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正在胡思乱想,梨花的芬芳,却又乍然消失。
天彻在心中悔道,“遗憾,莫过于时光不能倒流……就算时光真的倒流,我又能怎样……我为什么不能过去……过去打个招呼,并不为过吧?看着她,起码还能真切地感受,我的心会动……可是现在,连如此卑微的愿望,也再难实现……
我毕竟不是父神,即便是被三界刻上无私丰碑的父神,也会为娲皇留下一滴恩波……自父神之后,三界之主,就成了最尊贵、最寂寞的驮碑人……”
想着盘古的恩波,天彻便将自己带向止水。
穿过风松雨柏的林道,拨开缠星藤和凤尾葵,天彻发现,泺珹雪正在止水边上,低头在找寻着什么。
天彻愣了片刻,才确定泺珹雪真在眼前,于是……天彻退缩了!
天彻刚刚退到葵草之后,泺珹雪就跳进了止水。天彻仿佛看见,当年被众仙发现的风摇跳进泺水,想要逃离。
这一次,天彻前面没有龙伯洋、没有文曲星,也没有凤天一,终于,可以轮到他挺身而出。
天彻死死抓住泺珹雪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想去哪儿?”
“回玉帝,我是为了找它。”珹雪举起手中的月华梨,眼中是满满的不舍。
看到月华梨在滴水,天彻方才想起,泺珹雪是纯正的水族,天彻有些尴尬。
天彻松开手,想着该对落水者说点什么,这时他才注意到,珹雪身上的纱衣,已是若有似无,玉体曲线,在月光之下显露无遗。
滴着止水的月华梨,散出诱人的浓香,珹雪的眼神,愈来愈难舍难分……
玉帝再也把持不住,决然地将珹雪拥入水面之下……
原来,王母为防春庭宴事件重演,才一早为泺珹雪备下了伤情神器月华梨。
翼君看到月华梨的第一眼,便已想好要将计就计——翼君爱火如命,便也深谙各种水性。他知道,清心的止水,加上伤情之木,反倒可以燃情。
故而,从凌霄殿出来之后,翼君是先带珹雪去了御花园,之后,才绕向朋来阁。
在御花园里,翼君还为泺珹雪,介绍了多种翠色。在止水边上,珹雪还曾感慨,“凤宫只开一种烈焰牡丹,竟然还强过了天庭,平凡,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
正是趁她分心之际,翼君轻而易举,将月华梨送入了止水。
显然,翼君的将计就计,成功了,天彻正拥着珹雪,进入止水中的忘我轩。此间,原是天彻专设的练功场所。
天彻,已经坐到珹雪腿上,凭借超强的善念,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珹雪,天下万物唯有你,让本君无法自控……你会不会……怪我?”
珹雪感觉,自己身在梦中,“玉帝喜欢我,我很高兴,从没有谁,像玉帝这样在意我……”
天彻热血上涌,“我的心在你这儿,我们必须在一起。”
天彻封住了珹雪的唇……初尝禁果的玉妃,如同梨花含苞,经雨初绽,堆雪翻云、春意盎然!
天彻心想,“如此艳遇,即便是出家人,也难免还要俗了,何况,我那弟弟从无出家之意,他又岂能放手?”
天彻紧紧抓住珹雪的手,“我若直接向翼君要你,你以为,他会怎样?”
珹雪半梦半醒地答道,“我不知道,翼君对我……不冷不热。”
天彻心内暗喜,“他为你不惜父子反目,又怎会舍得对你不冷不热?”
珹雪回想道,“翼君,似乎只喜欢女儿,对别人、包括翼后,都是淡淡的。”
“你母亲的事,本就麻烦,天一却煞费苦心……”天彻委实费解。
珹雪想都不用想,“说好的呀——他救我母亲,我才真的嫁给他呀。”
“所以,你心里没有天一,你心里只有我?”天彻执起珹雪的小手,心中满满的庆幸。
珹雪害羞地点了点头。
天彻轻抚着珹雪的梨涡,又想起泺水那次错过,“春庭宴上,我若没有退缩,就不会令你像我一样孤苦。以后,你守护我的心,我来守护你的一切。”
天彻忽然不想再去追随盘古,他想追随自己的心。天彻的心正在大笑,“若是女娲无需补天,盘古又焉能不娶?”
翼君的新人,算是已经丢到家了,关于这次丢人,翼君似乎……相当满意。
朋来阁风雅间内,翼君蘸着他的春庭露,在案上写下一个“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