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五十分,米171直升机准时升空。周立伟和林峰分别坐在机长与副驾驶位上,沉稳地操作着操纵杆,载着科研人员向海岛方向飞去。
旋翼下,绿油油的麦田与郁郁葱葱的森林飞速向后掠去,可两人无暇欣赏这份景致,机舱里的科研人员肩负着关乎国家经济命脉与国防事业的重要任务,这份沉甸甸的使命让他们全神贯注,只盯着前方的航线。
直升机飞过之处,总会留下独特的声响,哞哞般的低鸣夹杂着哒哒的节奏,那是米171的铝镁合金旋翼与尾桨高速转动时,划破空气产生的音爆声,在天地间划出清晰的轨迹。
八点二十分,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海岛两栋建筑物之间的停机坪中央,这里距两栋楼直线距离120米,停机坪长100米,足够容纳这架庞然大物。科研人员有序下机,快步走向建筑物,周立伟望着他们的背影,对林峰说:“你来飞返程吧。”
“收到。”林峰应道,轻轻拉动总距杆,直升机缓缓上升至8米高度,再轻推变距杆,庞大的机身一边加速一边调转方向,朝着星城机场飞去。
八点五十分,直升机准时出现在星城机场上空。着陆后在跑道滑行一段距离,林峰轻拉周期变距杆,借着旋翼反推缓缓减速,又轻踩脚舵,尾桨发力带动机身直角转弯,稳稳停进指定机位。
发动机关闭,仪表盘的灯光逐一熄灭。周立伟和林峰下机,与机械师仔细交接完直升机状况,才走向飞行员休息室。
休息室里,美的五匹变频柜机正不知疲倦地制冷,左右风板呈90度展开,将凉风送向每个角落,驱散了飞行带来的燥热。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飞行鞋,露出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双脚,轻轻搁在歇脚凳上。袜子洗得雪白,透着干净的光泽,那是背后妻子们一遍遍搓洗的心意,藏着说不尽的爱与牵挂。
没多久,程轶辉也推门进来,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飞行鞋,露出脚上的灰色毛巾底袜,同样将脚放在歇脚凳上。三个男人就这样静静歇着,空调的凉风拂过,带着飞行间隙特有的松弛,让奔波后的身体渐渐舒展。
都汇府的家里,小卧室里暖意融融。许惠和季冬梅陪着萌萌,看她摆弄着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娃娃。
萌萌把两个娃娃并排放在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翼翼地撩起它们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裙摆,露出穿着白底碎花珊瑚绒平角小内裤的屁股,又轻轻掀开包在小内裤外的尿布一角,见里面依旧雪白,便柔声说:“小花,毛毛,尿布没脏呢,就算拉脏了,姐姐也会给你们洗的,别怕呀。”
许惠在一旁笑道:“萌萌说得对,它们刚换了尿布,不会脏的。就算真脏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姐姐嘛。”
萌萌把两个娃娃搂进怀里,认真地说:“妈妈,小花和毛毛可乖了,从来没拉肚子弄脏过尿布。”
“是呀,它们知道你带它们辛苦,舍不得让你费心。”许惠摸了摸她的头,“但它们毕竟是奶娃娃呀,哭起来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就会把珊瑚绒小内裤拉得脏兮兮、黏糊糊的。这时候尿布就派上大用场了,能护住小内裤不沾脏东西,到时候只洗尿布就行,不用费劲洗小内裤啦。”
萌萌歪着头问:“那小花和毛毛还需要一直包着尿布吗?”
