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八点，“电影的真相”第一期准时上线。
顾昭昭没有选择传统的视频平台，而是在自己的直播账号首播。开播前十分钟，直播间已经涌入了超过三千万观众，弹幕刷得飞快。
【来了来了！等了一周！】
【听说这期讲《沉默的河流》幕后，期待！】
【昭昭新婚快乐！要一直幸福啊！】
【那些黑子呢？怎么不出来了？】
顾昭昭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头发扎成低马尾，素颜出镜。她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背景是一面书墙，温暖而雅致。
“大家好，我是顾昭昭。”她对着镜头微笑，“感谢大家来观看‘电影的真相’第一期。今天，我想带大家去一个地方——清水溪。”
画面切换，航拍镜头下的清水溪青山环绕，溪水潺潺。然后是小学的全景：崭新的教学楼、飘扬的国旗、奔跑的孩子。
弹幕瞬间炸了：
【这就是电影里的那个村子吗？现在变化好大！】
【校舍好漂亮！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了】
【看到孩子们笑了，突然好感动】
节目按照拍摄时间线推进：从顾昭昭第一次到清水溪选景，到剧组进驻，到拍摄中的困难与感动，再到电影上映后给当地带来的真实改变。
四十分钟的节目里，有欢笑，有泪水，有艰辛，有希望。
最打动人的一段，是小花坐在教室里，对着镜头说：“昭昭姐姐来的那天，下着雨。她蹲下来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把自己的伞给了我。后来她说要在这里拍电影，我们都好高兴。因为昭昭姐姐说，电影能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们。”
小花顿了顿，眼睛亮晶晶的：“现在真的有很多人看到了。我们有了新学校，新书，还有电脑课。昭昭姐姐说，只要我们好好学习，以后也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相信她。”
节目最后，顾昭昭回到镜头前：“这就是电影的真相——它不是华丽的特效，不是耀眼的明星，而是一个个真实的故事，一张张真诚的笑脸，一次次真实的改变。”
“电影结束，但故事还在继续。‘清流基金’在清水溪及周边地区已经建了八所书屋，帮助了三百多个孩子。而今天，我想发起一个征集——”
她公布了“改变我的一部电影”故事征集活动，并宣布了清水溪电影课的奖励。
节目结束，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定格在五千八百万。
五分钟后，#电影的真相#冲上热搜第一。
【看哭了，这才是真正的电影人】
【从今天起，顾昭昭是我永远的偶像】
【那个小花的眼神好纯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
【那些说昭昭作秀的黑子呢？出来看看什么叫真实！】
【已提交故事，不求获奖，只想让昭昭看到我的支持】
秦绾在监控后台数据，兴奋地汇报：“昭昭，节目完整观看率87%，分享率35%，评论正向率92%！这数据创纪录了！”
顾昭昭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秦绾的脸色突然变了。
“昭昭，你看这个——”
她调出一个刚创建的微博话题：#顾昭昭清水溪摆拍#
话题里，赫然是之前那些匿名照片的“精选版”——顾昭昭“捏”孩子脸的那张被放大了，配文：“所谓的真情互动，不过是精心设计的摆拍。孩子们的笑脸，都是演出来的。”
发帖的是一个新注册的小号，但转发和评论却在短时间内暴涨。
“来了。”顾昭昭反而平静了，“终于等到他们出手了。”
“我们要马上回应吗？”
“不。”顾昭昭摇头，“让子弹飞一会儿。”
她调出清水溪的实时监控——这是节目拍摄后，李老师主动要求安装的，说是为了学校安全。但现在，它有了新用途。
监控画面里，清水溪小学一切如常。但校门口，有两个陌生人在徘徊，拿着相机对着学校拍个不停。
“果然。”顾昭昭冷笑，“他们不但要发照片，还要去现场‘取证’。”
她拨通了李老师的电话：“老师，校门口那两个人，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李老师的声音很镇定，“他们说是记者，想采访孩子们关于电影拍摄的事。但我没让他们进，说要先联系您。”
“做得好。”顾昭昭说，“现在，请您帮我做一件事——”
她详细交代了计划。
李老师听完，笑了：“昭昭，你这孩子，越来越机灵了。好，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顾昭昭对秦绾说：“准备第二场直播，一小时后开始。”
“主题是什么？”
“就叫‘真实的现场’。”顾昭昭眼中闪过锐利的光，“他们不是要‘取证’吗？那我就带所有观众，一起去‘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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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顾昭昭再次开启直播。
这一次，她没有在工作室，而是在去往清水溪的路上。镜头对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她戴着蓝牙耳机，声音平静：
“大家好，又见面了。刚才的节目，大家看得还满意吗？”
弹幕瞬间刷屏：
【满意！但有人黑你！】
【昭昭，那个#摆拍#话题是假的吧？】
【气死了，那些人怎么那么恶毒！】
顾昭昭看着弹幕，笑了：“看来大家都看到了。没错，我也看到了。所以现在，我正在去清水溪的路上。既然有人说我在那里的一切都是演的，那我就带大家一起去看看——真实的清水溪，真实的孩子，真实的互动。”
【卧槽！直接去现场？】
【这反应速度，这刚硬度，不愧是我昭姐！】
【我已经预感到黑子的脸要肿了】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顾昭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观众聊天，讲着清水溪的趣事，讲着孩子们的变化，讲着电影拍摄时的花絮。
两小时后，车子抵达清水溪。
夜深了，但小学的教室里还亮着灯。
顾昭昭拿着直播设备下车，走向教室。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孩子们围坐在一起，李老师正在讲着什么。
她轻轻推开门。
