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轶辉和刘思瑶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正放着综艺节目,程轶辉的目光却落在身边的妻子身上。
刘思瑶是96年的,今年24岁,比季冬梅小一岁,而程轶辉和林峰同岁,都是91年的,今年29岁。她身材小巧玲珑,身高刚过1.65米,留着一头长发,齐眉的厚刘海衬得脸庞格外秀气。身上穿着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双雪白的袜子,此刻正轻轻搭在程轶辉腿上。
“老公,正好放暑假了,你只有周末不飞,我也能在家好好陪陪你。”刘思瑶侧过脸,声音温温柔柔的。
程轶辉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媳妇,说实话,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幸福。”
刘思瑶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傻老公,我们都结婚一年了,你和前妻离婚的事儿,不就是因为婚宴上不能喝酒嘛,我都懂,也不在乎你之前离过婚。但我总在想,你当时那么做,真的妥当吗?她当时说不定只是没完全弄清你职业的特殊性,耍了点小性子,你直接走到离婚那一步,她该多伤心啊。”
程轶辉叹了口气,语气坚定:“没办法啊媳妇。她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就该了解我这行的规矩,开飞前48小时绝对不能沾酒。可她满脑子都是人情世故、面子这些,完全不考虑我的安全,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安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刘思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可你是飞行员,家庭稳定多重要啊。离婚又再婚,我和我爸妈不说什么,你爸妈也理解,但你现在当机长了,会不会有人背后说闲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北方航空公司,她跟我说过周立伟,从陆航转业后和许惠姐一直过得很和睦,他们的女儿萌萌,就在我同事冬梅负责的班里。你前妻是教育系统的,许惠姐也是,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这事儿传出去,我被议论几句没什么,就怕对你影响不好。”
程轶辉沉默了片刻,伸手将妻子揽进怀里:“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往后我好好飞,好好跟你过日子,时间长了,大家总会看到踏实的日子,比什么解释都管用。”
刘思瑶的语气里带了点急:“老公,我就是觉得这么解决问题太不妥当了。你和前妻离婚,俩月后就跟我结婚,你想过爸妈的感受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好受,儿子好不容易当上直升机机长,年薪三十万,房子车子都是全款,日子本该顺顺当当的,结果你把事情闹成这样。他们对着前亲家都抬不起头,总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儿子,只会走极端。”
程轶辉握住她的手:“媳妇,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了。咱们现在在一起,就得往稳了过,往前看。”
“可这也太不厚道了。”刘思瑶轻轻挣开手,“人家也是赌了青春陪你的,最后闹到法院。她让一审判决生效,真是不想跟你过了吗?说不定就是嘴硬,心里根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你却成了推手,这影响多不好。”
程轶辉看着她,伸手脱掉她脚上的白袜子,露出里面的肉色连裤丝袜,脚尖加固处隐约能看到圆润的脚趾。他轻轻揉着她的脚,又隔着丝袜在她脚心上亲了亲,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味道,却毫不在意:“媳妇,当时我真是急火攻心了。你能理解我,就比什么都强。”
“好啦,别亲了。”刘思瑶缩回脚,“我穿这种袜子,脚容易有味道,熏着你就不好了。”
“那也得亲。”程轶辉把她的脚重新拉回来,“你是我媳妇,我就得宠着。没把你照顾好,是我的错。你这白袜子,我一会儿就去洗了。”
刘思瑶赶紧摆手:“不洗不洗,咱们一起看看电视多好。晚上我给你洗晨跑穿的灰毛巾底袜,你那七八双轮着穿呢,够换的。听话啊,不然我可要哭了。”
程轶辉无奈地笑了:“行,听你的。”
“这才对嘛。”刘思瑶靠过来,“你和林峰是北方航空学院的同学,我和他媳妇冬梅是幼儿园同事,冬梅又跟许惠姐亲,周哥跟你们仨关系也好,再说我、冬梅、许惠姐都在教育系统,这圈子就这么大,事儿闹大了麻烦不断。听我的,低调处理,好好过日子。我的袜子先不洗,回头跟你的灰毛巾底袜一起洗就行。”
程轶辉搂住她,点了点头。电视里的画面还在流转,窗外的阳光渐渐柔和下来。
都汇府的家里,阁楼客厅里凉意融融。美的冷静星三匹变频方柜空调正安静地制冷,左右风叶呈90度展开,将清爽的风送向远处,周立伟和林峰在茶香里聊着天。
小卧室里却是另一番温馨景象。许惠和季冬梅陪着萌萌,三人穿着同款的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并排坐在床上,像三颗饱满的果子,透着可爱。
许惠从旁边的收纳盒里拿出八条小方巾,都是白底的,上面印着不同的小图案,每条大约25乘25厘米大小。她笑着说:“萌萌你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新小毛巾,用着可舒服了,不像以前的毛巾擦着有点硬。妈妈都洗干净了,来,咱们把它收起来。”
萌萌接过方巾,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床头的小抽屉里,仰起脸问:“妈妈,我已经有好几条小毛巾了,为什么还要买新的呀?”