“当然需要呀。”许惠回忆道,“以前它们拉肚子,弄脏了漂亮的小碎花珊瑚绒小内裤,看你洗得那么费劲,都心疼得哭了呢。不管它们会不会拉肚子,包着尿布就不怕弄脏外面的小内裤了,只洗尿布多方便。”
“我觉得它们生病的时候更需要尿布。”萌萌想了想说,“那时候它们更容易拉肚子。”
“萌萌说得太对了。”许惠点头,“奶娃娃的肚子娇弱,生病发烧时就控制不住身体,很容易拉肚子。包上尿布,脏的就只有尿布啦。”
她顿了顿,又想起去年的事:“你还记得吗?19年你过了4岁生日,那阵子一直发高烧,爸爸妈妈在医院陪着你。你总躺在床上,我们怕你想拉肚子来不及去卫生间,就找出你小时候用的30条尿布,给你包在小屁股上,再套上小内裤。就算来不及,也只会弄脏尿布,不会弄脏小内裤和外裤,爸爸妈妈洗起来也方便。”
许惠轻轻捏了捏萌萌的小脸蛋:“我们都知道你上幼儿园后从没拉过裤子、尿过裤子,但那是特殊情况呀,拉在裤子里也很正常。妈妈想着用尿布能护好你的小内裤,就让你一直包着。你看现在,你的小内裤里不也包着尿布嘛,是不是很舒服?”
季冬梅接过小花和毛毛抱在怀里,对萌萌笑道:“你看它们现在多舒服——穿着漂亮的珊瑚绒连衣裙,脚上是你不要的白色花边袜,小内裤里还包着你小时候用过的尿布,多自在呀。来,咱们把它们再包得暖和点。”她说着,取来两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先后将两个娃娃的脚和身体裹好,并排放在一起,活像两个胖嘟嘟的白底碎花团子,可爱极了。
萌萌看着它们,认真地说:“阿姨,小花和毛毛都成奶娃娃了,我得好好照顾它们,不能让它们发烧感冒,不然真的会拉肚子,把白尿布拉脏的。”
“是呀,”季冬梅应着,“它们要是发烧了,肚子会特别难受,控制不住身体,拉出来的脏东西又多又黏,全粘在尿布上,洗起来可费劲了。来,阿姨教你怎么把脏尿布洗干净。”
她先拿起一条小花用过的尿布,内侧原本雪白,又取来油画棒,在上面画了一大片深色痕迹,看起来像真的拉肚子弄脏了一样。“你看,小花这就拉肚子了,尿布拉得多脏。”季冬梅说着,拿来一个加压喷壶,对着“脏”的地方轻轻一喷,画上的痕迹很快被冲掉,滴进水盆里,尿布又恢复了雪白。“洗之前,先用喷壶把脏东西冲掉,这样就好洗多了。”
接着,她把尿布打湿,抹上肥皂,在“脏”的地方反复揉搓,然后递给萌萌:“来,你试试。”
萌萌乖乖接过,学着样子揉搓起来,泡沫很快裹满了整个尿布,像是在宣告污渍被彻底清除。
季冬梅又把尿布接过去,放进清水盆里漂洗掉泡沫,再换一盆温水泡着:“用肥皂洗完后,用温水泡一会儿再晾,晾干了还是软软的,用着舒服。”她说着,把泡好的尿布拧干,带着萌萌走到阳台挂好。
萌萌跟在后面,小声问:“阿姨,给小花和毛毛洗尿布这么辛苦呀?”
“是挺辛苦的呀。”季冬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谁让它们是奶娃娃呢,控制不住自己,肚子一捣乱就把尿布拉得脏兮兮、黏糊糊的,只能一点点洗干净。你看,照顾奶娃娃是不是得有耐心呀?”
萌萌望着阳台上挂着的尿布,认真地说:“阿姨,我知道了,原来照顾奶娃娃这么辛苦呀。”
季冬梅笑着把她抱起来,转身往小卧室走。许惠看着女儿有模有样地洗尿布,心里暖暖的,她教萌萌洗小袜子、小内裤、小毛巾,曾是陆航直升机机长、如今在民航任职的周立伟教萌萌整理物品,这些细碎的教导,此刻都在孩子身上悄悄发了芽。
她把萌萌搂进怀里,指着并排躺在床上、裹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的小花和毛毛:“你看,你把小花拉脏的尿布洗干净了,它们多开心呀。”
萌萌盯着两个娃娃,小声说:“妈妈,它们也是奶娃娃,也会拉肚子的。”
“是呀,”许惠点点头,“但它们都特别相信你,知道你会把它们照顾得好好的,让它们天天有干净的衣服、袜子、尿布和小内裤穿。你看它们多懂事,白袜子穿一天都干干净净的,不黑也不臭呢。”
萌萌好奇地问:“妈妈,小花和毛毛会调皮吗?”
