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易词和余止拖着昏迷的武岩,沿着狭窄肮脏的通风管道,艰难地爬行了不知多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逃离了已成修罗场的矿坑。林珂安排接应的人员及时赶到,将他们秘密送回了“深渊”。
武岩伤势极重,多处内脏受损,能量侵蚀入体,陷入了深度昏迷。医疗团队(是武岩秘密建立的、不受“皞”影响的私人医疗资源)进行了紧急抢救,情况暂时稳定,但能否醒来,还是未知数。
“深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颜易词身上也有多处轻伤,精神透支,但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处理叛徒事件。
关押室内,苏婉清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看到颜易词进来,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无声滑落。
“颜总……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想……”她哽咽着,无法成言。
颜易词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但也有一丝理解。在“皞”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面前,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和余止那样坚定。
“你母亲的事,我们会想办法。”颜易词开口,声音沙哑却平静,“但你的行为,差点导致武岩牺牲,让整个团队陷入万劫不复。”
苏婉清痛哭失声:“我知道……我罪该万死……颜总,你处罚我吧……怎么都行……”
颜易词沉默了片刻。如何处理苏婉清,是个难题。处决她?她并非主动背叛,而是被胁迫。原谅她?团队的纪律和信任如何维系?武岩的重伤又如何交代?
“你的过错,无法轻易抹去。”颜易词最终说道,“但从即刻起,你被剥夺团队一切权限,隔离审查。在你母亲的事情查明并解决之前,你不得离开指定区域。你的未来,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和我们能否救出你的母亲。”
这既是对她的惩罚,也给了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更是基于现实考虑的决策——直接处理掉她,可能会激怒对方,危及她母亲的生命。
苏婉清愣住了,她没想到颜易词还会给她机会。她用力磕头,泣不成声:“谢谢……谢谢颜总……我一定……一定……”
处理完苏婉清,颜易词走出关押室,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林珂和灵魂体依旧黯淡的余止。
林珂眼中带着血丝,既有对苏婉清的愤怒,也有对武岩的担忧。余止则相对平静,但眼神深邃。
“我们低估了‘皞’的卑劣。”林珂咬牙道。
“它也低估了我们的韧性。”颜易词拍了拍他的肩膀,“武岩不会白受伤,苏婉清的背叛也不会白发生。这笔账,我们记下了。”
他看向余止:“能感知到她母亲的位置吗?”
余止摇了摇头:“距离太远,对方肯定有屏蔽。需要更精确的线索。”
“林珂,动用所有资源,查找苏婉清母亲的下落。”
“余止,你尽快恢复,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在我恢复之前,‘深渊’由林珂暂代指挥。”
命令下达,团队在经历了背叛的重创后,再次开始艰难地凝聚和运转。只是这一次,所有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名为“忠诚的代价”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