“以前的那种小方巾洗了之后干得慢,妈妈就给你收起来啦。”许惠耐心解释,“这种新的有个好处,你脸上出汗了,用它擦得干干净净,还特别柔软舒服。本来就是给小宝宝用的,也很适合你呀。妈妈也给自己买了四条,给爸爸也备了四条,擦汗、洗完小手或者洗完小袜子、小内裤后擦手,都好用得很。”
萌萌拿起一条方巾,轻轻贴在脸上,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眯起了眼:“妈妈,真的好舒服呀。”
“是吧?”许惠笑了,“这个既能当小毛巾,又能当小手绢,用处可多了。”
萌萌眨眨眼,又问:“那我原来的八条毛巾怎么办呀?不能扔掉呀。”
“傻孩子,怎么会扔呢。”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看你有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呀,正好给它们用。小花和毛毛都是奶娃娃,给它们每个分两条,剩下的两条还能当备用尿布,用它们身上的珊瑚绒小内裤裹在屁股上,这样它们就能舒舒服服的啦。”
萌萌歪着头:“可是它们已经有尿布了呀,还是我小时候用过的呢。”
“妈妈是怕不够用呀。”许惠柔声说,“拿毛巾当替代的,也能好好保护小花和毛毛的小屁股,一样舒服着呢。”
季冬梅接过萌萌手里那条印着白底小兔子图案的纱布方巾,柔声说:“萌萌你看,阿姨和妈妈都知道,你要是不舒服了容易吐。有这个方巾,就能捂住嘴巴吐在上面。万一没接住,喷到你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上也不怕,你还有别的换。把睡衣上的脏东西擦掉,手洗干净就行,不像那些一次性擦脸巾,用完就得扔,多浪费呀。”
萌萌皱着小眉头:“阿姨,小毛巾和睡衣吐脏了,多难洗呀。”
“没关系的。”季冬梅耐心解释,“咱们先把呕吐物用水冲掉,再打上肥皂,一点一点搓干净,就像你洗宝贝白袜子那样。把染色的地方搓干净,冲掉泡沫,用温水泡一会儿,拧干晾上,晾干了还是软软的,照样能当小手绢、小毛巾用。睡衣呢,擦掉脏东西就放进双缸洗衣机,洗完甩干挂起来,晾干了还能穿,一样舒服。”她说着,把方巾递回给萌萌。
萌萌紧紧攥着方巾,小声说:“阿姨,我不想它被吐脏。”
“没事儿的。”季冬梅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算脏了,按我说的法子,冲掉、打肥皂、搓掉脏东西,再用温水泡泡,拧干晾在阳台,还是条漂亮的小毛巾呀。”
萌萌想了想,抬头说:“阿姨,我想把我的小毛巾再洗洗,试试好不好洗。”
许惠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条白底心形碎花的纱布毛巾递给她:“萌萌要是不放心,就再洗洗试试,按阿姨说的方法,很快就能洗干净的。”
萌萌捧着两条纱布毛巾,认真地说:“妈妈,我去洗啦。”
“去吧,就像洗你宝贝白袜子那样,多搓一会儿就干净了。”许惠笑着点头。
洗手间里,季冬梅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萌萌洗毛巾。
萌萌先把两条六层纱布毛巾打湿,打上肥皂细细揉搓,白色的泡沫很快裹住了毛巾。额头上渗岀细密的汗珠,她却毫不在意,眼里满是要把毛巾洗干净的认真。
“萌萌,轻轻搓也能洗干净的。”季冬梅柔声提醒。