“傻孩子,它们是娃娃呀,不会调皮的。”许惠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它们只会安安静静陪你玩、陪你睡觉,你给它们换衣服、袜子、小内裤和尿布,它们都会乖乖听话,还特别喜欢你给它们打扮呢。”
“那要是忘了给它们换,会怎么样呀?”萌萌追问。
“要是忘了换,它们不会说话,只会偷偷哭呀。”许惠耐心解释,“它们一哭,吹了空调的凉风,肚子就会不舒服,说不定就拉肚子了,把白尿布拉得黏糊糊的,毛绒绒的小屁股上也会沾上脏东西,弄不好连外面的珊瑚绒小内裤都得弄脏。到时候你不光要洗尿布、洗内裤,还得给它们擦干净小屁股,再换上新的,多辛苦呀。”
萌萌赶紧摇头:“妈妈,我不要它们拉肚子。”
“那就要记得每隔一天给它们换一次衣服、袜子、尿布和珊瑚绒小内裤呀。”许惠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它们就不会哭,也不会给你留下脏东西让你洗,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季冬梅坐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欣慰。她看着萌萌一点点明白照顾“小生命”的责任,哪怕那只是两个毛绒娃娃,在孩子心里却鲜活得像两个需要呵护的小婴儿。这份纯真的在意,正是成长里最珍贵的样子。
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表哥焦急的声音:“立伟,我找你有急事,事情恐怕闹大了。”
周立伟迅速挂断电话,看了看在沙发上休息的林峰和程轶辉——两人穿着毛巾底袜的脚搭在歇脚凳上,正趁着间隙放松。他站起身说:“林峰,我表哥找我有急事,得去一趟。”
“去吧周哥,这儿有我和轶辉呢。”林峰点头应道。
周立伟不再耽搁,麻利地将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套进飞行鞋,系紧鞋带,快步向着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的美的柜机空调正运转着,左右风板来回扫风,送来阵阵凉意,可周立伟没心思留意这些。看到表哥坐在沙发上,他开门见山地问:“哥,这时候找我,怎么了?”
表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凝重:“立伟,事儿不小。你还记得七年前吗?13年你过了30岁生日,从陆航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当直升机机长。当时你三爷爷非要你去梁州区扶贫办,你拿着北方军区政治部的审批文件和航空公司的接收文件据理力争,他就一直不依不饶,从你转业闹到今年两个多月前他去世。现在他走了,你三奶奶又闹腾起来了。”
周立伟皱起眉:“闹腾?怎么个闹法?她当年也是梁州县级市市长的女儿,总该懂些道理吧?”
“我也觉得蹊跷。”表哥叹了口气,“我托梁州区的关系打听了下,你三爷爷走后,你三奶奶像是魔怔了。听说是找了算命先生,说家里的祸根全在你身上,怪你没按三爷爷的意思转业去扶贫办,偏要留在航空公司当机长;还怪你当年和许惠结婚一年后转业,过了两年后,也就是15年萌萌出生,三爷爷让你等萌萌四岁再生个儿子,你拒绝了;加上你没给两个堂弟凑结婚彩礼,你和三爷爷闹掰后带着许惠跑了,没过多久他就突发心梗,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就因为这些,你三奶奶现在一门心思认定是你的错。”
