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修

盗修第3章：噬灵宗遗址（2/2）

　　不知过了多久，刘进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悬崖边，身旁是那棵仙灵木。树上的仙灵果已经不见，但枝叶依旧散发着霞光。

　　他坐起身，检查自身状态，被吓了一跳：修为萌蘖十期巅峰，王玉品质庚等，经脉强度提升了一倍，神魂也因吞噬了红山道人的部分神魂碎片而大幅增强，《炼神诀》突破到第二层中期。

　　但右臂的黑色经络已经蔓延到锁骨，胸口也有几道细微的黑线。而丹田内，除了暗金色的王玉，还多了一团七彩的能量光球——那是仙灵果的精华，正在缓慢释放能量，温养他的身体。

　　“我……没死？”刘进茫然四顾，看到了悬崖下方奔腾的仙帝江，以及江边红山道人遗留的几件物品——储物袋、一件血色披风、还有那九面已经黯淡的阵旗。

　　他回忆起昏迷前的那一幕：黑色石头失控，吞噬了红山道人，然后仙灵果自动飞来……

　　“是仙灵果救了我。”刘进心中明了。若非仙灵果的中和之力，他要么被黑色石头彻底侵蚀，要么被暴涨的修为撑爆。

　　他走到红山道人的遗物前，捡起储物袋。神识探入，空间比万归元的储物戒大了三倍，里面堆满了各种宝物：灵石如山，至少有五千上品灵石；丹药上百瓶，大多是玄阶以上；法器二十多件，最显眼的是一柄血色长刀，散发着浓烈的煞气，品阶至少是地阶下品。

　　此外，还有大量功法秘籍、阵法材料、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刘进甚至找到了一本《血煞魔功》的完整传承，从萌蘖篇到蓊郁篇，还有红山道人的修炼心得。

　　但最让刘进在意的是，储物袋中有一块暗红色的令牌，正面刻着“血神教”三个字，背面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图案。

　　“血神教……新生区三大邪教之一。”刘进神色凝重。红山道人竟是血神教的长老，难怪行事如此狠辣。

　　他将所有东西收好，包括那九面阵旗——虽然受损，但修复后仍是强大的阵法法宝。

　　然后，他看向仙帝江。

　　红山道人的尸体已经被江水吞噬，但刘进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蓊郁期老怪，就这么死了？虽然是被深渊之母的碎片吞噬，但血神教长老，岂会没有保命手段？

　　就在他思索时，仙帝江的江水突然剧烈翻腾！

　　江心处，一个巨大的漩涡形成，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座漆黑的石碑。碑高十丈，表面刻满血红色的符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血神碑……”刘进认出此物。这是血神教的传承圣物之一，能储存教徒的一缕分魂。本体死亡后，分魂可借助血神碑重塑肉身，相当于多一条命。

　　果然，石碑表面的血色符文开始蠕动，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正是红山道人的模样！

　　“小杂种……毁我肉身……此仇不共戴天……”红山道人的分魂发出怨毒的嘶吼，“等着吧……老夫的本体已经感应到此地变故……血神教的高手正在赶来……你逃不掉的……”

　　刘进心中一沉。蓊郁期修士的本体，至少是蓊郁中期甚至后期，他现在连舒展期都不是，如何对抗？

　　必须立刻离开！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要走。但红山道人的分魂突然爆发，化作一道血光射向刘进！这是分魂的最后一击，燃烧所有力量，要在他身上种下“血神印记”，方便本体追踪。

　　刘进想要闪避，但血光太快，眼看就要命中。

　　就在这时，怀中黑色石头再次震动，一道紫黑色光束射出，与血光碰撞。两股力量相互湮灭，但血光中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血线，穿透了紫黑色光束，没入刘进的左臂。

　　刘进感到左臂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皮肤上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色骷髅印记，正缓缓渗入皮下，消失不见。

　　“血神印记……”刘进脸色难看。被种下此印记，无论逃到哪里，血神教的人都能追踪到他。

　　“哈哈哈哈……跑吧……尽情地跑吧……”红山道人的分魂发出最后的大笑，随后彻底消散。血神碑也沉入江底，消失不见。

　　刘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然后想办法消除印记。

　　他看向仙帝江，又看向对岸。江面宽达千丈，江水凶险，无法飞渡——仙帝江上空有禁空阵法，舒展期以下无法飞行。

　　唯一的办法是渡江。

　　刘进从红山道人的储物袋中找出一艘巴掌大小的黑色木船——这是“渡厄舟”，地阶下品法器，专门用于渡过凶险江河。注入灵力后，木船迎风便长，化作三丈长的黑色舟船，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防御符文。

