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礼祭忠魂固民心
殷洲都城的晨雾尚未散尽，如一层薄纱笼罩着残破却未倒下的城池，空气中还残留着战火过后的焦糊与血腥，那是昨日刀光剑影、生灵涂炭的印记，只是随着晨光渐露，山间飘来的草木清香渐渐冲淡了这份肃杀，添了几分生机与暖意。城外的向阳山坡上，早已没了战场的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忙碌而庄重的景象，秦峰正领着一队士兵平整土地，铁铲与泥土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新翻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气息，混着青草的味道，与昨日尸横遍野的惨烈截然不同。
士兵们自发分成数队，动作默契却格外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战友。有的弯腰用铁锹夯筑墓基，每一下都力道均匀，要为牺牲的弟兄们筑牢最后的安身之所；有的小心翼翼地将战友的尸体抬入棺木，棺木虽多是临时打造的简陋木棺，却都提前铺着百姓们连夜缝制的干净麻布，麻布上还带着些许针线的温度。每具尸体旁，都静静躺着一朵百姓们凌晨采摘的白色野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顺着花茎滚落，滴在棺木的木纹里，似是无声的哀悼，又似是对英雄们最后的送别。
“动作轻些，慢着点抬，这位弟兄是昨日为了堵城门左侧的缺口没的，胳膊还没找全，咱们再仔细找找，务必给他凑齐了再下葬，不能让他带着残缺走。”秦峰的嗓音沙哑得厉害，昨夜他几乎没合眼，一边清点牺牲士兵的数量，一边安抚幸存士兵的情绪，此刻手臂上的伤口虽已用布条包扎妥当，却因方才弯腰抬棺用力过猛，绷带边缘渗出了淡淡的血渍，顺着手臂滑落，滴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蹲下身，从脚边的碎石堆里拾起一块染血的甲片，甲片边缘早已被战火熏得发黑，上面用小刀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李”字，字迹稚嫩却透着认真。秦峰指尖摩挲着那道刻痕，眼底满是沉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青涩的身影——那是军中一名刚入伍三个月的少年兵，名叫李二狗，年纪不过十六岁，个子瘦小，却总爱跟在老兵身后问东问西，脸上总挂着憨厚的笑。前几日休整时，少年还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打完仗想回家娶邻村的姑娘，还说要给姑娘盖一间大瓦房，过安稳日子，可如今，少年再也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上。
秦峰将甲片轻轻放入身旁的棺木，又伸手拂去棺木边缘的尘土，转身对着周围忙碌的士兵们高声道：“弟兄们，这些躺在棺木里的人，都是咱们并肩作战的兄弟，都是为了殷洲、为了咱们身后的家人死的！他们用自己的命挡住了周军的刀，守住了都城的门，今日咱们把他们葬在这向阳坡上，让他们能看着都城一点点重建，看着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往后咱们守着这片土地，守着百姓，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也对得起他们今日的牺牲！”
士兵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朝着秦峰的方向看来，每个人眼中都满是沉痛，却又透着坚定，齐声应和道：“定不负弟兄们的牺牲，守好殷洲，守好家园！”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回荡在山坡之间，随后，他们转过身，手中的动作愈发郑重，每一次抬棺、每一下夯土，都带着对战友的敬意。
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工匠正领着学徒们打造石碑，石碑的材质虽只是普通的青石板，却被工匠们用砂纸打磨得光滑平整，连一丝毛刺都没有。老工匠手持刻刀，眯着眼在石碑上刻字，每一笔都格外用力，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旁边的学徒们则端着清水，时不时给刻刀降温，或是帮着清理石碑上的石屑。
“张师傅，这位士兵的籍贯咱们没查到，只知道他是前阵子从南边来投军的，该怎么刻啊？”一名学徒拿着名册，指着上面的空白处问道。
老工匠放下刻刀，擦了擦额间的汗，看向那本名册，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就算不知道姓名籍贯，也是为殷洲流血牺牲的英雄，刻上‘殷洲忠勇之士’六个字，再添一句‘以身护洲，魂归故土’，不能让英雄无名无姓，被人忘了。”
这是武庚昨日特意吩咐的，他说英雄不分高低贵贱，无论是领兵作战的将领，还是冲锋在前的小兵，只要是为了守护殷洲、守护百姓而流血牺牲的人，都该被后世铭记，一个都不能遗漏。此刻，每一块石碑上都已刻好了牺牲士兵的姓名、籍贯与功绩，字迹苍劲有力，哪怕是不知名的小兵，也都按照老工匠说的，刻上了专属的字样，一排排石碑整齐排列着，静静等待着与棺木一同入土，成为英雄们留在世间的印记。
