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拽住了对方的衣领，几乎舍不得嘴唇的那抹温热。
熟悉她的人都说她感情用事，她自己都清楚，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压制自己感情的人。她喜欢什么就是什么，迷恋什么就是什么，在自己以为可以信任的环境里面全身心的臣服自己。
如果爱一个人是一场豪赌，那么她很执着，也很大胆。
顾明廷有时候会问自己，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
大约就是他现在看到的她这个模样。
没有猜忌，没有怀疑，她让他看到爱一个人可以是没有保留的。
两人额头互相抵着对方，近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仿佛两颗心脏都连在了一起。
“你真是我的灾难。”
苏绾绾自嘲道。
顾明廷喘着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要爱一个人，就要承担灾难的风险。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断情根的药，相信很多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爱的过程固然让人上瘾，明知道结果是不好的，那么一开始就不值得。
可惜没有。
说人是有理智的，在感情面前，却很容易就失败了。
秦言听见了隔壁的房门摔的老响，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他大哥这种脾气是怎么能活这么久的，人在社会地位还不高的时候难免要臣服和忍受上位者的指令。他大哥这种脾气，反而更让人觉得是别人在忍受他。
吃的差不多了，他随口吩咐了叫侍女收拾一下，就到隔壁去了，只见桌上放着一份原封不动的早饭，那不就是他大哥刚刚端出去的吗…
秦言猜到了一点，“大哥。”
“你说的对，我根本不能忍受。”
秦楚道。
要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太难了。
“你可以离开。”
秦言叹了一声道。
秦楚摇头，“我不走，我不放心大人一个人。”
“你这样，跟折磨自己有什么区别。”
秦言道。
“这就是我的命罢。”
秦楚不是没有想过，他曾经跟随天子的时候只是不得已为之，遇到苏绾绾的时候就好像有个人突然点醒了他，让他知道他真正可以为之效命的人是谁。
这在他漫长的找不到方向的人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但是他却爱上了他的主人，这却是一个劫。
秦言不能说完全不明白，人总有跨不过一个坎的时候，明明强大到已经跨越了那么多的生死，却仍然在人生一件事情上怎么都想不开。
除了解释是命，还能怎么说呢。
“怎么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呢？”
秦楚自嘲道。
怎么他年长这么多，却不能呢。
秦言笑了笑，在弱肉强食的人间摸爬滚打，就得没心没肺，不然怎么活下去。他秦言只要自己想要的，活着固然难，死了却一定不甘心。
何况命运的事情很难说，今天倒霉了，明天说不定就有个礼物送上来。祸兮福所倚，人的际遇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这是天赋。”
他大哥就是被感情困住了，不然也不会徒增悲伤。
“一起吃饭罢。”
秦楚自己都从昨天饿到了现在，本来想跟大人一起吃的。
秦言翻了个白眼。
秦楚做饭还可以，他父母去的早，为了照顾两个弟弟，他什么事情都要会。如今秦灵有出息了，秦言勉强活着。他扫了秦言一眼，这小子若不是大人保下来了，他还得想以后到了黄泉地下怎么向双亲交代。
秦言被他大哥看的发毛，逃似的走掉了。
秦楚苦笑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