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骊山老母传真经
书名:大唐仁心 作者:闲穿径竹 本章字数:3153字 发布时间:2020-09-03

李筌见柳承渊跪地拜师,连忙将其扶起道:“贫道闲云野鹤惯了,并无收徒之打算。况且贫道是一山野道士,无门无派,武功微末,也无法开宗立派,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贫道可以传授你一些呼吸吐纳之法。”柳承渊再次叩头言谢。

李筌扶起柳承渊道:“贫道早年于嵩山虎口岩偶得《阴符真经》一部,抄读数千遍,竟不晓其义理。后游历到骊山,遇一老妪,头挽高髻,衣着褴褛、手扶拐杖,自言自语地说‘火生于木,祸发必克’。贫道听后十分诧异,于是问老妪道此乃阴符真经中的句子,老人家如何知晓?”

“阴符真经?”柳承渊心想:“阴符经不是姜太公所著兵法么?这是何武功?”口中却没说话。

“老妪也不抬头,自顾自道,老身观这位少年颧骨贯穿于生门,而命门齐于日角,血脑未减,心影不偏,德贤而好法,神勇而乐智,可谓老身之弟子!然而汝四十五岁之时恐有大难。”李荃慢慢道:

“老妪拿出丹砂书写符箓一道,挂在拐杖一端,让贫道下跪受此符箓,然后坐在一块大石上,给贫道讲述《阴符真经》之义理。”

李筌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讲述完毕后,老妪从袖中取出一个瓢,命贫道去山谷取水,等贫道取水归来,老妪已不见踪影。”

柳承渊听呆了,惊奇地说:“此老妪该不会是仙人吧?道长又在骊山遇到,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骊山老母吧?”

李筌道:“贫道也如此想过,因此自从遇到老妪之后,尤喜神仙之道。不过今日暂且不谈神仙之道,先谈谈武术之道。关中拳虽然凌厉,然而依贫道愚见,天下武功应以修习内力为本,外在招式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贫道见你是练武奇才,现就传授你《阴符真经》中的内功心法,你今后每日勤加练习,数年之后应有小成。”

柳承渊大喜,正欲下跪叩头。达观子拉住他臂膀一扯,笑道:“适才你已磕过了,够啦,够啦!”

李筌教柳承渊跟着一起默念《阴符真经》内功心法:“天圆地方,本乎阴阳。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因天地而有之。阴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阴阳而生之。阴阳生万物,人谓之神,不知有至道,静默而不神,能生万物阴阳,为至神矣。澄其心,静其志,吾得出无间、入无朕,独往而独来,如偃枯草,使东而东,使西而西;如引停水决之则流;壅之则止……

念完后,李筌又逐字逐句解释给柳承渊听,还将修炼之法,关键窍门悉数传授柳承渊。

柳承渊依言将内力运行小周天,气运丹田,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玉枕三关,至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于丹田。

练了一个多时辰,柳承渊觉丹田中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周游四肢百骇,受用得紧。

柳承渊天资聪颖,雷霍春当年教他关中拳之时遮遮掩掩,他都能自行悟到真谛。今日李筌如此详细地传授内功于他,自然已完全领会《阴符真经》内功心法的修炼法门,只需每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内功必定会大有所成。

柳承渊感动得不知说甚么好,只好对李筌说:“大恩不言谢,虽然道长不愿收晚辈为徒,但在晚辈心里,道长已经是晚辈的师傅了。”

李筌微笑着说:“道法自然,贫道望你日后行走江湖能够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柳承渊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日一早,伽晏师太带着女弟子径直朝朔州崇福寺方向去了。

达观子要回少室山,柳承渊便跟着达观子一路朝少室山方向而行,一路上达观子悉心将《阴符真经》中难解之处细细说与柳承渊听,柳承渊渐渐领悟到道家内功以虚胜实,以弱胜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的道理。

不说柳承渊随达观子一路同行,却说杨牧之在李泌府中伤势已然痊愈。一日,杨牧之与李泌在长安城中信步而行,忽见一匹快马向皇宫中奔驰而去。

“莫非边关又起战事?”杨牧之双眉一蹙。

李泌冷笑道:“怕是岭南飞马急送的荔枝罢!”