城中的修缮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没有丝毫停歇。林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穿梭在都城的街巷间，身上的亮银铠甲沾着不少尘土与血渍，却依旧难掩他挺拔的身姿，腰间的长剑随身体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昨日大战过后，都城内不少房屋倒塌，街巷里散落着砖石、断木与破损的兵器，原本热闹的街巷变得破败不堪，如今，百姓们自发组成了修缮队伍，纷纷从家中拿出工具，有的扛着沉重的砖石，朝着倒塌的房屋走去；有的踩着木梯，拿着瓦片修补屋顶的破洞；孩子们也不甘落后，跟在大人身后，帮忙递送钉子、绳索等小工具，原本死寂的街巷渐渐有了生气，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与交谈声。
走到一条巷口时，林岳勒住马缰，看着前方的景象停下了脚步。巷口的一间房屋大半倒塌，几位百姓正合力抬着一根断木，一位白发老妪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碗，慢慢走到正在修补墙壁的士兵身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将军，你们快歇歇，喝碗热米粥暖暖身子，多谢你们守住了都城，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没地方去了，也活不到现在。”
士兵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双手接过陶碗，对着老妪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娘，不用麻烦您，我们还能干活。”
林岳骑着马走上前，对着老妪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坚定：“大娘客气了，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身为将士的职责，昨日若不是百姓们信任我们，支持我们，我们也未必能守住都城。往后都城重建，还需要劳烦大家一起出力，咱们齐心协力，总能把家园建好。”
老妪连连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道：“那是自然，都城是咱们的家，咱们肯定要好好建，以后还要跟着殿下和将军们，一起守着家。”
林岳笑着应下，又骑着马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城墙下，数十名工匠正用新烧制的砖石填补昨日被周军攻破的缺口，缺口处残留的刀痕与箭孔清晰可见，有的箭还深深插在砖石里，箭尾的羽毛早已脱落，只剩下冰冷的箭身，那是昨日大战最真实的印记。按照武庚的吩咐，工匠们只填补了大部分缺口，特意保留了一小段完好的破损城墙，武庚说，要让后世子孙都能看到这些痕迹，让他们知道今日的安宁来之不易，是用先辈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不能忘了先辈们的付出。
武庚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中忙碌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枚紫色的玉佩，玉佩触手温热，隐隐透着淡淡的灵力，这是广成子临走前留下的，既是护身之物，也是日后殷洲遭遇危急时刻，呼唤他前来相助的信物。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表面的玄奥纹路，眼中满是凝重，太乙真人离去时那句“日后阐教定会再来讨回这笔账”的狠话，还在耳边不断回响，挥之不去。
他清楚，阐教势力庞大，门徒众多，神通广大，此次若不是广成子及时相助，殷洲恐怕早已落入周军之手，都城沦陷，百姓遭殃。而周天子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殷洲，扩大自己的疆域，绝不会因为一次战败就善罢甘休，今日的平静不过是暂时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日后必然还会有更大的危机降临。唯有尽快提升殷洲的实力，训练士兵，修缮防御工事，储备物资，才能在下次危机来临时，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守住这片土地，守住百姓。
午后时分，一阵悠扬而肃穆的号角声从白鹿部落的方向传来，穿过都城的街巷，飘到城墙之上，那是白泽首领的葬礼正式开始的信号。武庚收起玉佩，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备马，带上祭品，前往白鹿部落。”
片刻后，武庚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领着秦峰、林岳、鹰扬等人，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侍卫们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祭品，朝着白鹿部落的方向赶去。白鹿部落的营地建在都城西郊的山林间，此刻营地里早已挂满了白色的布条，营造出肃穆的氛围，部落的族人纷纷身着素服，脸上满是悲痛，静静站在营地两侧，迎接武庚等人的到来。