萌萌一边搓一边嘟囔:“阿姨,我就是不喜欢它变脏。”
“放心吧,有你天天打理,它们肯定一直干干净净的。”季冬梅笑着说,“去幼儿园带两条,户外活动出汗了就擦擦,回家就给它们‘洗澡’。加上这两条,你可有八条呢,够换着用啦。”
萌萌把泡沫冲净,又放进温水里泡了会儿,才用力拧干。跟着季冬梅把毛巾晾在阳台,回到小卧室见妈妈也在,扬着小脸说:“妈妈,我洗干净啦。”
许惠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萌萌真乖,这样天天都有干净小毛巾用啦。”
萌萌乖巧地摸着妈妈身上同款的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小声说:“妈妈,我想摸摸你的衣服。”
“摸吧,刚才洗毛巾,你的小手也洗得干干净净啦。”许惠笑着应允。
萌萌忽然想起什么,从枕头旁抱过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娃娃:“妈妈,我要给它们换尿布。”两个娃娃穿着和萌萌同款的珊瑚绒连衣裙,脚上套着她穿小了的袜子,针织眼睛亮晶晶的,小花是毛线齐肩发配厚刘海,毛毛则是毛线双麻花辫配厚刘海,模样格外可爱。
萌萌小心地脱掉它们的珊瑚绒平角小内裤,取下包在小屁股上的尿布,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抽屉。又拿来两条雪白的尿布,先对折,再上下折,拉出三角形后把方形部分往中间叠好,仔细地包在小花和毛毛屁股上,把多余的边角塞好,才重新套上小内裤,轻声说:“小花,毛毛,尿布换好啦。”
许惠在一旁说:“萌萌,小花和毛毛都成奶娃娃啦,得好好照顾哦。要是照顾不好,它们肚子不舒服,就会拉肚子拉在尿布上,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还得你一点点洗干净,说不定连外面的珊瑚绒小内裤都要弄脏,到时候你得洗两条尿布和两条小内裤,可辛苦啦。”
萌萌急道:“妈妈,我不要小花和毛毛拉肚子。”
“妈妈相信你能照顾好它们,这样它们就不会拉肚子啦。来,抱抱它们吧。”许惠鼓励道。
萌萌把两个毛绒娃娃搂在怀里,像抱着真正的小婴儿一样轻柔。
季冬梅看着这一幕,笑着说:“萌萌,小花和毛毛现在真成你的小奶娃娃啦。”
萌萌从旁边拿起一条白底花朵纱布毛巾,认真地说:“阿姨,它们会吐奶的,有这个就能给它们擦奶啦。”说着又拿出三条白底六层纱布毛巾,“小花,毛毛,姐姐把毛巾给你们,每个都有两条,能换着用,吐脏了姐姐就给你们洗。”
许惠和季冬梅相视而笑,看着萌萌小心翼翼地给娃娃们摆放毛巾,忽然觉得在孩子的世界里,小花和毛毛真的成了需要呵护的小宝宝。
阁楼客厅里,空调送出的凉风驱散了暑气。周立伟放下茶杯,对林峰说:“这段时间我观察了下情况,你还是得和轶辉好好沟通沟通。”
林峰问道:“周哥,我懂你的意思,具体是哪方面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周立伟解释道,“轶辉和思瑶在一起,思瑶和冬梅都是都汇府幼儿园的在编教师,冬梅跟你婷婷姐、明雪在小一班搭班,萌萌就在她们班。再加上你惠姐在都汇府小学,轶辉前妻也在那所小学当语文老师,都是星城市教育圈子里的人,一些事难免会传开,尤其是这种感情上的事,一旦扩散开,麻烦就大了。”
林峰皱了皱眉:“周哥,那该怎么沟通?”