　　刘进跳上渡厄舟，灵力催动，木船缓缓驶向对岸。

　　仙帝江果然凶险。船刚驶出十丈，江中突然涌起无数暗红色的水鬼，张牙舞爪地扑向渡厄舟。这些水鬼是死在江中的修士怨魂所化，被帝江煞气侵蚀，凶厉无比。

　　渡厄舟的防御阵法自动激发，形成一层淡黑色的光罩。水鬼撞在光罩上，发出凄厉的尖叫，被阵法之力震散。但水鬼数量太多，前赴后继，光罩剧烈波动，随时可能破碎。

　　刘进一边维持渡厄舟，一边思索对策。硬闯不是办法，他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

　　他想起红山道人的记忆碎片——通过黑色石头吞噬，他获得了红山道人的部分记忆，虽然残缺不全，但有一些关于仙帝江的信息。

　　“仙帝江中的水鬼，最怕‘净魂光’……”刘进脑海中闪过这个信息。

　　净魂光是一种净化类法术，需要光属性灵力才能施展。他不是光灵根，但金色光晕具有包容万物的特性，或许可以模拟。

　　刘进盘膝坐下，运转《万化归元诀》，尝试引导金色光晕中的净化之力。金色纹路在体表浮现，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他双手结印，按照记忆中的法术路线运转灵力。渐渐地，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团淡金色的光球，散发出温暖祥和的气息——虽然不是真正的净魂光，但效果相似。

　　“去！”

　　刘进将光球抛向空中，光球炸开，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洒落。光点落在水鬼身上，水鬼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冒出青烟，纷纷沉入江底。

　　渡厄舟周围的压力大减，刘进趁机全力催动，木船如离弦之箭，冲向对岸。

　　半刻钟后，渡厄舟靠岸。刘进收起木船，踏上对岸的土地。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树木高大，植被茂密，与断崖壁的荒凉截然不同。空气中灵气浓郁，但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危险气息。

　　刘进知道，自己已经进入试炼界核心区域的边缘地带。这里妖兽横行，危机四伏，但也是机缘遍地。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应对血神教的追杀，同时寻找消除血神印记的方法。

　　首先，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消化此次的收获，稳固暴涨的修为。

　　刘进选了一个方向，准备深入森林。但刚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脸色微变。

　　森林深处，传来打斗声和女子的呼救声。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哭腔，令人怜惜。

　　刘进眉头微皱。在这试炼界核心区域，突然出现一个求救的女子，未免太巧合了。而且，从声音判断，对方修为不高，最多萌蘖中期，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陷阱？

　　很有可能。但他神识扫过，方圆百丈内确实只有一个女子，气息微弱，似乎受了重伤。

　　“见死不救，有违本心。”刘进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但他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右手悄然握住一柄从红山道人储物袋中找到的短剑——地阶下品“血影匕”，锋利无比，且附带“破甲”特效。

　　他收敛气息，施展刘灵儿那残缺的敛息秘术，悄无声息地向声音来源靠近。

　　穿过一片灌木丛，刘进看到了求救者。

　　那是一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容貌清秀可人，此刻正跌坐在地上，左脚脚踝被一根暗紫色的藤蔓缠住，藤蔓上布满倒刺，深深嵌入皮肉，鲜血直流。少女脸色苍白，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更让刘进在意的是，少女腰间挂着一枚青色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药”字——那是“药王谷”的标识。药王谷是新生区三大宗门之一，以炼丹闻名，实力不弱于青阳宗。

　　“姑娘，你没事吧？”刘进没有贸然上前，站在三丈外问道。

　　少女看到刘进，眼中闪过惊喜：“道友救命！我被这‘噬血藤’缠住了，挣脱不开，它还一直在吸我的血……”

　　她说着，眼泪汪汪，让人心疼。

　　刘进仔细观察那根藤蔓，确实是噬血藤，一种二阶妖植，喜欢吸食生灵血液，但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修士。而且，这藤蔓缠绕的方式有些蹊跷——不像是自然生长，倒像是被人布置的。

