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里有两位特殊的存在。
一位是位高权重的简仪,一位是与女教教主念奴姬和简仪情同姐妹的薛绛红,也就是先前聂火口中所说的红姨……
次日一早,老魔与阿菜刚离开精神病院不久,薛绛红便亲自动身先是去了一趟飞牛报社,而后又去了爆炸新闻社,闲聊几句后,她随意提了一句∶“抢劫天地银行,这样的新闻可遇不可求,那个叫王琛的……”
报社主编会心笑着道∶“我正愁接下来一个月的报纸头版定什么内容呢,红姐您就给我送好消息来了……”
薛绛红微微一笑,转而问道∶“阿糖最近如何?”
“阿糖最近可是报社的当红记者,这次采访天地银行的任务,可是非她莫属啊!”
“只要安全,历练历练也好。”
“都听您的……”
……
……
与此同时,精神病院的大门口停下了一辆越野车,猛鬼堂的堂主老东北推开驾驶室车门走了下来,没有带任何一名保镖与随从,老东北是自己来的,踏进大门的一瞬间,见到老东北的第三十六堂门生,纷纷低首喊了一声∶二爷。
一名光头男鬼走上前来,对着老东北道∶“二爷,老大在楼上。”
“富贵,把楼里楼外的弟子都遣散到院外,我不下楼,谁也不许进来。”老东北有些严肃。
“是。”
话音一落,老东北径自登上了楼梯,不多时,他便伸手推开了404的房门,看到聂火正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老东北有些无奈的说∶“你就不能少抽点?办公室都快赶上锅炉房了。”
“叔!你怎么来了?”聂火有些惊喜,随之一种无形的担忧浮上心头,他用眼神示意钱剑三先出去,后者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待到楼道里的脚步声远去后,老东北直接开门见山∶“你这两天小动作不少啊?!”
“哪有……”
“瞒得过破烂王,你还瞒得过我?”
“叔,您想多了不是,我这几天可是本本分分的待在堂口,哪也没去啊……”说着,聂火急忙狗腿子般的站起身来,先是扶着老东北坐在了老板椅上,再上了根烟。
老东北猛吸了一口,直接掀了聂火的底∶“薛绛红今早给我打了个电话……”
此话一出,聂火顿时眉头一皱,狗腿子的样儿霎时消散无踪,他试着问道∶“您都知道了?”
“刚刚出去的那小子就是昨天抢银行的劫匪吧?”
聂火点头称是。
“以你的手段,可是保不住他啊!王琛在凶党的地位虽不高,可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油条了,抢银行这种大忌,他又不是个傻逼,更何况,凶党与天地银行多年间联合放贷,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这出儿栽赃陷害玩的可不高明啊……”
看着聂火越皱越深的眉头,老东北问道∶“非得保他?”
“他是我收的门生,我不能不讲道义。”
“哎,你这个样儿,和你老爹当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等聂火有所回应,老东北又接着说道∶“道义这两个字,与生俱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些人装一辈子也装不像,有些人则根本不用装……你老爹当年为了保我险些丢了命,如今你为了保他,赌上整个堂口甚至是身家性命……”
“叔,我……”
“我已经拜托薛绛红去处理报社那边的事了,长恨道支行的那个副行长刚刚收到了一大笔钱,他会当着记者的面说出你满意的答案,地狱执法分局的霍局长也答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总局那边不插手,这事基本上就定性了。”说罢,老东北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烟点上了。
“您的动作这么快?”
“废话,老子吃了多少年的香火蜡烛,你个臭小子才吃了几年?”
聂火笑了,他心里清楚,能从老东北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说明有十成的把握。
“行了,我来就是提醒你,别再做多余的事,免得横生枝节,你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接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老东北似乎意有所指。
“我正琢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干凶党一票大的?”
“该落井下石就别留手。”留下这句话后,老东北直接抬起屁股,叼着烟溜达着走出了404。
“钱剑三,你给老子滚进来!”聂火嗷的一嗓子吓了老东北一跳,不等他开骂,就见钱剑三从楼梯口处窜了上来。
见到老东北的那一刻,钱剑三用微笑打了个招呼,等钱剑三过去后,老东北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才继续朝楼下走去。
“火哥,你找我啊?”钱剑三问。
“吹哨子,干活。”
一听这话,钱剑三直接走到404的窗边,对着窗外喊了一句∶“集合了!”
此时,站在精神病院外的一众鬼魂刚刚目送着老东北开车离去,突然听到“集合”二字,都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三分钟后,聂火和钱剑三拎着砍刀,走下了楼,而楼下早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余辆面包车,就等着聂火和钱剑三上车了。
上车后,钱剑三有些兴奋的问聂火∶“咱这是要去砍谁啊?”
“我咋看你这么兴奋呢?”聂火一脸怪异的看着钱剑三。
“头一次当黑社会,这不是新鲜么。”
“哎呀我操,我咋感觉你有精神病呢?你不会生前就是个精神障碍患者吧?”聂火越说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谁家好人刚下地狱就敢大摇大摆的去抢天地银行啊?
没理会聂火的嘲弄,钱剑三思绪极为跳跃的问了一句∶“火哥,咱们砍鬼不犯法是吧?”
聂火极为无语的默认了。
“哈哈……那可太他妈刺激了……”
这时,正开着车的司机回头瞄了一眼钱剑三,后背有些不自然蹭了蹭座椅靠背,他嘟囔道∶“三哥,我咋越听你的语气越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聂火骂道∶“你赶紧开你的车吧!少和神经病说话。”
当下的聂火根本料想不到,半个小时后的钱剑三将会有多么疯狂,而钱剑三也没意识到,他骨子里沉睡的暴力基因,从此刻开始正在一点一点的苏醒,与之而来的是,他内心深处的恶,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染黑了本应赤红的心。
因为在钱剑三的脑子里,他下意识的认为,没有律法的地方,就没有威胁,就可以肆意释放自己,所以他只觉得兴奋,根本看不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