营地中央，搭建着一座简易却庄重的灵堂，灵堂的屋顶覆盖着白色的麻布，四周挂着白色的挽联，挽联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着“忠勇护洲魂归天地，义薄云天名留千古”，短短十六个字，道尽了白泽首领一生的功绩与气节。灵堂中央的案几上，摆放着白泽的灵位，灵位前供奉着牛羊祭品与醴酒，案几两侧点燃着两根白色的蜡烛，烛火摇曳，映照着灵位上的名字，也映照着跪在灵位前的身影。
白鹿儿身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鹿纹，此刻却没了往日的灵动，双眼红肿得像核桃，脸上满是泪痕，眼眶周围泛着青黑，显然是这几日一直守在灵堂前，未曾好好休息。但她依旧挺直了脊背，手中紧紧握着白泽生前使用的权杖，权杖由深色的木材制成，顶端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玉石，两侧缀着几枚兽牙饰品，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似在诉说着往日白泽首领率领部落、守护家园的荣光。
部落的族人纷纷跪在灵堂两侧的地面上，神情肃穆，不少妇女与老人忍不住低声啜泣，声音压抑而悲痛，却没人敢大声哭闹，生怕惊扰了白泽首领的亡灵。按照白鹿部落的古老习俗，白泽作为部落的首领，且是为了守护殷洲战死，葬礼需举行三天三夜的祭祀仪式，不仅要告慰他的在天之灵，还要祈求部落的祖先保佑部落平安，保佑殷洲安稳。
祭祀仪式由部落中最年长的长老主持，长老身着部落的传统服饰，身上挂着各种兽骨饰品，手中拿着一根雕刻着复杂纹路的法器，缓缓走到灵堂中央，闭上眼睛，口中念着古老而晦涩的祭文，声音低沉而庄重，回荡在整个营地之中。祭文里满是对白泽一生功绩的赞颂，赞颂他年少时便继承首领之位，带领部落族人开垦荒地、狩猎谋生，让部落族人过上安稳日子；赞颂他在殷洲遭遇危机时，始终挺身而出，带领部落勇士支援都城，与殷洲同心同德；更赞颂他昨日在战场上，为了挡住周军的进攻，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为士兵们争取时间，最终为殷洲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随着长老的祭文念完，武庚领着秦峰等人走上前，从侍卫手中接过祭品，亲手摆放在灵堂前的案几上，随后对着白泽的灵位深深鞠了三躬，腰弯得极低，神情满是敬意与悲痛，沉声道：“白泽首领，昨日之战，殷洲能守住，都城能保全，百姓能安稳，离不开您的挺身而出与舍生取义，您的恩情，殷洲上下永世不忘。往后白鹿部落无论遇到任何难处，殷洲都会鼎力相助，绝不推诿，绝不退缩，定不负您今日的付出。”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看向跪在灵位前的白鹿儿，声音温和了几分，带着安慰道：“白鹿首领，节哀顺变，白泽首领虽已逝去，但他的精神永存，他守护家园、忠勇无畏的气节，会永远留在殷洲的土地上，留在所有人的心中。往后你带领白鹿部落，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殷洲的士兵与百姓，都会是你们的后盾。”
白鹿儿缓缓站起身，她的双腿因长时间跪地早已发麻，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旁边的部落女眷连忙伸手扶住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对着武庚深深拱手行礼，声音哽咽却依旧坚定：“多谢殿下关怀，祖父一生都在守护殷洲，守护部落族人，如今他虽不在了，但他的遗志我会牢牢记住，往后我定会继承他的遗志，带领白鹿部落的所有族人，与殷洲同心同德，并肩作战，一起守好我们的家园，绝不辜负祖父的期望，也绝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说完，她转过身，面向跪在地上的部落族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悲痛，高声道：“族人们，祖父虽已离我们而去，但危机尚未解除，周军与阐教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我们还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往后我们要更加团结，紧紧跟着武庚殿下，守住我们的部落，守住殷洲这片土地，让祖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让他知道，我们没有辜负他的付出！”
族人们纷纷抬起头，眼中虽依旧带着悲痛，却多了几分坚定，齐声应和道：“跟着殿下，守住家园，不负首领期望！”声音铿锵有力，穿透了营地的肃穆，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回荡在山林之间。
鹰扬走上前，拍了拍白鹿儿的肩膀，他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疲惫，昨日大战他也受了伤，胸口的剧痛还未完全消散，却依旧挺直了身姿，眼中满是安慰道：“白鹿首领，往后有我们鹰扬部落相助，白鹿部落绝不会孤单。经过昨日的大战，咱们各个部落与殷洲早已是命运与共，唯有同心协力，互帮互助，才能抵御外敌，守住我们共同的家园。”