周立伟喝了口茶,缓缓道:“很简单。你先跟冬梅做做工作,我去跟你惠姐说,这种事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往外提。”
“听你的,周哥。”林峰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估计早就传开了。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原因很清楚。”周立伟语气沉了沉,“轶辉在婚礼上不喝酒,本是合情合理的事,他和咱们一样,都是北方航空公司的直升机飞行员,飞行前48小时内严禁饮酒。但他前妻完全没考虑这一点,硬是把矛盾激化,最后闹到离婚,这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别忘了,轶辉和咱俩一样是飞行员,还是机长,家庭稳定太重要了。还好是在民航,这要是在部队,要求只会更严。我当年在陆航转业前一年和你惠姐结婚,转业后第三年,也就是五年前的15年,我过了32岁生日一个月,你惠姐过了28岁生日一个月,6月20号有了萌萌,日子一直稳稳当当。当然,家庭稳定不是靠一个人委屈求全,另一半也得通情达理。轶辉前妻就是不懂这点,才走到了这一步。”
林峰点头:“周哥,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不是谁能左右的。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说的,天地本难全,经文不全也应不全之理。”
“话是这么说,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要尽量避免。”周立伟叮嘱道,“后天周一上班,你好好跟轶辉聊聊。他抽烟,你带上烟,好好沟通沟通。”
林峰应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立伟看着林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说实在的,我看着你从六年前,也就是13年就跟着我。那时候我刚30,从陆航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当机长,你才22岁,跟着我飞那架米171,负责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还有双休日。后来到了第六年,也就是去年19年四五月,你过了28岁生日,就和冬梅结了婚,那时候冬梅刚过24岁生日。林峰啊,冬梅是多好的姑娘,还是你爸妈介绍的,你爸妈的老同学兼同事的女儿,两家人知根知底,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林峰想起冬梅,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周哥,冬梅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能踏实过日子的姑娘。她穿的裙子都过膝盖,穿凉鞋会配肉色连裤丝袜,要么就穿白色玛丽珍小皮鞋,或者帆布鞋配白袜子,一看就很安分。你之前还说过,这种女孩子怕是只有琼瑶小说里才能见到。”
“可不是嘛,冬梅这姑娘,我一看就觉得好。”周立伟点头,“她和你惠姐有些地方很像,懂事、孝顺、安分。这个社会上,有人把‘穷养儿富养女’理解偏了。其实该是‘穷养儿志,富养女德’。穷养,是要培养男孩子的担当意识,比如让他们考军校、去当兵,学会扛事;而不是让男孩子遇事自己硬扛,或者上大学时逼着他们送外卖、搬砖,那样只会把人弄得唯唯诺诺,不敢面对事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富养女德,是要让女孩子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懂得分寸;而不是教她们长大了去嫁豪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豪门?那样培养,只会让女孩子心思不正,就算遇上富二代,对方父母也未必同意,毕竟他们更看重门当户对,这是不争的事实。”
周立伟看着林峰,语气诚恳:“你看你和冬梅,双方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家风又正,这样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长久。”
