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仙术备战固城防
夜色渐深，殷洲都城的灯火逐次熄灭，唯有城墙顶部的火把依旧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光舔舐着夜空，映照着士兵们挺拔的身影，甲胄上的冷光与火光交织，将城墙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厚重巍峨。经过五日的加急修缮，城墙已全然换了模样，夯土加固后的墙体比往日高出三尺、厚出两尺，表面被工匠们用木杵反复夯实，平整得能映出模糊的光影，指尖触碰上去，能感受到夯土沉甸甸的质感，缝隙间还掺着碾碎的青石板碎末，颗粒分明，进一步提升了墙体的坚韧度，哪怕用长矛猛刺，也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城门两侧的缺口处，三层暗弩整齐排列，乌黑的弩箭簇尖淬着淡绿色的毒液，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弩机的扳机用粗麻绳系着，一端牢牢固定在城墙内侧的硬木柱上，绳索末端缠着防滑的麻布，士兵们只需握紧麻布用力拉动，便能瞬间射出数十支弩箭，箭雨密集，可覆盖城门前方数丈范围，连低空掠过的飞鸟都难以逃脱。
城墙顶部每隔五丈，便堆放着一堆磨盘大小的滚石，每块滚石都被工匠们打磨得光滑圆润，边缘却依旧锋利，堆叠得如同小山，旁边的陶制大罐里装满了火油，罐口封着浸过蜡的麻布，隔绝潮气，随时可点燃使用；陶罐旁还整齐码放着数十捆浸过油的柴草，草捆用麻绳捆扎紧实，遇火便能燃起熊熊烈焰，烈焰裹挟着浓烟，既能阻挡敌军攀爬，又能干扰敌军视线。五十架木女头已全部赶制完成，整齐摆放在城墙内侧，厚木板制成的机身刻着简单的云纹，底部的车轮裹着铁皮，转动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观察孔与发射孔的位置经过反复调试，恰到好处，透着几分精巧与实用，士兵们只需两人合力推动车轮，便能将木女头快速移至城墙缺口处，既能掩护士兵躲避箭矢，又不耽误从发射孔反击，攻防兼备。
武庚站在城墙中段，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长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眼神沉稳，指尖顺着新加固的墙体缓缓划过，感受着夯土的硬度，眼中满是欣慰。身旁跟着林岳与几名工匠，林岳身着银色战甲，身形挺拔，面容刚毅，肩上的甲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尽显武将风采；工匠们则穿着粗布短打，手上沾着泥土与木屑，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眼中的自豪。“林将军，工匠们辛苦了，”武庚的声音温和却有力，“这城墙的质量，比我预期的还要好，夯土紧实，器械齐备，后续守城，也多了几分底气。”
林岳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利落，沉声道：“殿下过誉，都是工匠们日夜赶工的功劳，张师傅带着徒弟们连觉都没睡好，白日里顶着烈日砌墙装弩，手心磨出的水泡破了又长，只裹块麻布便接着干；夜里就着烛火赶制木女头，烛泪滴在手上也浑然不觉，硬是提前一日完成了所有修缮与器械准备，不少工匠的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也没一人叫苦。”
一旁的张师傅连忙摆手，他约莫五十岁年纪，头发已有些花白，脸上满是憨厚的笑意，双手粗糙布满老茧，指缝间还嵌着泥土：“殿下、将军放心，这城墙用的都是上好的夯土，掺了青石板碎末，能挡得住周军的攻城锤，就算他们用撞车来撞，也得耗上大半日，撞车的木杆都撞断了，城墙未必能破。暗弩与滚石、火油配合，就算周军有万人，也别想轻易爬上来，定能守住都城的门户，不让周军踏进一步。”
武庚点头，目光望向城墙外侧的壕沟，夜色中，壕沟宽约丈许、深约丈五，沟沿用浮土与茅草伪装，与地面融为一体，沟底布满了尖锐的木桩，木桩皆是选用坚硬的橡木，顶端削得锋利无比，泛着冷光，木桩之间还埋着几处绊马索，绳索用浸过油的牛皮制成，坚韧耐磨，顶端用茅草与浮土掩盖，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壕沟的伪装做得不错，”武庚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周军攻城时，定会先栽个跟头，绊马索能缠住他们的马腿，木桩能刺穿他们的铠甲，就算是重甲士兵，掉下去也难有生还之机。另外，城中的水井都已加固完毕，井口加盖了厚重的青石板，石板边缘刻着凹槽，还派了士兵日夜值守，粮草也收购了不少，如今储备能支撑六月有余，百姓们每户也都备足了三月的粮食，水源与粮草方面，算是无虞了。”
林岳应声，眼神愈发坚定：“是，殿下，城中十二口水井，每口井周围都派了两名精锐士兵轮班值守，士兵们手持长刀，腰间别着短弩，严禁外人靠近。石板上还加了铜锁，钥匙由专人保管，只有负责取水的士兵能打开，每日取水时，都会有两名士兵全程监督，确保水源安全。粮草仓也加派了五十名士兵，四周的防火沟挖得宽约丈二，沟底铺着细沙，还备足了沙土与水桶，每半个时辰便有士兵巡查防火情况，一旦发生火灾，能及时扑灭，绝不会让粮草受损。”