周立伟望着表哥,沉声问:“哥,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表哥掐灭烟头,条理清晰地说:“你所在的北方航空公司是国航下属全资控股的大型国企,规章制度和法律保障都很健全。我看可以这么办:马鸿云书记和你一样是陆航转业的,还是女飞行员,更能理解你的处境。这事儿你先跟她汇报,她是北航的党委书记,能给你些方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得安顿好许惠和萌萌。林峰一直是你副驾驶,他媳妇冬梅和许惠关系好,又在都汇府幼儿园,萌萌正好在她班上,让她们多帮着照拂些。还有,和你同龄的永新,83年的,跟你一块儿从陆航转业到北航,是老战友了。他媳妇婷婷是都汇府幼儿园小一班班主任,还是冬梅的领导,和许惠同是87年的,大学同学,又都是教育圈的——许惠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老师,她们之间也好照应。”
表哥看着周立伟:“我知道你做事稳当,毕竟是陆航出来的,但这事儿你一个人扛不住。听我的,叫上永新,再加上你高中同学赵宇,他也是转业军人,在星城市委党校工作,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周立伟点头:“哥,我懂了。”
“这样,”表哥继续说,“这两天你和永新、赵宇找个晚上来我家,咱们吃顿饭,知道你们都不喝酒,我也不喝,就四个人好好商量商量。对了,让他们也跟家里媳妇说一声,毕竟你家有萌萌,永新家有可可,赵宇家有团子,家里的事得多辛苦她们。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把这关闯过去。”
周立伟心里一暖,低声道:“哥,之前因为一些事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表哥摆了摆手,笑了:“这算啥。我当然支持你转业后继续飞,梁州区扶贫办那地方水太深,就说米西村,日子是好了,可卫生这块儿就罚了两百万,一地鸡毛。你在北航当直升机机长,专业对口,多好。”
都汇府家的小卧室里,萌萌正认真地给小花和毛毛整理着。她把两个毛绒公主娃娃放在床上,轻轻掀起它们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裙摆,脱掉白底碎花珊瑚绒小内裤,露出包着雪白色尿布的毛绒小屁股,小声说:“小花,毛毛,你们的尿布真干净,一点都没脏呢。”
许惠坐在旁边,笑着说:“是呀,它们都很乖,不会把尿布拉得脏兮兮、黏糊糊的。”
萌萌歪着头问:“妈妈,为什么要把它们的尿布叠成小内裤的样子再包上呀?”
“包尿布可有讲究呢,有两种包法哦,一种叫夹裆包法,另一种是三角形包法。”许惠一边说,一边拿起小花屁股上的尿布,先把它展开,重新对折成长条,再从小花毛绒绒的屁股前后包好,“你看,这种简单的就是夹裆包法,外面再套上漂亮的小碎花珊瑚绒小内裤。但这样有个小问题,万一小花尿太多,或者肚子捣乱拉肚子,脏东西可能会从两边漏出来,把小内裤弄脏。”
萌萌眨着眼睛,静静看着妈妈示范。
许惠又把尿布重新展开,先左右对折,再上下对折,然后拉出一个三角形,最后把方形部分的三分之一向里折,变成中间厚、两边薄的等腰三角形。“萌萌你看,这就是三角形叠法。”她把小花的小屁股放在三角形尿布上,将中间厚的部分从两条腿中间跨过,再把两边的角向中间包裹,把多余的部分仔细塞好,看起来就像一条雪白的小内裤,“这种叠法虽然麻烦点,但能把整个小屁股都包住,外面再套珊瑚绒小内裤,就算小花尿湿了,也不会从两边漏出来弄湿内裤。万一小花拉肚子拉得多,黏糊糊的东西也只会粘在尿布上,外面的小内裤始终是干净的,只需要洗尿布就行啦。”
萌萌学着妈妈的样子,拿起另一条雪白的尿布,慢慢叠成三角形,小心翼翼地包在毛毛的小屁股上,把多余的部分塞好,得意地说:“妈妈你看,毛毛的尿布我也包好啦,是不是也像小内裤?”
“真棒呀萌萌。”许惠笑着夸奖,“你看,毛毛屁股上有了这层尿布,就不会直接贴着珊瑚绒小内裤难受了。乖,把珊瑚绒小内裤给毛毛穿上吧。”
萌萌乖巧地拿起一条白底碎花珊瑚绒平角小内裤,给毛毛包着尿布的屁股穿上,再把它的连衣裙裙摆放下来,又问:“妈妈,包了尿布还一定要穿小内裤吗?”