林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心里暖暖的。是啊,日子不求轰轰烈烈,能这样安稳踏实,有知冷知热的人相伴,便是最好的了。阁楼里的茶香混合着空调的凉风,把这份踏实的暖意,悄悄融进了时光里。
小卧室里,萌萌抱着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娃娃,小声念叨着:“小花,毛毛,姐姐给你们换好尿布了,可别再拉肚子啦,拉脏了多不好洗呀。”她说着,轻轻掀起娃娃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又掀开裹在外面的珊瑚绒小内裤,看到里面的尿布依旧雪白,松了口气,“还好没弄脏。别怕哦,真脏了姐姐也会给你们洗的。”
许惠在一旁笑着说:“萌萌,小花和毛毛可乖了,不会故意弄脏尿布的。你别吓它们,它们不害怕,小肚子就不会捣乱,自然就不会拉脏啦。”
萌萌把娃娃抱得紧了些:“妈妈,它们太乖了,我最喜欢抱着它们了。”
“因为它们一直是你的小奶娃娃呀。”许惠柔声说,“就算你长到妈妈这么大,它们也还是奶娃娃,需要你给它们换尿布、洗衣服、洗袜子。它们心里呀,只有你这个姐姐和妈妈,也特别喜欢你呢。”
萌萌把小花和毛毛轻轻放在床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妈妈,我想休息一下,照顾奶娃娃有点累啦。”说着就躺下了。
许惠赶紧拿过白底草莓包被,轻轻盖在她身上:“萌萌也成小奶娃娃啦。乖,妈妈看看你的小脚丫臭不臭。”她低下头,闻了闻萌萌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混着点微不可察的汗酸味飘过来,便笑道:“不臭,就一点点酸,没关系。睡觉前咱们就换袜子,给你换小粉红毛圈袜,也好看得很。”
萌萌眨眨眼:“妈妈,我想把这双小碎花毛圈袜洗了,和你还有阿姨的一起洗。”
许惠轻轻摇了摇头:“萌萌乖,先让小碎花毛圈袜陪着咱们。你看,妈妈和阿姨虽然穿了肉色连裤丝袜,脚丫子还是容易着凉,要是着凉了,妈妈和阿姨该难受得哭啦。先不洗,好不好?”
“好吧。”萌萌乖乖应着,“那睡觉前再洗。”
季冬梅躺在萌萌另一边,拉过她的小手:“萌萌乖,阿姨也在呢,咱们听妈妈的,先不洗袜子。让阿姨和妈妈好好陪着你,不怕哦。”
“好呀阿姨,我听你们的。”萌萌软软地说。
季冬梅从旁边拿过三顶可爱的小帽子,那是许惠坐月子时戴过的,洗得干干净净,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她先给萌萌戴上,又给许惠和自己也戴上,笑道:“戴上帽子,屋里开着空调不会着凉,就不会感冒啦。”说着,细心地把萌萌齐肩发上的厚刘海也塞进帽子里。
萌萌坐起身,小手乖巧地把妈妈的齐肩发厚刘海也塞进帽子里。季冬梅是披肩发,厚刘海露在外面,萌萌便伸手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刚好包住刘海,长长的头发只好披在帽子外面。三人穿着同款的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半靠在床上,活像三个圆滚滚的白底草莓团子,憨态可掬。
季冬梅拉着萌萌的小手,笑着说:“萌萌你看,咱们仨戴着一样的帽子,配着身上的草莓睡裙,脚上都是小碎花毛圈袜,多漂亮呀,又舒服又好看。”
萌萌用力点头:“阿姨,我好喜欢这身衣服和袜子,还有妈妈买的纱布小毛巾。”
“因为妈妈最爱你啦。”季冬梅揉了揉她的头发,“妈妈就想让你睡得舒服,小脚丫清清爽爽,出汗了有软软的毛巾擦,就算脏了也不怕,咱们洗干净就香香的啦。”
萌萌往中间挪了挪:“阿姨,我要你和妈妈再往中间靠靠。”
季冬梅和许惠立刻往里凑了凑,把萌萌稳稳护在中间。许惠柔声说:“萌萌你看,妈妈和阿姨把你护在中间啦。”
“妈妈,我好喜欢被你们这样保护着。”萌萌往两人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
许惠轻轻抱起萌萌,季冬梅则把白底草莓包被在床上铺平,接过萌萌放在上面,细心地将她穿着毛圈袜的小脚丫、裹着睡裙的身体都包进包被里,只露出一颗戴着小帽子的脑袋。包好的萌萌像个圆滚滚的白底草莓小团子,可爱极了。
“好啦萌萌,阿姨把你好好保护起来了,这样就能安安稳稳休息啦。”季冬梅拍了拍包被。
萌萌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妈妈和阿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已经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许惠望着萌萌恬静的睡颜,眼眶悄悄湿润了。五年前的场景忽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2015年6月20日,北方军区总医院的产科病房里,她刚迎来萌萌的降生。那时她刚过28岁生日一个月,周立伟过了32岁生日一个月,已是他从陆航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的第二年。
