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苏家正厅的烛火却烧得格外旺盛,映得满室通明。沈知意揣着一把瓜子,缩在角落的软椅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偷瞄厅中对峙的场面,活脱脱像个前排吃瓜的看客。萧景渊坐在她身旁,指尖漫不经心地帮她剥着松子,眼底却藏不住笑意——自从三方结盟后,沈知意就彻底开启了“围观宅斗+实时吐槽”模式,连带着他都觉得这场宅斗大戏有趣了不少。
厅中央,柳姨娘正领着三伯母、五婶娘、六叔母组成的“宅斗四人组”,对着老太太声泪俱下。柳姨娘身着一身珠翠环绕的锦裙,哭得梨花带雨,手里还攥着一封“证据”:“老太太,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沈知意不知廉耻,竟然与外男私通,这封信就是他们的来往情书,上面还有她的字迹呢!”
三伯母立刻附和,语气义愤填膺:“是啊老太太!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要是传出去,苏家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五婶娘和六叔母也跟着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知意磕瓜子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萧景渊:“好家伙,这情书的桥段也太老套了吧?柳姨娘她们是不是把话本看多了?”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身边的萧景渊和沈清沅听到。
沈清沅忍着笑,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姐姐,小声点,别被她们听到了。”
萧景渊将剥好的松子递到她嘴边,低声笑道:“怕什么,她们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听你吐槽。不过你说得对,这情书的字迹一看就是模仿的,连你平日里写的簪花小楷都没模仿到位,也太敷衍了。”
沈知意嚼着松子,连连点头:“就是说啊!还有她们这哭戏,眼泪挤了半天都没几滴,比话本里的戏子还假。柳姨娘要是去唱戏,估计连饭碗都保不住。”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她自然知道这封信有问题,但架不住柳姨娘四人组轮番哭诉,还有柳大人在朝中的势力施压,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
“知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太太看向沈知意,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沈知意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走到厅中央,拿起那封“情书”看了看,随即嗤笑一声:“柳姨娘,你这情书是从哪本话本上抄来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话我三岁就会背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她顿了顿,指着信上的字迹:“还有你说这是我的字迹?你怕是没见过我写字吧?我写的簪花小楷,起笔轻、收笔重,转折处圆润流畅,你这信上的字,起笔僵硬、收笔潦草,明显是模仿的,而且模仿得还这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当证据?”
柳姨娘脸色一白,强装镇定:“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这字迹明明就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找人一验便知。”沈知意语气平淡,“府里的账房先生最懂笔迹鉴定,让他来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三伯母立刻说道:“账房先生肯定偏袒你!他收了你的好处,自然会帮你说话!”
“三伯母这话可就奇怪了,”沈知意挑眉,“我什么时候给账房先生好处了?倒是三伯母,前几日还让丫鬟给账房先生送了一盒糕点,该不会是想收买他,让他帮你做假证吧?”
三伯母被戳中心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你胡说八道!”
沈知意轻笑一声,继续吐槽:“我是不是胡说八道,问问你家丫鬟就知道了。还有五婶娘,你今日穿的这一身衣服,是去年的旧款吧?怎么,柳姨娘没给你好处,连新衣服都买不起了?怪不得这么积极地帮她陷害我,原来是想蹭点好处啊。”
五婶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知意:“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不是我,是你们。”沈知意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凌厉,“你们联合起来诬陷我,不就是想夺取主家的掌控权,讨好柳大人吗?可惜啊,你们的计谋太拙劣了,漏洞百出,简直是在给我送笑料。”
萧景渊坐在一旁,看着沈知意怼得反派们哑口无言,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觉得沈知意的吐槽模式简直太可爱了,一边拆穿对方的阴谋,一边还不忘调侃几句,把一场剑拔弩张的宅斗现场,变成了她的个人吐槽秀。
沈清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她总觉得宅斗阴险可怕,可看着沈知意这样轻松应对,甚至还能实时吐槽,突然觉得这些反派也没那么可怕了。
柳姨娘四人组被沈知意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们没想到,沈知意不仅不慌不忙,还能精准地戳中她们的痛处,连她们私下的小动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太子殿下驾到!”
柳姨娘四人组脸色骤变。她们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苏家。沈清砚走进正厅,目光扫过柳姨娘四人组,眼神冰冷:“本太子听闻苏家有人诬陷嫡女,特意过来看看。”
他走到沈知意身边,拿起那封“情书”看了看,随即扔在地上,语气严厉:“这等拙劣的伪造品,也敢拿出来当证据?柳姨娘,你身为苏家的姨娘,不仅不约束自己,还联合外人诬陷主家嫡女,你可知罪?”
柳姨娘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这封信确实是沈知意的……”
“冤枉?”沈清砚冷笑一声,“本太子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封信上的字迹,是你让娘家的下人模仿的。而且,你还让柳大人在朝中散布谣言,试图败坏沈小姐的名声。柳大人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罪证,本太子也已经收集齐全,不日便会禀明皇上!”
柳姨娘四人组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跪倒在地,哭着求饶:“太子殿下,我们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对沈清砚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还知意一个清白。”
沈清砚摆了摆手:“老太太不必客气。这是本太子应该做的。”他看向柳姨娘四人组,语气冰冷:“你们四人,恶意诬陷他人,扰乱苏家宅内安宁,还勾结外戚干预家事,罪不可赦。来人,把她们带下去,交给官府处置!”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柳姨娘四人组拖了下去。她们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庭院深处。
一场精心策划的诬陷,就这样在沈知意的实时吐槽和三方联盟的反击下,以失败告终。
正厅里恢复了平静,沈知意松了口气,回到萧景渊身边,拿起一颗瓜子,继续嗑了起来:“终于结束了,看得我口干舌燥。说实话,她们这宅斗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比话本里的差远了。”
萧景渊递给她一杯茶水,眼底带着宠溺:“是啊,也就你能把宅斗看成吐槽大会。不过,你刚才吐槽得确实精彩,尤其是说五婶娘穿旧衣服那段,我差点笑出声。”
沈清沅也笑道:“姐姐的吐槽,简直是神来之笔,一下子就戳中了她们的要害。”
沈清砚看着三人轻松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小姐果然与众不同,面对诬陷,不仅不慌不忙,还能实时吐槽,实在是让人佩服。”
沈知意喝了口茶水,摆摆手:“没什么好佩服的,主要是她们太不争气了,策划的阴谋漏洞百出,不吐槽几句都对不起她们的努力。”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好了,反派都被解决了,我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躺平了。以后府里应该不会再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萧景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应该不会了。不过,就算有,我也会陪你一起围观吐槽。”
沈知意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她心里清楚,有萧景渊、沈清沅和太子殿下在身边,以后就算再有什么宅斗大戏,她也能轻松应对,甚至还能继续开启吐槽模式,把宅斗变成一场有趣的围观现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正厅里,映着四人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面。这场宅斗大戏,最终以反派的失败告终,而沈知意,也凭借着她的聪明才智和吐槽技能,在宅斗圈里“爆火”出圈,成为了人人佩服的“躺平式宅斗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