“现在不用啦。”许惠说,“屋里开着空调挺凉快,但里面包着尿布,外面再套小内裤,小花和毛毛会热得不舒服的。你看,尿布上有带扣子的绑带,能把尿布固定得好好的,不会掉。来,把它们的小内裤脱掉吧。”
萌萌听话地脱掉小花和毛毛的珊瑚绒小内裤,露出包着雪白尿布的小屁股,放下裙摆,再把两条小内裤收进旁边的小抽屉里。她拿起自己的长款粉红色开身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轻轻盖在两个毛绒公主娃娃身上,柔声说:“小花,毛毛,睡吧,这是姐姐的衣服,妈妈已经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啦。”
季冬梅在一旁看着,笑着对萌萌说:“小花和毛毛都包着尿布,不用穿小内裤了,你也一样呀。你看你的尿布也有固定带,不用再穿小内裤啦。”她说着,轻轻撩起萌萌身上的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裙摆,脱掉小内裤,露出包着雪白尿布的小屁股,那尿布也是三角形叠法,像一条雪白色的小内裤,稳稳地护着她的小屁股。
萌萌蹭了蹭,说:“阿姨,包着尿布好舒服呀,小屁股软软的。”
“傻孩子,”季冬梅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屁股上又包尿布又穿小内裤,会热的,说不定还会捂出痱子,可难受了。屋里开着空调也未必顶用,所以在家只穿尿布就好,多自在。”
萌萌有点顾虑:“阿姨,我马上要上中班了,在幼儿园要见你、李阿姨、明雪阿姨还有小朋友们,要是穿着尿布去,多丢人呀。”
“在幼儿园你是中班的大姐姐,得给小班的弟弟妹妹做榜样,要是还包着尿布,确实会被笑话的,小弟弟小妹妹也会觉得奇怪呀。”季冬梅耐心解释,“但在家就不一样啦,不用当大姐姐,可以做妈妈的奶娃娃,一直包着尿布,多舒服。家本来就是放松的地方呀,不光能包尿布,还能让阿姨或妈妈帮你洗小袜子、小内裤、尿布,还有身上的珊瑚绒睡裙。憋不住了尿湿尿布,肚子难受拉脏尿布,我们都会给你换、给你洗,多好呀。”
萌萌想了想,说:“阿姨,我想把我的尿布都给小花和毛毛。”
季冬梅笑着提议:“这样吧,你留10条,给小花10条,给毛毛10条,这样咱们三个都有尿布换,好不好?”
“好呀!”萌萌开心地拍手,“我和小花、毛毛都有尿布了,就不怕尿湿衣服啦。”
“你看,小花和毛毛身上盖着你的长款粉红开身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多舒服。”季冬梅又说,“明天阿姨用双缸洗衣机给你洗干净,这料子厚,睡觉盖着正好。”
“好呀阿姨,我要陪你一起洗。”萌萌仰着小脸说。
许惠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她望着盖着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只露出毛绒小脑袋的小花和毛毛,又看看季冬梅抱着萌萌的模样,心里被满满的爱与幸福填得暖暖的。
星城机场的会客室里,周立伟和表哥仍在商议着对策。表哥眉头紧锁,沉声道:“立伟,这事儿怕是已经闹得不小了。你三奶奶本就信风水,之前你没按三爷爷的意思,转业后不去扶贫办反倒进了北方航空公司,她就找过当地的风水大师。那大师说你没听家族老人的安排,近乎大逆不道,还说你一个转业军人应该靠自己能力挣钱生存,而不是吃飞行员的老本,断言家族必有血光之灾。”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那大师把老太太哄得五迷三道的,后来你三爷爷一去世,她就彻底闹腾起来,把那些话全抖了出来,说白了,就是想借着这由头,把你和许惠、萌萌都卷进来。”
周立伟按捺着心气:“我真是搞不懂,她多少也是个文化人,曾经是梁州县级市市长的女儿,中专学历,怎么会信这些无稽之谈?”