那会儿,周立伟正带着林峰负责直升机任务,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周末休息。而她躺在病床上,像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周立伟忙前忙后,给萌萌冲奶粉、洗被拉肚子弄脏的尿布、洗小衣服,连她穿的珊瑚绒月子裙、袜子和内裤,都是他一点点洗干净的。每次看着他累得直不起腰,她都心疼得不行。
转眼萌萌长大了。2018年,刚过3岁生日的她去都汇府幼儿园,从来没拉过裤子、尿过裤子,省心又懂事。可去年19年过4岁生日后,她因为生病没能跟着原班升中班,只好重读小班,分到了新的小一班。巧的是,班主任李婷婷是她的大学同学,同是87年生人;还有95年的季冬梅和李明雪一起搭班。更巧的是,李婷婷的爱人曹永新是周立伟陆航时的战友,季冬梅的爱人林峰是周立伟现在的副驾驶。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因为萌萌,这些人又续上了前缘。
季冬梅见许惠偷偷抹泪,轻声问:“惠姐,怎么了这是?”
许惠勉强笑了笑,声音带着哽咽:“没事儿,冬梅,就是看着萌萌这么懂事、这么乖,心里有点疼。”话没说完,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季冬梅赶紧抽过一条纱布毛巾,帮她擦着眼泪:“惠姐,放心吧。萌萌在幼儿园有我、婷婷姐和明雪照看着,家里有你和周哥,别担心。”
许惠抱着季冬梅,声音里满是感激与愧疚:“冬梅,真的太辛苦你们了,婷婷、明雪也是。你们操了太多心,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萌萌这么懂事,我看着既欣慰又心疼,就怕她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肯跟你们说。”
“惠姐,别想那么多。”季冬梅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们都会想办法让萌萌开开心心的,有事儿她肯定会跟我们说的。别哭了,啊?”
许惠拿起纱布毛巾擦净眼泪,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有些事终归要萌萌自己去面对,我和你周哥只能在后面陪着她、支持她。”
“嗯,我懂。”季冬梅帮她理了理头发,“别难过了,萌萌这么好,日子会越来越顺的。”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微风轻轻吹着。许惠望着萌萌的睡颜,心里的牵挂与暖意交织着。
都汇府隔着一条马路的另一个家里,电视已经关了。程轶辉拿起自己晨跑穿过的灰色毛巾底袜,还有刘思瑶换下来的白袜子,正要往洗手间走,被刘思瑶撞见了。她一把夺过袜子,带着点气说:“老公,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自己洗袜子吗?家里的活儿,除了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洗袜子这些事,我来就行。”
“媳妇,我就是不想让你太累。”程轶辉解释道。
刘思瑶却红了眼眶,抱着两双袜子,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老公,我是96年的,是比你小五岁,可你也不能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啊?连双袜子都不让我洗,你知道我多伤心吗?我是你媳妇,不是小孩子,不能总想着被你照顾,更该给你分担压力才对。”
程轶辉没说话,静静听着她讲。
刘思瑶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的脚丫子只有我能洗,你的宝贝灰毛巾底袜也只有我能洗。你还有九双呢,够换的。从跟你结婚那天起,我就想好好陪着你、照顾你,哪怕只是给你洗双袜子,我也愿意。我是你媳妇,不是小孩子,年纪比你小是没办法的事,但这不是我该被你一直照顾的理由。听我的,好不好?今天这袜子我洗定了,你要是不听话,我还得哭,眼泪流干了眼睛就瞎了。到时候你在北航飞直升机,回来还得照顾我这个瞎眼媳妇,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吗?再说了,我是你媳妇,凭什么不让我给你洗袜子?”