原来这些年杨贵妃正得宠,每次骑马高力士都为其牵马执辔,朝廷内外争相给杨贵妃以及她的三个姐妹进献器服珍玩。

张九龄之弟张九章此时任岭南经略使者,自从长兄被贬后一直想欲觅机会讨好玄宗,知道杨贵妃喜吃荔枝之后,每年命岭南快马运送入京,及至长安,色味未变,张九章因此被加官为三品。

民间有歌曰:“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门楣。”杜希望后人----晚唐杜牧亦有诗曰:“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一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宫中行乐词》,赐宫锦袍。暮春时节,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赞美杨贵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玄宗喜爱李白才华横溢,封其为翰林学士,并得玄宗 “御手调羹,龙巾拭吐”之宠,可是李白恃才放旷,纵酒宿醉,好几次玄宗派人宣他进宫,他竟宿醉未醒。

有一次玄宗命李白起草文书,他满身酒气,行为狂悖,竟要高力士为其脱靴,宫中人亦皆恨其平素为人,常在玄宗面前揭李白之短,玄宗渐渐疏远了李白,将他赐金放还。

玉真公主得知后甚为不悦,赌气对玄宗道:“如若将李白赐金放还,那我这公主也不当了。皇上将我的公主名号也一并褫夺去罢。”

玄宗刚开始不许,但玉真公主坚决要散去财产,辞掉公主的名号。这时候,玄宗有了杨贵妃在侧,不是凡事都依着自己的妹妹玉真公主了,所以虽然知道公主是在赌气,也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再重用李白,而是听任她去除名号,散财修道。

李白至齐州紫极宫请道士高天师如贵授道箓,正式以道教之仪成为道士。其后李白又赴德州安陵县,遇见善写符箓的道士盖还,求其造了真箓。

韦坚与杨牧之、皇甫惟明同被贬官之后,韦坚之弟将作少匠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不服,替长兄申冤,二人竟然还抬出太子妃韦氏来,请求玄宗看在太子妃的份上重新审韦坚的案子。玄宗本就为了防外戚与太子勾结,于是更加恼怒。

太子恐惧,上表请求与太子妃韦氏离婚,并言辞恳切地乞求不要以亲废法。玄宗再次贬韦坚为江夏别驾,韦兰、韦芝贬往岭南。

李林甫趁机说韦坚与李适之等人结党营私,玄宗又下令将韦坚流放到临封,将李适之贬为宜春太守。李适之当时与贺知章、李璡、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齐名,时人称为“酒中八仙”。

李林甫心想:“斩草要除根,一来韦坚乃太子妃长兄,他日倘若借助太子之力官复原职,必为后患;二来如欲扮倒太子,必须剪除太子的羽翼。”

于是李林甫派人沿黄河、长江、淮河两岸的州县搜集韦坚当年担任江淮南租庸使时的罪状,所到之处拘捕网典和船夫,屈打成招。

玄妙随伽晏师太返回崇福庵后,一日伽晏师太遣玄妙到桑乾河岸采买寺中所用物什,玄妙见到李林甫的使者正在桑乾河沿岸抓捕无辜船夫,借机敛财,逼迫船夫缴纳租税。没钱缴纳的,使者就对其鞭打脚踢,或者抓去牢房。

使者正要举鞭殴打一名年迈的船夫,玄妙见状,飞身跃上货船,挺着长剑架开了使者的皮鞭。

使者高声叫道:“哪里来的小姑娘,不怕死是不是?敢来阻挠官府使者做事?是要造反么?”说完便拿皮鞭往玄妙身上抽来。

玄妙用剑格挡,七八招后,使者渐落下风。另一名使者见状,赶忙来助。玄妙以一敌二,抵挡不住,却又逃脱不得,使者见玄妙已露了破绽,遂用长鞭来抽玄妙面门,眼看一张粉嫩的小脸就要挨上一鞭子了。

只听使者哎哟一声,手腕被一石子击中,长鞭也落了地。玄妙正惊疑间,一名青年男子已飘身落到船上。

只见他左手一掌徐徐推出,呼的一声,使者惊得措手不及,只好侧身泄去一半掌力,但是胸口仍然被男子击中,使者顿觉似有一股绵绵如流水般的掌力将自己推得向后撞去,正好撞在桅杆上,撞折了桅杆。

另一使者见状急用长鞭向青年男子挥来,玄妙见到使者将鞭子卷成一个漩涡笼罩着男子,正着急间。男子却气定神闲地左手变掌为拳慢慢击出,后又提起右拳快速击出一拳。使者感觉右拳后发却先至,左拳的内力虽先发却又后至,内力虽然轻飘飘,软绵绵,却令人无从避让,尚未反应过来,手中长鞭已然折为三段,右手手腕也震得险些折断。

青年男子这才说道:“还不快滚!光天化日欺压百姓,再让我见到一次,小心尔等狗命!”两使者吓得急忙逃窜。

欲知此青年男子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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