两人正说着，远处的演武场传来一阵整齐的呐喊声，声音雄浑有力，穿透夜色，传遍都城内外，那呐喊声中满是热血与坚定，没有半分怯懦，如同惊雷般震人心魄。武庚望向演武场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秦将军的训练，想必也有成效了，这呐喊声，听着便有气势，比往日沉稳了不少。”
“殿下有所不知，秦将军训练极严，”林岳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赞许，话语间也透着对士兵们的认可，“新兵们刚开始还吃不消，每日晨练负重奔袭，午后兵器对练，晚间还要学军纪、听战场战术，不少人累得倒头就睡，连饭都顾不上吃。如今十日过去，个个都脱胎换骨，能扛着三十斤的负重绕营地跑十圈，跑完面不改色；兵器对练也有模有样，劈砍、格挡的动作愈发娴熟，老卒带新兵的效果极好，先锋营的一千名精锐，更是能熟练掌握格斗与冲锋技巧，两两对练时，招招凌厉，刀风呼啸，战力提升极快，不少老卒都称赞新兵们进步神速。”
武庚欣慰点头，转身看向城中的方向，百姓们居住的街巷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便归于平静，家家户户的门窗都已加固完毕，粗木制成的门框结实耐用，部分房屋的窗户还钉上了厚厚的木板，木板之间的缝隙用泥土封死，透着几分谨慎。经历过战乱，百姓们更懂安宁的可贵，如今知晓周军即将再次来犯，没有一人抱怨，反而纷纷主动帮忙，有的百姓扛着自家储存的粮食，送到粮草仓，额头渗着汗珠也不肯歇；有的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帮着士兵们搬运滚石与火油，动作缓慢却坚定；有的妇人则带着女儿们，坐在自家门口，帮士兵们缝补衣物、制作鞋袜，针线穿梭间，满是心意。整个都城上下，拧成了一股绳，透着一股众志成城的韧劲，哪怕面对强敌，也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走吧，去演武场看看，也见见这些热血的士兵们，”武庚说着，率先迈步走下城墙，脚步沉稳，每一步都透着从容。林岳与工匠们连忙跟上，脚步踏在青石台阶上，发出“噔噔”的沉稳声响，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与远处演武场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振奋人心。
演武场的火把比城墙处还要密集，数十支火把插在四周的木桩上，火光熊熊，将整个演武场照得如同白昼，地面上的尘土被士兵们的脚步扬起，在火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士兵们分成若干小队，正在进行实战演练，有的两两对练兵器，长刀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此起彼伏；有的结成阵型演练冲锋，士兵们手持长矛，整齐列队，步伐一致，气势如虹；还有的在练习射箭，箭簇破空的“咻咻”声不绝于耳，箭矢精准地射在远处的靶心，靶心早已被射得密密麻麻。
秦峰身着玄色战甲，战甲上刻着简洁的纹路，肩头的甲片泛着冷光，左臂上的绷带还未拆除，绷带边缘渗着淡淡的血迹，显然是之前训练时受的伤，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他站在高台之上，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名士兵，手中的马鞭偶尔挥动，“啪”的一声脆响，指向动作不标准的士兵，高声呵斥：“动作快些！周军的刀可不会等你反应！出刀要稳、要准、要狠，格挡要及时，脚下的步伐别乱，重心稳住！只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才能守护身后的都城与百姓！”
高台之下，新兵石勇正与一名老卒对练，石勇约莫二十岁年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浸湿了一片泥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头，眼神却愈发坚定，没有半分退缩。他手中的钝刀挥得虎虎生风，动作比十日之前娴熟了许多，偶尔还能躲过老卒的攻击，甚至能抓住机会反击几招。与他对练的老卒名叫陈忠，年过四十，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沉稳，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行云流水，见石勇进步极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手中的动作愈发凌厉，刀风呼啸，逼得石勇连连后退，脚步却依旧沉稳，没有半分慌乱。石勇咬牙坚持着，手中的钝刀紧紧握着，指节泛白，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训练，变强，守住家园，不让家人再受战乱之苦。