“你可别小看她那张嘴。”表哥提醒道,“她还放话说,没有她劝不动的人,劝不动的,将来必定晚节不保。立伟,我倒不担心你,关键是许惠和萌萌。万一她真找那些风水先生、算命的针对她们母女,事情就麻烦了。”
周立伟皱着眉:“这话我觉得有点牵强。”
“牵强?你有什么依据?”表哥追问。
“我和战友永新住一个小区,都汇府。”周立伟解释道,“那地方管理严,外来人员和车辆根本进不去,除了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只有本小区的人和车能进出。许惠和萌萌大多时间都在家,接触的人很简单,无非是林峰的媳妇冬梅,还有永新的媳妇婷婷,都是教育系统的,关系单纯得很。”
他继续说:“再说,老太太连星城市区都没来过,进来怕是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别说找到我家,想接触到许惠和萌萌更是难上加难。”
表哥稍稍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但还是得小心,她那张嘴不闲着,万一到处打听就麻烦了。”
“我心里有数。”周立伟点头,“我会跟许惠说,这段时间就在家待着。都汇府那边有婷婷照应,也能放心些。”
“你三奶奶那张嘴是真难对付。”表哥又叮嘱道,“你说一句,她能怼回十句,弄不好就说你不尊重老人,给你扣这么个黑锅,麻烦就大了,到时候北航的马书记怕是也不好插手。”
周立伟点点头,心里渐渐有了底。一道道无形的防线正在筑起,为的就是护住家里那份安稳。
都汇府的家里,季冬梅打算把萌萌的长款开身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洗一洗,顺便也把自己和许惠的同款睡衣一起放进双缸洗衣机清洗。
萌萌抱着装着三条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洗衣篮,亦步亦趋地跟在季冬梅身后,往阳台的洗衣机走去。到了洗衣机旁,她认真地把自己那件开身睡衣的扣子一一系好,这样就能稳稳当当地丢进洗衣机里了。
季冬梅先往洗衣缸里注满水,倒了一瓶盖洗衣液,扭动旋钮。波轮立刻快速转动起来,在水中搅出稳定的漩涡,漩涡中心不断翻涌出细腻的泡沫,一圈圈扩散开来。她笑着对萌萌说:“萌萌,来,把咱们穿过的小粉红睡衣放进去,让它们也洗个澡吧。”
萌萌踮起脚尖,把系好扣子的那件开身粉红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丢进缸里。睡衣一接触水面,就被漩涡带着打起转儿,越缩越小,慢慢沉下去,最后消失在厚厚的泡沫中。萌萌见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阿姨,我的小粉红睡衣不见了!”
季冬梅赶紧蹲下来搂住她,柔声说:“傻孩子,你的睡衣没被冲走,是藏在泡沫里洗澡呢。波轮在给它做按摩呢,不会弄丢的。来,把阿姨和妈妈的睡衣也放下去吧。”
萌萌抽泣着,把许惠和季冬梅的长款粉红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也放进洗衣缸。这次,水面不再是只有漩涡中心的泡沫在转,两大一小三条睡衣在泡沫里一起旋转起来,像三只粉粉的蝴蝶在云朵里轻盈飞舞。
“你看,”季冬梅指着缸里说,“你的睡衣小,放下去就会被漩涡卷到泡沫里洗澡;阿姨和妈妈的睡衣大,就不会完全卷进去啦。”
萌萌看着三条粉红睡衣在泡沫里跳着圆圈舞,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又把三双可爱的毛圈袜,两大一小,也放进了洗衣缸。袜子一碰到水,有的像调皮的小鱼钻进泡沫里,有的粘在珊瑚绒睡衣上跟着旋转,被带着泡沫的水流冲洗着,慢慢去掉了淡淡的酸味儿,变得干干净净。
十分钟后,洗衣机的波轮停了下来,三条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三双可爱的毛圈袜静静地浮在泡沫上方。
萌萌踮着脚,把衣物一件件放进脱水缸,小心地压上压板,盖好盖子。季冬梅则将注水开关拨到脱水侧,把旋钮转到十分钟位置,脱水程序开始运转,桶身发出规律的嗡鸣。
时间一到,脱水桶彻底停稳。萌萌打开盖子,拿掉压板,将衣物一一递给季冬梅。季冬梅接过,仔细晾在晾衣架上,三条长款粉红珊瑚绒睡裙垂挂着,三双毛圈袜夹在旁边,在阳光下像一幅带着清香的抽象画,温柔又好看。
