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年:魏国灾异难接连而至。
二月,洛阳永宁寺的九层佛塔一场莫名大火中轰然坍塌,砖石崩裂之声震彻全城,烟灰弥漫三日不散,百姓皆私语“佛塔焚,国运尽啊”。
三月,并州三级寺南门遭火劫,烈焰尚未熄灭,瀛州城内的大火已吞噬半城民居,流民扶老携幼,哭声震野。
六月,徐州地震猝发,地面开裂如巨口,房屋倾颓之声不绝于耳;
同时,相州则遭遇罕见狂风,自西向呼啸而来,力道之猛竟能掀翻民宅屋顶、折断合抱大树,街巷中散落着破碎的梁柱与哀嚎的百姓。
七月,凉州地震更甚,沉闷的轰鸣从地底传来,震得城墙摇摇欲坠,城门轰然崩塌。
灾祸未止,瘟疫又来。
京城邺城忽然爆发恶疾,染病者初起高热不退,继而皮肤生出红斑,呼吸日渐急促,不出三日便一命呜呼。连宫中也有宦官染病,人心惶惶。
皇宫殿内,孝武帝元修面色惨白如纸,龙椅扶手被他握得微微发颤。
“陛下,瘟疫来势汹汹,尚无对症之法!”吏部尚书躬身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城外百姓争相逃亡洛阳,若任由蔓延,邺城恐成空城!”
大臣们束手无策,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元修猛地起身,眼中闪过孤注一掷:“传朕旨意!召护国神医张凡即刻进宫!”
张凡接旨时,已经嗅到东魏的结束。
张凡一袭青衫,踏入大殿,见君臣皆面带凝重,直言道:“陛下,臣已探知疫源,乃是湿热毒邪郁结,兼之流民杂处导致传播,三日之内必能缓解蔓延。”
元修龙颜大悦,当即封张凡为瘟疫防控总指挥,许以便宜行事之权,调集尚药局、侍御师,药监等所有人力物力听其调。
“谢陛下!臣定不辱使命!”张凡躬身谢恩,转身离去。
刚出宫门,张凡的灵识便扫见孝武帝元修从后宫密道仓皇而出,亲信簇拥着快马,扬尘向洛阳方向疾驰。
“北魏真要改东魏了。”张凡站在街头,看着元修低声自语。
身旁的陆修静神识铺开,“你说北魏改东魏?江山易主了?”看见孝武帝逃窜的身影,疑惑的问。
“姓元的依旧是魏国天子,只是换了个傀儡罢了。不过快易主了!”张凡脚步未停,向疫区走去,“元修借瘟疫作掩护逃去洛阳,是想联合宇文泰对付高欢,可高欢的眼线早已遍布邺城,他这一逃,恰好给了高欢废帝的借口。”
“这元修倒也算聪明,借瘟疫打掩护。”陆修静咂舌,“邺城内高欢的人发现他了,肯定会急忙上报。”
“等高欢收到消息,元修早已抵达洛阳。”张凡淡淡道,目光已落在城外瘟疫地方。
临时搭建的草棚内挤满了染病百姓,呻吟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张凡灵识一扫,便摸清疫症根源:疫毒潜伏时毫无症状,一旦发作便迅猛异常,需清热排毒与扶正固本兼顾。
当即配伍方剂——金银花、连翘、板蓝根清热泻火,丹参活血化瘀通滞,黄芪、白术益气固表,取名“抗疫汤”,令尚药局即刻大规模熬制,又组织医术人才分棚诊治,亲自为重症患者施针排毒。
然而疫毒传染性极强,“抗疫汤”虽能降低死亡率,却难阻潜伏者传播。
“必须从源头切断感染。”张凡心念一动,取出瓷瓶采集患者体内疫毒,以修仙者的灵力精准减毒……既保留其刺激人体产生抗体的抗原性,又彻底去除致病性。
三日后,首批疫苗研制成功,他亲自试种确认安全,随即组织人手在全城设接种点,同时下令封锁疫区,凡出入者必验体温、勤消杀,流民一律集中安置观察。
就在张凡全力抗疫之际,洛阳方向已战火初燃。