　　“姑娘是药王谷弟子？怎么会独自在此？”刘进问道。

　　“我是药王谷外门弟子柳如烟，跟随师兄师姐来试炼界采药，结果遭遇妖兽袭击，走散了……”柳如烟啜泣道，“我慌乱中逃到这里，不小心踩到了噬血藤……道友，求求你救我，我储物袋里有丹药，可以给你报酬……”

　　刘进心中冷笑。这番说辞漏洞百出：药王谷外门弟子，最多萌蘖初期，怎么可能深入试炼界核心区域采药？就算真的走散，也该往外围逃，怎么会往更危险的深处跑？

　　而且，柳如烟虽然装作虚弱，但刘进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呼吸节奏平稳，体内灵力运转流畅，根本不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这绝对是个陷阱。

　　但刘进没有戳破，而是装作相信的样子：“原来如此。姑娘别急，我来救你。”

　　他缓步上前，右手藏在袖中，紧握血影匕。左手掐诀，一道风刃射出，斩向噬血藤。

　　“不要！”柳如烟突然惊呼。

　　但已经晚了。风刃斩中藤蔓的瞬间，藤蔓猛地收缩，将柳如烟整个人拽向森林深处！同时，地面剧烈震动，数十根同样的噬血藤破土而出，如毒蛇般卷向刘进！

　　“果然有埋伏！”刘进早有准备，身形急退，血影匕挥舞，斩断几根近身的藤蔓。但藤蔓数量太多，且坚韧异常，血影匕也只能斩断小指粗的细藤，主藤毫发无损。

　　更麻烦的是，藤蔓的断口处喷出暗紫色的毒雾，迅速弥漫开来。刘进屏住呼吸，但毒雾竟能通过皮肤渗透，他感到一阵眩晕，灵力运转迟滞。

　　“嘿嘿嘿……又一条鱼儿上钩了。”森林深处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三个身穿黑袍的修士从树后走出，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修为萌蘖九期，另外两人是萌蘖八期。他们胸口绣着一个狰狞的鬼头——是“阴鬼宗”的人，新生区另一个邪道宗门。

　　柳如烟此刻已经站起，脚踝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走到独眼大汉身边，脸上哪有半点可怜，只有冷漠和嘲弄：“大哥，这小子警惕性挺高，但终究还是上当了。”

　　独眼大汉打量着刘进，眼中闪过贪婪：“萌蘖十期巅峰？修为不错，气血旺盛，正好用来喂养我的‘噬血藤王’。小子，乖乖束手就擒，老子给你个痛快。”

　　刘进心中快速计算：对方一个萌蘖九期，两个萌蘖八期，还有一个伪装成萌蘖中期的柳如烟——实际修为至少萌蘖七期。硬拼的话，他虽有胜算，但消耗会很大，而且可能惊动其他危险。

　　最好的办法是速战速决。

　　他没有废话，直接动手。

　　金色光晕全力爆发，血影匕上覆盖一层暗金色的光芒，锋利度暴涨！刘进身形如电，施展《游龙步》冲向独眼大汉——擒贼先擒王！

　　“找死！”独眼大汉狞笑，手中多了一根白骨鞭，鞭身由一节节脊椎骨连接而成，鞭梢是一个骷髅头。他挥鞭横扫，骷髅头张开大嘴，喷出绿色鬼火。

　　同时，另外两个阴鬼宗弟子也出手了：一人祭出一面招魂幡，无数怨魂涌出；另一人抛出一把黑色铁砂，铁砂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嗡嗡作响。

　　柳如烟则退到后方，双手结印，地面再次冒出数十根噬血藤，从四面八方包围刘进。

　　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刘进不闪不避，眼中闪过暗金色的光芒。

　　“万化归元——吞！”

　　黑色石头的力量被引动，虽然不敢全力催动——怕加深侵蚀——但调动一丝力量还是可以的。一个微型的吞噬漩涡在他身前形成，将袭来的鬼火、怨魂、毒虫全部吸入！

　　独眼大汉脸色大变：“这是什么功法？！”

　　刘进没有回答，血影匕已至眼前！独眼大汉急忙挥鞭格挡，但血影匕上的暗金色光芒直接斩断了白骨鞭，去势不减，刺向他的咽喉！

　　“铛！”

