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那条消息还在闪。
“你以为他真的听进去了？”
苏清颜盯着那行字，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两秒，直接按灭了手机。她抬头看了看会议室门口，陆执衍已经走了进去，背影挺直，步伐沉稳。
她没多想，快步跟上。
晚宴是项目落成后的庆功宴，地点定在城西的国际会议中心。车队出发时天还没黑透，车窗外的城市一盏盏亮起来。
她坐在副驾驶，后座是陆执衍。司机开了自动驾驶模式，保镖车紧随其后。
“你不用跟着。”陆执衍忽然开口。
“公司规定，首席助理需全程跟进高层行程。”她说得干脆。
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她，“刚才在会上，你很敢说。”
“事实摆在那儿，不说更危险。”
他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驶入高架隧道，灯光一格格闪过车内，忽明忽暗。
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货车横在路中央，车头歪斜，像是失控撞上护栏。司机猛踩刹车，车身剧烈晃动。
“坐稳！”司机大喊。
可话音未落，两侧车窗猛地被重物撞击！
玻璃裂开蛛网纹，下一秒，两个黑影破窗而入，刀光直逼后座！
“保护陆总！”司机拔枪，却被一人一脚踹开。
另一个杀手扑向后排，刀尖离陆执衍脖子只有几寸。
苏清颜脑子都没转，整个人往前一扑，挡在了陆执衍身前。
掌心发热。
白光从她手心溢出，轻轻擦过杀手手腕。
那人动作瞬间僵住，眼神发直，刀子“当啷”掉在座椅上。
就这一秒，车外传来破窗声，保镖冲了进来，迅速制服两人。
混乱中，一把掉落的刀被踢飞，划过苏清颜左臂。
衣袖撕裂，皮肤渗出血珠。
“清颜！”陆执衍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声音都变了调。
“我没事。”她低头看伤口，血不多，但火辣辣地疼。
他瞪着她，“谁让你挡前面的！”
“不挡你就要被捅了。”她皱眉。
他咬牙，一把扯下领带，压在她伤口上，“下次别这么傻。”
保镖确认现场安全，将杀手拖走。
车队紧急转向最近的医疗点。
临时包扎室里，陆执衍亲自给她消毒。
棉签蘸着药水碰上伤口时，她抽了口气。
“疼？”他停下。
“还行。”她看着他低着头认真处理的样子，有点愣。
这人平时连别人名字都懒得记全，现在却蹲在这儿，一手扶着她胳膊，一手拿着棉签，动作笨拙但小心。
“你身上……有股怪味。”她忽然说。
“什么？”
“不是你的味道。”她闭眼回想刚才接触杀手时的感觉，“那人……眼神不对，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陆执衍抬眼，“你是说，有人幕后指使？”
“不只是指使。”她摇头，“他是被人‘改’过的。情绪、痛觉，都被放大了，只剩杀意。”
他沉默片刻，“赵宇那边刚查到境外资金流入，但没想到会动手杀人。”
“这不是普通的报复。”她低声，“是有人想借他的手，激化你的傲慢。”
他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只是把手贴在吊坠上。
那枚空白信物又热了，表面金线流转，“执”字越来越清晰。
陆执衍看着她，“你还知道什么？”
“现在不能说。”她收回手，“但我能肯定，这事没完。”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说：“以后出门，必须跟我同车。”
“为什么？”
“因为你太爱往前面冲。”他站起身，语气硬，“我不想再看到你流血。”
她笑了，“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救了你？”
他转身要走，脚步顿了一下，“下次……别挡那么前。”
门关上。
她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绷带，指尖轻轻抚过。
吊坠还在发烫。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
她忽然觉得冷。
风吹进来，窗帘晃了一下。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楼顶，翅膀扫过霓虹灯牌，发出轻微的“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