孝武帝抵达洛阳后,急召宇文泰派军接应,又派斛斯椿在河桥布防,妄图阻挡高欢大军。
高欢以“清君侧”为名,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强渡黄河时,孝武帝的军队毫无斗志,一触即溃。
斛斯椿带着残部西逃,洛阳城无人破守护,元修只得再次弃城,率数千亲信狼狈西奔,投奔关陇的宇文泰。
高欢兵不血刃进入洛阳,掌控北魏中枢,随即决定立年仅11岁的元善见为帝,为绝后患,又下令数十万百姓、士族被强行迁都邺城……,沿途哭声震天,死者不计其数。
两个月后,邺城瘟疫彻底平息,百姓沿街跪拜,将张凡奉为“瘟疫克星”
“张神医……”
“张神医就是魏国护国神医啊。”
整个邺城百姓欢呼起来。
张凡立身街头,周身功德金光汇聚,顺利突破金丹;
陆修静也吸纳了足够功德,望着张凡道:“我该回天极大陆渡劫了,我们天极大陆见。”
“祝你好运,渡劫成功。”张凡送别。
“伯祖,你要走吗?”尔朱婉捏着衣袖,眼中满是不舍。
张凡温声道:“我曾答应梁武帝萧衍炼丹,如今三年,该去兑现承诺了。”
“还会回来吗?”
“等这乱世稍定,我自会回来,再来当这尚药典御,护一方百姓平安。”说罢,他转身离去,青衫身影消失在通往大梁国方向而去。
此时的高欢,正派遣窦泰、高敖曹率五万大军西进,直指潼关,欲一举消灭宇文泰势力。
宇文泰以三万关陇军驻守潼关,凭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坚守不出,同时派轻骑迂回敌后,骚扰粮道。
高欢军久攻不下,补给断绝,只得无奈撤军。
十二月,宇文泰见孝武帝元修桀骜难驯,恐日后生乱,末一天派人毒杀了元修,另立元宝炬为西魏文帝;
高欢则在邺城正式拥立元善见为东魏孝静帝,改元天平。
北魏王朝历经148年,正式分裂为东西二魏。
此时大梁皇宫的紫宸殿内,檀香袅袅,梁武帝萧衍手捧那本《五行诀》,目光里满是赞叹。
“四季轮转,各有其序。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是天道,亦是人道。”张凡立于殿中,“五脏对应四季,
肝主春生,需疏泄而不郁结;
心主夏长,需温煦而不躁烈;
肺主秋收,需清肃而不压抑;
肾主冬藏,需内敛而不耗散。
治国如养生,君主当顺天时、因地利、应人和,不违节律,方能国泰民安。”
萧衍眼中精光闪烁:“先生此言,字字珠玑!朕半生礼佛,只求苍生安宁,今日听先生讲五行之道,才知治国与养生,竟是同宗同源。”
将《五行诀》郑重放在御案上,笑道,“万石粮食的债,就此一笔勾销。先生这份大礼,胜过江南千顷良田。”
张凡躬身谢恩“债务,终于了结。”心中松了一口气。
“先生医术通神,又深谙天地大道,不如留在大梁,任尚药典御之职?
朕愿许你自由出入宫禁之权,赏你黄金百两、宅邸一座,你可随意调配尚药局人手,造福我大梁百姓。”
“谢陛下厚爱。”张凡声音坚定,“我志在游历四方,看遍北辰大陆的风土人情,尝遍世间百草,悟透天地间的医道与道途。大梁的安稳,自有陛下与贤臣守护。”
“是朕强求了。非宫墙所能束缚。”他沉吟片刻,招手唤来内侍,“取朕的御赐金牌来。”
片刻后,一枚鎏金令牌被捧到殿中,上面刻着“梁武御赐,通行无阻”八个大字。
萧衍将令牌递到张凡手中:“持此牌,可畅行大梁各州郡,无人敢阻。”
“谢陛下成全。”张凡接过令牌,再次躬身,转身离开大殿。
萧衍望着张凡消失,低头看着那本《五行诀》,喃喃自语:“此等人物,不属朝堂,当属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