白鹿儿看向鹰扬，眼中满是感激，点了点头道：“多谢鹰扬首领，往后还要劳烦你多多关照。”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白鹿部落的祭祀仪式从未停歇，长老们轮流念诵祭文，部落族人轮流守在灵堂前，武庚也派了士兵前来帮忙，协助部落族人处理葬礼的各项事宜，整个营地始终笼罩在肃穆而悲痛的氛围之中。而都城内的重建工作也未曾停下，秦峰依旧领着士兵们在向阳山坡安葬牺牲的战友，林岳则继续统筹城中的修缮工作，百姓们也都尽心尽力，跟着士兵们一起修补房屋、清理街巷，都城一点点从战火的创伤中恢复过来，渐渐有了往日的模样。
三日之后，白泽首领的葬礼正式结束，他的遗体被安葬在白鹿部落后山的山林间，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是部落中最神圣的地方，往后部落族人会定期前来祭拜，缅怀这位伟大的首领。与此同时，城外向阳山坡上的烈士陵园也已全部建成，一排排棺木整齐地埋入地下，一块块石碑竖立在坟墓前，石碑上的名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山坡上铺满了百姓们送来的白色野花，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飘动，似是在向英雄们致敬。
武庚站在烈士陵园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祭奠所有为守护殷洲牺牲的士兵，既是对英雄们的缅怀与告慰，也借此凝聚民心，让百姓们更加团结，让所有人都记住今日的安宁来之不易，往后能齐心协力，共同面对未来的危机。
祭祀仪式定在当日午后，消息传开后，都城的百姓们纷纷自发准备祭品，有的采摘鲜花，有的准备水果，有的拿出家中仅存的粮食，早早便朝着向阳山坡的方向赶去。不到午后，烈士陵园前便挤满了人，百姓们排成整齐的队伍，神情肃穆，没有丝毫喧闹，只有偶尔传来的低声啜泣，却很快便被周围的寂静掩盖。
烈士陵园的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碑，石碑高达数尺，宽约丈余，是工匠们连夜赶制而成的，石碑正面刻着“殷洲忠魂碑”五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透着一股庄严的气息，是武庚亲自提笔书写的。碑身两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位牺牲的英雄，从领兵作战的将领，到刚入伍的小兵，无一遗漏，名字的下方，刻着一行小字：“以身护洲，忠魂永存，殷洲百姓，永世铭记。”
午后时分，祭祀仪式正式开始。武庚身着一身庄重的礼服，礼服为深色，上面绣着淡淡的龙纹，彰显着他的身份，他站在忠魂碑前，身后跟着秦峰、林岳、鹰扬、白鹿儿等人，以及殷洲的文武官员与士兵代表，每个人都神情肃穆，眼中满是敬意。
礼官手持礼器，缓步走到忠魂碑前，按照商周时期的祭祀礼仪，依次进行迎神、献祭、读祭文等环节。迎神环节，礼官手持香火，朝着四方跪拜，祈求天地神灵庇佑殷洲，告慰英雄们的亡灵；献祭环节，武庚与文武官员亲自将祭品摆放在忠魂碑前，祭品丰富，有牛羊、水果、醴酒等，代表着殷洲上下对英雄们的敬意；读祭文环节，武庚亲自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竹简上的祭文是他昨夜熬夜撰写的，字里行间满是对牺牲士兵的缅怀与敬意，也满是他守护殷洲、守护百姓的决心。
“维今日，殷洲上下，齐聚向阳之坡，祭奠忠魂，告慰英灵。昨日之战，周军来犯，阐教相助，兵临城下，都城危在旦夕。尔等将士，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挡刀枪之锋，守都城之门，护百姓之安。刀光剑影，血染疆场，尔等不畏生死，勇往前冲，以己之命，换殷洲之安，换百姓之宁……”武庚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回荡在烈士陵园之间，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情，在场的百姓与士兵们纷纷低下头，眼中满是悲痛，不少人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今殷洲已安，百姓无恙，皆赖尔等之付出。吾立忠魂之碑，刻尔等之名，愿尔等忠魂，安息于此，向阳而生，俯瞰殷洲。往后，殷洲上下，定会铭记尔等之功，传承尔等之勇，齐心协力，守护家园。纵他日危机再临，吾亦会与百姓、将士并肩作战，绝不退缩，绝不放弃，定让殷洲百姓安居乐业，定让尔等忠魂得以安息……”
祭文读完，武庚对着忠魂碑深深鞠了三躬，身后的文武官员、士兵代表与百姓们也纷纷跟着鞠躬，弯腰的瞬间，风轻轻吹过，吹动了碑前的鲜花，也吹动了众人心中的信念，烈士陵园前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与偶尔传来的抽泣声。