程轶辉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过了,赶紧哄道:“媳妇,别哭了,让你洗,让你洗,可别把眼睛哭坏了,那才麻烦呢。”
刘思瑶还带着哭腔:“也不是完全不让你洗,就是觉得周末你该歇歇。开直升机多累啊,你还是机长,多少事得你担着。你跟林峰不一样,他是副驾驶,还有比他大八岁的周哥帮衬着。听我的,平时你想洗也行,但周末不行。”
“媳妇,可是……”程轶辉还想再说点什么。
“没有可是,这事儿没得商量。”刘思瑶抹了把眼泪,语气却很坚定,“我就是要给你洗衣服洗袜子,周末抽个上午,把你的飞行制服也洗洗,你穿着也舒服些。”
程轶辉望着忙碌的刘思瑶,轻声说:“媳妇,真辛苦你了。”
刘思瑶头也没回,手里拿着袜子往洗手间走:“老公,我是真不忍心看你这么累。周一到周五你得飞,傍晚六点多才能到家,就周末两天能歇着。我毕竟是都汇府小学的音乐老师,有寒暑假,在家能帮你收拾就多搭把手。我知道你爱干净,东西收拾得利索,但我在家,能分担点是点。”
她把灰色毛巾底袜和自己的白袜子打湿,打上肥皂用力揉搓着,又叮嘱道:“老公我再说一遍,不准自己洗袜子,都我来。要是再让我撞见,我就把我的臭袜子都留给你洗,还不准用洗衣机,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程轶辉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道:“听你的。你袜子是挺臭,但我也得洗啊——你是我媳妇,将来还是咱们孩子的妈妈呢?”
“又贫嘴。”刘思瑶嘴上嗔怪,嘴角却带着笑,“我都明白。等将来有了宝宝,我就没法给你洗袜子洗衣服了。那时候我会变胖、变老、变丑,还会脚臭、爱哭,我的脏衣服和臭袜子,就得你接手了。”
“放心,肯定给你洗。”程轶辉语气笃定。
刘思瑶把袜子上的泡沫冲净,放进加了柔顺剂的水里泡着,一边揉一边说:“到时候你还得给宝宝冲奶粉。我那时候情绪说不定特别差,可能没奶水,特别需要你搭把手。你还得给宝宝洗衣服、洗尿布,万一孩子拉肚子,把尿布拉得脏兮兮黏糊糊的,就算觉得恶心也得洗,谁让你是孩子爸爸呢,我可没骗你。”
“放心吧媳妇,这些我肯定都能做到。”程轶辉说得认真。
刘思瑶把袜子拧干,晾到阳台上,转身走回来:“老公,我信你。但我现在就想好好照顾你,听话。”她拉着程轶辉坐到沙发上,轻轻揉着他脚上的灰色毛巾底袜,“以后别穿灰的了,听说灰色里的染料化学成分多,容易脚臭。我给你买了十双白毛巾底袜,够换的,穿臭了我给你洗,听我的。”
“都听媳妇的,家里你说了算。”程轶辉笑着应下。
这边,刘思瑶细细揉着程轶辉的脚,满是疼惜;那边,都汇府的阁楼里,周立伟和林峰的聊天声伴着茶香;小卧室里,许惠和季冬梅守着熟睡的萌萌,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两个家,隔着一条马路,却被同一种暖意包裹着。那些藏在洗衣、聊天、陪伴里的心意,像看不见的线,悄悄连在一起,让寻常日子里的幸福感,格外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