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是关心你吗。”
秦言叹着气走了出去。
“等一下。”
秦楚说话的时候明显有点气虚了。
秦言停了下来，贴着门站。
秦楚道，“走近点儿，听的清楚，不会揍你的。”
秦言走近了一步。
秦楚盯着他，“孔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秦言觉得他大哥的眼神异常锋利，他有预感，一旦他说错一句，大哥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了他，“你想要我知道多少，就是多少。”
秦楚嗤笑，“我弟弟是真的很聪明。”
秦言自知逃避无用，反而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有时候拿来安慰自己还是有用的。
“出去罢。”
秦楚道。
秦言还以为他会立马逃出去，“大哥，你这样做，苏绾绾不会理解你的。”
“我不用她理解。”
秦楚又倒了一大杯水喝了下去。
秦言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人就是擅长欺骗自己。
“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秦楚坐在床榻脱掉鞋，盖上被子直接睡了。
外出几天，回来饭也不吃，也不洗澡，直接就睡，也是够糙的。秦言都快忘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以前也是这样，再正常不过。
苏绾绾一般吃完晚饭都会在屋里走两步消食，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她就迷路了，竟然到了秦言的房门前。
就跟注定似的，她正要绕开，秦言就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都有些惊讶。
秦言正常的把人请了进来，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我。”
苏绾绾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她要说她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里？
秦言抬了下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其实他有预感，他猜苏绾绾会来找他，就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大哥就是特意去练习了怎么说谎，怕也瞒不过女官。
来都来了。
苏绾绾脑子一清醒就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到秦言这里了，“要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吗？”
“说说看。”
秦言道。
苏绾绾开门见山，“你相信孔玉会谋反吗？”
秦言面色迟疑，还是道，“相信。”
苏绾绾勾起嘴角，“因为事实在眼前？”
“广陵王宽宏仁慈，还是没有对孔玉从轻处置，若不是犯下滔天大罪，何至如此。”
秦言意味深长道。
苏绾绾似被挑到了心弦，难怪兰墨寒会让秦言当军师，一句话就见血。
秦言又道，“对这个答案很失望吗？”
苏绾绾摇摇头，语气略自嘲道，“我以为我是对的。”
秦言看着她站了起来。
苏绾绾道，“你可以出门，但是会有人看着你。”
秦言心想他一个俘虏能被允许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人道了，若非大赦，按照律法他要被枭首示众，现在他还能好好的在这里，等于是苏绾绾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她可以选择在清河郡就杀了他，可是她没有。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
秦言终于问出来了，在此之前他都只认为苏绾绾是为了方便羞辱他，但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他大哥一直看不惯他，那些认为他害死了同胞的人看不起他…
只有苏绾绾面对他的时候把他当个人看待。
苏绾绾，“我没给你任何机会。”
“你怎么来了？”
苏绾绾翻了个身，在微光里面看见了个人影。
顾明廷穿了一身夜行服，坐在她床边给她掖了下被子，“路过。你睡的不好吗？”
她平常睡觉都不留蜡烛的。
苏绾绾抓着他的手借力坐了起来，“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去哪里了？”
“偷了一趟紫宸殿。”
顾明廷直言不讳。
苏绾绾反应不大，冷静的有点过了，下一刻她把蜡烛拿进床里面，把人一起拉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