“昭昭姐姐！”孩子们齐声喊道，脸上是毫不作伪的惊喜。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顾昭昭问。
小花站起来：“我们在等昭昭姐姐。李老师说，今晚有坏人说你坏话，我们要一起帮你证明。”
顾昭昭心中一暖，眼眶有些湿润。
她把镜头转向孩子们：“大家看，这就是清水溪的孩子们。有人说，他们的笑脸是演出来的。那么现在，请你们自己说——你们喜欢昭昭姐姐吗？”
“喜欢！”孩子们异口同声。
“那昭昭姐姐对你们好吗？”
“好！”声音更大了。
“她有没有捏过你们的脸，欺负过你们？”
“没有！”孩子们摇头，小花补充道，“昭昭姐姐只会摸摸我们的头，说‘真棒’。”
顾昭昭把镜头对准那张被恶意解读的照片：“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李老师接过话：“这张照片啊，我记得。那天拍的是小玲摔倒了哭鼻子，昭昭在给她擦眼泪。拍照的人故意选了角度，把擦眼泪拍成了捏脸。”
小玲——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起来：“是的，那天我跑步摔倒了，膝盖流血了，好疼，就哭了。昭昭姐姐过来，用纸巾轻轻给我擦眼泪，还帮我清理伤口。照片里她看起来像是在捏我的脸，其实她的手可轻了。”
弹幕已经疯了：
【破案了！恶意截图！】
【那个拍照的人心有多黑啊，连孩子都利用】
【小玲好勇敢，站出来作证】
【我现在就去那个话题下面喷死那些黑子】
顾昭昭对着镜头说：“真相就是这样。一张照片，截取某个瞬间，配上误导性的文字，就可以颠倒黑白。但真实的力量，是任何剪辑都改变不了的。”
她顿了顿：“而今天，我想让大家看另一个‘真实’。”
她切换画面，直播屏幕上出现了校门口的监控录像——那两个陌生人在校门口徘徊、拍照的画面清晰可见。
“这两个人，今天下午来到清水溪，自称记者，想要采访孩子。李老师没有让他们进，他们就一直在外面转悠。”顾昭昭说，“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三小时，那些所谓的‘摆拍证据’就出现在网上了。大家觉得，这是巧合吗？”
弹幕再次沸腾：
【卧槽！人赃并获！】
【这是有预谋的黑啊！】
【查！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顾昭昭继续说：“我已经报警，警方会调查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动机。但我更想说的是——为什么总有人，要利用孩子们的纯真，来达成自己肮脏的目的？”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可以容忍别人攻击我，但不能容忍有人伤害这些孩子。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被卷入成年人的阴谋。”
“所以，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所有针对我的攻击，请冲着我来。但如果有人敢伤害清水溪的孩子们，我顾昭昭，一定会追究到底。”
这番话说完，直播间的礼物疯狂刷屏。
【昭姐霸气！】
【保护孩子们，支持你！】
【这才是真正的偶像，有担当！】
直播持续到深夜。顾昭昭没有急着下播，而是陪着孩子们做了会儿游戏，讲了故事，直到他们一个个困得打哈欠，才送他们回宿舍。
下播前，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八千万。
顾昭昭对着镜头最后说：“今天的事，让我更坚信一件事——真实，是最强大的武器。因为它经得起任何检验，也终将战胜任何谎言。”
“谢谢大家今晚的陪伴。‘电影的真相’第二期，我们下周见。”
直播结束。
秦绾立刻汇报战果：“昭昭，那个#摆拍#话题已经被平台封了，发帖的小号也被注销。我们直播期间，#真实的现场#话题阅读量破十亿，讨论量破百万。舆论一边倒支持我们。”
“陆明珠那边呢？”顾昭昭问。
“还没动静。”秦绾皱眉，“但我觉得，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昭昭点头：“当然。这只是第一回合。”
她走到窗边，看着清水溪宁静的夜色。
今天的反击很成功，但她知道，陆明珠还有后手。拍摄许可证的事、新规的事、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盟友……
这是一场持久战。
但顾昭昭不害怕。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有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有观众真诚的支持，有对真实的坚定信念。
而这些，是任何阴谋都打不败的。
手机震动，是傅深的电话。
“我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做得很好。”
“你也在看直播？”
“嗯，在办公室看的。”傅深说，“昭昭，你今天说的那句话很对——真实是最强大的武器。但你要记住，在真实的战场上，也需要战术。”
“你有什么建议？”
“陆明珠这次失利，一定会加快下一步动作。”傅深分析，“新规征求意见期还剩三周，我得到消息，陆明珠已经买通了几个所谓的‘专家’，准备在最后一次征求意见会上，重点攻击你的内容。”
“我们怎么办？”
“我们也去。”傅深说，“我联系了赵老，他愿意以航天专家的身份出席，为你正名。另外，教育部的副司长、电影局的领导，也愿意出面支持。”
顾昭昭心中一暖：“谢谢你，傅深。”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傅深轻声说，“而且，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对的事。”
挂断电话，顾昭昭深吸一口气。
是的，她不是在为自己而战。
她是在为真实的电影而战，为善良的公益而战，为美好的价值而战。
而这样的战斗，值得全力以赴。
夜深了。
清水溪的孩子们已经睡去，梦中或许有昭昭姐姐讲的故事。
而顾昭昭，还在灯下工作——修改《深空》的剧本，准备下周的会议，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窗外的星空很亮。
她知道，前路还有风雨。
但她已经准备好。
因为她的心中，也有星光。
那是真实的星光，善良的星光，希望的星光。
而这些星光，会照亮她前行的路。
无论多远，无论多难。
她都会走下去。
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带着自己的信念。
走向那个，她相信的明天。