武庚走到高台旁，看着下方刻苦训练的士兵们，眼中满是动容，这些士兵，有的是刚入伍的少年，脸上还带着青涩，却已褪去稚气，眼神坚定；有的是经历过大战的老卒，身上带着伤痕，却依旧斗志昂扬；有的是失去亲人的百姓，心中藏着悲痛，却将悲痛化为力量，誓要守护家园。“秦将军，辛苦你了，”武庚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敬重，“士兵们的进步，离不开你的付出，这般严苛的训练，是为了让他们在战场上多一分生机，你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
秦峰见武庚前来，连忙走下高台，躬身行礼，动作利落，声音铿锵有力：“殿下客气，守护殷洲，本就是末将的职责，士兵们也都很争气，没有一人偷懒，哪怕累得浑身酸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也没人抱怨一句。再过十日，新兵们便能完成考核，届时我们的兵力虽不及周军，但若论战力，绝不输他们！就算面对周军的重甲士兵，我们也能一战，定能让周军付出代价！”
武庚点头，目光扫过士兵们身上的兵器与战甲，大多都是新打造或修补好的，长刀泛着冷冽的光泽，刀刃锋利无比，能轻易斩断树枝；战甲虽有部分缝补痕迹，却依旧结实耐用，甲片之间的连接紧密，能有效抵御箭矢与刀砍。“兵器与战甲都已配齐，后续还要再检查一遍，”武庚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谨，“确保没有损坏，哪怕是一处细小的裂痕，也不能放过，士兵们的性命，全靠这些兵器战甲守护。士兵们的伤药也要备足，战场上，伤药比粮食还重要，要让受伤的士兵能及时得到救治，早日恢复战力，重返战场。”
“末将明白，殿下，”秦峰应声，语气坚定，每一句话都透着对备战之事的严谨，“已让人每日检查兵器战甲，早晚各一次，发现损坏的立即送去作坊修补，绝不耽误使用。伤药也备了不少，都是城中的李医师亲手调制的，止血、消炎的药膏，还有疗伤的汤药，一应俱全，止血药膏里加了草药精华，止血效果极好，士兵们训练时受伤，敷上药膏，半个时辰内便能止血，三日便能结痂。”
就在这时，鹰扬快步走来，他身着棕色皮甲，身形矫健，脸上带着几分风霜之色，衣角还沾着几片草叶与泥土，显然刚从边境烽火台巡查回来，一路未曾停歇，连口气都没喘便赶来汇报。他走到武庚面前，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却依旧沉稳：“殿下，边境一切安好，烽火台的值守士兵都很尽责，每一个时辰都会巡查一遍烽火台的设备，没有丝毫懈怠，烽火台的狼烟也已备好，一旦发现周军动静，能立即点燃示警。周军那边暂无动静，营地没有大规模调动，粮草也未开始转运，士兵们大多在营中训练，暂无攻城迹象。黑鹰送信回来禀报，七个部落的勇士都已在赶来的路上，如今已过了中途的驿站，预计明日午时便能抵达都城，不会耽误备战。”
武庚闻言，心中大喜，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眼中的凝重也消散了几分：“好！各部落勇士赶来，我们的战力又能提升一截，他们擅长山林作战、摔跤射箭，与我们的士兵互补，届时与周军对战，也更有底气了。待他们抵达，我们的总兵力便能突破万人，虽仍不及周军三万兵力，却也能形成一定的抗衡之力，不至于被动防守。”
鹰扬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语气沉了几分，补充道：“不过，殿下，属下在巡查边境附近的黑风山林时，发现了几道陌生的身影，行踪极为诡异，昼伏夜出，专挑偏僻的小路行走，还会避开我们的巡逻士兵，沿着山林边缘朝着都城方向移动。看他们的装束，是周军士兵的暗纹服饰，步伐沉稳，身形矫健，行动间透着一股精锐之气，不像是周边的百姓，倒像是周军的精锐探子。属下已安排青狼部落最擅长潜伏的勇士暗中追踪，暂时还未摸清他们的具体目的，想必是来探查我们都城的防御布局、兵力部署，还有粮草储备的情况，为后续周军攻城做准备，以便制定针对性的攻城策略。”
武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沉声道：“周军倒是心急，还未集结完毕，便先派探子来探查，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回去。鹰扬，你让人继续追踪，务必摸清他们的落脚点，行动时小心些，别打草惊蛇，等他们收集完情报，准备离开都城范围时，再一网打尽。若是能活捉一两人，或许还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周军的消息，比如诸侯援军的集结进度，还有阐教仙人的动向，这些消息对我们备战极为重要。”
“属下明白，殿下，”鹰扬应声，语气中满是自信，眼神坚定，“已安排了十名青狼部落的勇士，他们擅长潜伏与追踪，脚步轻盈，行走时几乎没有声响，还能融入山林环境，不会被察觉。他们会一路暗中跟随，定能摸清探子的落脚点，也能抓住时机将他们拿下，绝不会让他们逃脱，定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武庚点头，目光再次望向演武场的士兵们，又看向城墙的方向，心中渐渐有了底气。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士兵精锐、百姓同心，还有各部落的勇士相助，就算周军有三万兵力，还有阐教仙人相助，他们也未必没有胜算。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做好万全准备，便能抵御强敌，守住殷洲都城，守住这一方百姓的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