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这小子,以前就是个画画的,饿不死也撑不着那种。你说他有天赋吧,也就那么回事儿;说他没天赋吧,画出来的人物,愣是比照片还活生生。可就是这样,他那小破画室,平时也冷清得跟那啥,殡仪馆后院儿似的。
他自己也挺佛系的,就爱宅着,刷刷抖音看看短视频。那天,也是邪了门儿了,他刷到一个老破旧的视频,讲的是个什么“阴画师”的传说。说是古时候,有那么一帮子人,能把活人的魂儿,直接给画进画里头。画成了,人也就——嘿,凉了。小陈当时就“嗤”一声笑了,还发了条弹幕,说:“哥们儿,这都2025年了,还玩这套?能不能来点儿新花样啊,真是栓Q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没过两天,他就收到一个快递。包裹不大,普普通通的牛皮纸包着,也没写寄件人。他拆开一看,里头是几支毛笔,还有一块儿黑乎乎的墨锭。那毛笔,笔杆子是老竹子做的,看着都盘出包浆了,墨锭也是,闻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儿,又有点儿土腥气。嗯,有点儿怪。
小陈这人,虽然嘴上不信邪,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儿好奇心的。他琢磨着,这玩意儿不会是哪个粉丝看他那视频,特意寄过来逗他玩儿的吧?他寻思,既然都送上门了,那不得试试?
他就找了张宣纸,磨了墨。嘿,你别说,这墨一磨开,那味道更浓了,还有点儿甜丝丝的,怪得很。那毛笔,握在手里也挺舒服,笔锋软硬适中,用着特别顺手。他就想,要不,就画个熟人试试?!
他掏出手机,翻到他那发小,狗蛋儿的照片。狗蛋儿那小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平时就爱吹牛皮,说自己多有钱多有钱,其实就一小业务员。小陈心里想着,画他!画他肯定没啥心理负担,哈哈。
他下笔挺快,那毛笔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唰唰几下,狗蛋儿那张脸,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纸上了。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连狗蛋儿嘴角那颗小痣,都画得一模一样,简直绝了!小陈自己都愣住了,心说:“卧槽,老子什么时候有这手艺了?!”
他盯着画看,总觉得画里的狗蛋儿,比照片上的还生动,那眼神,就跟真人在看你似的,有点儿——渗人。他心里犯嘀咕,但也没多想,就把画晾在一边,出去吃了个宵夜。
第二天一早,小陈还在被窝里睡得跟死猪似的,电话就响了。是狗蛋儿他妈打来的,声音哭得跟杀猪似的,撕心裂肺的。小陈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问:“阿姨,咋了这是?”
狗蛋儿他妈哭着说:“狗蛋儿……狗蛋儿他……没了啊!昨晚上,就昨晚上啊,好好的一个人,在家里睡觉,睡着睡着就……就没气儿了!法医说是心源性猝死!这咋可能啊,他才二十几岁啊!!”
小陈听着电话,整个儿人都傻了。狗蛋儿没了?昨晚?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幅画,心里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冷得他直打哆嗦。不会吧?真的假的?这……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他挂了电话,跑到画室,拿起那幅画,盯着画里的狗蛋儿看。画里的狗蛋儿,依然是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可小陈怎么看,都觉得那眼神里,多了一丝死气。他把画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心里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肯定是巧合,对,就是巧合!
可这事儿,就像一根刺儿,扎在他心里,让他浑身不舒服。他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老是梦见狗蛋儿那张脸,冲他嘿嘿地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第2章:冥途渐近,谁是下一笔?
小陈这几天,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他总觉得狗蛋儿的死,跟那幅画脱不了干系。可他一个唯物主义好青年,哪能信这种鬼神之说?他告诉自己,得再试试,不然心里这疙瘩,一辈子都解不开。
他把那团画又从垃圾桶里捞了出来,摊平了,盯着看。画纸上,狗蛋儿那张脸,还是那么生动。他心里想着,要是再画一个,要是那人没事儿,那不就证明是巧合了吗?对,就这么办!
这次,他没敢画熟人。他在网上随便找了个网红的照片,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妹子,叫“小甜甜”。这妹子平时就爱在网上晒她的奢侈品,还有她那张整容脸,小陈对她也没啥好感,觉得画她,没啥心理负担。
他再次拿出那几支毛笔,磨了墨。那墨汁,闻着还是那股子甜丝丝的土腥味儿,闻久了,头都有点儿晕。他下笔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一旦笔尖落在纸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笔就像自己活了一样,在他手里流畅地游走。
很快,小甜甜那张网红脸,就出现在了纸上。画里的她,比照片上还要美几分,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红艳艳的,就跟真的一样。小陈看着画,心里又是一阵发毛。他总觉得,画里的这个小甜甜,好像在对他笑,笑得有点儿——邪乎。
他把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藏在画架后面,不敢再看。然后,他就开始关注小甜甜的动态。他想,要是几天内她都没事儿,那就说明,狗蛋儿的死,真的只是巧合。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儿,千万别出事儿啊!
第一天,小甜甜照常发了动态,晒了她的新包包。小陈心里松了口气。
第二天,小甜甜又发了动态,去吃了个下午茶。小陈心里的大石头,又放下了一半。
第三天……小甜甜没发动态。
第四天……还是没发。
小陈心里开始慌了,他点开小甜甜的主页,发现她已经好几天没更新了。他又去搜新闻,结果,搜出来一条消息,直接把他吓得魂儿都快飞出来了!
新闻标题赫然写着:“网红小甜甜离奇失踪,警方已介入调查。”
小陈看到这消息,手机“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失踪?他娘的,这他妈不是巧合了!这绝对不是巧合了啊!!