鞠躬过后，武庚直起身，转身面向在场的百姓与士兵们，高声道：“乡亲们，将士们，今日我们站在这里，祭奠的是为了守护殷洲、守护我们身后家园而牺牲的英雄们！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换来了我们今日的安宁，用自己的生命，挡住了外敌的入侵，他们是殷洲的英雄，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他们的名字刻在忠魂碑上，更该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我们绝不能忘记他们的付出，绝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往后，殷洲的每一寸土地，都由我们共同守护；殷洲的每一份安宁，都由我们共同捍卫。无论将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危机，无论外敌多么强大，我都会与大家并肩作战，绝不退缩，绝不放弃！只要我们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就没有度过不了的难关，定要让殷洲的百姓安居乐业，定要让英雄们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守护殷洲，绝不退缩！守护家园，绝不放弃！”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道，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向阳山坡之间，久久不散。百姓们也纷纷跟着高声呐喊，原本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呐喊声中满是坚定，满是对家园的热爱，满是对英雄们的敬意，声音传遍整个烈士陵园，也传遍了殷洲都城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份团结的力量。
阳光洒在忠魂碑上，照亮了碑身的名字，也照亮了众人眼中的坚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痛，却又透着不屈的斗志，这份斗志，将支撑着他们，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挑战。
祭祀仪式结束后，百姓们纷纷走到忠魂碑前，将手中的祭品放在碑前，对着石碑深深鞠躬，随后缓缓离去，没有丝毫喧闹，只有满心的敬意与缅怀。士兵们则留在烈士陵园，负责守护忠魂碑，往后他们会定期前来清理烈士陵园，祭拜英雄们，让英雄们的忠魂得以安息。
夜幕渐渐降临，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暗红，与昨日战场的血色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温暖与宁静。都城渐渐安静下来，百姓们大多已归家休息，经历了多日的忙碌与悲痛，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却心中安稳，知道自己的家园守住了，往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唯有城墙上的士兵们依旧坚守岗位，手持兵器，警惕地注视着远方的夜空，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知道，危机尚未解除，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守护好都城的安宁。
武庚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天边的星辰，夜色渐深，星辰渐渐变得明亮，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似是英雄们的眼睛，俯瞰着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他手中再次握紧了广成子留下的紫色玉佩，玉佩依旧温热，灵力隐隐流动，给了他些许力量。
他知道，这场祭祀仪式，不仅仅是对英雄们的缅怀与告慰，更是对民心的凝聚。今日之后，殷洲的百姓与士兵们会更加团结，更加坚定，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着守护家园的信念，这份信念，会成为殷洲最强大的力量。而阐教与周天子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危机在等待着他们，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会带着殷洲的百姓与士兵们，迎难而上，绝不退缩，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和平，绝不辜负英雄们的牺牲，绝不辜负百姓们的信任。
就在这时，远处的夜空中，一道微弱的黑影闪过，速度极快，朝着北方的方向飞去，那是鹰扬派去探查周军动向的斥候。昨日周军大败后，残余的士兵登上战船逃离了殷洲，武庚与鹰扬都清楚，这些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定会回到周地，向周天子复命，而周天子得知战败的消息后，必然会再次派兵来犯，一场新的博弈，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武庚望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剑身冰凉，却让他更加清醒。未来的路，虽布满荆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有殷洲的百姓，有忠诚的士兵，有同心同德的部落，有英雄们的忠魂庇佑，他定会带着所有人，守住殷洲，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