季冬梅抱着萌萌回到小卧室,许惠正坐在床边,她把萌萌放在许惠身边。许惠顺势将萌萌搂进怀里,轻轻掀开她身上的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露出包着雪白尿布的小屁股,三角形叠法的尿布,中间厚实的部分穿过裤裆,两侧从屁股后绕到腰前塞好,固定带稳稳系在腰间,看起来像一条贴身的雪白小内裤。她轻轻摸着萌萌的小屁股,柔声说:“萌萌乖,妈妈摸摸,让你舒服些。”
萌萌往妈妈怀里蹭了蹭:“妈妈,我好喜欢在家里包着尿布。”
“刚才听你陪着阿姨洗衣服时吓哭了,”许惠心疼地说,“妈妈还担心你一哭控制不住,把尿布尿湿呢。好在没湿,就算湿了也不怕,你还有十多条呢,妈妈给你换、给你洗。”
萌萌乖巧地依偎着,小手摸着妈妈身上的珊瑚绒睡裙,轻声说:“妈妈,我喜欢你。”
“妈妈也最喜欢萌萌呀。”许惠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怕了,乖。”
怀里的小人儿渐渐安稳下来,许惠心里却悄悄想着周立伟,他即将面对的那些事,作为丈夫和爸爸,他肩上的压力一定很重。自己作为妻子和妈妈,不光要和他一起扛,更要守好这个家。五岁的萌萌再乖巧,也难免有尿湿尿布的时候,洗几条尿布、陪她搓搓小内裤和袜子,这些琐碎的辛苦,她都甘之如饴。
周立伟和林峰回到家,将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伸进45码拖鞋里。他看见小卧室里许惠正抱着萌萌哄睡,季冬梅在一旁陪着,便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声说:“媳妇,我找你有点事。”
许惠把怀里的萌萌递给季冬梅,嘱咐道:“冬梅,帮我看会儿萌萌,你周哥这时候找我,肯定是有要紧事。”
季冬梅接过萌萌,轻轻撩起她身上的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裙摆,摸着包着雪白尿布的小屁股,笑着应道:“放心吧,我来哄她。”
周立伟拉着许惠到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林峰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周立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媳妇,事儿闹大了。三奶奶那边闹腾起来了,表哥都找到我单位去了。”
许惠轻轻点头,似乎早有预料:“这也不奇怪。七年前,也就是13年你过了30岁,从陆航转业后没按三爷爷的意思去扶贫办,反倒进了北航这个大国企,她心里肯定一直记着。那时候咱们刚结婚一年,我26,比你小四岁。再说你和三爷爷本就有不少矛盾,两个月前他去世了,虽说走在送医的路上,但三奶奶多半会把账算到你头上,觉得你没按家族的想法走。”
“更麻烦的是,”周立伟眉头紧锁,“表哥说三奶奶找了风水大师,那大师说我的行为败了家族风水,是大逆不道。还说她万一通过街道办、居委会找到咱们这儿,麻烦就大了。”
许惠吃了一惊:“啊?这么严重?”
“我已经跟街道办和居委会的人打过招呼了。”周立伟赶紧安抚,“咱住的都汇府管理严,除了本小区住户、车辆和警车、救护车这些特种车辆,外来人员根本进不来。林峰和冬梅住咱家,都是信得过的人,你放心。”
许惠还是有些担忧:“那就好。但我还是怕三奶奶找别的关系。你三爷爷曾是梁州(那时候还是星城下属县级市)的教办主任,她当了那么久官太太,社会关系肯定不少,说不定市里也有门路。她那张嘴又能说,万一拿捏住谁,咱们一家就别想安宁了。”
“放心,我也跟公安那边沟通过了。”周立伟握住她的手,“他们会留意,发现问题会及时行动,必要时能直接控制。”
许惠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行,老公。安全方面我听你的。就当是一场仗,我做你的后盾。萌萌乖,我会照顾好她。”
而小卧室里,季冬梅正把萌萌像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她不知道客厅里正商议着风雨欲来的事,只知道萌萌是许惠和周立伟的宝贝,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她能做的,就是把怀里的小家伙照顾得妥妥帖帖,让她安安稳稳地睡着。
房间里很静,只有空调的微风轻轻吹着,一边是悄然凝聚的决心,一边是浑然不知的安稳,无声地交织在这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