下来了。”
林晚愣住：“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你签合同那天开始。”顾沉说，“我知道周明远一定会对你下手，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林晚心里一暖。
她看着顾沉，突然问：“顾沉，你爸……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顾沉的眼神暗了暗。
“三年前，他接到一个任务。”他说，“任务内容不清楚，但走之前他跟我说，如果三个月内没回来，就让我别等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顾沉说，“我去问过他单位，说是调离。但我查过，调令是假的。”
林晚握住他的手：“你觉得，和我爸的案子有关？”
“不知道。”顾沉说，“但我爸最后接的那个任务，保密级别很高。能调动那种级别任务的，整个系统里没几个人。”
“周明远……”
“他不配。”顾沉冷笑，“一个娱乐圈的商人，手伸不了那么长。但他背后肯定有人。”
林晚沉默了几秒。
“顾沉，”她说，“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比想象中更强大。”
“我知道。”顾沉握紧她的手，“但我不怕。”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一辆黑色SUV驶进工地，停在集装箱前。
车窗降下，陆铮的脸露出来：“上车。”
两人迅速上车。
车子驶出工地，汇入车流。
“怎么样？”陆铮问。
“周明远想用强的。”林晚说，“酒里加了东西，如果不是顾沉及时赶到……”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陆铮的脸色沉下来：“周明远这是狗急跳墙了。”
“为什么？”顾沉问，“林晚只是一个新人，值得他这么大动干戈？”
“因为林晚是林清的女儿。”陆铮说，“周明远怕她查到她妈的事。”
“我妈到底知道什么？”林晚问。
陆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她：“这是你妈当年留下的。我前几天才拿到。”
林晚接过U盘，手在发抖。
“里面是什么？”
“录音。”陆铮说，“你妈死前三天录的。她把它寄给了我，但我当时在执行任务，没收到。等收到的时候，她已经……”
他没说下去。
林晚握紧U盘，眼眶发红。
“陆教官，”顾沉突然问，“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陆铮看了他一眼，笑了：“因为我和你爸，是过命的兄弟。他失踪前给我留了话，让我照顾好你。”
“您知道我爸在哪儿吗？”
“不知道。”陆铮摇头，“但我知道，他的失踪，和你爸的案子，是同一个人干的。”
车内陷入沉默。
窗外夜色浓重，霓虹灯闪烁。
这座城市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太多黑暗。
而林晚和顾沉，已经一脚踏了进去。
没有回头路了。
“接下来怎么办？”林晚问。
“周明远不会善罢甘休。”陆铮说，“你们最近小心点。林晚，学校暂时别回了，我给你安排个安全屋。”
“那顾沉呢？”
“他跟你一起。”陆铮说，“两个人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顾沉点头：“好。”
车子驶向郊区，停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
“三楼，302。”陆铮递给他们钥匙，“里面生活用品都有，先住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谢谢教官。”林晚说。
陆铮摆摆手：“别说谢。你爸当年救过我的命，这是我欠他的。”
他顿了顿：“还有，那个U盘，你们回去听。但记住——不管听到什么，保持冷静。真相很残酷，但你们必须面对。”
林晚握紧U盘：“我明白。”
两人下车，看着陆铮的车离开。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
顾沉牵起林晚的手：“走吧。”
两人上楼，打开302的门。
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装修简单，但很干净。
林晚关上门，立刻打开电脑，插入U盘。
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命名是：“晚晚，对不起。”
她的手在颤抖。
顾沉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听。”
林晚点头，点击播放。
音响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很轻，很疲惫，但很清晰。
“晚晚，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对不起，妈妈骗了你。妈妈不是得抑郁症自杀的，妈妈是……被迫的。”
林晚的眼泪掉下来。
“妈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关于周明远，关于他背后的人，关于……你爸爸的真实死因。晚晚，你爸爸不是因公殉职，他是被灭口的。”
“因为他查到了一件事——周明远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涉及走私、洗钱，还有……人口贩卖。你爸爸掌握了证据，所以他们杀了他。”
“妈妈想为你爸爸报仇，但妈妈太弱了。周明远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就对你下手。晚晚，妈妈不能让你有事。”
“所以妈妈选择了这条路。对不起，晚晚。妈妈是个懦弱的人。”
“但妈妈留了证据。在妈妈卧室床板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你爸爸留下的所有资料。晚晚，如果你决定查下去，就去拿。”
“但妈妈希望你不要查。好好活着，普通地活着，就够了。”
录音到这里，停了几秒。
然后母亲的声音又响起，这次带着哭腔：
“可是晚晚，妈妈好不甘心啊。你爸爸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妈妈也好恨，恨自己保护不了你。”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录音结束。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林晚趴在桌子上，肩膀颤抖。
顾沉抱住她，一言不发。
许久，林晚抬起头，擦掉眼泪。
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那个会哭会害怕的女孩。
而是一个战士。
“顾沉，”她说，“我要回家。去拿证据。”
顾沉看着她：“我陪你。”
“会很危险。”
“再危险也得去。”顾沉说，“那是你爸爸用命换来的证据。”
林晚看着他，笑了。
笑容里带着泪，也带着坚定。
“好，”她说，“我们一起去。”
窗外，天快要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