　　千钧一发之际，独眼大汉胸口的一块护心镜自动激发，形成一面骨盾，挡住了血影匕。但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飞数丈，嘴角溢血。

　　刘进正要追击，脚下突然一紧——一根粗壮的噬血藤缠住了他的右脚，藤上的倒刺刺入皮肉，疯狂吸血。

　　“得手了！”柳如烟眼中闪过喜色。

　　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刘进的右腿，那些黑色经络突然蠕动，紫黑色的液体渗出，顺着藤蔓倒流回去！噬血藤如同被泼了硫酸，瞬间枯萎、腐烂，化作一滩黑水！

　　“啊！”柳如烟发出一声惨叫，喷出一口血——那根噬血藤与她心神相连，被毁后遭到反噬。

　　独眼大汉见状，知道踢到铁板了，转身就逃：“撤！”

　　另外两个阴鬼宗弟子也慌忙逃窜。

　　刘进岂会让他们逃走？他左手掐诀，三张“冰封符”激活，寒气弥漫，地面结冰，延缓了三人的速度。同时，血影匕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血光，从独眼大汉后心贯入，前胸穿出！

　　独眼大汉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另外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逃窜。刘进没有追，而是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脸色惨白，跪倒在地：“道友饶命！我是被逼的！阴鬼宗抓了我的家人，强迫我帮他们设陷阱……求道友饶我一命，我愿意为奴为婢……”

　　她一边哭诉，一边悄悄伸手入怀，摸向一枚黑色玉符——那是求救信号，一旦捏碎，附近的阴鬼宗高手就会赶来。

　　但刘进比她更快。

　　血影匕飞回手中，刘进身影一闪，出现在柳如烟面前，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别动。”

　　柳如烟动作僵住，眼中闪过绝望。

　　“我问，你答。有一句假话，死。”刘进声音冰冷。

　　“是是是，道友请问，我什么都说！”柳如烟连忙道。

　　“你们在这里设陷阱多久了？抓了多少人？”

　　“三……三天，抓了五个修士，都……都喂给噬血藤了。”柳如烟颤抖道。

　　“阴鬼宗来了多少人？有什么目的？”

　　“来了二十多人，带队的是‘鬼手长老’，舒展中期修为。目的是……是寻找‘噬灵宗遗址’，据说遗址中有突破蓊郁的机缘。”

　　噬灵宗遗址！刘进心中一动，这不正是他要去的地方吗？

　　“遗址在什么位置？”刘进追问。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但听说在‘鬼哭岭’附近，那里有一处天然迷阵，只有持有‘噬灵宗信物’的人才能进入。鬼手长老手上好像有一块残破的信物。”

　　噬灵宗信物？刘进想起自己那块黑色石头——深渊之眼，或许就是信物之一？

　　“最后一个问题，”刘进盯着柳如烟的眼睛，“你真的是药王谷弟子吗？”

　　柳如烟眼神闪烁：“是……是的……”

　　“说谎。”刘进手中匕首微微用力，柳如烟的脖颈渗出血珠。

　　“我说我说！”柳如烟哭道，“我不是药王谷弟子，这玉佩是从一个药王谷弟子尸体上捡的……我原本是散修，被阴鬼宗抓住，为了活命才帮他们做事……”

　　刘进沉默片刻，收回了匕首。

　　柳如烟愣住：“道友……不杀我？”

　　“我不杀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刘进转身，“你走吧。但若再让我遇到你害人，必取你性命。”

　　柳如烟呆呆地看着刘进的背影，突然喊道：“道友留步！”

　　刘进停下，但没有回头。

　　“道友，鬼手长老心狠手辣，你杀了他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鬼哭岭，避开阴鬼宗的搜索。我……我带你去，算是报答不杀之恩。”柳如烟低声道。

　　刘进转身，看着她的眼睛。柳如烟眼神清澈，带着真诚。

　　“带路。”刘进最终点头。

　　多一个向导，总比自己在陌生的核心区域乱闯要好。至于柳如烟是否真心悔过……他自有判断。

　　柳如烟松了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地图：“这是我从阴鬼宗弟子身上偷来的，标记了核心区域的部分地形和危险区域。鬼哭岭在这里，而小路在这里……”