他冲到画架后面,一把扯出那幅小甜甜的画。画里的妹子,还是那么漂亮,可小陈却觉得,那笑容,简直像是在嘲讽他,嘲讽他的无知,嘲讽他的愚蠢。他盯着画,突然发现,小甜甜的眼睛里,好像多了一点儿什么。他凑近了看,那不是光影,也不是笔触,那是一抹——死灰!
小陈“啊”地一声惨叫,把画撕得粉碎,撕得稀巴烂!他把那些碎片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草泥马的!草泥马的!!”他想把这些邪门的东西,全都毁掉,全都毁掉!
可他越踩,心里就越慌。他看着那些画的碎片,总觉得那些碎片,还在地上蠕动,还在对他笑。他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画室,躲在卧室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知道,他惹上麻烦了。大麻烦!
第3章:鬼影画廊,血墨催命符
小陈缩在被窝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狗蛋儿和小甜甜的脸。他想报警,可怎么说?!说我画了他们,他们就死了!?警察不把他当精神病抓起来才怪!
他想起那几支毛笔,还有那块墨锭。他知道,问题肯定出在那上面。他咬了咬牙,决定,必须把这些邪门儿的东西毁了!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跑到画室,找出那几支毛笔和墨锭。他把它们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提着袋子,冲到厨房,打开煤气灶,想把它们烧掉。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来,小陈把塑料袋往火上凑。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火苗,碰到塑料袋,竟然——灭了!
灭了!他娘的,这什么情况?!
小陈傻眼了。他又不信邪地试了几次,可每次,火苗一靠近塑料袋,就跟见了鬼似的,直接熄灭。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邪门儿。
他想,烧不掉,那就扔掉!他提着塑料袋,冲出家门,跑到小区垃圾站,把袋子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他心里想着,这下总算能摆脱了吧?
他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想把心里的那股子阴冷劲儿给冲掉。可他洗着洗着,突然觉得,水龙头里的水,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怎么,怎么有点儿发红啊?
他定睛一看,卧槽!那水,竟然是——血水!鲜红鲜红的血水!
小陈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关掉水龙头,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直接冲出浴室。他跑到客厅,想喘口气,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个——塑料袋!
那个他刚刚扔进垃圾桶的塑料袋,竟然好端端地,又摆在了他的客厅桌子上!而且,袋子里,那几支毛笔和墨锭,还发出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
小陈这下是真的崩溃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完了……完了……我他妈完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心里一哆嗦,不敢接。可那电话,一直响,响得他心里发毛。他一咬牙,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阴测测的,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小陈啊……你画得真好啊……把我们画得……活灵活现的……嘻嘻……”
小陈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儿掉地上。他颤抖着问:“你……你是谁?!”
女声“咯咯”地笑了,那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刮擦玻璃:“我是谁?我是那些……被你画活了的人啊……我们都来了……来找你玩儿了……嘻嘻……”
“啊!!”小陈猛地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裂。
他抬起头,看向画室的方向。画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自己开了!
门缝里,透出一点点微弱的红光。那红光,忽明忽暗,像是一只只眼睛,在黑暗里眨巴。
小陈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他想跑,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红光,一点点地,从画室里蔓延出来。
他看见,画室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挂满了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像!有狗蛋儿,有小甜甜,还有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那些画里的人,一个个都冲他笑,笑得阴森恐怖,笑得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那些画里的人像,竟然——动了!他们的眼睛,开始转动,他们的嘴巴,开始咧开,他们的身体,开始从画里往外——爬!
“救……救命……”小陈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可那声音,很快就被那些画里传来的“咯咯”笑声给淹没了。
那些画里的人,一个个地从画里爬出来,他们的身体,像水墨画一样,慢慢地从二维变成三维。他们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步地,朝着小陈走了过来。
小陈看着他们,吓得屎尿都快出来了。他想,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那些人,已经围了过来。
他们伸出冰凉的手,抓住了小陈的身体。那些手,有的像狗蛋儿的手,粗糙有力;有的像小甜甜的手,纤细修长。可无一例外,都冰冷得像死人。
“小陈啊……你画得真好啊……我们都喜欢你画的我们……嘻嘻……”
“来啊……来陪我们玩啊……永远……永远地陪我们玩啊……”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杂在一起,像是一首催命的歌。小陈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那些冰冷的手,一点点地,往画室里拖。
他扭过头,看向那些毛笔和墨锭。他看到,那块墨锭,竟然在发光,发出一种妖异的红光。而那几支毛笔,笔尖上,竟然在——滴血!
墨锭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己跳动起来,然后,它竟然——裂开了!从墨锭里,爬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长得像个人形,可全身都被墨汁染黑了,只有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红光。
“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你!!”小陈指着那个黑影,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小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然后,它伸出手,从裂开的墨锭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宣纸。
它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锭里流出的——血。
小陈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那黑影,竟然在纸上,画出了——他的脸!
画里的他,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就跟个死人一样。
小陈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他想,他知道,他要死了。他要被画进这幅画里,成为画里的人,永远,永远地,陪着这些——鬼魂!
他最后一眼,看向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不……不要……”他发出了最后的哀嚎。
可那声音,很快就被画里传来的“咯咯”笑声,彻底吞噬了。
画里的他,眼睛突然睁开了,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一丝痛苦,还有一丝——死寂。
小陈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画室里,只剩下那些画里的人,还在“咯咯”地笑着,笑着,笑着……
而那幅画着小陈的画,被那黑影,轻轻地,挂在了画室最中间的位置。
画里的他,也冲着外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