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靖王府的书房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萧念安扒着门框,死活不肯踏进太傅的授课房间,小脸皱成一团:“爹!太傅昨天罚我抄十遍《论语》,我手都酸了,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我想跟你去马场骑马!”
萧景渊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单手叉腰站在门口,板着脸故作严肃,眼底却藏着憋不住的笑意:“胡闹!太傅是帝师,你敢逃学?仔细我罚你去扎马步!”嘴上说着狠话,脚下却没动,反而悄悄给儿子使了个眼色——那是父子俩约定好的“求救信号”。
沈知意端着早膳走进来,一眼就看穿了这对沙雕父子的把戏,放下托盘笑道:“萧景渊,你少跟着起哄!念安,赶紧进去上课,昨天你偷偷把太傅的茶杯换成醋水,还没跟你算账呢!”
萧念安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地看向萧景渊,后者立刻收起笑意,清了清嗓子:“咳咳,为师……为父也是为你好,太傅的学问深,你多学学,将来才能……”话没说完,就被沈知意一个眼刀瞪回去,“将来才能像你一样,被媳妇管得服服帖帖?”
书房里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萧念安的咯咯笑声。萧景渊耳根微红,伸手拎起儿子的后领,把他扔进书房:“上课!放学再跟你算账!”转身却冲沈知意挤眉弄眼,“夫人,醋水是我教他换的,太傅总说我教子无方,也该让他尝尝苦头。”
沈知意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你们父子俩真是一对活宝,迟早把太傅气出病来。”
晌午时分,太傅的侍童匆匆跑来,脸色涨红:“王爷!王妃!世子……世子把太傅的胡子编成小辫子了!”
萧景渊刚端起茶杯,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沈知意扶额叹气,推着他往书房走:“快去看看吧,再晚太傅就要进宫告状了!”
赶到书房时,只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哦不,是吹“小辫子”瞪眼,萧念安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根红绳,一脸无辜:“太傅,您的胡子太长了,散着不好看,我给您编个辫子,跟我娘的发辫一样好看!”
太傅指着他,手抖得厉害:“你……你这顽劣小儿!萧景渊!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萧景渊强忍着笑,上前给太傅行了一礼:“太傅息怒,念安年幼不懂事,我替他给您赔罪。”说着,偷偷给萧念安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太傅道歉?”
萧念安立刻耷拉着脑袋:“太傅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给您编个双马尾,更好看。”
太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萧景渊连忙扶住他,转头瞪着儿子,眼底却满是笑意:“你这臭小子,还敢顶嘴!”
晚上回房,沈知意罚父子俩跪在搓衣板上反省。萧念安偷偷扯了扯萧景渊的袖子:“爹,你说太傅会不会真的告到舅舅那里去?”
萧景渊压低声音:“怕什么?你舅舅小时候还偷过太后的点心呢,比你皮多了。再说,你娘舍不得真罚我们,顶多跪半个时辰。”
话音刚落,沈知意端着水果走进来,挑眉道:“听见了?再加半个时辰!还有你萧景渊,教儿子捉弄太傅,你这个当爹的也该好好反省!”
萧景渊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夫人英明,夫人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念安是被我带坏的。”说着,偷偷掐了儿子一把,“快跟你娘认错。”
萧念安立刻配合:“娘!我错了!都是爹教我的,他还说太傅的胡子像山羊须,编辫子最好看了!”
沈知意被这对父子逗笑,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下次再胡闹,真罚你们抄一百遍《论语》。”
父子俩如蒙大赦,一溜烟站起来。萧景渊抱起萧念安,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臭小子,出卖爹倒是挺快。”
萧念安嚼着葡萄,嘿嘿笑:“爹,明天我们要不要给太傅的茶杯里加点蜂蜜?他总说嘴里苦,说不定会喜欢。”
萧景渊眼睛一亮:“好主意!不过得做得隐蔽点,别再被发现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父子俩凑在一起密谋的身影上,沈知意靠在门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这对沙雕父子,怕是要把太傅折腾得够呛,不过这热热闹闹的日常,倒也成了靖王府最温暖的风景。
第二日一早,太傅走进书房,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蜂蜜茶,愣了愣。萧念安凑上前,一脸乖巧:“太傅,您尝尝,这是我和爹特意给您泡的蜂蜜茶,润肺止咳。”
太傅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又看看一旁憋着笑的萧景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你们父子俩啊……真是一对活宝!”
书房里传来太傅无奈的笑声,夹杂着萧念安的嬉闹声,还有萧景渊假装严肃的咳嗽声,晨光透过窗棂,将这温馨又沙雕的一幕,定格成最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