　　她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的虚线。

　　刘进接过地图，仔细查看。地图虽然简陋，但标注了几个重要地点：鬼哭岭、噬灵宗遗址疑似位置、仙帝江、还有一处名为“幻月湖”的地方。

　　“幻月湖是什么地方？”刘进问道。

　　“听说那里有‘月华露’产出，是炼制高阶丹药的珍稀材料。但湖中有三阶妖兽‘幻月水母’，非常危险。”柳如烟解释道。

　　刘进将地图收好：“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向森林深处走去。

　　柳如烟对地形很熟悉，带着刘进避开了一些妖兽巢穴和危险区域。路上，她主动说话，试图拉近距离：

　　“道友，我叫柳如烟，你叫什么名字？”

　　“刘进。”

　　“刘道友是哪个宗门的？修为好高啊，比我见过的所有萌蘖期修士都强。”

　　“散修。”

　　“散修能有如此修为，刘道友定是天赋异禀。对了，刘道友去噬灵宗遗址，也是为了寻找突破机缘吗？”

　　刘进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左侧的密林：“有人来了。”

　　柳如烟脸色一变，急忙收敛气息，躲到一棵树后。

　　刘进也隐入阴影，神识探出。果然，百丈外有一队修士正在快速接近，人数五个，修为都不低，最低萌蘖七期，最高萌蘖九期巅峰。从服饰看，不是阴鬼宗的人，而是……青阳宗！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袍的年轻女子，容貌秀美，气质冷冽，背负双剑，修为萌蘖九期巅峰。她身边跟着四个青阳宗弟子，三男一女。

　　“柳师姐，这里就是鬼哭岭外围了。再往前三十里，就是天然迷阵的范围。”一个男弟子说道。

　　被称为柳师姐的女子点头：“大家小心，鬼哭岭不仅有迷阵，还有阴鬼宗的人在活动。遇到敌人，格杀勿论。”

　　“是！”

　　五人继续前进，方向正好是刘进和柳如烟藏身的位置。

　　刘进眉头微皱。青阳宗的人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噬灵宗遗址。而且，从他们的对话看，青阳宗和阴鬼宗是敌对关系。

　　若是平时，刘进会避开，但现在他需要尽快赶到噬灵宗遗址，寻找控制眼石的方法，没时间绕路。

　　而且，青阳宗是正道宗门，或许可以合作？但想到凌风对深渊之眼的警惕，刘进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他思索时，青阳宗的人已经走到近前。

　　突然，那个柳师姐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向刘进藏身的阴影：“谁在那里？出来！”

　　被发现了！

　　刘进心中一凛。这女子的神识感知竟然如此敏锐，他施展了敛息秘术，还是被发现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面对。刘进从阴影中走出，柳如烟也战战兢兢地跟了出来。

　　看到两人，青阳宗弟子立刻戒备，法器出鞘。

　　柳师姐打量着刘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之前在试炼碑外见过的散修？我记得你只有萌蘖五期修为，怎么……”

　　她突然脸色一变：“你隐藏了修为！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进平静道：“散修刘进，确实隐藏了修为，只是为了自保，并无恶意。”

　　“萌蘖十期巅峰的散修？”柳师姐明显不信，“说吧，你是哪个势力的探子？阴鬼宗？还是玄阴教？”

　　“都不是。”刘进摇头，“我确实是散修，来此只是为了寻找一些机缘。”

　　“机缘？”柳师姐冷笑，“散修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萌蘖十期巅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说，你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刘进心中无奈。这就是修为暴涨的弊端——一个年轻散修拥有如此修为，任谁都会怀疑。

　　他正想解释，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啸！

　　“是阴鬼宗的信号！”一个青阳宗弟子惊呼。

　　柳师姐脸色一沉：“先拿下这两人，等会儿再审问！”

　　她率先出手，背后双剑出鞘，化作两道青色剑光，一左一右斩向刘进！

　　刘进叹了口气，知道解释不清了。他侧身避开剑光，血影匕在手，迎向柳师姐。

　　既然要打，那就打吧。

　　正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在青阳宗精英弟子面前，究竟如何。

　　鬼哭岭外围，战斗一触即发。

　　而森林深处，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缓缓睁开，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那是鬼哭岭的土著——怨魂、尸鬼、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传说与骸骨的棋局，已在雾中落子。而古宗门的铜门，才被风声推开第一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